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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夏突然觉得当年那场吵架,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了,可实际上,她到现在也没彻底释怀。
想到这里,那些已经淡忘的琐事又一点一滴涌入了脑海,梁仲夏像是在过眼云烟里描摹着回忆依稀可辨的框架。
那场吵架以她被易颂气得扬长而去为结局,表白贴风头正盛,她在宿舍窝了三天,蓬头垢面,不吃不喝。
姚芊被她这个状态吓着了,某天决定拉她去吃自助。
梁仲夏听姚芊说要请吃金钱豹,动容地咽了咽口水,从床上爬起来洗脸换了身衣服,终于出了宿舍门。
两人去的是中关村附近的分店,姚芊拿着两张劵拍拍她肩膀,“一人238呢,争点气哈。”
姚芊花五百块吃个晚餐不肉疼,除了她家开私人医院财源广进不差钱外,主要原因在于代金券是李宇枫给的。
梁仲夏进了自选大厅,点了鹅肝,走了一圈,抱回来些北极贝、烤扇贝、烤生蚝、刺身拼盘、茶碗蒸、天妇罗、铁板烧……
姚芊也端了菠萝饭、寿司、广式甜点,要了两个哈根达斯,还取了瓶干红。她饭量本来就小,加上照顾梁仲夏跑东跑西取餐点,吃得并不多。
两人坐的地方离西式餐点区很近,梁仲夏牛排羊排吃得酣畅淋漓。
几天没吃没喝,现在又暴饮暴食,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肚子里翻云覆雨,难受得不行。
最近她真是撞霉神了。帮别人被说是抱大腿,表白贴又无辜中枪,现在连吃顿自助都撑得难受。
刚开始姚芊还以为她只是撑着了,可后来听她喊疼得要死,只得送她去了医院。
结果就是,梁仲夏被查出了急性胰腺炎。
主治医师听完姚芊叙述事情经过,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想吃回两百块钱的本儿?现在可好了,先交五千押金吧。”
接下来的几天,梁仲夏翻一□子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同时输两袋吊瓶,医嘱不许吃东西也不许喝水,她真是欲哭无泪。
半夜需要陪护看输液袋什么时候换,她父母都在双城,北京也没亲戚,姚芊最近备考托福,罗艺歆忙着排戏,只得辛苦了另外一个室友陈曦没日没夜地陪着她。
这天傍晚,她正侧着身子睡觉,眼睛半闭半合,最近每天无事可做合着眼,她半点都不困。
脚步声来到床边时,她以为是陈曦,可等了老久也不见人绕到床这边。忍着疼痛艰难地翻了个身,跟她对上眼的却是易颂。
“你怎么在这里?”她惊讶地说道。
“我还想问你呢,吃自助吃撑了跑来住院,你有点出息会死吗?”
易颂说话语气并不客气,有点像是教训人,梁仲夏气得吸了口气,想反驳来着,可气急了说不出话来,猛地转了个身,疼得她嗷嗷喊了起来。
易颂看她眉头紧皱着,眉毛也不由一紧,再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只是站在床边悠悠说道,“我姑母是得胰腺炎去世的,你这幸亏是急性的,来医院也及时。”
梁仲夏也听出易颂是担心自己,一时也不知作何回答,正沉默着,陈曦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哎,我钱包刚才……”陈曦看了一眼易颂,话到半路戛然而止。
梁仲夏跟易颂因为同属一个英语班的group而结识,她们宿舍除了罗艺歆转系到文院知道易颂之外,其他人并不认识他。
陈曦没料到有陌生男人探望她,露出惊异的表情,她长得像个假小子,人也直言直语,看着梁仲夏问道,“你男朋友?”
