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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只是粗略消息,真正的部署,庆安府的知府、守备也许都不清楚。”
孟玉嘉缓缓点头,如果是这样,这庆安府还真不能进。
“走吧。”
安怀佑率先奔至前方。
天上的黑鹰盘旋在空中,孟玉嘉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驰了五里,过了孟玉嘉几个认为可以埋伏的地方。
这时,拐了一坡道。
路上一个被这竹篓的孩子赶着一群羊出现在道上,许是发现他的竹篓松了,他竟然停在中央将药锄放在地上,然后自己将竹篓取下重新绑上。
孟玉嘉立即心生疑惑,扫眼看安怀佑,谁知,安怀佑竟然搭弓射箭。
孟玉嘉心生怀疑,可是也害怕真的杀了无辜,她欲叫唤,终究没能说出来。
长箭急速般飞过去。
那小孩脸色大变,竟然呆呆的站在那里。
前面的那群羊早就被越来越接近的铁骑声驱赶着爬上了山。
孟玉嘉也是微微色变,如果真的是刺客,这时候,他怎么也该采取行动避免才是。
要么这孩子是碰巧,要么就是这孩子是被埋伏的刺客抓来的鱼饵。
长箭没有如孟玉嘉所想一样穿过男孩子的喉咙,而是朝着那孩子的头顶飞了出去。
“碰”一声巨响。
竟然是爆炸的声音,孟玉嘉望着前方的烟尘,她第一次发现箭上面可以绑着火药射出去。
没有任何人?
黑鹰也没有传播埋伏的消息。
安怀佑道:“小心。”
孟玉嘉抓紧手中的剑。
当先两个侍卫冲上去,将男孩子抱在一旁。
孟玉嘉和安怀佑继续奔驰。
那两个侍卫等到孟玉嘉和安怀佑等人过去,然后放下孩子,一前一后的紧跟而去。
四里,三里……行至2里处,隐约可看到县城大门了去。
安怀佑未进城,朝着县城外北方的官道驰去。
“已经有五千骑兵赶到二十里外了。”从皇上起驾,安怀佑已经嘱咐自己的军队开始奔赴前来接应。
孟玉嘉微微安心,最危险的八里过去,两方共同疾驰,想来不到十里就可以聚集在一起了。
这是一个小山坡,孟玉嘉感到一阵心悸,按着马缰的手冰冷之极。
“小心!”孟玉嘉大声道。
一片死寂之余,一片片箭雨飞过来。
孟玉嘉抽出箭打落两只,随后便是更密集的箭雨。
若非她的力气猛然增大,武力值成十几倍上升,她根本无法做到。
侍卫和安怀佑开始抵御起来。
这般密集的箭雨,终究有几人被射下马。
不过这是骁骑营的精兵,队伍立即分成三队,一队在后射箭,一对将孟玉嘉和安怀佑护在中央,最后一队,也是被射下马的侍卫,起身抓向马绳,斜在马腹下或者马侧面,向着放箭的地方拼去。
爆炸声连连响起,终于有几人被迫炸出,孟玉嘉已经看清楚这些人的装扮。
第一印象是土匪。
可是,孟玉嘉很快否定了,因为这群土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安怀佑、孟玉嘉被侍卫围在中央,瞧着旁边的人神情淡漠,毫无任何慌乱。
这样子的人总能够给身边的人带来一种安全感。
突然,安怀佑猛然扯住孟玉嘉的缰绳,并在刹那间将孟玉嘉拉到他的马上。
剑挥开射过来的三支箭,与此同时,孟玉嘉的马嘶鸣一声,吃痛的倒下了。她的后背被冷汗浸湿。
果然防不胜防。
“别关顾着前方,眼观八方,神感六近。”
孟玉嘉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处境,曾在军营里她也训练过,但是真正经历了,并不能立即运用起来。
也许是共骑一骑,孟玉嘉感觉安怀佑的身手有些迟钝,似乎多有顾忌。她深呼一口气,瞅了个空子,立即翻上一匹落下人的马。
安怀佑想拉回也来不及了。
孟玉嘉专心对付飞来的箭支。
安怀佑看了看,终究还是慢慢靠过去。
孟玉嘉道:“我知你想带人冲过去,何苦耽误时机。我,不用你担心!”后面一句话说得尖锐无比。
安怀佑一只手凭空抓住飞过来的箭,道:“你是我夫人一天,我便要多担心一天。”
孟玉嘉一窒,一剑再次劈了下去,飞来的箭竟然被她砍成两半。
“耽误一刻,你的兄弟们便多一分危险。”孟玉嘉看到靠近地方的侍卫倒下了一大半。
安怀佑连忙打了个手势,原本保护他们的人冲了过去,
他立即从马背上站起在,再一次将孟玉嘉拖到他的马背上,道:“兄弟们敬重你胜于他们自己,你若没有得到保护,他们必须围在一起保护你。现在,你在我怀里了,他们便毫无顾忌的冲杀了。”
孟玉嘉转过头望去。
只见那群围着保护他们的人现在士气如虹,竟然在顷刻间将刺客逼出一大批来。
这些人是安怀佑的亲兵,不少人是和他上过战场,可以说是沙场中的兄弟。
她本身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用生命去维护、敬重的。
如今他们这样表现,她很清楚,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身边的男人。
他们敬重她的丈夫,维护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在外表现对她的喜爱让这群最亲近的兄弟的们看在眼里,所以,他们才对她敬重于生命。
孟玉嘉这时也非常清楚,如果今日没有她,这出现的情形应当是安怀佑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冲过去,破了这刺客,根本不会容忍他们这么嚣张的放箭。
“我的兄弟们都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现在,你可都明白了?”
