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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他又说,“没有什么比这些更好。”她走过去,靠在他的身上,伤心极了:“没有了?”
“明美。”
“瑞克,我该怎么办?”
“明美,你有很多时间,还有那么珍贵的施展才华的机会。”
“可是我很需要你。”
“明美,我不能和你结婚。不过,别把这视为不公平。我知道,你会一直一直走下去,赢得自己的美丽人生。”
“瑞克,我真能做到吗?”
“好好规划你的未来,明美。”他说,“你一定能做到。”
“我会的。”她说着,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昨天从火场退下来之后,我在格罗佛湖边。我不知道它是平静还是狂暴,我就是想看看它。总有一天,我会走出这些战争的阴影……”
“我想,我该回去了。”明美突然说。
“你要去哪里?”他说。
“去我该去的地方。”
“明美,我们会再见面的。”
“……‘再见,再见!再见,瑞克!’我能这么说吗?——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了?”
“我保证,我不会听不见的。”
“你能保证吗?”
“我保证。”“那么,——再见了,瑞克。”
“明美,再见。”……(yeedar)
正文 第三十章 光明与阴影(上)
瑞博推开咖啡馆的门,立刻被温暖的气息包围了,他扫视了一下四周,丽莎还没有来,于是径直走向窗边的空位子。女招待微笑地上前询问要点什么,他要了杯咖啡,又低头看了看表,自己早到了20分钟。
空气里弥漫着蛋糕和咖啡混合的香甜味道,搭配着缥缥缈缈的音乐,让人平静得几乎昏昏欲睡。过了一会儿,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不少顾客都扭头向窗外望去。
街道斜对面的空地上来了几个街头艺人,他们打扮新潮,吉他贝司键盘鼓一应俱全,前面还摆着个黑洞洞的扩音喇叭。这些人开始演奏一首摇滚歌曲,旁若无人地闭着眼睛摇摆着身体,好像大街是只属于他们舞台,安静的冬日空气触了电一般地活泛起来。
并非咖啡馆里的人都乐意享受这场免费演出,不少人蹙起了眉头,暂且合上了手中的书,回头看着咖啡台后的经理。经理是个脸上总带着笑容、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大胖子,他犹豫了一下,拿上外套出门朝那个街头乐团走过去,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他们,那几个人收拾好东西朝着街道的另一端走去。
咖啡馆里重新恢复了宁静,温柔的轻音乐漂浮在空气里,大家很快忘了这段插曲,只有瑞博却一直望着那块空地。他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另外的一个摇滚乐团,差不多的乐器,成员都是十几岁的男孩,穿着在那个时代看起来有些离经叛道的衣服。他想起自己反复背诵了几遍要说的话,然后深呼一口气推开门站在他们面前,尽量大声地说:“听说你们需要一个键盘手?”然后看着他们惊愕之后的哄堂大笑,仿佛看见外星人降临了:“噢,卡尔…瑞博,你没开玩笑吧!”“回去吧,你不适合这里,老师的乖宝宝,还是写你的诗去吧!”
他记得自己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电子琴,演奏偷偷练习了一个星期的一首摇滚乐的和声部分,音乐瞬间倾泻在整个屋子里,那帮人突然变得很安静。当他演奏完的时候,那个弹贝司的走上前说:“好吧,你来可以,不过别忘了换身衣服。”
就这样,他被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那些人接纳了,开始了一段从没经历过的生活,他穿着学校的制服出门,看起来一如既往,下课后跑到那个车库穿上那套父亲做梦也想不到他会穿的奇装异服,开始作为摇滚乐团成员的另一面生活,这个计划一直进行得很顺利,一直到父亲把他送到军校。
瑞博喝了一口咖啡,眼睛依然看着外面的空地。这段经历他谁也没有告诉过,甚至是丽莎。现在想起来,他发现自己也许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摇滚乐,它们太激烈太嘈杂,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拉安静的小夜曲。但他从不后悔站在车库前推开门的那一霎那,甚至很怀念那段时光,那是他第一次感到被接纳,知道的人再也不喊他“乖宝宝”或“诗人”,他们甚至给他起了个外号“豹子”,听起来多酷啊!当他在嘈杂的音乐中,满脸汗水地摇动身体拼命地敲击着键盘的时候,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充斥了身体,好像他不再是卡尔-瑞博,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那又有什么呢,只要大家喜欢这样的人就行了,谁在乎别的呢!
