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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收拾齐整,孟玉嘉带着凝秋去了用餐上堂。
吴怜儿穿着一身素白的裙衫,长发也只用一简单的银簪绾了一个小发髻。这番简单的打扮,其气质与一个多月前吴郁生逝去之时有了很大的变化。若说以前是上不了台面的丫环带孝,那么现已经将奴气褪去了大半。
这不能不说是孟玉嘉□有方,原本孟玉嘉觉得吴怜儿是要去京城,所以不得不用心教授她,免得她京城日子难过。
谁知到了最后,她反而留了望燕县。
“玉嘉妹妹。”吴怜儿道了个万福。
孟玉嘉回礼,笑道:“坐啊,常说教不必这里拘礼,日后们同一个园子下住着,就莫要于客气。”
吴怜儿羞涩的点点头,然后孟玉嘉的位置旁坐下。
孟玉嘉坐下来,见吴怜儿只是挑动她面前的菜色,她连忙给她夹了些其他。
吴怜儿放下碗,似有窘迫之感。
孟玉嘉似若未见,穿着打扮改变了她的些许气质,但是还得培养一下她的气度。
吴怜儿见孟玉嘉和周围伺候的丫环未露出任何形色,她重新拿起了碗筷,偶尔斜眼看孟玉嘉优雅地用餐,她将其举止记心里,想着回到屋子里好好练练,下一次不要这般尴尬。
孟玉嘉用得慢,待吴怜儿吃得差不多,她才放下碗筷。
凝秋指挥着一旁候着的丫环将餐桌上的东西撤去,又有递过漱盂,吴怜儿学着孟玉嘉的做法漱口净手。
又有丫环递过茶来,吴怜儿随着孟玉嘉一块用,顿觉受教良多。
孟玉嘉放下茶杯,对凝秋道:“们去罢,让们自说话儿。”
凝秋笑着应是,然后引着众多丫环退了下去。
“吴姑娘,兄妹之间其实并没有明文规定是否守孝,就是最为亲近的亲生兄妹,也是一个月来聊表心意。现一个多月过去,也十八了,以后的日子……有什么想法?”
吴怜儿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若不是有孟家相帮,她根本保不住产业,只怕最后会沦落到继续当丫鬟。
“玉嘉妹妹……”吴怜儿嗫嚅起来。
孟玉嘉认真的看着她。
“没有什么主张,听妹妹的……”
孟玉嘉心中哀叹一声,最怕这样的话语了。
帮她做决定,以后有什么不好,自己便遭恨了,若是不做决定,以后她过得不好也会得到埋怨。
“吴姑娘,有没有考虑过的终身大事?”
吴怜儿一听,顿时失手打落了茶盏,她惊慌的站了起来。
孟玉嘉连忙起身,没有丝毫怪罪,她拿着手帕轻柔的给她擦拭,道:“瞧急的,才这么一提就这么紧张,这里就们两个,没笑话咱们。”
吴怜儿拉扯着孟玉嘉的衣袖,道:“玉嘉妹妹,考虑过的终身大事吗?”
孟玉嘉手一顿,轻声道:“没有,不过家里总会替安排的,总是能为好的。”
吴怜儿低下头去,神色有些落寞,孟玉嘉沉浸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玉嘉妹妹,不想嫁……”
孟玉嘉回过神来,温声道:“二哥说,吴公子将托付给们,们必然要好好照顾。他说舍不得家乡,们也必须为好好打算……吴家和孟家有过恩情,们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吴家断了血脉。想着有中意的选,若是生下儿子愿意给吴公子过继一个,这好歹也有吴家血脉,比他要好些。若是不愿意,回京前,也需要提前做好准备选其他穷苦家了。”
吴怜儿面上略有松动。
孟玉嘉等着吴怜儿良久,吴怜儿抬起头,双目朦胧,她道:“不想嫁,还请玉嘉妹妹寻一好孩子,这个做姑姑的定然会全心全意待他。”
这个时代,女子不嫁是极其引异样目光的,所以孟玉嘉也无法反抗被家里嫁出去的命运。孟玉嘉倒是没有那番心态,不过惊讶吴怜儿的决心和勇气而已。
现说这些还是过早,她之所以相问,也是想探探口气,于是道:“先帝驾崩,第一年自然不好办喜事……先好好过一年,这一年里,可以好好想想。”
吴怜儿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孟玉嘉拉着她的手重新坐了回去。
“会好好考虑的。”吴怜儿说道,
孟玉嘉轻轻点头,却感觉到这是一种敷衍,孟玉嘉想着再等等看,她只是受托照顾,并不能像她的亲一样为她做主,大部分的事情总要吴怜儿自己做主的。
不过孟玉嘉也有些担忧,吴怜儿真的铁了心不嫁,总是会形成市井话题。她或许能保她一天,可是她是不会永远呆望燕县,而且……十八岁后,就算不进宫,家里只怕也为她安排了。到时候,为了避嫌,她是不能再对吴怜儿关照太多。
种种思虑,孟玉嘉只能放心上,见吴怜儿神思不属,于是她略过此间话题,问起吴怜儿管家适应得如何?
