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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都听你的!”太后情绪稍有缓和,露出淡淡笑意。
宝儿不由得悄悄打量了那沁妃,面容艳丽无比,一双丹凤眼媚意生成,又凛然生出一丝威严。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
看来献厨便她是出的主意!
沁妃面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故意朝方才那位叫妙儿的妃子看去,后者仿若未闻。紧拽手中的锦帕,能瞧出她的不悦。
因着太后的这句“都听你的”,一众太监、太监丫鬟们忙进忙出,御厨们更是劳心劳力。
雍容华贵的太后娘娘在一群莺莺燕燕的簇拥之下,将位置挪到了宫殿门前。
短时间内,竟然将炤台搭好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叫人赞叹宫人们的效率。
刘秋良既是掌柜,并不必动手。掌勺的是吴帆的一个徒弟,宝儿则在一旁做帮手。
宝儿将背来的箱匣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三只蛋。这蛋稍大,应是鸭蛋,却是没什么惊奇的。
轻轻握其顶端,再桌上敲上一敲,将蛋放在桌上碾压一圈。
看着众人一阵惊呆,如此,里边儿的蛋液可不就流得满桌子都是!
然结果却大出人意料,蛋碎了,里边却完好无损。只见那小厮扯开一个口子,轻轻一拉,整个蛋壳竟脱了下来。
观看的人儿皆被那小厮手中的东西吸引了,这是蛋吗?
没有想象中横流的蛋液,却如同煮熟一般凝结了。并不是纯白色,如同黑玉一般,且蛋的一头,竟如同琉璃,微透。
“呀!这是什么东西呢?”有人惊叹,问出所有人的疑惑。
皆齐齐望向刘秋良,投去疑惑的眼神。
刘秋良上前一步,微微颔首,恭敬回道:“回娘娘的话,此蛋叫松花蛋。”
“松花蛋?却是个好听的名字,你且细细道其缘由。”正坐中间的太后,似乎也被这东西勾起了兴趣。
“是!”刘秋良点头应道,“古时有一家茶馆,一日,主人偶然从柴灰堆中发现一只被丢下的鸭蛋,拾起来打开一看。蛋白不但没坏,且凝固透明,有光彩,呈松针状花纹。食之其味鲜美。主人大喜,就开始效仿用柴灰做这种蛋,且将其命名为‘松花蛋’。”
“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小故事,却是有趣!”太后露出满意的神色,兴趣也愈加浓厚。
趁着说话的时间,已经将那松花蛋切丁,碗中待放。旁是一碟子嫩小的白菜,只手掌般长,一劈六段。再是剥好的大蒜,枸杞少许。
烧火的小厮往炤膛里添了一把柴,一股细小的黑烟,从锅沿边上冒出来,往上空飘着,消失不见。
锅底冒起了青烟儿,厨子执勺从油罐中舀出少许油注于锅中,待油热,放入大蒜煎成金黄出香味。
身后小厮递来一个罐子,厨子接过便往锅里倒,竟是乳白色的汤料。
没一会儿,汤水面上的油渐渐往边上散开,紧着冒起了泡。
此时,再将那一盘嫩白菜倒了下去,煮到变软时就捞上来,规矩放好。
厨子手腕一转,手中汤勺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再看时,勺中已经多了些芡粉,锅里搅拌几下,待汤成芡。
再将其浇到小白菜上,油润的汤汁,使得嫩白色的白菜显得晶莹剔透。菜上铺着一些松花蛋粒与枸杞,黑白相间,红黄相接,煞是好看。
做法竟如此简单。
☆、第二百二十三章 出事
小厮将这菜摆在桌子中间,众人皆惊奇的望过去,身旁侍候的宫娥忙上前布菜。
一众妃嫔自然要等太后先尝过,才能动筷子。见她夹了一片,放进嘴里,眉头立即舒展开来,立道:“不错!哀家没想到这小小的菘,竟能做得如此美味!”
