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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春色宫墙柳-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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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妃坐在茶几旁,呷了两口茶,当做没听见似的,并不答话。
到了掌灯时分,娴妃命舒嫔先回寝宫,独让顺妃陪着用晚点心。两人平素谦逊内敛,然掌权后,所吃所用已是极度奢靡挥霍。她们每日用的膳食都是精心摆布,有时厨房预备的饭粥就有数十种,更别说参汤、糕点。
顺妃忽然想吃鲜笋汤,别看她只受了小小半碗,费的劲儿可真叫千山万水。厨子先选滇东北的上等云腿为料,再以新鲜乌鸡、猪肘子、干贝辅佐,一斤料子只熬一斤汤汁,熬半个时辰以上,待又醇又香,金黄欲滴方止。眼下才刚入冬不久,并无新鲜笋子,只能选用上等的笋干。将泡发的笋干放入火腿鸡汤里煮到爽口,即可食用。
两人边用膳边叙话,娴妃道:“舒嫔有意奚落,你何不给她些教训。”顺妃夹了半块玉兰片放在碗里,笑道:“有什么好教训的?凭她的性子,不用我动嘴,自然有被旁人教训那一日。”娴妃愣愣望着她,道:“皇上寡情,你不难过么?”
顺妃竟噗嗤一笑,道:“难过?有什么好难过?除了大庆宴席,我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我同你不一样,自入潜邸,皇上从未将我放在心上。我又不是傻子,凭什么为不相干之人白白气坏自己。没有他的恩宠,我不也活得好好儿么?!”她就着玉兰片轻拨了半口梗米粥,道:“倒是顺贵人,别看皇上花费百金为她建玻璃花房,旁人不知道,你我管着宫中账目还不知道么?那都是为着替纯妃掩人耳目罢。无论她多得宠,都无需咱们挂心。”又叹道:“总不过,多了一个伤心人罢。”
娴妃道:“宫里开明通透之人,唯你而已。”
御医院的掌事听闻皇帝召见,连忙整理了朝服冠帽,躬身疾步入养心殿。他打了个千秋,双膝跪地,道:“皇上万福。”皇帝正在批折子,手上未停,也不叫他起身,道:“去往甘川边境的三位太医可有来信?”掌事御医纳闷,明明每隔半月便会将三位太医的行事踪迹详细写折子上奏,连着简玉衡身受重伤之事,少说也已经上了三道折子,一直有奏请皇帝将简玉衡调回京城养伤。可皇帝既当做不知道,他也不能反驳什么,遂又细细禀了一遍。
皇帝手上御笔一丢,斥道:“如此大事,怎么不早些告诉朕?”唬得掌事御医完全摸不着头脑,养心殿里温暖如春,他竟紧张得满头大汗,连背上衣衫都湿透了。他叩首道:“奴才办事不力,请万岁爷责罚。”屋中静了半响,皇帝似缓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只能亡羊补牢了。你即刻下令,让甘川府衙派人将简玉衡送回京城,待养好了伤,再回宫里当差。”
掌事御医吁了口气,道:“万岁爷圣明,奴才谢主隆恩。”
宫里人见有工匠进进出出,都只道是启祥宫搭玻璃房,却不知翊坤宫的工事。青橙命海安取了幕布,将庆云斋与主殿相隔,又命宫女们无事不要四处走动,皆在屋中伺候即可。青橙给皇帝缝了件寝衣,站在大镜子前伺候他试穿,肩宽袖长,多一分就大了,少一分就小了,正好合身。皇帝笑道:“凭你的针线活,都比得过绣房的宫女了。宫里头,就你爱做针线,其她人都是做些袜子、荷包之类讨巧。”
青橙重新取了浅蓝夹衫长袍,替皇帝换上,道:“各有偏爱,她们做她们的袜子、荷包,我做绣我的衣衫、袍子。”又笑道:“呆会你用了膳再走,我让教引嬷嬷把永璋抱过来,咱们三个安安静静吃顿晚膳可好?”
上回三人用膳,永璋坐在青橙怀里,不仅让他没法和青橙说两句体己话,更要命的是,永璋哪里是用膳,简直是要命!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青橙又不肯撒手让嬷嬷们管,说是会生疏母子关系,硬是要自己亲自喂。喂也就罢了,有时还要皇帝搭把手,天啊,苗疆作乱、惩处命官大臣、甚至排除众议,继续“改土归流”之事,也不觉比哄两岁小儿吃饭要难!
