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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主治医生走出手术室,拿下面上的眼睛,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面露惋惜之色,沉沉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面对面颊惨白的纤尘,这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挺拔的身姿,却显得格外凄凉,一滴泪,从看不见神情的墨镜后滴落,这一生,他霍铭只流过这一次泪,亲眼目睹全家被杀的情景,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这一生,他活在仇恨里,他突然感觉大仇得报,却没有一丝欢喜的感觉,反而心痛的无法呼吸。
“纤尘,今生我们都彼此折磨的太苦,若有来生,我希望彼此之间不要再有任何恩怨,让我好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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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璀璨,满树的梨花开的争艳,在银色的月光下,如同白昼,片片梨花如雨一般飘临而下,每旋转一下,便映照一抹月光,晶莹的仿若雪花一般,女子一身白衣映衬在梨花雨下,如梦如幻。
纤尘将手里无意间接到的梨花瓣捏的粉碎,心里暗暗下决心,如今为了免去两国战乱,她,这个被朝中人纷纷认为来历不明出身低贱的公主,只能是这次和亲的牺牲品。
“纤尘公主,你决定了吗?”小丫鬟方瑜捏着衣角一直跟在纤尘身边,见她看梨花看的出神,一时不忍打搅。
“决定了,嫁……”声音平静,毫无波澜,轻柔的像是缀在梨花瓣上的月光,女子伸手接住一片梨花,在月光下,分不出彼此的颜色,目光映着月亮的晶芒。
方瑜心里一阵,愣愣的看着这个仿若弱不禁风的公主,芳龄十六而又自小体弱多病,可是?更多的时候,体内却蕴藏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坚强,承担着,同龄人不能承受的痛苦,着实是坚强的让人心疼。
“要不,能怎么办?”纤尘回眸,看着一脸忧愁的方瑜,倏然一抹恬静的微笑挂在脸上,笑的坦然,笑的干脆。
“公主,你知道你要嫁给谁吗?听说是皇朝天子的弟弟,那个无恶不作的霍王爷,满朝文王将相家的闺女都“高攀”不起他,根本不是皇朝天子的妃子,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罢了,命本就不是自己的,从一出生,便知道,再说,这次是皇朝有意发难,若不顺着他们,更会给皇朝一个好借口开战,到那时,不管输赢,也无法避免百姓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的惨状。”
“公主……”
“临别前,也看了梨花,好了,咱们回去吧。”纤尘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纯粹的微笑,仿若世间万物,酸甜苦辣都容在那抹笑容里,连月光都为之暗淡。
纤尘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宫女,因为皇上酒后纵 欲,才有的她,自然而然的宫斗,让她的母亲在纤尘未足月的时候,拼着生命,生下了她。
她已经习惯了皇宫内冷嘲热讽的排挤,甚至欺负辱骂,她早就很想离开这个方子城了,那种不见天日的感觉,练就了她小小年纪便能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压力,她依然很庆幸,自己活在明争暗斗的算计中,还能活到今日。
就连小时候被朝曦公主推下莲花池,差点丧命,父皇都没来看过她一眼,哪怕是差人带句关心的话,她仿若被任何人都遗弃了,但是,她倏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直到昨日皇朝的特使前来,她才被想起,纤尘依然微笑。
她的婚礼很惨淡,一辆马车,一体红妆,俩个马夫,俩个守卫,在加上方瑜苦苦哀求要随她一起出嫁,整个加起来就这么几个人。
“公主,我们还不如等到出了镜内,逃走吧……”马车内,方瑜小心的凑到纤尘耳边,附耳轻言。
“嘘……小点声。”纤尘掀起盖头,看着方瑜道:“一开始就不让你随我一起出嫁,现在后悔的话,我命人把你送回去,若是逃跑,那我本次和亲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哪有后悔,方瑜不后悔,你走到哪,我都跟到哪。”