众人见状,也就立马品尝,一致的赞叹,果真鲜香独到,清新的菘菜香又带着别样的一丝异香,应是那“松花蛋”的味道。
这边品尝着,另一道菜又下锅了。
厨子正将焯水后、冷水沥干的排骨放在碗里,边上是一盆子切好的香菇。
锅里烧着油,放入花椒和辣椒,八角、丁香等,只听“哧溜”一声,锅里冒起了白烟,霎时间香气四窜。片刻,烧火的小厮加了一把柴火进去,火一下子轰燃。厨子适时将排骨倒进去,来回翻炒。
加之递菜材的小厮,三人配合十分默契,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接着便放了姜片、酱油、白酒、白糖等佐料,泛白的排骨段如上了颜色一般,煞是好看。
身后小厮拿着锅盖,立在一旁。待厨子将香菇倒入翻炒,又兑了水,这才递上前,盖住焖煮。
众人等着开饭,自是得抓紧,便有了几口锅同时进行。这边一道菜完成了,那边也下锅。
没一会儿,一道道菜肴端上了桌,浓香四溢,叫人眼前一亮。
之所以叫眼前一亮,是因为其材料简单,却能做出精致美味的菜来,怎不为之赞叹。
因着太后生病导致胃口不佳,菜都是些清淡、开胃的。荤素搭配,口味新奇独到。
众人殿前献厨,如何能这般心甘情愿的应承下来,而不怕厨艺外泄。一来太后位高权重。拒绝不得。再者,也不怕人学了去,该保留的都留着,就是知道了大致的烧治办法。该有的秘制配方,却并未被外人所知道。
一席下来,太后吃了不少,甚是满意。本是随了众人的意,这会儿倒是顺了自己的口味,叫她心情如何不好!
今儿个,却是开心。
饭罢!
宫娥递来锦帕于太后擦擦手,又斟上茶水。大家伙儿也都没急着走,难得气氛这般好。
“哀家病久初愈,你们个个有孝心。都惦记着!”太后慈爱的笑着,“特别是沁贵妃,却是费心思了!”
点名得到夸奖,沁贵妃忙站起身,受宠若惊道:“谢谢太后体恤。这都是臣妾该做的!”
说着不露痕迹的朝边上看去,那叫妙儿的贵妃,却是一脸的不高兴,虽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紧抿的粉唇还是显露出来。
太后点点头,甚是满意,又往前看去。“福宝园今日做的菜肴甚是美味,传哀家懿旨,重重有赏!”
一众厨子、伙计们满是欣喜,李公公的话倒是应验了。这赏赐,应该能得不少银子吧!
刘秋良站了出来,不卑不亢道:“小的代福宝园所有人对您的夸赞道声谢意。只是这赏赐却是受之有愧!”
一众嫔妃错愕,齐齐看向太后,后者疑惑道:“哦?这是为何?”
刘秋良顿了顿,似有些羞怯,“李公公来得急。咱们却是没有准备好。平日开门做生意,没有太多讲究。可对象是太后,不能有丝毫怠慢。焦急之时,七皇子特来提醒,说了些太后的忌讳和喜好,同时还嘱咐小的,要好生侍候,莫要怠慢了。如此一来,我们才能顺利完成。”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众人恍然大悟,太后更是点点头,这掌柜的倒是实在。有着好手艺,做人还不贪婪!
“哈哈!罢了,一起赏赐,沁妃、七皇子、福宝园,统统有赏。今儿个哀家高兴!心情好久没这么舒畅了!”
“谢太后!太后万福!”
众人齐声道贺,整个庭院霎时热闹。
没过多时,太后便有些乏了,主角不在,宴会自得散去。
刘秋良等人收拾好摊子,这就往御膳房回去。
秋风已不再温润,带着些湿冷,众人心儿火热,却是丝毫不觉得。
“掌柜,我瞧着太后赏赐许多东西,若是有那衣裳、首饰,可不就能拿回家献娇妻了!”一活计打趣道。
众人跟着哄笑,不知何时传出,刘秋良有个漂亮的妻子,众人羡慕倒是没有,却成了时常打趣的事。
刘秋良忙转过头,瞪圆了眼,有些羞怒,“你这小子,信不信扣你工钱!”
“姑娘,可在这儿呢!掌柜你可不能乱来!”伙计调笑道。
众人再是哄笑,刘秋良怕宝儿,那是铺子里的上下皆知的。倒是没几个人知道实情,姑娘这般的亲和,从未对人厉声相向,这刘掌柜咋的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果不其然,刘秋良微低着头,瞟了瞟宝儿,不再讲话。
虽知是玩笑话,刘秋良当众被这般调侃,却是不妥。自怕还是因为那事儿,让他在铺子中的威信锐减。
宝儿低调处于人群中,淡淡开口,“这银子是当扣的,现在可没有什么主子,刘掌柜自是称大。老刘,你且看着办,哪些个没规矩的,都小以惩戒。”
众人惊愕,齐齐转头看向宝儿,后者面色淡淡,并未有何不悦神色,平稳的步伐往前。倒不知她这话是真还是假,不过,却是没人敢再造次。
刘秋良也满是诧异,姑娘的一声“老刘”,直叫他感动的不行。明眼人皆能听得出,她是在为自己讲话,如此的袒护,无形之中,却是在抬高自己的地位,叫人不敢小瞧了去。
虽做了掌柜,刘秋良内心还是有些自卑,到底是福掌柜身边跟随的一个小管事。又因着说了姑娘不好的话,在众人眼中,便生了不好的印象。
今日一言,又从新燃起了信心。却是不敢以此骄纵,有人给你做了点拨,余下的路,还是得自己走好。
“瞧着吧!被念了吧!咱们又岂是那贪图富贵之人!”刘秋良玩笑道,并未就此拿乔。伙计们只悻悻笑着,低下头。
宝儿不语,他知道刘秋良是聪明人。
“姑娘,说来方才太后行赏,为何要道出七皇子的名字?”刘秋良不解的问道。
那个整日上门讨吃食的七皇子,瞧着傻愣愣的,一点没有皇子的气派。姑娘却任由他随意来去,连赏赐都带上他,可他并未出半点力!
