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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儿呢?”郭圣通来不及寒暄先问道。
阿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郎君……郎君他……”
“况儿究竟如何了?”郭圣通拨开他便冲了进去,“况儿,况儿!”
郭府已无多少仆从,郭况昏迷不醒。粮铺经营只能全权托付给了掌柜。再不知郭况何时才能清醒的情况下,青女只能同阿郑一起发了钱财与仆从,打发他们回去了。
是故,此时偌大的院落中竟无一人回应。
“夫人,”阿郑赶了上来,“郎君在后院卧房。”
郭圣通便同他匆匆而去,留下刘一一个关门拴马。
刘一不知道,他关了门牵着马去寻马厩时。一个鬼鬼祟祟的汉子贴在了门边,脸上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来:“果然是郭圣通?她竟然来了南阳?不管了,她既然来了,便别走了。”
他抬起头来:“翎儿,我们父子的仇,阿父我会一一朝他们讨回来!”
————
青女正用热水浸湿了的汗巾为郭况擦洗:“郎君,你一时好心救了我同翎儿,我们却为你招来了如此祸端,青女欠您的,今生今世已无以为报了……”
‘砰’
门被推开,青女发射性张开双臂挡在郭况身前:“何人?”
郭圣通推开门便看着一个妇人张开手臂挡在榻前。榻上,不用问,定是她的阿弟了:“况儿,阿姐来晚了!”
她一步步走过去。
青女疑惑地看了看阿郑。
“那是郎君的阿姐。”阿郑道,“是邯郸城的郭圣通夫人。”
青女慌忙让开:“请夫人恕罪,青女还以为是……”
郭圣通哪里听得到他们说话,她眼里,心里,如今只剩一个郭况。
郭况躺在那里,面色潮红,她伸出手来,颤巍巍的摸上去:“好热!阿郑,没请大夫吗?”
“夫人,大夫请了,但是那药郎君吃不进。”阿郑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郭圣通颤巍巍的抚上弟弟的脸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郑一脸为难,正在费心组织语言。青女已开了口。她叙事极有条理,很快便将整件事说了个清清楚楚。
“郭江,阴识,阴就,阴兴……”每念一个字,她的拳头便更握紧一分,“我曾深恨阴丽华,后又觉得阴丽华也是可怜之人。可如今……阴家害我阿弟,郭江……阿郑,你是否杀了郭江?”
阿郑一愣。
“夫人,”青女道,“郭江此人,我恨不得生啖其肉,只是,我们一路是同张英等人回来。若开杀戒,只恐不妙。只是到了宛城,那郭江便不见了。”
‘砰’郭圣通一拳砸在地上,“今日之仇,昔日我当百倍报之!”
“阿郑,速速套了牛车,带足清水干粮,收了细软,休憩一日,明日清晨,随我去旬邑!”郭圣通道。
“夫人,”阿郑迟疑了,“旬邑?”
青女却立刻道:“求夫人也带我去,郎君对我大恩今世难报,我只求在郎君身边为奴为婢,能照顾郎君一二。”
郭圣通看着她叹了声气:“翎儿呢?”
青女浑身一颤:“我……我这便去,让翎儿入土为安……”
“若不介意,便让人送到河北郭家安葬吧。”郭圣通叹息道。
青女心神巨震,好会儿,她跪了下去,冲郭圣通磕了个头:“夫人大恩,今生今世青女必当报还!若有来生,青女必再衔草结环已报!”
————
青女转身扣了门,低着头便往小巷外走。
“青女,”忽有人叫住她,“青女。”
青女抬头一看:“郭江,你竟敢出现在这里!”
“青女,你想不想为我们的孩子报仇?”郭江道。
“想,做梦都想!”青女咬牙切齿,只悔恨自己身上无利器,不然此时便可先报一二分了。
她四处寻着趁手之物,便听郭江道:“我仔细想过了,若不是郭家,若不是郭主和郭圣通,郭况,还有阴家。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死?”
“我刚刚看到郭圣通说找郭况,你实与我说,那刘影是不是郭况?”郭江道。
青女看中了墙边不知是谁放着的一把笤帚,她一边往那儿挪动,一边道:“笑话,刘大郎姓的是刘。几时姓郭了?”
郭江道:“你是被他哄了。我告诉你,我为了替我们的孩子报仇,特意用身上的宝玉换了一包药。你感不感动?我一日都没吃饭了。就为了这包药。你把它下在郭圣通和郭况的哺食里头。我们就能为孩子报仇了。”
青女冷笑道:“郭江,你错了,若你真要为翎儿报仇。那么你首先应该杀了阴兴,其次便该杀了你自己!”
