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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他不是瞎子是什么,找个路都找不到。”蓟蕴寒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蓟将军呢?”夔婉琴开始四下看去,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早丢了,我没管他。”蓟蕴寒双手抱臂。
“啊?”夔婉琴看着蓟蕴寒的表情噗呲一笑,这丫头不会真的是自己走了,不管兄长啦?
“我说你呀,是不是被那个老太婆罚了?”蓟蕴寒突然神秘的附在夔婉琴的耳边说道。
“小声点!”夔婉琴一听这话,赶紧吓得捂住蓟蕴寒的嘴,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人经过。
“唔唔……”蓟蕴寒张牙舞爪的挥舞着胳膊。
“啊!抱歉!”夔婉琴马上松了手,又小声的对着她警惕的说:“你小心有人听见!”
“怕什么!我们蓟氏家族害怕她那么个……”还没等她说完,一声怒喝就传了过来!
“闭嘴!又在那胡言乱语!”夔婉琴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蓟擎苍,一身乱七八的,看来又是经过了险恶的长途跋涉!
蓟擎苍走了上来,拉着夔婉琴就劈头盖脸的说道:“你没事不在家好好学学女儿家的东西,成天往宫里跑什么!没个闺秀样!”
“瞎子!你拉着人家王妃做什么,不怕亲王砍死你啊!”蓟蕴寒看着夔婉琴眼神有些抱歉。
“王妃?”蓟擎苍愣了一下,随即抱拳单膝跪地,“蓟某冒犯王妃了,请王妃治罪!”
“蓟将军请起吧,我还不至于即因为这点小事就治你的罪。”夔婉琴赶紧扶起了蓟擎苍。
“谢王妃!”蓟擎苍道了谢,站起身就又责备蓟蕴寒:“以后不许在宫里胡言乱语!”
“哼。”蓟蕴寒不屑的瞪了蓟擎苍一眼。
“蓟将军的眼睛好些了吗?”夔婉琴笑着问道。
“蓟某的眼睛怕是不会好了。”
“他从出生那天就这样了,一年不如一年我都习惯了。”蓟蕴寒翻了个白眼。
“那有时间蓟将军和蓟千金一定要去王府上做客,婉琴我就先回去了。”夔婉琴点了点头,道了别转身就离开了。
“有空我一定去呀!”蓟蕴寒将手在嘴上围个圈喊道。
就在夔婉琴走远后,她却忽然脸色严肃的对着蓟擎苍说道:“喂,瞎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怎么奇怪?”蓟擎苍俊脸疑惑。
“刚才我扶住王妃的一瞬间,居然摸到了,她体内一股非常强大的内力!可是等我再一次探去的时候,却不见了,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内力?”蓟擎苍皱了眉头,沉思不语。
“奇怪,太奇怪了。”蓟蕴寒摇着头,大大的叹了口气,挠了挠头。
当夔婉琴回到府中的时候,却正巧撞上了急冲冲往外跑的碧翠。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夔婉琴一把扶住碧翠的肩膀,她了解碧翠,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她的性子不会这样没来由的惊慌!
“王妃,不好了,爷又吐血了!”碧翠慌慌张张的说道。
“什么!”夔婉琴一把推开碧翠,就提起裙子往屋子里跑去!推开门,就看见青卫满脸泪痕的跪在轩辕烨霖的床前,不停的抹着眼泪。
她一步步的往前走去,看着那床上躺着的轩辕烨霖,苍白着脸,面无血色。只有那一头墨色长发,从床沿倾泻而下,才让他看起来不那么淡色如水,而夔婉琴却只感觉自己的脚下像是生了铁一般的沉!
“轩辕烨霖?”夔婉琴觉得自己叫出他的名字也变得沙哑艰难。
她看着床上的轩辕烨霖,声音有些生硬的问青卫:“到底怎么回事?”
“爷,他喝了丫鬟拿过来的粥后就吐了一口血,然后就一直发着烧!”青卫哆嗦着唇,泪水满布整张俊朗的脸。
“粥?什么粥?”夔婉琴回过头看着碧翠,那眼神像是冰窟里的千年寒冰,让人毛骨悚然。
碧翠微微一怔,半天才回过神回道:“爷因为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就吩咐李管家做点清淡的粥吃,可是,可是爷吃了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还不快去找太医来!”夔婉琴高声怒道。
“已经去请了!”碧翠跟了夔婉琴这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盛怒的夔婉琴,一时吓得头也没有抬。
“去叫李管家过来!”夔婉琴厉声说道。
“是!”碧翠心中忐忑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的功夫,李管家和碧翠就走了进来!