皇帝脸色大变,支支吾吾道:“近来事多。。。”
青橙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上回永璋啼哭,是身子不太爽利,素日都是极听话的。”皇帝尴尬,讨价还价道:“朕下午寻空带他去御花园散步行么?吃饭就算了,朕害怕,比修撰一本《大清会典》还要难。”说到“害怕”二字,青橙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原来皇上也有害怕的事情。好吧,我就退让一步,你可别忘了,进讲后过来瞧永璋。”
皇帝捏了捏她的脸颊,“哎呦”一声,戏谑道:“还真是委屈你了。”
青橙道:“不是委屈我,是委屈了永璋。”她牵着皇帝往外走,边道:“我记得幼时,父亲每日都要教训哥哥,二哥是因着不爱读书被骂,大哥是为着太爱读书被骂,父亲待我最好,要什么答应什么。那时候太小,总以为父亲不喜欢大哥二哥,还偷偷的恨起父亲。到现在自己做了母亲,才知其中滋味。”停了停,又道:“你是大清之主,皇家注重龙嗣,将来儿女必然不少,我并不是叫你偏心永璋,只要你能像平常人家的父亲那般顾念他、疼惜他,不因他不是嫡子而忽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皇帝怔了怔,许久方道:“他是爱新觉罗的血脉,整个大清也无人敢忽视他。朕是他的皇阿玛,自然会待他好。只是你,无端端的说这些,倒叫人不明白。”青橙摇了摇他的手,皱着鼻尖撒娇道:“宫里有大阿哥、永璋、四阿哥和五阿哥,中宫还有皇长女,皇上即便有心,也无法个个都顾及得到。旁人我也管不了,只好帮着永璋。”
她坦白如斯,在他面前,纯净透亮似一轮清月,叫他无法回避,更添了怜爱,笑道:“好好好,朕知道了。你这点小私心,朕记下了。”说罢,遂起驾回西暖阁。青橙送皇帝至宫街,也不回屋,直接去了道德堂看望永璋。永璋刚从阿哥所出来时,面黄寡瘦,在翊坤宫住了一段时日后,已养得白白胖胖,手臂腿儿一节一节,像白嫩嫩的藕段。
永璋嘴里喊着“额娘”,直扑到青橙怀里,青橙抱着他到庭院里玩耍嬉闹,细细问过教引嬷嬷永璋的吃食寝居,又事无巨细的嘱咐了一番,方返身回主殿用膳。
过了响午,忽有翊坤门廊房上的太监回话,道:“主子,顺主子求见。”
海安斥道:“说话也不说明白,是哪位顺主子?”
太监回道:“奴才欠虑,请主子饶恕。”顿一顿,才道:“是启祥宫的顺主子。”
青橙素来不大与宫中妃嫔来往,先问:“她可有说什么事?”太监道:“话倒没多说,但奴才瞧见,她随侍的几名宫人手里端着数盆玉葵花。”
海安道:“是了,奴婢听说,这位顺贵人最爱养花,不仅万岁爷为她修了玻璃花房,连老佛爷都赏了她好几名专侍花草的太监呢。”青橙点点头,顺贵人毕竟是入了太后的眼,后宫里头谁也不敢怠慢,遂道:“请她进来吧。”
太监“嗻”了一声,却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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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翊坤宫的人嘴巴子紧

顺贵人穿着浅绿金绣纹大褂,披盘金缠枝四合如意纹云肩,裙带至膝,襟前挂香珠、香牌,脚踏软缎婵蝶双色芙蓉花盆鞋,轻移莲步,婀娜而至。 海安高举着铜镜,青橙往里瞧了瞧,稍抿了鬓角,于厅中端坐,朝尔绮点点头。
尔绮掀帘往外传话,不过多时,便听见顺贵人在廊下笑道:“翊坤宫的规矩可真大,我算是见识了。”又下令道:“快快,将玉葵花搬进屋里,给纯主子瞧瞧。”话音刚落,人已俏生生的进了屋,满目笑容,朝青橙福了福身,道:“给纯主子请安。”
青橙抬了抬手,和颜悦色道:“快请起,请坐。”
顺贵人笑道:“我亲自种了几盆子玉葵,早上新开了花,送来给纯主子瞧瞧。”青橙抬眼看去,果然清新素雅,别有风姿,遂道:“有劳你费心。”
不等青橙吩咐,自有伶俐的宫人将花盘搬至廊下。
尔绮立在旁侧,却想:个大无用,又不能戴又不能吃的,有什么稀奇,明明做的是御花园宫人的活计,还眼巴巴拿出来显摆,也不嫌丢人。
海安呈上茶,笑道:“顺主子来得巧,今个早晨,内务府才送来几斤洞庭湖的“君山银针”,此茶香气幽然,味醇甘爽,倒好叫奴婢们待贵客。”
顺贵人接过莲瓣样的和田白玉小茶盏,里面白毫如羽,芽尖悬于汤中,时起时落,蔚成趣观。她唇角微翘,笑道:“依我所知,君山银针为大清贡茶,每年所贡不过十七八斤,有一年我阿玛立了大功,先帝爷也只赏了区区半斤。”
她有心奉承,青橙却静语品茗,并不回话。
顺贵人未觉尴尬,眄视着碧绿的茶汤,下颚扬起,傲然笑道:“翊坤宫不愧是椒房涂壁,一桌一椅皆不寻常。我生养在钟鸣鼎食之家,自幼要什么有什么,眼下亦觉心动神往。”
连尔绮也听出话里的不敬之意,不由冷哼一声,暗暗道:心动神往?要什么有什么?就凭你,还想取而代之不成?!