“你疯了?!”郭江大惊,“此事怎能怪我?”
青女此时已抓了笤帚在手:“怎不怪你?你当年坏我身子,刘家大郎收留我母子,你偏使阴家找他麻烦,阴家为斩草除根,杀了我儿。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哪有这些孽缘?”
她举起笤帚,趁郭江失神时,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
南阳阴家。
阴丽华卧房。
“不行,阴家如此歹毒,我现在一想起,他们竟将无辜之人关在暗室,又喂人家仆从哑药。还杀了那么小的孩子。我就不寒而栗!伯姬,我在阴家一刻也无法待下去了!”刘黄激动万分的喊道。
“大姐!”刘伯姬急了,“低声,丽华还昏迷着呢。”
“丽华的身子也太差了!”刘黄跺脚道,“她家就没有一个成器的人,我原以为阴识阴兴还不错,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刘伯姬突然心头一跳,不知为何,便下意识想到了阴丽华。
“那刘家大郎可怜啊!”刘黄叹道,“好好的一个人,被阴家害的家破人亡。伯姬,不知怎的,我一想到那刘家大郎也姓刘,便觉得……便觉得更为叹息。”
“还是趁早将丽华接回刘家为好,”刘伯姬皱眉道,“无论怎么说,今日之事都不能再传出去了。”
“为何不能?”刘黄道,“这事本就是阴家做的不对!”
“大姐!”刘伯姬道,“这事儿不仅不能再传,我们还需想办法,减少对阴家的负面传闻。”
她脸上露出坚定之色:“实在不行,便将所有过错都推在刘家大郎一家身上吧。”
“伯姬!”刘黄大叫,“你怎么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刘家大郎才是苦主!”
“可是哥哥如今称帝了!”刘伯姬道,“哥哥素有雄心壮志,日后必定能问鼎天下。他身上不能沾染任何不利的传闻。”
“和文叔无关!”刘黄道,“这是阴家犯的错!”
“可哥哥曾多次求娶丽华。还说了‘娶妻当娶阴丽华’。南地谁人不知哥哥心系丽华?丽华再怎样也姓阴。阴家不好,世人难免多想,这一多想。丽华还有好的?丽华不好,哥哥岂不是也要沾染不利传闻?”刘伯姬道,“如此,我们只能为了哥哥对不起刘家大郎了。”
“让丽华自己选!”刘黄坚决不同意,“要么同阴家断绝关系!要么便不做我刘家媳妇!”
“大姐!”刘伯姬急了,“哥哥会伤心的。”
“那便写信告诉文叔,让文叔决定!”刘黄一锤定音,“且不说刘大郎与我们同姓,只说他一家本乃无辜之人,只说那无辜死去的孩子……伯姬,那孩子,像极了我的庆儿。”
刘伯姬一怔:“大姐。”
“小长安一役,二弟死了,你姐夫田牧也死了,我的庆儿他才六岁,多聪明伶俐的孩子,也死了……每每夜深人静,我便想我的庆儿,他叫我‘阿母’,对我撒娇……”刘黄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那孩子,看着同我的庆儿一般大小……何其无辜!”
刘伯姬后退一步:“如此,便写在信简中交予哥哥,让哥哥抉择吧。”
她们不知道,卧室里,原该昏迷不醒的阴丽华此时禁闭了眼,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下。她手紧握,上面青筋暴起:刘家媳妇……阴家女儿……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她到底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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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女为翎儿换了新衣。目送着‘秋华’胭脂铺的牛车远去。
“该走了!”刘一喊道。
“诺。”青女转身,掩下心头无限眷念上了牛车。
“刘一,”郭圣通道,“告诉‘秋华’在宛城的邹老板,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半月之后,我要在邯郸城都能听到阴家无故还得粮食铺商人刘家大郎一家家破人亡,残忍杀害其幼子之事。”
“诺。”
☆、第34章
冯异得了刘秀书信;便立刻分兵一隅,遥望旬邑;随时准备驰援邓禹。
此时的邓禹得了刘秀口信,一边密切关注赤眉军动静,一边却在加固城墙,伏下兵来,形成瓮中捉鳖之势,只待赤眉军撞上来。
而郭圣通一行;在目送‘秋华’将翎儿尸身同绑成粽子的郭江送往河北后。便打马狂奔,往旬邑方向疾行。
行了一日后,郭况情况愈加不妙。郭圣通只得弃了牛车,亲抱弟弟上马;又命阿郑带了青女,一路几乎再不停休。直往旬邑而去。
离开邯郸第六日,郭圣通终于到了旬邑。
此时,郭况已然滴水不进了。她便假称邯郸城派来的信使;便下马递了信物,求见邓禹。
邓禹正在巡视工事,忽闻河北有信使至,他心念一动,便转道城门亲迎。
“河北信使在何处?”他问守门将士。
然后便听一清脆之极的声音道:“蓟城一别,如今已是数月,将军清减了不少。”
邓禹唬了一跳:“你……”
“在下刘四。见过将军!”郭圣通做了个男子的揖。
“夫……”邓禹皱起眉头来,差点叫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刘四?真是荒谬!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您怎么能亲来这旬邑?!”
