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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腰间被禁锢得更紧,孟玉嘉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目光瞧着安怀佑。
安怀佑忍不住低下头,在孟玉嘉唇间轻轻一碰,然后下定决心将她放开。
“我去沐浴。”
孟玉嘉一听,忙不停的跑掉了。
安怀佑脱了衣裳,现在,他似乎后悔了。
带着她一起回房,该多好啊。
这样念头冒出,飞快得清洗就从水中跃出。
这一共不到十息,不要怀疑十息能不能洗一个澡,军中生活节奏快,安怀佑绝对有过多次经验。
孟玉嘉推开一旁内室的门,然后坐在椅子上吐气。
感觉脸上发热,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了。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孟玉嘉不仅纯情,而且面皮薄,若无心意,她可以在心里打着行使使命的主意,这样的状态绝不会出现她身上,可是若有意,心一乱,泄露的便是她最真实情态。
坐了一会儿,她连忙给自己换衣裳。既然打定了主意,她还有什么可踌躇的。
拿出一身柔软的寝衣,走到屏风后去换。
就在孟玉嘉去换衣的时间,门已经被推开了,安怀佑也穿着一身睡意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换衣身影。
孟玉嘉自是听见了,心跳再次加快,突然,小腹一痛,瞅见脱下的衣服上的血迹,她张了张嘴,这……
78夫妻相处
安怀佑瞧着屏风后的人一直不出来;心中突然涌出不好的感觉。
“玉嘉?”
孟玉嘉正纠结着;猛然一听;连忙转过头。
咬了咬唇,她提着衣物走了出去。
安怀佑站起来迎她;孟玉嘉道:“过些日子好不好?”
安怀佑欲扶过来的手猛然放下。
他眯了眯眼,站在孟玉嘉身边,将烛光挡住了去。
怒火中的失望,让人心颤。
倒不是圆房一事;而是对付的心态让他无力了。
孟玉嘉是十分聪明的人;她立即察觉到安怀佑的心态。
当下也顾不得仪态,冲过去抱着他;声音带着强大的委屈。
“我肚子疼,想喝红糖水……”
安怀佑愕然,孟玉嘉一直都是文雅的人,何从这般直白过。
不过,这被美人抱着的感觉不错,安怀佑发现他心中的负面情绪慢慢消散了去。
发现美人在他怀中一抽一抽的,他软声道:“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找大夫。”
孟玉嘉抱紧人,就知道安怀佑还没明白她的暗示。
“我不要大夫,你要亲自给我准备红糖水……”说着,她拉了拉他的袖子。
安怀佑哑然一笑,这时候的孟玉嘉到是孩子气十足了。
“我答应你便是。”
孟玉嘉靠在他怀中点点头。
安怀佑笑道:“你抱着我,我怎么去?”
孟玉嘉又抱紧了一会儿,然后松开去。
“你去吧。”
安怀佑心情尽复,刚才……玉嘉很喜欢他不是?
眼见安怀佑出去,她将衣服丢到一旁,眼睛里外都是笑意。
如今看来,他不关喜她,而且对她容忍度也不错。加上平日双方的相互理解,这桩婚事,孟玉嘉觉得上天的厚赐。
以后,她会好好保护这桩婚事,这段感情,还有她的丈夫。
却说安怀佑出去要红糖水的举动惹得侍女们多看了几眼,安怀佑看在眼里,自是问了问,得知红糖水的作用,面上倒是尴尬的一红,不过很快被喜悦所代替。
这代表着他先前的猜想是错误的。联系白日里玉嘉替他挡刀,和今晚上的依恋,他不禁暗骂自己多疑。
这样想着,端着红糖水的他步子变得轻快无比。
孟玉嘉此时拿着安怀佑的衣服在缝缝补补。
白日的厮杀,他的衣服有些裂开了,虽说安怀佑身为王爷,不缺衣物,不过他既然没有将衣物丢了,她便给他补上。
安怀佑看到这情况,心中又是一暖。
“你身子不舒服就多歇歇,这些事让下人做就是。”
孟玉嘉抬起头,笑道:“你还穿吗?”
