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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哪怕一夜的交颈而眠,你都不肯吗?”
“既然没有未来,何必给你虚假的希望。”
“可我不介意!”
“你累了,回去歇歇吧。”没有正面的回答,帝澜的逐客令却显而易见地回答了游翎。
再次碰壁,让方才全部的热情都瞬间熄灭,游翎咬了咬唇,将诸般委屈都吞进肚子里。保持着最后的尊严,游翎拱了拱手,连看都不曾再多看帝澜一眼,径自转身而去。
孽 债 ( 16 )
早便知帝澜恨他,可连游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高傲如他,还能这样几番放下尊严、放下身段的去求他。也许,这便是他欠他的吧。
一场万年的情债,他负了他一世承诺,最终是要偿还的吧。得而不珍惜,悔过却不得,一切都是轮回,如最慢性的毒药,一丝丝侵蚀、融入所有的神经。
心里不是苦,而是说不出的空洞。
就像是被剜去了什么,说不出端由,只是没来由地沉下去……
游翎沿着九曲幽吟宫碎玉铺就的甬道,贴着积了厚厚霜雪的灌木,彳亍在空寂无人的宫阁深处。
隆冬的风里满是雪的清凉,游翎怔怔地看着无痕的雪地,久久,吟出当年的誓言:“‘一山,一水,一天下……一生,一世,一倾颜’……帝澜,终是我先转身,迫得你我背向而立,渐行渐远……”
“听这口气,倒像是人间的怨妇。”一个显得过于轻浮的声音蓦地横插进来,将庭院原本的阒静打碎。随着那带着十足嘲弄意味的调笑声,一个青灰锦衣的身影飞快从不知何处闪出,在游翎全无防备之时,从背后将他紧紧桎梏在怀里。
“放开本殿!!”游翎愤怒地挣扎,却无奈于符鸣浑身蛮力,自己又是气虚之时,竟是半点都不能动弹。
符鸣早便算到他无力反抗,更为放肆。他将手臂紧了紧,低下头,唇贴着游翎的耳蜗,舌尖极具挑逗意味地打着圈,说话时将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而后:“啧啧,方才还是一副极尽诱惑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又变回当年可口的样子了呢。”
“你在找死!”
“那你便来杀死我啊??不过,我更愿意死在你的温柔乡里。美人身旁死,做鬼也风流啊!哈哈哈??”
符鸣说话间,手指已经不安分地向上,隔着绵厚的锦缎,隐隐触到了游翎胸前的突起:“呵,我的小皇鸟,你知道我这几日去哪了吗?”
游翎被触到敏感之处,略一沉声,抑制住了五千年前因为被调教而本能脱口而出的声音,咬着牙,狠狠骂道:“刍狗之事,与本殿何干!”
符鸣倒是不闹不怒,反而笑得更加放诞,就当没听见一样,兀自继续道:“我去调查了龙息的情况。你想必也知道吧,现在帝澜龙力尚未全然,若是此时……”
把玩着游翎敏感之处的手指狠狠用力,听到期待中的沉声一哼,符鸣这才满足的继续说:“若是此时下手,取得龙筋龙骨,便可制作出了不得的神器啊!啧啧,真想一睹神器之貌,看看是不是果如传言所说的那么厉害!哈哈哈哈!”
“你不可能得手,你比帝澜差得太远了!”
符鸣索性埋下头,伏在游翎颈间,狠狠咬了一口:“他现在的状况,和一条幼龙又能差多少?”
“唔……”游翎吃痛,闷哼一声。旋即,趁着符鸣没有防备,屈起手肘猛地向后一击。符鸣吃痛,本能地一缩,便被游翎挣脱开来。
游翎飞快躲开牵制,手中祭起六道羽状光芒,满是戒备的瞪着符鸣:“帝澜终归是帝澜,岂容你在神龙座下放肆!你这卑贱的刍狗,怎配??啊!”
话到一半,明明刀芒已经对准了符鸣,谁知他忽然身形一动,快如闪电的动作之下,一匹巨大无比的白虎腾空现形,生生用身子接下了六道刀芒,顺势将游翎扑倒、按在了地上。落地的一瞬间,巨大的异兽变回青灰锦袍、虎皮外袄的男子,却维持着将游翎压在身下的动作。
冰冷的雪地上,以红色为基底的五色华服铺展如同最耀眼的火莲花,刀芒的碎片腾空升起,像是氤氲开的烟气,回归成星星点点的原始光色。有着最锐利、狡黠的虎斑眼的男人,舔了舔方才划伤的唇角,居高临下地审度着身下的男子。符鸣带着绝对的强势和面对猎物的残忍,调笑道:“果然,我喜欢从这个角度看你。”
“放开本殿!”