“王妃。”李管家一进屋就看见面无表情的夔婉琴站在那里,神色有些严肃的看着自己。
“李管家!爷吃下的粥可是你做的?”夔婉琴慢慢的走到李管家的面前。
“是老奴做的,王妃?爷怎么了?”李管家神色担忧的朝着床上的轩辕烨霖看了眼,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爷喝了你做的粥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李管家,你还要问我怎么了?”
“粥?王妃难道是怀疑老奴在粥里下毒?老奴侍奉少爷20载!少爷的命就是老奴的命,老奴是万万不能毒害爷的啊!”
“那么你做粥的时候,可有谁进去过?”夔婉琴倒不是真的怀疑李管家,毕竟李管家的忠心还是天地可鉴的。
李管家低头想了想,忽然眼眸一紧,抬起头说道:“老奴做粥的时候,只有表小姐进过厨房来!”
“表小姐?”夔婉琴一愣,是呀,她怎么忘记了府中还有个“千年等一回”的祸害呢!
“表小姐说让我去给她取些新鲜的水果和点心,老奴就去了,可是回来的时候,表小姐却不在了。”
夔婉琴眼眸一冷,绕过跪在地上的李管家,推开门就朝着婊子小姐所住的房间走去!刚到她的前院就看见她坐在院子里,正满面春风的和交头接耳的,有些兴奋娇羞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说,表哥喝了这粥会不会,呵呵……”话还没有说完,夔婉琴就上前一把抓住婊子小姐的手腕!惊得婊子小姐和都一脸吃惊的看着她!
“你,你做什么啊!”表小姐瞪大了眼睛看着夔婉琴。
“你在爷的粥里都放了什么?”夔婉琴目光犀利的看着她,仿佛要生吞活剥了她。
“你,你在说什么啊!”婊子小姐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挣脱开夔婉琴的手就往前面走去。
“目光闪烁,言辞不正!我看你分明就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
“王妃,没事可不能这么冤枉人的!什么叫亏心的事情?”婊子小姐仍旧没有回头,却也怒气冲冲的说道。
“爷现在昏迷不醒,就是在喝过粥之后!而李管家说只有你进过厨房,表小姐,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夔婉琴!你处处和我过不去,到底什么意思?天天霸占着表哥你就那么自私吗!不知道你作为王妃的本分应该是为亲王开枝散叶的吗!”婊子小姐忽然转身,一脸怒意恶毒的看着她。
“呵,开枝散叶当然是好,不过尊贵的亲王也不是什么货色的枝叶都能攀附的!表小姐说我天天霸占着他吗?是呀!我就要霸占,不止霸占他此生,我还要霸占他来世!表小姐,爷总说我最好了,新人还不及旧人好呢!表小姐现在可要多看看爷了,以后看不见,可不要伤心难过!”
“夔婉琴,你实在是太大胆了!我可是当朝太后的亲外甥女!你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还跑到我这里来对我大呼小叫的,冤枉我!看来,我应该好好的教训你一下了!”表小姐气得红唇剧烈的颤抖,手也不自觉的就往腰间的长鞭摸去!就在表小姐猛得抽出鞭子,就要往夔婉琴身上抽去的时候。
一道剑光劈来,长鞭便瞬间被斩成两节。只见青卫单膝点地,恭敬却冰冷的说道:“表小姐,还请您鞭下留情。”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将本小姐的长鞭斩断?死奴才!”表小姐上前一脚踹在青卫的腿上,青卫却仍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青卫奉亲王之命,就算赔上性命也要保护王妃安全,所以,还请表小姐恕罪!”青卫面无表情的说道,冰冷的俊脸丝毫不惧。
“好!狗奴才!今天本小姐就杀了你!”失去理智的婊子小姐上前一步,就从青卫的腰间抽出长剑,往他身上砍去!可是,青卫却依旧跪在那里,全然没有要躲的样子。
“慕容春!”夔婉琴忽然叫着婊子小姐的名字,婊子小姐一愣神,夔婉琴就冷冷一笑,说道:“青卫的命还轮不到你来要打要杀!下去吧!我的婊子小姐!”
“你说什么?”还未等婊子小姐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夔婉琴一脚踹在了肚子上!然后慌乱的挥舞着手臂往后跌去……
一看自己家的主子在粪坑里游泳挣扎着的时候,捂着脸就是阵阵尖叫!夔婉琴眼眸一扫,伸手就打了一巴掌!声音里含着戾气的怒吼道:“闭嘴!”说完又嘲讽的看着粪坑里不停嘶吼尖叫的表小姐说道:“要不是粪池子太小!不够深!连你也一起踹下去!”