方瑜的一句话,让纤尘有些感动,这么多年,她零碎的感动都是来自这个丫头身上,或许对别人而言,一茶一水的感动算不上什么?可对于纤尘来说,每一次都很感动,这次,她最感动。
一路风尘,渡船过了七届河,半天的路程便到了吴国境界,纤尘远远的看着皇城 镜内的一草一木,迎亲的队伍却被边塞看热闹的百姓淹没,只能看到一顶朱红色的轿辗,纤尘撩开盖头,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吴国的疆土,心里思绪万千,她嘴角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娘,女儿走了。”
一声只能在心底呐喊的话语,憋得她笑容有些僵硬,转身断然的盖上红盖头,便踏入了异国他乡之地,她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何种生活,但是她至少会认为离开那个方子城,不管什么生活她都要接受。
第4章 熟悉
晚霞普照,映着半边天的火红,红晕自轿辗的侧窗上斜斜的照了进来,倏然显得金光璀璨,特别是照在那血红的盖头上。
〃公主你看呐……〃方瑜突然指着窗外兴高彩烈:〃进城了,好热闹啊。〃
〃是啊……〃纤尘撩起盖头,侧着身子顺着方瑜指的地方看去,小窗外,热闹非凡,摆摊的叫卖声连连不断,买卖你来我往,讨价声,声声入耳,那些古玩,香包,同心结,样样新鲜,特别是那把把折扇,有龙飞凤舞的草书提字,还有层次分明寓意深远的山水画。
看的纤尘嘴角露出一丝陶醉之色,皇朝的风光确实不同凡响,她就像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强盗,狠狠的赞赏着玲琅满目的东西,特别是那描着梨花的油纸伞。
一只梨花,拥挤着洁白胜雪的花瓣,几点玉素花瓣自然散落,好像几缕清风拂过那油纸伞上一般,将雪白的梨花瓣才吹落,陡然落在油纸伞的边缘,消失不见,看着让人担心那细碎的花瓣会落到地上一般,忍不住想伸手在油纸伞下接住它。
这一瞬间,让她心情倏然开朗了不少。
〃好画……〃纤尘不由得赞赏,忍不住对这皇城的艺术风格有些欣喜,这里应该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姑娘,今日要在这芳华城借宿一晚,明日才能赶往京城。〃轿夫声音带着歉意,他不知道这轿辗内姑娘是什么身份,起初从边塞迎接的时候,一个看似达官贵人模样的男子,给了银子,便命他在此等候。
〃姑娘?……〃方瑜嘟嘟嘴,一脸的疑惑:〃公主,你怎么说也是吴国的公主,他们皇朝也欺人太甚,王府也不派人亲自来结亲……〃
〃好了方瑜,我都不在乎,你也不用怄气了?〃纤尘心思缜密,这一点她早就看出,出嫁接亲,均都惨淡,不知道明日拜堂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纤尘轻叹,嘴角的微笑犹如梨花一般纯洁,清爽,让人触之能感受到那股雨后梨花的味道。
方瑜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长相平凡的公主,目露怜悯,公主从小就受委屈,真的祈祷这个王爷并不是传言中的那样不堪,若不然,苦命的公主定会一辈子薄命。
纤尘应下轿夫的话,她还真想在这芳华城逗留那个一会,至少,可以换件衣服,近距离的去瞻仰那副带着梨花的油纸伞。
倏然,心静如水,再次撩开窗帘的时候,随着轿辗的前行,那副油纸伞上的梨花图,已经错开老远,这让她不禁有些失落,也好,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憧憬的,就好像自己那年失足落水,失去记忆一般,她很庆幸那年之前的宫廷生活能够被抹去。
倏然,轿辗一震动荡,瞬间倾斜,一阵惨叫声打断了纤尘的思绪,接踵而来的便是轿辗极度倾斜, 方瑜措手不及,赶紧抱住纤尘,俩人惊恐不已,直到轿辗重重的坠地。
〃公主,你没事吧。〃二人因为轿辗的倾倒,方瑜被纤尘狠狠的压在身下,头部被轿辗盖上的横秤给撞了一下,疼的她双目眩晕,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方瑜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
〃我没事……〃纤尘秀美紧皱,揉着额头起身。
〃走路不长眼吗?〃一声粗犷桀骜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是小人没长眼……〃轿夫颤颤巍巍的声音,似乎很害怕眼前这个人。
方瑜钻出了轿辗,转身便扯着纤尘从轿辗内钻出来,盖头也不要了,一身红妆狼狈的从倾斜的轿辗内钻了出来,纤尘秀眉紧皱,揉着额头上的淤青爬了起来。
