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青橙虽已是贵人,可陆嫔的言语间总有几分高高在上的不客气。
金贵人“噗嗤”一笑,道:“我怎么觉得陆主子酸酸的。。。”陆嫔被说中心事,“呸”了一声,道:“娴主子,你可要做主,我不过随口与苏贵人说两句,这金丫头竟敢胡掐起来,若是让皇后听见,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呢!”娴妃笑道:“别说陆嫔酸,我还觉得酸哩。。。”正说得半是玩笑半是正经,忽听里头有敦厚的声音传来,道:“谁让娴妃吃酸了?”
众人忙起身行礼,帝后携伴而来,往主位坐下。皇后穿着明黄五色云纹冬袍,戴着金缧丝加点翠的凤冠,两侧流苏垂垂,贵气端庄。她笑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呢?听着有趣。”
娴妃想起那日在寿康宫,皇帝误会自己在太后跟前嚼了苏贵人的闲话,忙道:“不过随口玩笑罢了,不是什么正经事儿。”陆嫔也怕惹皇帝厌烦,并不敢插话。只金贵人朝她努了努嘴,掩唇而笑。她们既都不愿意说,皇后也不再相问。
大家说了些无光紧要的寒暄话,皆讨着帝后欢喜。不过半会,皇帝喝了茶水,便起身道:“朕前头还有事。”众妃嫔忙恭送圣驾,青橙曲着膝,低眉垂眼,说话亦是沉沉静静的,半点浮躁也无。皇后偷偷觎着皇帝脸色,见他竟瞧也未瞧苏贵人一眼,心中纳闷,旋即又释怀一笑。
想来,嫁给他近十年,宠过的女子无数,是喜新厌旧惯了。只要半点不如意,就抛之脑后,除去潜邸的几个旧人,自登基,他还未正经立过妃嫔,连林采悠,也是她做主赐的品阶。更何况,苏贵人不过是个汉人女子,再怎么,也逾越不过。
思及如此,便暗暗松了口气。
作者说:嗯嗯,努力码字中。。。【看了别人写的文,总觉得写得太好了。。。各种自卑啊。。。】【好吧,宫斗一定要斗起来啊。。。】
☆、第三十八章:主子是不是挂念皇上?(第二更)
用过膳,青橙立在廊下瞧着宫人堆雪,见他们说趣打闹,言笑晏晏,心里也渐渐舒坦几分。 海安取了白铜暖炉,用蜜蜡黄折枝纹棉罩子裹着,递到青橙怀里。她道:“主子站一会子就进屋里罢,外头冷得慌。”青橙抿唇一笑,如雪中凌冽绽放的红梅,笑靥光华,道:“你也跟她们玩去,别只顾着我。”
海安心思一转,道:“主子想不想试试?”她见青橙近日总是闷闷,膳食也吃得不好,便想逗她乐一乐。青橙神情间露出向往之色,稍纵即逝,终是淡淡道:“算了罢,叫人瞧见,只说我没得规矩了。”说完,更觉烦躁难忍,便回身往屋里去。
到了掌灯时分,青橙犹还未用膳,海安心里着急,亲自端了碗红豆梗米粥上前,劝慰道:“主子,吃点粥罢,奴婢亲自熬煮的,炖得极烂。”青橙侧身歪在炕上,动也未动,低声道:“我不饿。”海安将食盘搁在大案上,悄声问:“主子是不是挂念皇上?”
青橙并不回话,依旧朝里歪着,半声不吭。
海安又道:“主子既挂念皇上,为何不去养心殿请安呢?”她见青橙裹在绸被中的身子微微一颤,便笑道:“说不定,皇上正等着您去看望哩。”青橙从被堆里坐起,海安忙捡了墨青色的外褂子披在她的肩上,道:“主子喝了粥,不如去养心殿走一遭罢。”
青橙犹自发愣,许久方道:“海安。”
海安应了一声,静静的立着,听她说话。青橙又道:“你说,皇上是真心喜欢我么?”海安情思顿了顿,心下惘然,脸上却依旧笑道:“那是自然,皇上若不喜欢主子,就不会晋主子品阶,也不会给这样大的宫殿让主子一人住。”青橙晃了晃脸,似乎在摇头,又似乎在点头。她眉头凝结,忆及往日皇帝待自己的种种,又想到今儿在长春宫他竟正眼都未瞧自己,只觉心头一凉,愁苦不安。
勉强用了半碗粥,重新盥洗过,青橙坐了轿子往养心殿请安。天色暗黑,略有雪光,吴书来正巧从西暖阁出来,遥遥望去,见有几盏宫灯在殿前行走,便伫足候着。他以为是娴妃或是高贵妃,平素除了两位妃子会无事来养心殿,其她人没有宣召是万万不敢的。
行得近了,才知是贵人的仪仗轿子。依着礼,他上前打了个千秋,道:“贵人吉祥。”青橙从不摆架子,怯怯问:“皇上在做什么?可有闲空?”吴书来不紧不慢道:“皇上正在批奏折。”若问有没有闲空,他也说不得准。这几日皇帝冷落苏贵人,他可是瞧着眼里,其中曲直,他虽不敢揣测圣意,但也能略知一二。