安怀佑一怔。
孟玉嘉放下针线,从他手中端过碗,吹了吹后喝了下去。
喝过后,安怀佑递过一块手帕。
孟玉嘉抿嘴一笑,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擦了擦嘴,两人面对面坐着。
“天色晚了,你早点休息。”许久,安怀佑才憋出这句话。
孟玉嘉望着他,迟疑道:“你呢?”说来也是担忧他的举动。
今日,她撩拨他起了情意,以前虽不见他有通房,可是凭着燕王这身份是绝对不缺女人的,只要他想要,这院子的下人定然会为他找来。
以前她不在乎,现在这事情足已经膈应死她了。
“我去书房,很多折子搁着了。”
孟玉嘉心微微平定,道:“明日还要赶路,你早点休息。”
安怀佑摇了摇头:“你身子不适,晚上三日再走罢。”
“这太耽搁行程了,我无大碍。”
安怀佑轻声道:“无事,刚好也好在此地处理公务。”
孟玉嘉见他已经下定决心,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安怀佑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早点休息。”
“你也是。”
安怀佑点点头,笑了一声离开。
孟玉嘉目送他出去,当人走后,她垂下眼。
***
天明。
孟玉嘉梳洗过后,便让人唤来别院总管。
总管姓乔,看起来挺稳重的一个人。
“昨晚上王爷什么时辰歇下?睡得可好?”
这是作为妻子很平常的关心之语。
乔总管连忙道:“王爷看折子到了子时才睡下,早上王爷去了练武场,看起来精神头不错。”
孟玉嘉又问:“子时才睡?可准备粥点、牛乳让王爷?”
乔总管哪里能想到,其实,这别院,还是他第一次接待王爷。每日战战兢兢求不出错既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孟玉嘉和安怀佑身边都未带近身的侍婢,自然忽视了。
孟玉嘉见状也明白了些许。
“以后记得准备,晚上总喝茶是伤身的。”
乔总管低声应下。
“你下去吧,我和王爷会在府里住上三日,好生安排人手伺候着。”
“是。”
孟玉嘉想想,便让他退下去。
今日总算叫她彻底放下心。不能怪她多虑,这时代的男人的世界观与孟玉嘉的并不一样。
男人爱一个人,同时也可以宠小妾,他们认为这并不冲突,只要他们给爱人好日子,好尊重爱护就已经对得起自己的心意了。
这是主流思想,由不得孟玉嘉不妨。眼下安怀佑不碰女色,孟玉嘉不认为他与自己思想一样,估摸着是他不爱女色。
虽是如此,孟玉嘉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纷纷杂杂的想法涌上来,手指胡乱的拨了拨欲带上的珠链。
“王爷。”
伺候的侍女纷纷俯身请安。
孟玉嘉回过头去,只见安怀佑一身练武的武士服还没换下,身后带带着他的枪。
站起身相迎。
两只手自然而然的握在一起。
安怀佑笑得清朗,将枪交给孟玉嘉,向屏风走去道:“让侍女给我带昨晚……的衣裳过来。”
孟玉嘉浅浅一笑,点点头。昨儿个她给他将衣服补好,今日就迫不及待过来穿戴,这虽是一件小事,但是足以看见他的情意。
这样的安怀佑如何叫她轻易交给别人去。
挥退伺候的侍女,她抱着安怀佑的枪从衣柜中拿出衣服,然后走去屏风。
安怀佑刚脱下衣服,发现孟玉嘉站在他面前,他微微别过头去,竟有羞涩之意。
孟玉嘉将衣裳递了过去。
安怀佑接过来,瞧孟玉嘉没有任何回避之意,这心思还放开了,很利落的换了上去。
瞧见以前破裂的口子不但缝合,而且还绣了些青竹。
翻了翻领子,原本平坦的向里的领子多了两个小篆字。
“佑安。”安怀佑完全明白了孟玉嘉的心意,既是佑、安,又是在请求上天保佑他的安全。他这个时常上战场的人,可不就是让家里担惊受怕。
而且,她明白他,没有阻止他的兴趣。
“我会的。”
孟玉嘉缓缓点点头,垂下头看着手中的枪。
这湛卢枪可是他上战场一大杀器,可比剑要凌厉得多。
回忆起他冲向战场时的情形,无不是身先士卒,勇冠三军。
正是这份武艺和勇气,所以,三军才如此敬重他,才会士气如虹,取得一次次胜利。
不过这般拼命,到底是让人揪着心。
走到大厅,看到手中的枪,想了想 ,她突然伸直手臂,湛卢枪银光一动,直取前方。
她未用大力,又及时收了回来。
可是珠帘掉落在地上,其中还碎了三段,好一把利器。
又想象安怀佑的招式缓慢比划了几下,自觉比划得困难。
安怀佑换完衣服走出来,看着孟玉嘉比划的模样不禁笑出声。
孟玉嘉收起枪,懊恼极了。
“你的剑法才小有所成,怎么看上枪法了?”
孟玉嘉道:“你可愿教我?”
