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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多礼了!”王昭君接过,幽声轻语,声音婉转动听。
“福子,叫杂家福子即可!”赵衡态度说有多客气,就有多客气。
“好,福子!”王昭君望了望坐在左边,皱眉忍痛的李红袖,坦言而问:“红袖姐看来不是布衣人家,与常人不同。”
“小主说得极是!”赵衡也看了看李红袖,微微叹气道:“表妹小时为富贵人家,其父就一女,极为宠爱。从小就宠惯了,后家道遭遇变故,姑父亡,其投靠亲戚。亲戚虽富有,能使之衣食无忧,却惧内,不敢赠予钱财疏通。如其有礼仪不周之处,望小主海涵。”
“原来如此!”王昭君释怀,又寒暄了几句后,带着李红袖离去。
此时夜已经降临,王昭君带着李红袖,拿着木桶去井边打水。
作为地位低下的宫人,就算未来是皇帝魂牵梦绕、让匈奴和西汉维持百年和平的女人,很多事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李红袖拿着一个厚实的木桶,跟着王昭君。就听到同样也拎着个水桶的王昭君,在前面道:“寻常昭君力小,只能拎一桶,每每不够用,却无力再去打水,今日又姐姐在,索性各拎一桶,明晨就不必再来打水。”
井是大约半米见方,井旁放着一个系有长绳的木桶。刚至井边,昭君还未拿起木桶,就闻一声喊:“慢着!”
只见两个身穿橘色襦裳、宫女装扮的拎着水桶加快了脚步小跑过来。其中一个,一把夺过了王昭君手中的水桶,打起水来!
另一个皮笑肉不笑地道:“上家人子来得正巧,我家良使正急着梳洗,只能请您稍候了!”
李红袖一听就火了,资料看过,汉宫嫔妃分十四个等级,所谓的良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而是最末一等的嫔妃,跟共和、夜者等是同一等视百石。因地位太低,所以就算再上两个等级的五官,也均住在永巷,死后葬在司马门外。
明明先到的却要抢先,现在夜色越来越暗,只要等那么一会儿,就可能摸黑回去了。
第25章 带人
此时此刻,李红袖真想上前去,一人一脚踹过去。让这两个宫女,嘴巴啃泥,最好掉进井里淹个半死。
但她不敢,她可是良民,另外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执行任务,不能随便暴露身份。宫里的戏看多了,象这种女人,每天除了等皇帝过来临幸,就是满脑子如何整来整去的往上爬,早就修炼得心如蛇蝎。如果不想惹麻烦,还是忍忍吧!
所以李红袖只敢想,不敢真去做。这两个宫女看仔细了,以后等着瞧,临走前一定要踹两脚才穿回去。。。说不定也只是想想而已。
两个宫女打完水,拎着水桶,以胜利地姿态回去了。
王昭君拿起扔在地上,倾斜的木桶,一头捏着绳子,将木桶扔进井里,打了一桶先将她的水桶汲上水,又再打了桶。打完水,两人就一人拎着一桶,往回走了。
这水桶还真是沉!自来水多好呀,水龙头一开,水就哗哗的流出来,虽然有时水质不怎么样,但省了许多力气。李红袖咬紧牙,双手都使上了。
看着身边的王昭君,也是一副使劲拎的模样,真是可怜。但想想,除了要自己拎水外,吃喝衣服都有供应,凭什么要自告奋勇的报名去草原上去当什么阏氏。
如果不够惨,那么就弄得更惨一些!让王昭君下定决心,去和亲才是最重要的。
主意打定,李红袖故意加大了几步,趁着夜色微微往地面上晃下些水来。
“红袖姐,慢点。天色虽黑,且会上灯,可趁光而行。”王昭君拎得娇喘起来,在身边靠后半步紧跟着。突然脚底踩在被水浇湿的青石板上一滑,娇呼一声就摔倒在地。水桶倾侧,水均流出,弄得半身的裙子都湿了。
要么不做,太太平平一生;要做就做绝,不能做到半吊子。
为了达到更加凄惨的效果,李红袖索性装作慌忙去扶王昭君,脚也一滑,“哗啦”她大半桶的水,全部倾翻在王昭君身上,她也摔倒在地,身上湿了大半。
“快起,夜寒要快回更衣。”王昭君摸了摸被摔疼的腰,先站了起来,试图将李红袖扶起。但李红袖装作摔得不轻,赖坐在地上。
几下未扶起,王昭君力竭,浑身湿漉漉地瘫坐在地,眼泪滚滚而出,嘤嘤哭了起来:“为何昭君的命如此苦?苍天呀,为何要如此对待昭君,难道昭君做错了什么?”