“放开你?可以,”符鸣眯起眼睛,笑得无比轻薄,“只要你如当年那样,用你堪称完美的身子好好的取悦我,我就放开你,如何?”
“混账!”游翎眼底燃起仇恨的火焰,奋力挣扎。
孽 债 ( 17 )
然而符鸣却仿佛没有看见,仍是微笑着,仿佛回味着美好的过去一般兀自陈述着那段让游翎不堪回首的历史:
“哼,当初你也是这么恶狠狠的骂我,最终还不是在我身下承欢?呵呵,众人皆知,天劫之战前的一百年,素来恩爱的‘龙凤对’中的皇鸟,突然不见了踪影。应龙帝澜寻他百年??上穷碧落下黄泉,却都不见了爱人的踪影。然而,当蚩尤的部署将兵戈挥向炎黄部落时,皇鸟却突然出现在了恶神阵前,以一袭绯色战袍,成为与应龙帝澜对立的威武前锋。”
符鸣有指背轻轻滑过游翎的唇角,笑得极为轻浮无礼。
“众人只道是皇鸟背叛了帝澜,却无人知道这其中缘由,甚至于这一百年来皇鸟的去向,亦是一个迷。有人猜测,皇鸟是失去了所有记忆,浴火重生再度轮回,这才碧落黄泉都寻他不到??呵呵,愚蠢的众妖,这娇嫩可人的皇鸟,一百年来不是一直都被好好的豢养在纯金的鸟笼里呢么……”
“对吧,”符鸣贴近了游翎,“皇鸟??游翎?”唇几乎要靠上游翎的唇,温热的气息哈在游翎唇上,暧昧非常。加上这个强势地压着的动作,其猥亵之意不可言喻。
“那时候的你,纵是再怎么骄傲,还不是鸟笼中的玩物?啧啧,那样美丽的纯金鸟笼,每根柱子都雕刻着飞龙,加之卷云一样精致的旋梯,这世间也只有你这样的鸟儿,配得上如此奢华的囚笼了吧???一百年。整整一百年!吾主居然将你饲养了如此之久!”
“游翎,你得意些什么?你阵前为之卖命的人,不过将你当做玩物,当是之时,你又是为之奈何?你虽比我位阶高出一级,可吾主不是一样,将你赏给我使用?哈哈哈??”
“别说了!”不堪的往事潮水般涌来,似是千军万马的呐喊,振聋发聩得令人烦躁,逼迫得游翎厉声大喝一声。
可符鸣根本不管他,在游翎先是恫吓再是崩溃、最终苦苦哀求的吵闹中,符鸣仍是自顾自地讲述着过往:“呵,你的滋味,我可是尝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如此精心饲养的鸟儿,华贵不可言喻,却天生的媚骨天成,纵是反抗和挣扎都透着一股邀宠的诱惑!游翎,我的小皇鸟,那天将你按在鸟笼的黄金旋梯上,一次次进入的场景,我至今可是记忆犹新呐??”
“不……不要再说了!我一定会杀了你!你住口!”
“来吧,杀了我??否则,我会一直记得那美好的景象的,”符鸣将头放得更低,贴在游翎耳边,暧昧地低声陈述,“不过,现在可不行,你得乖乖等我见了帝澜再说……”
尾音刻意拖得缓慢而悠长,带着十足的阴谋笑意。余音未落,游翎却只觉得手臂上一轻??原本欺身压着他的高大身影,顷刻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冰冷的雪地上,吹来同样冰冷刺骨的风。游翎仰面躺在雪地上,怔怔地看着一天灰蒙蒙的雪色,心中说不出的苦涩。
那不堪的、纠缠了他五千年的梦,再次被当事人之一无情地翻开。
“帝澜……”喉头像是被死死遏制住,游翎动了动喉头,艰涩异常。
也许是因着这无意中念出的名字,刚才符鸣的话突然在游翎耳中炸响??他刚才说,他要去见帝澜!
游翎心猛地一悬,连忙翻身起来,顾不得被翻搅出来的心底的屈辱和伤痛,失了魂一般,连忙朝帝澜的客室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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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翎还未进入客室,远远地便看到符鸣早已与帝澜打了照面。二人站在正厅的门前,对立而视,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嘴角含笑,若不是深知二人的渊源,怕是会以为这只是故友简单的闲聊家常罢了。
可若是听了二人嘘寒问暖般的口吻说出的话,却足以令人不寒而栗、脊背发凉??
也不知两人先前说了什么,指尖符鸣唇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似是友善地“询问”道:“在下听说,龙筋龙骨可制作上古神器,击之责生雷霆,鼓之可伴电霰,尊上以为如何?”