安怀佑上前扶着孟玉嘉,手按住湛卢枪。
“没有什么不愿的,只是枪法学得困难,尤其女子的气力更吃亏一些。”
孟玉嘉道:“我能撑住。”说好了要陪他一起的。
与其在府里日夜担心,不如就此看着他。
枪法在战场上有用多了。
安怀佑自然应允,一是欢喜她,不忍拒绝,二是也想孟玉嘉能够有自保之力。刺杀,战场,都是危险之地。三是,经过血莲的改造,以及他和老钟输入的内气,以及足够她学枪法了。
“剑法、拳法也需用心学。”通常时候,拳法,剑法能给自己增加活命的机会。
孟玉嘉点点头。
“这些天你暂且缓下,细细看看枪谱,等到身子好了再练也不迟。”
孟玉嘉同意下来。
安怀佑接过自己的枪,揽住孟玉嘉的后腰,道:“走,去用早膳。”
***
正堂,菜色上来,大部分是补血气的,让孟玉嘉有些不好意思。
比之以前,这场早膳显得轻快多了。
安怀佑讲着枪法要注意准备的事情,孟玉嘉时不时的问几句,一问一答,一言一语,显得和煦无比。
一日日过去,孟玉嘉的好日子也到了最后一天。
清晨,孟玉嘉认真的看着安怀佑练枪,然后对照他给的枪法,空手在地上比划着。
安怀佑时不时的停下,然后来到她身边纠正她的动作。
两人挨在一起,本是极其严肃的教授,倒是在相互靠近,多了一层缠绵缱绻之意。
练的累了,两人挨在旁边的青石板休息,听安怀佑讲大漠风光,或者草原风景。
天上飞落几只幼鹰,孟玉嘉立即看向安怀佑。
安怀佑站起来,吹了几声,召唤过来幼鹰。
幼鹰爪子下带着布帛。
安怀佑看过后,皱紧了眉头。
孟玉嘉不着痕迹的瞟了瞟,是一些她不明其意的数字,于是,她犹豫问道:“怎么了?”
安怀佑将布帛给毁去。
“我要出征了,私下里的。”他定定的看着孟玉嘉说着。
孟玉嘉心一跳:“什么时候?就在今天码?”
安怀佑正色的点了点头。
“马上要走,七日连夜赶去长日关。”
七日,竟然这般急切。
孟玉嘉连忙道:“我马上去收拾东西。”
安怀佑拉住她,道:“我是私下出征,你不能去。”
孟玉嘉平静下来,带着失望的目光,问道:“为什么?”明明说好一起上战场,一起同生共死的。
安怀佑道:“我是偷偷出征,大后方需要掩人耳目。”
孟玉嘉思绪转头,出征之事,便是几万军队和粮食启动,如何能不露出任何轻响?这个时候,孟玉嘉脑中闪过一道亮光,惊声道:“你要出关?”
安怀佑不禁心叹,玉嘉果真聪慧无比,半点蛛丝马迹都无,她只不过凭着他的几句话就猜到了。
“是的。”
孟玉嘉紧张万分,道:“胡狄恨你入骨,你深入他之境地,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你怎么能……”胆大妄为!
后面四字她没有说下去。
“胡狄去年饿死不是人,屈莽发动政变,很快就要获得整个胡狄大权,不能让他得去,否则,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倾尽国力攻占边城,一边抢占城池,一边血洗耻辱。我们这边,去年收成不好,朝廷国库因为赈灾也吃紧起来,这是一场持久战,未必能消耗得起。更何况,我和皇上互相忌惮。这场仗打起来,胜算只在五五。若是赢了,只怕也是落入皇上之手。”
79相依相伴(上)
“你准备带多少人马去?”
安怀佑走到孟玉嘉身后:“深入腹地;兵马带得太多反而会是累赘;五千……”
“就够了。”
孟玉嘉不禁握紧手,手心已经被她的手指甲抓红。
“你有几成把握?”
安怀佑望向天际:“我早已经做了部署;成功有八成;活着回来有十成。”
孟玉嘉转过身盯着他;十成,八成;她不是好糊弄的人,手挡住眼睛。
“我在府里等你回来。”
安怀佑低下头来,将人搂进怀里。
“是真的;我不会骗你。”
孟玉嘉扯出一丝笑:“我信你。”
安怀佑闭目,突然塞了一件东西到孟玉嘉怀里。
“这是边城的兵符,你收好。”
孟玉嘉手一颤;看着手中的兵符。
“你这般信我?”喜欢和信任有时候是两个不相等的概念。
横在两人之间,一是她是女儿身,敢将兵符交给一个女流辈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二是,虽说她说清楚,可是也改不了她的多重顾虑,此时的她很难让人相信她不会为了孟家而背叛他。
“你不会让我失望,是不是?”
孟玉嘉一听,她握紧了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