77圆不了的好事
孟玉嘉眼眶一热;安怀佑带着她又躲过乱箭。
残杀大喊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来侍卫们终于进入埋伏圈;箭手已经被打散;此时开始真刀真枪的动起手。
偶尔有几只飞箭飞来,却也不成什么气候。
安怀佑抱着孟玉嘉的腰微微松下,然后驰马朝着刺客堆冲去。
刺客约莫两百来人;虽训练有素,然后主事之人率先为亲兵斩杀,加上这五十亲兵是都是沙场悍兵,这一骑兵冲击,两百人瞬间被冲垮。
孟玉嘉第一看看到安怀佑杀伐决断的一面,倒在地上的刺客,都被他下令斩杀。
“别看了。”
孟玉嘉又看到一位亲兵一刀将一个□的刺客的脑袋分家;眼睛虽看着;心却懵了。
战场上士兵以人头论功,这割人脑袋的事情显然是极其常见的。
以前在战场,孟玉嘉从没善后看着这残酷之举,只是上天早就注定,她躲不过这一遭。
“以后我还要随你上战场的不是吗?我受的住!”
安怀佑撂过孟玉嘉飘动的碎发于她的耳后,谓然道:“也好……”
孟玉嘉脸色蓦地惨白,不着细想,她一把用力推开了安怀佑。
安怀佑侧身避过,当扫到身后一幕时,脸色剧变,这一剑的速度,是他一生中最快的一剑。
众人只是看见他的剑以一中不可思议的速度砍下,就在那匕首离孟玉嘉胸前只于半指距离,这剑已经将这个下杀手的亲兵砍倒在地。
鲜血溅到两人的脸上,安怀佑扔下箭,将孟玉嘉紧紧抱住。
“没事了……没事了……”然后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看似安慰她,可是孟玉嘉感觉到他在安慰自己。
孟玉嘉的手慢慢抬起,手一点点用力回抱住。
她以为她这次逃不过了……
紧紧抱住怀中温热的身体,仿佛这样才能说服自己不要怕。
“将军。”
安怀佑放开了人,见孟玉嘉还是发白,他紧紧拉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拔了他的皮,看看是谁,查出他的身份,与他有关的人都没必要留在这世上祸害人了。”
“是。”亲卫答应得痛快之极,好似这样再正常不过了。
孟玉嘉垂下头,原来诛人九族不仅是皇帝可以办到的事。
可是……随着亲兵扒开那张脸,露出一张陌生难看的脸后,孟玉嘉吞下了口中的话。
终究是要杀她与安怀佑的人,也许不斩草除根,更能惹下杀债。
安怀佑拦住孟玉嘉的目光:“一起去旁边歇一歇,定定神。”
孟玉嘉这次没有拒绝,缓缓点了点头。于此同时,已经又有两亲卫跟在他们的身后,显然刚才那一出变故让人忧虑了。
喝了几口水,孟玉嘉一口气,总算是缓过来。
“将军,死的是平柱,查看一番,平柱应该是在驱赶那小孩时所调换的。”
是了,最后,队伍只留下两位亲卫与那小孩计较。
他们放出这一小孩,就是为了这一举,说来,这才是这场刺杀的杀手锏。
“钱昂与他一路竟未丝毫察觉?”
钱昂一听,拖着重伤前来请罪。
“属下疏忽,请将军重罪。”一点也不分辨。
“怎么回事?”