那个凄惨,那个悲凉!现实版的弱女深宫受欺,再摔倒在地无依无靠的悲情场面呀。惊天地、泣鬼神,从此昭君应该可以醒悟,要想不在汉宫老死,就必须嫁给匈奴单于。
哭吧、哭吧不是罪,只有绝望中才能求生存!李红袖不敢笑,用袖子假装抹眼角,陪着王昭君坐在那里,直到哭够了为止。
衣服已经湿了,先回井边又各打了一桶水,李红袖也感觉到冷了,于是不再照样设计了。
回到屋,擦拭完,换了套干净的单衣,李红袖跟王昭君盖着被子,席地而睡。还想象榻榻米,家具全省了,这皇帝养人成本还真低。
累了,再加上穿越后没有好好休息,骨头到现在还余有些酸痛,李红袖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当待诏很清闲,白天没事就绣花、捻线、有织布机的还可以织布。
王昭君跪坐着绣花,而李红袖。。。象只懒猫,侧躺在一旁,打着盹。
早上起来就躺着什么事都不干,比主子还主子,王昭君显然略有不悦。
说是当做侍女使唤,毕竟是恩人,王昭君语重心长的规劝:“红袖姐果真是大户人家,但宫中时日还长,红袖姐也应学针线,将来也可为陛下做衣、绣香囊。”
李红袖微微察觉了什么,昨晚她的湿衣服都是人家美人洗的,脸皮再厚也要表示一下吧。于是她只能懒洋洋地爬了起来,拿起旁边的一块布,木盆里倒了些水后,擦起地面上的席子来。
王昭君见她擦席子后,也就没再说什么,跪在那里往一件上衣的袖子上,细细绣着图案。
李红袖双手按着抹布,微微翘着臀,来回推着席子。感觉自己怎么那么命苦,回到古代来当丫头的。
门外送中午的食餐来了,还是小米、两个没有多少油水的菜。怪不得古代以胖为美,吃得好才会胖,要达到胖乎乎的标准,象这种饭菜,非吃很多才行!
连吃下两碗小米饭,王昭君已经将赵衡的食盒准备好了,见她吃完,慢慢起身。
李红袖接过食盒,指了指自己,然后两根手指往下动了动,象腿一般行走。又指了指王昭君,指了指草席上的垫子。
王昭君会意,笑着言问:“是否只你一人去?”
李红袖点了点头,王昭君也答应了,于是她出门往赵衡住的简陋木屋去。
到了木屋前,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就进屋了。
赵衡还在,见她来了,而身后无他人,立即抢过食盒,拿出里面的饭菜吃了起来。
“你还好吧?”李红袖看到木板床上放着一条叠好的棉被。说是床,其实就是泥地上两头放上几块砖,砖上搁上三块薄木板而已:“这里晚上很冷。”
“总算关心起我来了。”赵衡一个嗤鼻,大口大口扒着饭:“你在永巷不是白住的,想办法找到一个叫若瑶的女子,将她带来。杀人你没这本事,那么劝不成,只有我来动手。”
“若瑶,若瑶。。。名字好熟,好象哪里听到过。”李红袖侧头想着,想起了跪坐屋里,听王昭君聊天时,一个十六七岁年轻女子,喊着王昭君去看单于。王昭君喊的就是这名字!
十六七岁,相当于初中刚毕业。二千年后很多这样年龄的,还在父母跟前撒娇。
“是她?”想起那个叫若瑶的女孩,匆匆一面时,稚气未退的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时,李红袖有点不相信了:“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错!噢,知道是谁了?不错,反正无论你是用骗还是砸昏,一定想办法弄来。”赵衡先搁下筷子,从怀中给了张树叶,然后拿起筷子继续吃:“快到时,就吹这,会吹吗?”
李红袖接过树叶,搁在嘴唇中间,用足了力气吹,除了发出漏气的声音,就是发出疑似放屁的声音。
“算了吧!”赵衡又放下筷子,一把夺过树叶,翻着白眼:“你就击掌两下示意吧,记住,最迟明天晚上把她带来。”
明天晚上,太赶了吧?但赵衡鹰眸一闪,李红袖连讨价还价的话都缩了回去。杀手有商量吗?为了完成任务,别说明晚把人带来,就算现在让她扮成昭君去出塞,她也只能端着琵琶,穿上红斗篷,去古代蛮荒之地去。
第26章 引去
就知道杀手不是那么好干的,这一百万的包养费也不是那么好拿的。还不管用骗的还是砸晕,要知道她现在是哑巴,哑巴!有见过哑巴开口行骗拐带穿越少女吗?