吴怜儿调整好心情,开始一一请教。
吴家的产业不多,但是田地却有不少,孟玉嘉不是什么贪图之,这些日子就算是她教吴怜儿管家得到不少底细,也不曾对那些田地产生想法。
孟家的名头,孟玉嘉也有不少手,甚至还有张知县的看护,吴家的产业和田地并没有因为换了一个主而产生动荡。
日子就这么过去,孟玉嘉闲时看书画画做一些以前闺中所做的雅事,偶尔教授吴怜儿管家和认字,当然,孟玉嘉也没有放弃对自己的锻炼。
边城这个地方,夫姑娘家都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孟玉嘉的马术越发好起来,二哥所教的那套鞭法也让孟玉嘉舞得有了些威力。
甚至,孟玉嘉叫订做了半石弓,开始练习射箭。
非是孟玉嘉爱上行伍,而是因为这样有利于锻炼自己娇弱的体质,不求变得强硬,至少也要有自保的能力。
拉弓射箭一旦生熟,她的鞭子就越有力劲,准头也会变大。
一年后转瞬间过去,孟玉嘉这期间都能收到家书和京城送来各种衣食等实用之物。尤以二哥二嫂、母亲送来的东西最多,这样的情景,孟玉嘉备感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木有发现男主是认识女主的,可是女主不认识……
谢谢薇薇安和沙鸥的地雷,抱~
今天先一更,明天多更点,开始剧情啦,过渡什么的最难写了
39冬日困境
正是秋末。
边城已经开始寒冷起来;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了过冬的粮食。
穷困的家每日每夜的山林砍柴,大部分送到县城卖于大户家好换些银钱存买过冬的粮食。
一时间这柴价竟然下跌许多;孟玉嘉握着手炉;提步走出屋子。
远远就听到吴怜儿算账的声音;“姑娘。”凝秋从椅子上起来。
吴怜儿也停下算盘;叫道:“玉嘉妹妹。”
孟玉嘉扫了一眼账本,道:“一切可都顺利?”
吴怜儿烦忧地道:“去年寒灾;田地的收成并不好;不少的佃户不仅留不下余粮;连租子都交不上。想着过冬了,准备减免三成,才能让他们有活命过完冬天的余地。”
孟玉嘉笑了笑;吴怜儿自有孤弱;如今富裕起来还保持着良善的心,确实极其难得。
“减免三成,加上所送上的税赋,可以说亏了不少。”
吴怜儿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希望今年冬天不要如去年那般严寒了。”
“吴姑娘心善,吴家的佃户有福了。”凝秋这时笑说道。
吴怜儿不但没有喜悦,反而望向孟玉嘉:“玉嘉妹妹,这样做好不好?”
孟玉嘉道:“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减免是好,但是一旦开了先例,佃户欺主心善,日后也不好收拾。”
吴怜儿惊道:“那该如何?”
孟玉嘉道:“明年加成,又或者趁着冬季未来,让他们进城做做活计偿还。”
“可是家里没有什么活计啊?”
孟玉嘉笑道:“没有活计,制造一些活计让他们做。”
“怎么制造?”吴怜儿虚心请教。
“庄户家最多的便是一把子力气,这样吧,的铺子也多,最近也想开个酒厂,让他们去那做几天粗活将酒厂建起来,他们的工钱按时算,然后折给抵押他们的租子。这儿供餐,嘱咐下去,愿意来的便提前报个名来。”
“玉嘉妹妹,这倒不用了,这些日子都是照顾帮助,需要一些手,哪里有脸面收的工钱。”
孟玉嘉笑道:“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为一谈的。说来,这笔预算也做好了,与其给了别,不如和合作。”
吴怜儿一怔,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和合作了?
越想越是透彻,今日只怕是玉嘉妹妹锻炼她来着。
管事算账她学了许多,如今是开始学习打理和他合作了。
“听玉嘉妹妹的。”
孟玉嘉拍了拍吴怜儿的肩,道:“继续算吧,走了。”
又对一旁帮忙算账的凝秋道:“凝秋,和过来。”
凝秋将账本合上,对吴怜儿一笑,然后扶着孟玉嘉离开。
“今儿双易像请求,说是要娶过门,有什么想法?”