“可是我只是卡尔-瑞博,而不是‘豹子’。”他看着手中的杯子,咖啡已经开始变凉,不再有热气袅袅上升了。
“瑞博?”一个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拽了出来,他抬起头看着那个白色身影,她没有穿军装,而是一件白色的长外套,棕色靴子和紫色的围巾,在正午的阳光中被一层光晕包围着。
“嗨,丽莎!”“对不起,我迟到了,刚才舰桥有点急事耽搁了一会儿。”
“是吗?很麻烦?”
“噢,没关系,我交给珊米了,她能处理好。”
丽莎脱掉外套坐在他的对面,他为她叫了一杯咖啡。
“你最近还好吗?”
“忙得团团转,SDF…2的建造差不多进入尾声了,很多事情要处理,还有联合政府的协调工作,我每天回到家几乎连衣服都懒得脱就倒在床上了。”
“听起来不太像你啊,海因斯上校。”
“哦,很抱歉,这正是我,一个不为人知的海因斯上校。”他们俩相视片刻,突然笑了出来,一股暖流在空气中悄悄地弥散开来。
“对了,瑞博,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是什么?”
丽莎没有立即说话,她的目光转向窗外,流连大街上的人流,几秒钟后她转过头看着他。“我小的时候,曾经认为生命中很多东西是不变的。比如妈妈永远不会离开我、比如每天放学后小狗比奇就会向我跑过来,比如明天太阳一定会升起……当然,其中有些确实如此,比如明天升起的太阳,但是有些没那么肯定,比如妈妈和比奇……”
“丽莎……”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用自己的手盖住她的。
“不过这也不是世界末日,我学会把她们铭刻在记忆里,每当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那些过去的日子就出现在眼前,她们永远那么生动,就像从来没离开过我一样。瑞博,但有的时候,当我把一段珍藏的记忆拿出来,却发现感觉不太一样了……”
“我想可能因为每个人都不断改变着,所以感觉会不一样,也可能因为我们不同程度地按喜好雕塑了记忆,就会发现它与现实有所不同。”
“那你呢,你曾经有这种感觉吗?”
“不知道,不过我确实发现人是可以不断改变的,如果你有勇气抓住某些瞬间。”
“什么意思?”
“嗯,在几个月前,我坐在路纳基地的办公室里,曾经感觉这一生也许就这样度过了,但有一天我突然听见威利斯少校在谈论你,然后我突然做出了一个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出的决定——我要来找你。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做出决定后一切都这么简单,一天后我就站在麦克罗斯的土地上了,曾经这个距离看起来是那么远。”
“当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也这么觉得。后来一切都变得失去了控制,我回到了路纳,他们却不让我回来,还有几个神秘人要杀我,一直追到麦克罗斯,我还连累一个完全无辜的人受了重伤,最后居然被关进了监狱。”
丽莎回想起那段时间的震惊、愤怒和无助:“是的,我也记得。”
“不过结局并不坏,我最终见到了你,还参加了RDF。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我想我补上了去火星失去的那一课,终于有机会真正了解了一个军人的职责,并且理解了你这么多年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在感情上,有人让我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勇敢无私的爱,懦弱和犹豫不决会让人多么后悔。”
“瑞博……”
“丽莎,过去的记忆我会永远珍藏,但我学会了向前看,人生并不太长,能有时间做自己真正喜爱的事情是多么的珍贵。我曾经想过扮演另外的角色以换得大家对我的承认,但也许这并不是好方法,因为一个人可以欺骗任何人,但永远不能欺骗自己。”
“如果他欺骗了自己,他也永远不会快乐。”
“是的。有一天当战争的危机解除时,我想我会退出军队做真正喜欢的事情,可能是拉提琴,可能是环球旅行,也可能是一件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情。丽莎,希望你也能做你真正喜欢的事情,不管是军队还是什么别的,只要你确定那是你真正所爱,因为只有那样一个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丽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温暖的阳光抚在他们的脸上,驱散了冬日的寒气,过了半晌,她回握住他的手轻轻攥了一下说:“好,我会的。”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丽莎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有位先生今天要请我吃饭?”