还砸晕,如果她有那么好的身手,早就逃得远远地,还被硬是穿到这块人生地不熟,说话都只能听懂七成的地方来。
李红袖胳膊肘挂着空食盒,低着头一路走,心中不停地骂咧着。让她这个就连夜店都不去的、一等一的良好市民,去想办法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拐骗到杀手面前,真是逼鸭子上架。
“来者,不是红袖姐吗?”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跟前响起。
李红袖总算抬起头,见来人顿时一愣。怎么想着谁,谁就来呀!这个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叫若瑶的待诏。
若瑶长得白白嫩嫩,腰肢柔软,清黛娥眉似远山,嘴唇上画着汉宫“流行装束”、一指甲盖大的樱桃小嘴。长及膝盖的黑发,也是宫中流行发型、用一根布条在腰间位置束住,就象是跟松松垮垮的马尾巴。
她含笑问道:“据知尔已嗓哑,说不出话?”
该死的古语,听得那么费劲。为什么其他穿越文,那些古人都说着大白话,就象是集体穿越过去的现代人,而她一去就是高难度的,只能装哑巴。
李红袖花了些功夫,才领会了意思,点了点头,随后低头装出伤心模样。
若瑶微微叹息,大约也为深宫不平而有感触,收起了笑容,微露同情神色:“待宫中太医再来时求诊,再寻良药医治,兴许能愈。”
李红袖欠身以示感谢!双膝微蹲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选日不如撞日,既然人就在面前,索性就拉她过去。
先试试看吧!于是她站起后,笑着指了指赵衡所在位置,意思让她跟着一起去。
“那处有何物?”若瑶有点好奇,往不远处的树林偏僻处望了眼,但这个位置上,已经看不到深处有木屋。
不管了,扯着若瑶的袖子就往那里去,若瑶也跟着去了。心中不由地乐呵着,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关键时刻老天爷还是帮忙的,虽然将这个同样在古代也算得上是极品美女的送到杀手那里,但是赵衡说过,还是以规劝为主,不行再杀了。
走到快木屋了,只要再转过一片小树林就能看到,于是李红袖拍了拍手。
若瑶好奇地看着她,但赵衡没有出来,她又拍了拍手。
该死的赵衡,怎么不出来呀!霹雳啪啦,李红袖急得一个劲的拍手。
一条黑影从暗处蹿出,若瑶警惕起来,而李红袖一看,差点没笑出来。只见赵衡去帽,换了身黑衣人打扮,而且用一块布围住了眼睛以下的脸,这样子确实挺拉风渗人的,弄得象古时杀手了。赵衡还真是块料,演太监象公公,换套杀手行头也像模像样。
“红袖姐姐是何意?”若瑶面露慌张,看了看李红袖。
李红袖则躲后两步,低头不语。当哑巴就这点好,不用回答。
“不要怪她,是我逼她这样做的!我们就开门见山吧,你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是个穿越者!”赵衡恢复原来的嗓音,此时不用尖着嗓子说话了。
若瑶双手紧紧地抓着前襟的衣服,节节后退,白皙的脸变得惨白一片、如同白纸:“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我从来都没告诉过别人。”此时她说话的语句排列也恢复到了现代,而且和赵衡一样,说起了普通话。
果然是穿越者,李红袖在一旁暗暗叹气,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
“你到底是谁?”若瑶浑身颤栗不止,那惊恐的神色如同大白天见到了噩梦中才会出现的事物:“到。。。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了都会产生怜惜之情,而赵衡依旧如松塔一般站在原地,冷静地面对:“我是来告诉你的,历史是不能改变,王昭君必须与匈奴和亲,而不是你!”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若瑶目光一亮,浑身颤抖停止,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你是我那个时代过来的?太好了,能不能再带我回去,我想回去!”
“不行!”赵衡断然拒绝了:“你现在是古人,就必须在古代,如果少了你一个,未来就可能少了几万甚至十几万的人口,历史可能会改变。所以什么时代的人,就必须什么时代死。”
若瑶眸中聚集起点点泪花,眼眶中汇聚,最后纷纷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