凝秋的脸顿时红了个彻底,虽说这事情心照不宣,可是双易也没和她说一声就直接找姑娘去了,未免令她大糗。
孟玉嘉取笑道:“瞧瞧,脸都红得如猴儿一样,看来不答应也不成了。”
凝秋顿时不依,求饶道:“好姑娘,莫取笑了,……脸皮子本就薄!”
孟玉嘉轻笑出声,道:“这儿没问题,就看们的意思了,双易的老子娘还京城,去问问双易的打算,拿个章程出来,等到时间定下知会一声,亲自送出嫁。”
凝秋点点头。双易如今是宁园总管,她嫁了便是管家夫,一样可以伺候姑娘身边。
***
酒厂的事情十分顺利,佃户们本就穷苦,得知做工抵债自然千肯万肯,后来还提供吃食,这些佃户更是感激主家,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要挨过冬天,他们几乎天天都也无法吃饱,酒厂发放的吃食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每一份吃食虽说是有定列,但是也足够一个男吃饱,不过大多数的汉子只是吃个半饱,将剩下的食物留下来,晚上带回去。
这番情景被酒厂管事告诉了孟玉嘉,孟玉嘉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个状况,对于孟玉嘉来说,只要做好自己份例的事,她不管这些。
为了控制他们,孟玉嘉也发了拖延任务的佃户会被赶回去,明年租子加成的规矩。这一下,有心偷懒的佃户不得不打起精神。
不得不说,孟玉嘉御下这一方面还是做得不错的。
到了十月,双易和凝秋孟玉嘉的主持下成了亲,新婚三日后,两向孟玉嘉请辞,说是回去叩拜老母。
早成亲前,他们两就向孟玉嘉禀报边关苦寒,老家过来未免不适应,所以他们成亲后决定回去拜会,过春再回来伺候。
孟玉嘉自是应下,赏了些东西寻个好日子让下们为他们打好行装。
双易和凝秋离开,孟玉嘉贴身的事情交与了喜年喜日,府里的事情也交给了全福这位副总管,至于护卫队,还是由孟三做着。
十月下旬,天气已是极寒。
酒厂已经建好,所以佃户们就未曾过来了。
大都数的都围家里,极少出门。
屋子里的炉火正旺,孟玉嘉穿着厚实暖和的大衣指点吴怜儿刺绣。
这时候,外边脚步声急促响起。
吴怜儿不再动针线,她看向孟玉嘉。
除了凝秋随便一些,宁园的下极其规矩,这般失态的步入主家的院子十分奇怪。
“主子。”
孟玉嘉听到是孟三的声音,孟玉嘉示意喜年去开门。
门被打开,孟三走进来,隔着帘子外边行礼。
“主子,酒厂李管事来报,西口村有村民拖家带口来到酒厂,说是求收留。”
孟玉嘉当即起身,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孟三道:“那村民说山贼进了他们的村子,将过冬的粮食全部抢走了,一粒都没剩下,他们活不下去了才冒着严寒求救。”
“山贼?可报官了?”
“昨日张县令就派去探查了,其抢粮不伤,很像鄂城边界的黄沙寨。”
孟玉嘉不缺这点粮食,道:“让他们都回去,去禀报张县令,求张县令放些粮食,再让粮店捐出十石粮食,带些护卫随同衙差送去西口村。”
“是。”
“玉嘉妹妹,终究是名下的佃户为多,这十石粮食由家出吧。”
孟玉嘉不由失笑:“西口村有一百七十三户,每户少的有四口,多的是十来个,这离冬日过去还有两三个月,就算一家子喝稀粥,这十石粮食最多也只能吃上十天,这么做,是提醒张县令放粮的同时,也让县里大户也捐出一些。这些事情,一个哪里能完全做全的。”言语之外,一个将好事全做完了,不是成了圣,便是活到头了。
吴怜儿顿时受教,道:“也捐十石出来。”
孟玉嘉抬起头:“孟三,可听到了?”
“小的听到了。”
“快去办吧。”
孟三点点头。
却说张县令收到消息,不由的笑了笑,这孟姑娘当真是玲珑心思。
当下,他着急县里大户征集粮食,县仓粮食不能多动,这是为了给三营士兵的军粮,而且一旦打仗,县里的粮食就会被军队征集过去,若是没有,他的命也差不多了。
去年冬灾,他开仓放了些粮食,此时已经剩下的粮食已经低于每县城的常备粮,这会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本来他还焦虑着,没想到孟家姑娘给他想了个办法。
县城住着一位金贵的侯府贵女,虽说不如县里其他大户那样有势力,但是名头足以镇住他们,她一个外来都捐了,他们就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