吴书来道:“奴才这就去禀告皇上。”才转了身,却又听青橙道:“不必了。”她从海安手里接过一钵子红豆粳米粥,递与吴书来,吩咐道:“皇上要吃时,先让人热一热方好。”说完,就折身上了轿。吴书来手里端着粥,立在帘外,进退维谷。
作者说:小妮子,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了有莫有,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十九章:没有人敢漠视他的圣宠
景桃捧了茶,正要入殿,见吴书来在廊下踌躇,料是有事,便问:“刚才谁来了?”吴书来使了眼色,两人行至暗处,方悄声道:“苏贵人送来一钵子粥,我也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 ”景桃哂笑道:“有什么难的,呆会子皇上进晚点心,你只管将粥混在膳食里头呈上去。若是皇上问起,你就如实回答。若是没问,也就罢了。”顿了顿,旋即道:“你这会子冒冒失失闯进去说,皇上要是不高兴,看你如何收场。”
吴书来连叹了两三声,悄不可闻道:“可越来越难琢磨了。。。”
次日,澄澈的天际飘着棉花骨似的大朵白云,殿宇上的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阵阵光圈,橙红紫蓝,闪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青橙见晴光潋滟,连轿子也不愿坐,扶着海安一径往寿康宫请安。行至养心殿后面的宫街,忽听靴声橐橐,青橙抬眼一望,只见数人簇拥着明黄的身影从角门里转出,整齐踏步去了。
海安欣喜道:“往那边走是寿康宫,皇上必是去给太后请安,主子脚下快些,说不定能撞见圣驾。”宫街蜿蜒,御舆很快就没了踪影,尽头依旧是湛蓝的天际,永无止境。青橙微微一笑,沉声道:“要是想见,昨晚上就该见了。。。”她的话没头没尾,海安亦是明白。
到了寿康门,高贵妃从甬道中盈盈行来,她一身橘粉色杏花天影印花棉袍,领口袖摆处皆露出半寸长的狐狸白毛,手中抱着紫铜暖炉,裹着大红的蜀锻披风,姿态娇俏,在冬日萧瑟中极是惹眼。青橙忙福身道:“高主子万福。”
高书瑶上下打量一遍,方道:“免礼。”她向来傲气,不肯与青橙多费口舌,扶着宫人径自走了。海安怕青橙不爽快,便道:“咱们不如等一等,免得人多,吵了太后。”青橙“嗯”了一声,在宫街上站了半会,方要往里走,却见两名贴身内侍随着皇帝迎面走来。
如此撞上,青橙猝不及防,连忙屈膝请安,可话还没开口,皇上竟已转出角门不见了。原本遭受冷落,她也没觉有多难受,反正早就习惯了。但狭路相逢,总该客客气气,守着规矩礼仪,可皇帝竟像没瞧见她似的,不理不睬。那一瞬间,青橙只觉胸腔里平白堵了口气,涩得鼻孔发酸,恨不得立刻掩门大哭一场。
皇帝早就看见了青橙,她穿着水蓝蜀锦旗袍,戴着一支粉色点翠玫瑰花簪子,恭默守静,与世无争。她身上虽系着素白暗纹披风,却连暖炉子也没拿,空着手垂立。他在角门后顿住步子,回身望了望,见她腰身空落,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心里竟缓缓的溢出一丝阵痛。后宫女子多得数不胜数,却只有她待自己漠然无心,不会揣摩自己的意思,也不肯花心思讨好自己。
对她来说,好像他的宠爱是可有可无的。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漠视他的圣宠。
作者说:surprise。。。谢谢jingzq 的钻石。。。
☆、第四十章:是苏贵人送来的
青橙镇定神色,往暖阁给太后请安。 太后歪在炕上抽水烟,高贵妃褪了披风跪在踏板前伺候,悄声说着趣事儿,引得太后连声发笑。地上铺着厚厚的朱红万寿无疆绣纹地毯,火龙烧得滚热,暖如深春。青橙跪下行了大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