梁仲夏头顶冒黑线,“哪里,同学而已。”
陈曦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我钱包不见了,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回来。哦,对了,今晚姥爷过生日,不能陪你,待会儿给芊儿打电话让她过来哈。”
陈曦姥姥家是北京的,她隔三差五经常回去,已经麻烦她这些天,梁仲夏爽快地点点头,却听到一旁的易颂沉声说道,“我留下吧。”
陈曦跟梁仲夏同时“啊”了一声。
易颂表情认真又肃重,“我明天没有课,而且你住院,我也有责任。”
梁仲夏拐了七八个弯儿才想明白易颂为什么说他有责任。也是,要不是那天他说她就爱出风头,她也不会那么伤心,也就不会窝在宿舍不吃不喝,没有不吃不喝,自然也不会暴饮暴食。
陈曦懒得理会这些道道,笑着说了声“好嘞”,脚步轻快地跑出了病房。
将近六点的时候,易颂出去吃晚饭,回来的时候病房里播着新闻联播。另外两个床位住的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
梁仲夏跟易颂没话说,遂取了陈曦留下的手提,喊他过来看电影。
陈曦电脑里的库存都是宿舍内分享的,大多数梁仲夏都看过,C盘里《STAR409》看着很陌生,梁仲夏打开视频,两人一人一只耳机。
开头进展缓慢,晨光,小清新的美女,她看得不耐烦,直接按了快进键。视频有些大,快进有些卡。这一卡不要紧,最要命的是画面停在一张高清无^码体式奇怪的做^爱图上。
梁仲夏脑子有点蒙,砰地一下合上电脑,这才想起陈曦前些天说她有部小清新的A^片,□酷似林志玲,可要不要这么巧啊!
易颂也是一愣,看了梁仲夏一眼,嘴边带点温存的笑意,“我也带电脑了,你要看电影吗?”
梁仲夏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学校餐厅里,姚芊正想让李宇枫陪自己去看她。
李宇枫跟邵宸一正吃着饭,抬头便见姚芊,“仲夏住院了,你陪我过去一趟吧。”
他还没开口,只听一旁的邵宸一蹙了下眉头,“怎么回事?”
姚芊指了指李宇枫,“还不是他啊,给我代金券要我带仲夏出去散心,也不知吃多了还是怎么。”
李宇枫觉得自己很冤枉,指向右边,“这也有错啊,宸一给的。”
姚芊一愣,“原来始作俑者是宸一啊,宸一没事的话也一起去吧。”
姚芊跟李宇枫、邵宸一来到消化科病房时,梁仲夏跟易颂正在看《怦然心动》。易颂跟她凑得很近,鼻子嗅了嗅,皱了皱眉头,“几天没洗头了?”
梁仲夏这些天下床上厕所都很困难,哪里有心情洗头,听他语气嫌弃,半羞半恼地正要作势揍他,转身时看到进来的三个人,拳头瞬间停滞在半空中。
进来的三人看到她跟旁边的男生很亲密,都有些犯怔,姚芊先反应过来,“陈曦呢?”
“她回姥姥家了,”梁仲夏把抱着的电脑还给易颂,又装作自然地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有些紧张地瞥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邵宸一。
“晚上回来吗?”姚芊接着问道。
梁仲夏摇了摇头,正想着怎么跟她解释,易颂却站起身来说道,“今晚我陪她。”
姚芊对易颂有印象,路上见过仲夏跟他打招呼,也知道他们是同一个英语小组的,却没想到两人好到这种程度。
梁仲夏“呃”了两声,觑了眼邵宸一,解释道,“他明天没课,所以……”
李宇枫拍了拍邵宸一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宸一明天也没课……”
邵宸一脸色微微一变,继而隐约露出几分笑意,走近了来到病床跟前,“今天才听说你住院,医生说这病疼起来心如刀割,可你都没哭,很坚强么!”
看来这主治医生背后还说了她不少好话,梁仲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她前些天晚上有哭过。只是除了陈曦,别人不知道。
病房八点半熄灯,姚芊和邵宸一、李宇枫并没有呆多久便要回学校。
易颂送他们出病房,邵宸一走在最后,微笑着跟他聊了两句,梁仲夏看在眼里。
待他走回来,她不禁好奇,“你跟师兄认识吗?”
易颂躺在一旁的陪护床上,淡淡应道,“算是吧。”
“他跟你说什么了?”
“你就这么想知道?”
“不说算了。”
“他说,期待跟我打辩论。”
“哦,”梁仲夏有点失望,还期待他会说好好照顾她啊之类的。“易颂你也打辩论吗?我怎么没见过。”梁仲夏自诩是不少辩论赛的常客,还当过计时员,她却不记得见过易颂打辩论。
易颂手背搁在额头上,声音透着些微疲惫,“啊,你瞎眼了吧。”
梁仲夏想扁他,正想施加点言语暴力,却听易颂接着说,“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梁仲夏配合地附和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他绷得太紧了。”
“什么意思?”