帝澜却是不温不火,而是淡淡反问:“我也听说,万年白虎之皮可制成甲胄,坚不破,却柔韧异常。阁下又以为如何?”
小殿的话:
求大家对文文或者人物的看法哦
顺便解释一下本文的主角问题:
这是一篇四角恋,所以主要的会有四个人,其中皇鸟游翎的经历贯穿了整个文章,而琼儿是全文的影响性人物(也就是说一切的变动都因他而起)
这两个人同样重要的说
孽 债 ( 18 )
符鸣脸色微变,冷笑一声,拱了手:“虎皮怎么能比得上龙筋龙骨?这天下人皆知的事,无需讨论了吧。尊上是聪明人,也应该知道,想得神奇者不在少数。”
“可我偏偏就喜欢这少数人喜欢的东西。”帝澜湛蓝的瞳仁牢牢锁住符鸣,后者竟凭空生出一中莫名的压迫感。
被反将了一军,符鸣却也知道,口舌之利根本毫无用处,况且帝澜本就不是个易于对付之人,此番前来挑衅也只是为了一探虚实。既然帝澜已经放出杀气,符鸣反换做了平素的纨绔之样,放诞大笑道:“那么,孰失孰得,来日方长了。很高兴能再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化作飞灰了呢??若是那样,倒是委实可惜。”
“劳烦记挂了。”帝澜长长的眼睑垂下又扬起,淡淡道。
“客气。”符鸣语罢,转过头看了眼方才赶到的游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调笑之意,身形一动,不待游翎拦截,他却已经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只留下一句“帝澜,再会”。
游翎欲去拦他,却无奈符鸣去得飞快,甚至于根本来不及探查他的行踪动向。游翎快步上前,急切地望着帝澜:“怎么了?他……和你说了什么?那龙骨龙皮……”
怕触及到帝澜的龙威,这“龙骨龙皮四个字收尾,却被生生卡了回去。
帝澜倒是毫不在意,只是冷道:“他怕是有自己的野心。”
“什么野心?你……知道?”
“不知。”
“那……”
“方才一番试探,怕只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借机复活蚩尤……”
“什么?!”游翎眉峰紧蹙,万分惊愕地看着帝澜,似乎是想从那双不着一丝波澜的蓝眸中,看出什么玩笑来,“蚩尤恶神被碎了魂魄,还能再被复活?”
然而,蓝眸的主人从不开玩笑。帝澜微微颔首,答道:“可以。”
游翎却沉默不再说话。长长的暗红色的眼睑垂下,似是一团赤色的阴云,寂寂无声,却又思绪深沉。许久,清清冷冷的凤凰之声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言罢,游翎捩转身子,五彩华服随之旋转,流光滑动便要往门口去,却被帝澜生生拉住。至阳之龙有着最低沉磁性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更加沉郁:“你要干什么?”
“阻止他,”游翎眉梢分明是有着局促和不安,但那隐隐的愤怒之下,刻意的镇定却让帝澜看得不忍。
幽幽叹了口气,帝澜终于不复前几日的冷眼相向,亦没有了刻意的疏远,沉郁的音色里似乎融了些许的安抚之意:“别担心,我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上,牵出一丝令人安心的表情??不是那种明显的微笑,勉强说来,也不过是将紧绷的表情放得柔和了些许,却足以令人快慰。然而,那份温柔却与五千年前全然不同,总有着那么些子令人失落的疏离。
帝澜说:“游翎,我说过,即使恩情不在,也会护你周全。蚩尤的事情你不必多心,若有什么,我自会处理。”
“帝澜……”游翎张张嘴,欲言又止,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嗯。那……我先回去了。”
游翎转身要走,方出了门,却听见帝澜开口:“游翎,什么都不必做。”
游翎跨出的步子顿了一下,回过神,凄凄笑了一下:“帝澜,你还是不信我。”
“是我太了解你。”
“呵……”游翎什么都没说,只是摇摇头,轻轻撩起华服的下摆,踏着满园素色的落雪,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帝澜的别院。
帝澜,你懂我又如何?
孽 债 ( 19 )
九曲幽吟宫的寝宫又灭了三盏烛火,白玉的宫阁瞬间暗了几分,似是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罩色。
今日的寝宫比往日更加昏暗,甚至于侍候在两侧的宫人都被遣退,只留寒吹一人,依次将蜡烛吹灭。
丑时的灯漏浮起,阒静哑然了的深夜里,如约响起了三声不徐不疾的轻叩。
“进来。”
独属于皇鸟的动人声线里,透着慵懒和刻意的疏远。寒吹为游翎披上一层狐裘,便于夜色里隐没了身形。
宫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