'叮咚!邓禹对玩家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为:41!请注意,离小还丹任务结束还有4天!'
邓禹话音刚落,便听系统在脑海中响了一声。
郭圣通此时简直恨不得抓着邓禹的领子咆哮了:‘本来就不容易获得的好感度,你一下子给我减了十点这是要逼死人啊!’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将军可方便寻个僻静之地?”
邓禹忍了又忍,方道:“随我来吧。”
他转身便走,却又被郭圣通叫住:“将军,我却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些同伴,请将军一并放行。”
邓禹看向她身后的众人,及至刘一怀中那郎君,他惊出声来:“这是?”
“此人便是我来此的原因,”郭圣通道,“将军,进去再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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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禹卧房。
郭况在邓禹的榻上沉睡。
“刘一,阿郑,青女,”郭圣通道,“你们出去,不要做的太明显,只盯着不要让人靠近就好。”
“诺。”三人纵使相当疲惫,却也应了下来。
“将军,这是我出邯郸城的第六日,”郭圣通道,“我这六日间,带着刘一从邯郸城出发,去了南地宛城,再来了旬邑。”
她此言一出,邓禹还未问出的话先堵在喉咙里,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上下打量郭圣通:“陛下允诺的?不,我清楚陛下,他不会允诺夫人离开邯郸城的!”
郭圣通一笑:“将军一定觉得我丢下邯郸城不管,跑出来太过鲁莽。”
“禹不敢指责夫人,但夫人此行实在欠妥。”邓禹直言不讳。
“我这一行,却是有两个原因,”她道,“第一,榻上此人名曰刘影,昔日对我有恩。六日前,有人拿着我的信物来邯郸城找我,道刘影有难,同南阳阴家有关;第二,却是为了将军。”
“阴家!”邓禹道,“夫人想说什么?阴家家主乃我旧识知交,他的为人我是深信不疑的!夫人且告诉我,阴家究竟将您的恩人如何了。”
郭圣通也不恼怒他的态度,只将整件事原原本本讲出,末了又道:“此事也是我郭家家门不幸,只是连累了恩人。我想过将此事转告给文叔,只是,一则怕晚了恩人性命不保。二则,我的身份……到底是尴尬了些。”
“怎么会?”邓禹仍沉浸在郭圣通所述事中,“次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君陵乃谦谦君子,怎么会……若夫人告诉我您言中这些是阴就所为,我自然深信不疑,可是夫人却说是次伯同君陵所做,请恕我冒昧问询夫人:夫人是不清楚次伯同君陵心性?还是因为陛下先娶阴氏女而怀恨在心焉?”
他这话问的很是尖锐。只因郭圣通讲的桩桩件件听上去竟极为合服情理。可他与阴识相交多年。阴家同邓家利益交错,又有姻亲为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诚心相交二十余载,自孩提时便一同长大的友人竟是郭圣通口中所讲的那个为了家族泯灭良心的阴识与阴兴!
因此,心神巨震之下他便先想到了是郭圣通说谎。此番冒昧问出,莫不是存了郭圣通会如他所愿,笑言方才皆属妄言的念头。
“将军不必非要信我所言,”郭圣通原本就知道他同阴家关系甚密,且邓禹此人虽聪慧,心头却存了一份天真浪漫。端看他之前所言跟随刘秀一为天下,所求三愿便足以看出。是故郭圣通并不因他的态度生气,她低了头,看向卧榻之上的郭况,“恩人如今昏睡不醒。子嗣亦……”
邓禹脸色越发难看,心头乱得很:“我这便修书一封发往南阳邓家,问我阿父阿母究竟阴家有没有做过这事。”
他起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