“哦,抱歉,女士,请随便点吧。”
咖啡馆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人们谈论着今天的工作、家庭的烦恼或者是最新的街头传闻,身穿红白制服的女招待穿梭来去,送上足以安抚他们胃口的香喷喷的午餐,安静的屋子渐渐被快乐的喧嚣充满了。
这是如此平常的一天,和平的日子总是这样简单而幸福,让人在愉快中不知不觉遗忘可能潜藏的重重危机。(sunnyflyer)
正文 光明与阴影(下)
坚固的防御工事,说起来还是历经了上一次世界大战的纪念性建筑。只是民众们不知道这里的地下室里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史蒂文森参议员经过层层严密的身份验证,进入一个空旷的大房间。大型计算机的指示灯在疯狂地跳跃,似乎再有一会就会超载。伛偻的埃斯瓦尔气愤地捶着控制台上的按钮试图让机器停下来,但似乎不见效。
史蒂文森看着这样的画面突然觉得有些触目惊心。墙上还残留着原先那些装置的痕迹,一根根粗大的管子蜷曲着纠缠着,匆匆忙忙刷白的墙面下一块块暗绿的阴影遮掩不住地透露出来,而且一年比一年更明显。那种颜色据说是培养皿里的液体在实验的过程中逐渐侵蚀出来的,就像有生命似的,那些溶液总是不停地往外渗出,甚至与地球上的万有引力背道而驰——这里就是世界大战之前联合政府与因维人最神秘的实验基地,除了埃斯瓦尔,所有的因维人都诞生于此。而埃斯瓦尔,似乎是在一瞬间降临到地球上的。据说他原本并不长成这个样子,这副外貌正是这个实验室的早期产品,所以看着总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当然,后来的产品在这一点上有了非常好的进步。
“埃斯瓦尔。”参议员等了许久,终于决定向他的邀请者打个招呼。如果不是埃斯瓦尔一再催促,史蒂文森绝对不会踏进这里一步。有一种奇怪的阴冷的气息一直在其中盘旋不散。
埃斯瓦尔转过身来,他的模样相当恐怖。史蒂文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头发是灰白的,看着很脆弱,全身的皮肤都成了褶皱,那样耷拉着,一股死气从他身体里透出来,弥漫在他的周围,参议员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们的那些人怎么样了?”埃斯瓦尔的声音都变得十分古怪了,像刺耳的刹车声,刮得人的耳膜很不舒服。
参议员知道他口中的“我们的人”指的是什么。复制人里有很大一部分的身体机能出现了某种不明的症状,很像是免疫系统的问题,但专家们查找不出问题的根源。并且由于和地球人体质殊异,只能对他们进行隐蔽的治疗,他能给埃斯瓦尔的是一个不乐观的回答。
“没关系,”埃斯瓦尔摆摆手,阴恻恻地笑到,“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虽然不是太好。”他诡异地咧开嘴,“虽然我们不能再造复制人,不过现有的仪器足够把复制人大脑中的思维抽取出来,只要有合适的载体,我就能完成‘外壳’的转换。”
“外壳?”
“对,”那个灰暗的脸上多了一层狂热的神情,“只要把地球人原有的思维剥离,换上我们的人的就可以了,地球人的身体不会出现现在那种问题。我们早该这么做了!这比原来的做法更容易!”埃斯瓦尔陶醉在自己的构想中,没有看到参议员的神情一震,“我要那些十岁左右的地球人。虽然刚出生的婴儿没有初始记忆可以改造得更彻底,但是他们太小,也许承受不了思维输入,而且我没有时间等他们长大!成年地球人的思维太根深蒂固,对改造后的‘纯洁度’会有难以把握的影响……”
史蒂文森看着埃斯瓦尔的嘴唇不停地一张一合,就像一只吸血蝙蝠,它的胃口越来越大,要把越来越多的东西吞进去……
“我需要几个先做实验,要那种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