“有买自然有卖,有得到,必然有付出。”宝儿低垂的眼帘,望着前方。
众人似懂非懂,却也不追问,跟自己无关的,何来那么挂心,做好分内之事就罢!
刘秋良也是识趣之人,姑娘这话意像是七皇子有事相求,如此,就是复杂了,不是自己该追问的。
刘秋良咧开嘴,乐呵呵道:“姑娘真是神人,一棵白菜竟得这么多的赏赐。”
这话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兴趣,纷纷问道:“姑娘,您如何得知这些简单的菜肴,太后和众嫔妃能喜欢?”
“就是啊!她们可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金贵人儿!”
“那些个菜这般低下,姑娘竟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妙招,瞧着太后她们吃的很欢!”
???
宝儿浅笑着,听着众人说笑,待大家都停下嘴来,望着她时,才缓缓开口道:“正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兴许来些农家小菜,只觉得稀奇罢了!这般欢喜,我也觉得很意外。”
稀奇?意外?姑娘只是打了个赌吗?她也并不会知道结局?
众人甩掉脑海中的疑问,肯定不是!
待一行人欢喜回到御膳房,一小厮正焦急等待着。看着来人,就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主子,福宝园出事了!”
原本茂盛如伞般的大树,此时已经秃了。只剩的零星几点叶子,还顽强的挂在树梢。黄了一半的叶身,表明了接下来的命运。
“啊―――”
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整个院子的宁静,惊扰了不知道哪儿躲着的一只小鸟,在凄凉的树枝头扑腾一番,飞向天际逃走了。
那叶子受了这一丝震荡,无辜的离了生命的依附。
半掩的房门,开了一条小缝。
“柳姑娘,您别这样,姑娘定会帮你的!”一柔声安慰道。
“出去!你们都出去!”
“不许告诉姑娘!一个字都不准说!”
接着便是“乒呤乓啷”东西落地的声音。
伴着这嘈杂的声音,三五人从房门出来,皆是花容月貌,婷婷婀娜。只脸上带着惊慌和无奈,以及同情。
众人惋惜后,纷纷离开了。
宽敞的屋子内,一片狼藉,东西被砸的乱七八糟,已难有下脚的地儿。
芙蓉帐内,一玲珑玉体轻轻依附在床头,散乱的头发上,珠玉掉落。细碎的头发耷拉在额前,碰触长长的睫毛。
微垂的眼帘来,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自精致的脸庞,坠落凌乱的衣衫,消失不见。
白色烟笼梅花百水裙上赫然出现斑斑血迹,与那梅花交映在一起,分外夺目。
暮色降临,昏黄的夕阳散发着最后的余光,自窗外投射进来,将屋子里的一切拉出了昏暗的影子。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亲为
一只普通的马车飞驰在荒芜寂静的大道上,仔细看,却能发现这马车驾得快,却十分稳妥,倒不是像外表这般普通。
快速转动的车轱辘,卷起浓尘滚滚,直向远方。
“来香的喜事办得真不是时候,咋的是这么急!闺女还得好些天才能把皇宴办完,就不能多等上几天,咱们一道儿回去!”
玉芬坐在马车上,一脸烦躁,嘟囔了两句。
与她同坐的是虎子,正蜷缩着身子,靠自玉芬怀里,已经熟睡过去了。玉芬轻轻搂着他,以防马车颠簸,摔倒在地。
大牛则坐在另一边,轻靠在车壁上,微闭着眼,似有些混混欲睡。
却也难怪,赶了大半日的路程,还未作歇息,只玉芬心里有事儿,倒是精神一些。
可坐上马车,踏上归途时,总觉心神不宁,“他爹,我觉着有些不对,咱们不应该丢下闺女先去!连福气都跟了咱们,谁还能跟在她身边!”
大牛不耐的转了个身,嘟嘟囔囔几句,“有什么不对!铺子里不是还有一大帮人在,胡章、吴帆,都是些厉害的人物。咱们先回去,正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