屋中敞亮,淡白的烟雾袅袅飘散,太后脸上的笑意犹还未尽,道:“起来吧。”青橙恭谨立在侧首,太后没赐座,她便不动声色的站着。只听高贵妃莺声道:“臣妾用茜草、紫卿调制了两样胭脂,原想着做来玩玩,不想颜色竟是极好。又拧出汁液,淘洗尽了,用花露蒸成了膏。今儿用簪子挑了半点化在颊边,红润澄净,竟比外头进贡的还好些。”她欢喜笑道:“臣妾心里念着太后,便带了一盒子来。”说着,揭开镶玛瑙粉彩牡丹纹瓷罐,将里面晶莹剔透的品红膏子呈予太后瞧。
太后直了直身子,放下紫铜凤纹水烟壶,用食指挑了些许,匀匀的抹在手背上,颔首笑道:“果然鲜艳润泽,可惜哀家老了,都不时兴胭呀粉的。”
高贵妃娇嗔道:“太后保养得好,手上比臣妾还要嫩滑…”
太后听着高兴,笑道:“你这张小嘴,可真会哄人。”
青橙听着她们说说笑笑,论着家常闲话,思绪飞得极远。幼时她曾在舅舅家暂住,有时在后院厢房里伺候外婆吃水烟。屋中阴冷晦暗,透着一股淡淡的青苔味道。母亲倚坐在炕头给外婆捶背,说些妯娌间的琐事,细细碎碎的声音,她听着听着,就昏昏欲睡。花枝在窗外被风吹得窸窣作响,母亲的声音就像隔着山水传来,悠悠荡漾,犹如身在梦中。
过了大半时辰,太后似乎才想起青橙,她抽完水烟,很觉乏困,便道:“苏贵人。”青橙忙答应,太后又道:“哀家乏了,你回去吧。”青橙行了跪安礼,后退着出去,余光里见高贵妃起了身,另有宫人上前相扶。到了门槛边,她才转过身,行至阶下。
海安已冻得浑身发僵,见青橙出来,忙抖开披风替她系好。乌云深厚,阴阴沉沉的将阳光隐去,青橙望了望皇城楼顶,道:“老天爷可变得真快。”海安道:“是啊,估摸着晚上又要下雪。”两人搀扶着出了寿康门,沿着甬道走了半响,又转入夹道,直往宫街。
皇帝回到养心殿,批过奏折,往布库房练了武,沐浴更衣后,才往弘德殿进讲。因是年关时候,朝事略为清闲,大臣们也有所怠倦。到戌时初分,他往西暖阁换了衣衫,便要吃晚酒点心。他下午与臣子摔跤时受了累,肚中甚为饥饿,见桌上摆的多是酥酪糕点,便问:“昨晚上的粥还有么?”
吴书来脑中嗡的一响,顾不得挨骂,上前道:“启禀皇上,昨晚上的红豆梗米粥并不是御膳房做的。”稍顿,也不敢瞧皇帝脸色,将头埋得更低,惶恐道:“是苏贵人送来的。”
作者说:先来一发。。。【小伙伴们不要觉得情节发展很慢,但是我觉得每个情节都是很必要的才会设置,就想太后这一段,是一个很重要的铺垫,以来表明她对青橙的态度。
☆、第四十一章:只怕圣驾都到宫街了
吴书来偷瞥着皇帝,见他手中拿的酒杯微微一颤,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叩首道:“皇上息怒,奴才本欲奏报,一时忙着就浑忘了。 ”
皇帝冷笑道:“狗奴才,你倒比朕还忙些。”又忆起宫墙下那一抹纤柔空落的身姿,顿时怜惜不已,问:“昨儿苏贵人何时来的?为何不进来通传?”吴书来道:“苏贵人掌灯后方来养心殿,奴才也说要向皇上禀告,可苏贵人自己却说不必了。”屋里屋外伺候的宫女太监见吴书来跪在地上叩首,皇帝又震怒,早已纷纷跪下。
四下一片寂静,偶有寒风刮在棉绸帘子上,啪啪轻响。皇帝忽而起身,径直往外头走。吴书来愣了愣,即时反应过来,忙起身取了明黄苏绣团章龙纹大氅,追在皇帝身后,小心翼翼道:“万岁爷,下起了雪花子,您坐暖轿罢。”皇帝不理他,沿着宫廊大步往前。吴书来亦步亦趋,哭丧着脸道:“万岁爷,您要是淋着雪去,只怕苏贵人也担当不起啊。”
见皇帝脚下顿了顿,吴书来连忙朝底下的宫人打了手势,他自己则亲自伺候皇帝穿好大氅,另有利索的宫人呈上虎皮雪帽、紫铜暖炉,皇帝略略穿戴了,暖轿已候在阶下。
青橙推了推窗,渗骨的寒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只觉浑身一凛。海安哆嗦着从庭中进来,笑道:“前头积的雪还没化,今晚若是再下一夜,明天可别想出门了。”尔绮正在寝屋收拾床铺,闻声凑趣道:“可不是,我正想做双过年穿的鞋面子,可得闲空了。”
海安见青橙立在窗前,哎呦一声道:“刚刚还在想,到底是哪里灌风,使得屋子冷飕飕的。”她伸手将窗户关了,朝青橙道:“您也不计较些,小心扑了寒。”
青橙笑道:“屋里闷闷的,喘不过气。”正欲宽衣安寝,却忽而听见叩门声。海安往门前走了一步,扬声道:“主子要歇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