眼前除了看热闹的人和一脸惊恐的几个轿夫,便是迎面而立的轿辗,看上去十分豪华,黄色的锦缎轿帘,缀着璀璨的紫色流苏,看上去比自己的轿辗要大上好几圈,纤尘深知这轿辗内定是有着软垫的那种华丽的轿辗,可见,这里面的人,地位不凡。
〃还不快让开……〃轿辗前面站着一个粗犷的汉子,一脸的横肉,对着纤尘的轿夫一脸凶气,好像一抬脚便要踩死他一般,这才发现,本就不宽敞的街道居然被翻到的轿辗,占去了大半,对方宽大的轿辗根本无法通过。
〃是是是……〃几个轿夫均都慌手慌脚的不顾纤尘,想把倾倒的轿辗扶起来。
〃肖飞……〃声音极为阴沉的男子声音从轿帘内传来,声音平淡却带着些许不耐烦。
〃公子,您有何吩咐?〃肖飞撩开轿帘的一角,将脑袋探了进去。
〃时间……〃话语简单,阴沉无比,仿若话语中搀杂着一丝冻霜,毫无感情。
纤尘隐约听到〃时间〃二字,那声音极其耳熟,忍不住微微回眸看向轿辗,轿帘,倏然却被那个叫做肖飞的侍卫又给盖上了,她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失落,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很熟悉,熟悉的让她感觉昨日才听过一般。
眼看着,轿辗重新扶起,却听到一声木棍断裂的声音,整个轿辗发出腐朽的吱呀声。
〃小姐,实在过意不去,这轿辗摔坏了,本想将你送到前方那家客栈的,不过……您就在这月华客栈暂且休息一晚,今晚便将轿辗修理好……〃声音带着浓浓的歉意,轿夫指了指街道对面的招牌。
这让纤尘也不忍心多说什么?方瑜确实安奈不住性子,火急火燎,在原地直蹦达,她可是真心的为公主委屈,哪里有一国的公主会受到如此待遇的,转头看了看纤尘一脸的平静,再看看对面的客栈,虽说不气派,到也显得高贵却不失典雅,也治好活生生的又把牢骚给咽了回去。
〃好吧!反正我也坐了一天的轿了,休息一下也好。〃纤尘颔首,转身间,余光扫过那台豪华的轿辗,轿帘微微被里面的人掀开,露出一只极为修长白皙的手臂,紧接着,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那一瞬间。
倏然,时间凝固,人流穿梭,那张极其冷峻如刀削般的面容既然如此熟悉,连带着他那双深渊冰冷的眸光都是熟悉的刺骨,他,到底是谁?纤尘全身一颤,怎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5章 青楼
倏然,时间凝固,人流穿梭,那张极其冷峻如刀削般的面容既然如此熟悉,连带着他那双深渊冰冷的眸光都是熟悉的刺骨,他,到底是谁?纤尘全身一颤。
“公主,您怎么了?”方瑜勾着纤尘的胳膊,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只是一瞬间,那轿帘便又重新盖上了,这会,还真没赶上那个时机,也只好在纤尘耳边小声的问。
“没……没什么。”纤尘回过神来,面容瞬间的僵持,有些不舒服:“咱们走吧。”
走过街道,纤尘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远去的那台轿辗,心里怎会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呢?那个面容怎么会午夜梦回时,几度环绕在脑中,是凑巧吗?
“公主,自打你进了客房,就一直在愣神,告诉方瑜,你在想什么?该不会是改变了和亲的注意,想逃走吧?”方瑜不得不伸着手在纤尘面前晃了两晃,这才看到清醒过来的纤尘。
“不是的,对了方瑜,以后还是不要称呼我为公主了,这毕竟不是吴国,皇朝看上去,人多眼杂。”纤尘反映过来才发觉,屁股下软软的,不知不觉方瑜已经订好了房间,而自己是怎么坐在床上的,都不知道,不免有些苦笑。
“说的也是,那就叫你小姐吧!刚才那事,我还真是心有余悸,看上去不是土霸主,就是个恶棍。”方瑜边斟茶边说。
纤尘微笑,稍微打量了一下这间房,这是她第一次主的民房,看上去不比皇宫豪华,却让纤尘心里一阵坦然,踏实的感觉是她十几年来最陌生的感觉,如今看来,她体会到了。
心里就像从牢笼里飞出的金丝雀,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和自由,她甚至曾经十分羡慕过百姓春种秋收的生活,想到此处,她全身毫无一丝疲倦,移步到窗前。
撩开粉色干净且飘逸的纱窗,这二楼的窗户刚好对着大街,一股清风迎面扑来,仿若还夹杂着夕阳的暖意,纤尘嘴角勾起一抹开怀的微笑,有种想要张开双臂,拥抱蓝天的冲动,只是她自小太过压抑,性子极其内敛,过激的行为只会让她在方子城内英年早逝。
“小姐你在看什么?” 方瑜端着刚泡好的茶水走到窗前,递给了纤尘。
“哎呀,没想到太阳都下山了,街上还那么多人,看来晚上肯定更热闹,太好了……”还没等纤尘说话,方瑜自个在原地眼馋的双手紧紧握着茶水杯。
看在纤尘的眼里,忍不住掩口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