青橙道:“你父亲是大清功臣,亦是天家奴才,世上哪有奴才比主子尊贵的理?然宫中奢华,亦是常理。”她说话温吞柔缓,毫无半点凛冽,可顺贵人听在耳中,却慌了神,连忙道:“钮钴禄氏忠心孝主,自然不敢与天家做比。”青橙含笑点头,道:“皇上昨儿还夸这茶味道香醇,叫我尝尝,今儿顺贵人来了,倒成全我细细品味一番。”停了停,笑意越发和煦,道:“你若是尝着喜欢,呆会我叫宫人给你包两斤去。你阿玛要是喜欢,亦可托人送出宫。宫里虽不许私私相授,但我和皇上说一说,也很容易。”
顺贵人讪讪一笑,道:“谢谢纯主子的好意,如此小事,倒不想烦皇上知道。”说罢,便起了身,道:“我还要去长春宫请安,就不打搅纯主子了。”青橙颔首,依旧坐着品茗,面色淡然道:“皇后娘娘近日身子不大好,我怕扰她休养,一直未去看望,你既然要去,不忘帮我问候一声罢。”顺贵人心中微愠,垮着一张芙蓉面,福身道:“是。”
尔绮瞧着顺贵人的脸色,仿佛出了一口恶气,心底大呼爽快。海安将人送至阶下,便折身回屋。她命人收拾了茶盏,往书房替青橙摆布纸墨笔砚,道:“奴婢瞧着,顺贵人好似生了闷气,主子今日为何。。。”她本想说“为何半步不让,实在不像您的性子。”到底只说了半句,便没有往下再说。尔绮插嘴道:“主子何必要让着顺贵人,小小贵人就敢来挑事,就该给她些颜色瞧瞧,也不打探打探,咱们翊坤宫是什么地方!”
海安斥道:“这话在翊坤宫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往外头传。”青橙一面将毫毛笔舔饱了墨汁,一面淡淡道:“她是太后赏的人,又是钮钴禄氏的大姓,原本我不想与她计较,可她今个摆明了想在我跟前立威风,我若任她摆布,她还以为我畏惧她!”
尔绮笑道:“主子刚才威仪非凡,也算叫她吃了个教训。”
青橙横了尔绮一眼,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嘴上不饶人,没得忌讳。你好好儿想一想,趁着一时口舌之欲能有何益处?吃错了东西或许只会叫你拉肚子,可说错了话,随时要你的命!”她宽待下人,待尔绮、海安甚至半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尔绮自知失言,忙道:“谢主子教诲,奴婢会铭记于心。”青橙听她认了错,便道:“下不为例。”
顺贵人怒气冲冲的往回走,至翊坤门,巧好撞见往庆云斋搬运物件的工匠,便随手唤了一名太监问:“翊坤宫有工事?”太监恭谨道:“奴才不知。”顺贵人又问:“适才经过的那些工匠是做什么的?”太监头也未抬,依旧道:“奴才不知。”顺贵人本就在气头上,由不得一脚踹过去,她身娇肉贵,踢在身上并不太疼。
太监往后一仰,打了个趔殂,旋即伏地跪下,默然不语。
随侍的宫婢见顺贵人发怒,忙宽慰道:“许是陈旧殿宇,需要修葺罢。”又俯身在耳侧,轻声道:“主子,这儿是翊坤宫,养心殿的眼线怕是不少。您。。。”顺贵人反身狠狠瞪着宫婢,低吼道:“我难道不知道这是翊坤宫么?要你多嘴舌。”吓得宫婢连连讨饶。回到启祥宫,顺贵人吩咐侍婢灵湘,道:“翊坤宫的人嘴巴子紧,撬不出话来,你便去内务府问问,那儿有我族里的人。我就不信,这事儿还能密不透风。”
灵湘是顺贵人从家府里带进宫的,忠心耿耿自不消说。没过多久,顺贵人就知道了庆云斋所建工事,一时嫉恨难当,只是碍着皇帝帷幄其中,不敢表露。
冬意渐深,娴妃命内务府赶做了一批参棉的夹衣褂子赏与宫中众人。尔绮领着新衣裳回翊坤宫,兴致斐然的往殿中复命,到了门槛,方知圣驾在屋里叙话,忙又低眉垂眼的恭谨退下。皇帝换下龙袍,穿了件石青色夹袄,身长玉立,辫子上系着金色龙纹长绦子。他半眯着眼,歪在炕枕上,笑道:“工程不大,难在匠心独运,没得小半年怕是不能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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