“起来,青卫。”夔婉琴将地上跪着的青卫拉起,又问道:“太医来了没有?”
“来了,说爷中了一种催情的药物,还好药性不大,否则以爷现在的身子状况,后果不堪设想。”青卫看了眼粪池子里几乎疯狂了的表小姐,神情开始变得焦急!
一听这话,夔婉琴又是一记眼刀看向粪池子里的表小姐,怒道:“表小姐,这回你还说什么!难道你要说是李管家给爷下的催情药?”
正赶过来的李管家一听这话,脚下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仰着满脸沙土,神情悲戚的看着夔婉琴说道:“王妃,老奴,老奴对爷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这时候,青卫正表情惊悚的往回跑去,猛力的打开大门,就对着正在由碧翠伺候喝药的轩辕烨霖大叫道:“爷!不好了!不好了!”
“说。”正在喝药的轩辕烨霖头也没抬。
“王妃把表小姐踹到粪池子里去了!还说粪池子太小不够深!”看着仍旧慢条斯理的轩辕烨霖,青卫更是急的原地打转!
“那你去问问王妃,还需要另一个粪池吗?如果需要你们就日夜排泄再造一个!”
“啊?”青卫的嘴巴不自觉的张大了。
夔婉琴怒着一张脸走后,表小姐气得在粪池里不住的尖叫着:“拉我上去!!”
这婊子小姐前段时间还打了,说实话,这一看她被踹进了粪池里,倒还真的是心中快意无限!捂着鼻子有些嫌弃的看着满身满脸全粪的表小姐说:“小姐啊,你,你那么臭,,受不了啊!”
“你少废话!你个小贱人!赶紧拉我上去!否则等我上去了,我非拿鞭子抽死你不可!”婊子小姐简直快要疯掉了,满池子的恶臭让她开始不住的呕吐了起来!
“那,那小姐你等会哦!”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一脸恶心,不情愿的去拿了一根棍子。慢慢的伸到了表小姐的眼前,憋着气声音闷闷的说:“来,你抓着这棍子上来吧,小姐!”
看着一脸嫌弃的样子,婊子小姐更是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可是每一次的深呼吸都伴随着一股子的熏人臭气!强忍着恶心,拉住了伸过来的棍子!爬了上来,她咬着牙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屎粪!七窍生烟!她双眸里尽是一片恶毒,牙齿咬得吱嘎吱嘎的响,就像是要断掉一样。
“夔婉琴!从今天起!我和你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这边夔婉琴才一进门,就看见轩辕烨霖靠坐在床柱上,一脸虚弱的看着她笑。
“小琴儿。”
“轩辕烨霖,你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是上回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还是真的是旧疾复发?”夔婉琴缓慢的走上前,双眸闪着水雾的看着他,站在那里就像是夜里慢慢枯萎的小花,惹人怜爱。
“小琴儿,不要那么紧张,已经没事了。”轩辕烨霖拉住夔婉琴的手,轻轻一扯,她就落在他的怀里,而轩辕烨霖却只是微微的一倾身就将吻落在她的头顶。
窗外一阵风吹过,竟然夹带着幽幽的香气,有点像是女人身上的熏香。轩辕烨霖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异色,又勾着唇轻声在夔婉琴的耳畔说道:“现在,我需要你睡上一觉,小琴儿。”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均匀鼾声,轩辕烨霖怜爱宠溺的将她放在床上,低头,万千黑发遮住了他原本苍白的脸,有些薄凉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
窗外一抹窈窕绝色的艳丽身影,正以血宫最尊敬的礼节,跪在地上俯身额头点地,一头瀑布长发蔓延在地上,有些凄艳。
可是轩辕烨霖却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声音虽仍旧低沉轻灵,却含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来这里,你有些考虑不周。”
“主上,属下不得不来,血宫为何要易主?”女人的声音像是碰撞的金属,听起来异常的怪异,绝色的眼眸中,有波光微闪。
“血宫已经易主,我不再是你的主上。”轩辕烨霖薄袍轻扬,月光竟然将他那张莹白容貌衬得愈发的苍白无血色,一头黑发随风飘拂,带着好闻的木叶香气,慢慢的将这夜笼罩。
“属下的主上永远,只有你一个人。”女人宽大的红色长袖遮住了自己俯趴在地上,那张银质面具的脸,远远望去就像是血红的暗夜花朵,美若如仙。
“有些时候,太执着并不是件好事,下一次不要忘记易容。”轩辕烨霖不知何时欺身在女人的耳边,冰凉如同鬼魅的修长指尖将女人的面具拂去,银质的面具掉落在地,发出了生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