梁仲夏问了几遍,易颂却再也不回声了。
7第 6 章
我是疯了才会这样让你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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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线店里。
陆卓宁喊了梁仲夏一声“师姐”,又若有若无地瞥了她身旁的向东誉一眼,见情状知道他们是在等座位,便提议道,“师兄占座了,一起坐吧。”
现在再躲着易颂未免有些矫情,梁仲夏硬着头皮跟着陆卓宁身后,向东誉见状也跟了上去。
易颂占的正是四个人的座位,见到陆卓宁身后跟了人一点也不惊讶。
梁仲夏坐了下来,身边的向东誉搁下汤碗,卸下沉重的背包放在座椅上,稍稍坐下,似乎觉得太挤又站起了身子,低头看地板并不脏,便提着黑色背包搁在一旁的地上。
梁仲夏瞅见易颂露出一个不怎么愉快的表情,眉眼间那个神态她再熟悉不过,是嫌弃。
她知道他有轻微的洁癖,可他这么着瞧不起向东誉,像是连同鄙视了她一般,针芒在背,梁仲夏如坐针毡。
易颂起身去点餐,陆卓宁对着梁仲夏嫣然一笑,转身跟着走向了前台。
梁仲夏抽出筷子来,有些不痛快地对向东誉说,“吃快点吧,我一会儿还有个数据要分析。”
向东誉拿汤匙搅匀了汤酱,点了点头冲她笑道,“我吃饭一向很快。”
梁仲夏看着他的笑容愣了愣,突然有些心酸,她这个师兄虽然高富帅一个不占,有时候让她厌弃,可他性子其实还是不错的不是吗?尤其是跟刚才某人的行为比起来。
陆卓宁回来,不出梁仲夏所料,小心翼翼地看着向东誉探询道,“这位是……”
梁仲夏拿纸巾擦了擦嘴,大大方方地帮几个人做介绍,“我师兄,向东誉。这是陆卓宁和易颂,他们都是人文学院的。”
向东誉也抬起头来,憨笑着点头示意,他一向不怎么善于言辞,这时候自然不懂如何跟人客套。
陆卓宁念叨了几遍他名字,突然拍手喊道,“啊!向东誉!我知道师兄你哎!我室友在N大出版社实习,现在她手头要排版的那本书撰稿人写的是你。师兄你名字很好听。是关于教育心理学的对吧?”
陆卓宁说的事情梁仲夏也知道,每逢编整套书,分配的任务教授从来不亲力亲为,一向是交给底下的博士生做。这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向东誉被陆卓宁夸得晕头转向,也不知该怎么谦虚,一味喃喃道,“还好还好。”
陆卓宁没再理会他紧张兮兮的样子,侧过头来对梁仲夏说道,“师姐你福气真好!”
她说这话的口气跟四年前说“师姐,你好勇敢啊”如出一辙,梁仲夏没来由地有些生气。
陆卓宁现任男友的父亲是人文学院的副院长,她福气大过天了不是吗?
她是真想跟那次一样回一句“不如你啊”,可她早已不是四年前的梁仲夏。
“师兄不是我男朋友,”她语气严肃地澄清,“还有啊卓宁,别再给我介绍商院的男生了,其实我觉得单身挺好的。”
陆卓宁瞧见身旁的易颂手腕微不可查地轻抖了一下,而梁仲夏又神情凝重,气氛有点怪怪的,她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向东誉也觉出不对劲儿来,打破沉默道,“我吃完了,仲夏你不是说还有数据要做吗?走吗?”
梁仲夏特感激他这时候的见机行事,本来也没什么胃口,把筷子搁在汤碗上,站起身来,“我也吃完了,再见。”
从米线店走出来,像是打完了一场硬仗,梁仲夏长长舒了一口气。
向东誉不是笨蛋,自然能看出他们三个人之间关系不正常,想说点什么安慰梁仲夏,到头来却只憋出一句,“他们俩看着还般配的。”
“哈?”梁仲夏冷笑了一声,他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她是那俩人的关系破坏者。
陆卓宁一个人抱有这种天马行空的设想就够她好受的了,现在又填上个向东誉。不过那些不重要的人抱着怎样的想法,梁仲夏懒得管。
陆卓宁近两年时不时搞两个小聚会,梁仲夏知道她想跟她搞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