钱昂低声道:“我和平柱留后,旁边草丛出现响动,我追了过去,平柱留在一旁保护那孩子,等我回来,平柱已经上了马,那小孩恢复过来走了。”
确实太令人想不到了,说来也是时机匆忙之故,更没想到这世上会在这短时间调换人。
“罢了,伤好后,你调去普兵营。”
“谢将军。”
孟玉嘉目送钱昂一瘸一拐的退了下去,
“这易容的人还真是奇才,就是不知道此人是早就准备好的,还是易容者本人。”
如果是本人,这就不好办了。
“我会查清楚的,你放心。”
孟玉嘉点点头,看看四周。
“我们走吧,此地还是不安全。”
安怀佑同意的点头。
原本五十来骑只剩下三十来骑,不是人去了,就是马跑。
其中骑在上边的人多有受伤。
皇室操戈,同根相煎,只是为了那无上权力。
跑过半里,就听见地面传来震动声。
黑鹰飞了回来,在场的人露出轻松之意,援兵来了。
孟玉嘉也是如此,这一路上的危急是让人的心一直悬空着。
再过一分钟,就看见骑兵队伍了。
接下来,就是主从见面,打扫后边的战场。
孟玉嘉一直呆在一旁,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等到大军护送这些个残兵启程,瞧见安怀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才勉强对安怀佑笑了一下。
一路无语,奔赴三十里后来到涪城。
进了别院后,孟玉嘉褪去一身疲乏进入了浴池。
斥退了前来服侍的侍女,躺在池壁上。
洗了好好的,孟玉嘉的动作一顿,眼睛死死盯在浴池角处,鲜血染红的了池水,池水上浮出一个个人头,其中还有一个是……安怀佑的?
孟玉嘉大骇叫出声,这一叫,她终于睁开眼睛。
原来她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也就在这时,门猛然被推开。
孟玉嘉从纱帘中看到一个身影急忙奔过来,她连忙将身体和头缩进水中,借由沸沸的热气和花瓣遮掩住自己。
安怀佑见孟玉嘉不在水上,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便急忙跳下水。
瞧着安怀佑的靠近,孟玉嘉只得浮出水面。
“你……你来做什么?”
安怀佑双目炯炯的盯着孟玉嘉看,忽略了她刚才的问话。
孟玉嘉感受到这目光,忍不住又往水中缩了缩。
外面的侍女也在这时冲进来,就要撩开帘子时,孟玉嘉立即道:“出去。”
伺候的侍女缓慢停下自己的脚步,隔着帘子隐约看到燕王和王妃的身影,众人纷纷低下头去。
“出去。”
此时这样暧昧的局面,孟玉嘉哪能让别人看了去。
侍女们对视一眼,燕王和王妃真是“好兴致”!
看见众人离开了,孟玉嘉舒了一口气。
“我本过来瞧你,侍女告诉我你在沐浴,所以便在外面等着。谁知,你……你刚才惊叫一声……你怎么了?”
孟玉嘉一听尴尬起来,她会说是因为梦到他死了尖叫吗?
没有人比她清楚那一瞬间的恐惧,仿佛天塌了一般。
原来,不知不觉中,安怀佑在她心里占据了一个重要的地位。
她恐惧他的死,早先遇见危险,她也不自觉的推开她,孟玉嘉心中苦笑,原来依赖久了就习惯了,习惯了,人也就刻在心里忘不掉了。
“我睡过去,然后做了个噩梦,现在没事了。”
安怀佑放才放下心,更有心意打量着眼前的美景。
这样看着,心倒是心猿意马,眼前的是他的妻子……
“你转过身去。”
安怀佑眼中溢出失望之色,这叫孟玉嘉瞧见,心已经慌成一团。
安怀佑见状,不但没有照做,而是靠了过去。
孟玉嘉不由朝着后面退去。
安怀佑轻笑一声,身子快速移动,水花四溅,孟玉嘉终究没能逃过,人已经落在安怀佑的手上。
安怀搂住不着一物的软躯,轻踏石壁,跳跃出水池,然后顺手扯过旁边的衣裳将孟玉嘉裹上。
“泡了这么久,别着凉了……”说话温柔之极。
可是孟玉嘉此时不认为,这家伙绝壁是在打趣或是调笑自己。
感觉他的手还紧紧禁锢在自己的腰上,虽然被他裹了衣服,可是终究是一层内裳,孟玉嘉觉得被他禁锢的地方异常火热。
“你放开……”
安怀佑挑挑眉。
孟玉嘉一看,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表情。
“我……我在屋里等你……你现在……沐浴……”说到后来,她已经说不下去了。
这样□裸的暗示,傻子都会明白。
安怀佑会是傻子啊?
听着这娇怯柔话,瞅着那掩饰不住的红晕,想到刚才的触感,他的目光深沉无比。
感觉到腰间被禁锢得更紧,孟玉嘉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目光瞧着安怀佑。
安怀佑忍不住低下头,在孟玉嘉唇间轻轻一碰,然后下定决心将她放开。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