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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车旬表情变得很古怪,很是说不出口的模样:“为了请动这位名医,自然要投其所好。”
唔,其中一个问题解决了。
“那……都说异生无解?”容萧心里也泛起了几分希望。谁知这个问题问出,子车旬的表情更是难看。
“涂先生——便是不信当真无解……”
这么说,是要把她当小白鼠了。容萧抬眼再看看那个清俊的背影,眼角瞥见床榻上毫无生气的郡守贺宣,又想到身体变化后的好处,心里闪过一丝的犹豫,最后还是点头:“好。”
就在容萧好字出口同时,一直静立不动的涂先生忽然迈步上前,左手拾起贺宣手腕,只是一搭放开,转身到桌前,提笔行云流水般写满一页纸,落下最后一笔时,随手将笔抛开,道:“抓药。”声音很是醇厚动听。林伯应声上前去,接了药方出门。
涂先生折身坐在床前,取出随身携带的一个薄包,取出几颗长针、几柄小刀:“拿去用沸水煮上,半个时辰后连同沸水端来。”
容萧心里一动,这位古代大夫,倒有些西医的见识手段。
涂先生递出针和刀时,隔着床榻最近的徐老板上前要接,涂先生却避开,淡淡道:“你一身少林正宗内力,少时我还用得上。”徐老板愣了愣,另一名郡府衙役上前来,拿走了长针和小刀。
徐老板回过神,面色一变往容萧他们站立的位置看来,而容萧也在同时转头看看子车旬,两人求证的东西或许不同,大概也差不到哪里去。面对两个人同时的质询眼光,子车旬微微一笑:“徐老板真是深藏不露,若在下是旁人,或许就瞒过了。”
子车旬既然知道,那么殷乙应该也是知道了,容萧任由这些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就不再在意。徐老板也只是朝着子车旬拱了拱手,心照不宣地回转了头,继续满脸忧虑地看着贺宣。
“过来。”涂先生用眼神示意,让徐老板上前扶起贺宣,撑住了他后背,等他双掌掌心贴靠于贺宣背心,又道,“护住他心脉,无论如何,不能停减,若是中断,性命难保。”他的语气十分平常,可是说出的话,却令徐老板变了脸色,一怔之后立刻闭目调息许久,然后才睁眼朝着他点点头。
“那便来了。”涂先生握住贺宣双手手腕,拇指紧贴在腕脉处,淡淡说了句。话音还未落,旁人只觉得他对面的徐老板仿佛被人狠狠迎面一击,五官顿时现出痛苦颜色,额头上汗珠潺潺,没多久就已经面白如纸,全身微微颤抖不停。
我有话说:连城的定时发表抽得我头痛,后头弄错了几章。。原谅我。让我慢慢改吧
、第四十六章 表里不一 (2717字)
涂先生视若不见,手指不断在贺宣身上拍点,翻飞如舞,时而轻巧似拂,时而重若击打。几遍之后,一旁的容萧也能看出他是顺着类似经脉血管的走向移动指掌,但手势变化太快,只让人觉得玄乎其技。而他的手越是动得快,扶在贺宣身后的徐老板越是模样糟糕,全然是凭最后一股狠劲支撑,仿佛只要多一丝外力侵袭,就会崩溃。
总算,涂先生撤手停下,抬眼:“你撤下罢。”
徐老板如领圣旨,如释重负,撤手移开,坐到屋子一角闭眼再也不动,好一会儿,才见脸色渐渐缓和。
遣开徐老板,涂先生也放开贺宣的手腕,转换方位,坐到贺宣身侧,正好郡府衙役将煮过的刀、针捧进来递给他。他自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玉色瓷瓶,滴了两滴液体在手上,互相搓擦一遍后,便依次取刀或针,在贺宣身上施为。比起方才,动作轻缓仔细,如同对待情人,轻梳慢捻,温柔得很,然而看在旁人眼中,却比方才还要高深莫测,尤其不过片刻之后,原来死气沉沉的贺宣面上中已经有了几分生机。
而就在众人都以为他果然神医妙手,贺宣眼看就要好起来时,他突然罢手,仍旧将刀和针放进盘中示意端走,起身去水盆中仔细清洗双手,用干净白布擦干,然后转身看向容萧,突兀一句:“手。”同时举起右手摊开掌心在她眼前。
这样的姿态,很容易就令旁人理解为,若是得不到容萧的回应,那贺宣的治疗便要停止,于是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有些愣怔的容萧身上。
也许是被屋内气氛所制,小穆康紧紧抱住容萧的腿,害怕地看着四周。容萧忙矮身安抚。
“我来吧。”子车旬弯腰将小穆康抱起走开几步。容萧这才转头看向涂先生。视线里,他举在她面前的手非常漂亮,手指纤长、肤质细腻,关节不突出,虽不是十分地白皙,但看上去很是养眼。这与她平常概念中男人手的印象相去甚远。他看着她的眼,平静温和,看似无害,可仔细品析,却觉得更有一股令人不敢违抗的力量潜藏其中。
“手。”他又说了一次,语气仍旧平和,神情仍旧温良。
容萧抬起一只手,放进了他掌心。他垂眸,手掌翻转,指尖在她腕脉轻压,片刻放开,抬眼:“你在半月前服下异生?”
容萧一愣。原来已经这么久……
“你原本是女人?”涂先生又问,语气平平,带点浅灰色的瞳仁温和淡然,说出的话语却瞬间惊住了屋内众人,先是疑惑,然后纷纷诧异看着明明是个少年模样的容萧。
容萧却是一窒,暗自郁闷着点头。
涂先生微微一笑:“古书记载,异生之毒,变化随性,或者为怪,或者为妖,或者生,或者死。你不过是变换性别,已经不错,何况,江湖行走,若是男身,反而方便。再者,你或许不知,异生于人虽然凶险,不过一旦服下,寻常毒药却再难入侵。”
“这样说来,”子车旬在一旁插嘴,“岂非不解为好?”
涂先生笑容不变,看着容萧,片刻之后,才淡淡一句:“好坏与否,与我要解毒,并无关系。”
容萧看着他明明温和的眼,不觉皱起眉头。
涂先生却已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迎向抓药回来的林伯。也不看,也不闻,他随意一指林伯手中大包小包的药:“每日三服,十日后找城中大夫开些滋补的药换服,将养一月即可。”说完,也不管林伯试图询问什么,抬步出了屋子。
——这位大夫,果然并非表面上看来这样温良。
“公子,”子车旬抱着小穆康走上前来,“贺大人当是无大碍了。我们走罢?”
容萧醒神点头,接过小穆康,正要说好,一旁徐老板突然睁眼,慌张地扑了过来:“诸位慢走——”
他动作太急,一时气短,踉跄栽倒在地,而因为他的突然起身,殷乙身上杀气暴起,抑得他更是脸色惨败,喘息不止,许久都没说出话来。一旁的林伯上前,费力地将他扶起在椅中坐下。
“徐老板有话尽管说。”子车旬道,“方才替贺大人疗治时,你耗费太过,须得好生调养,以免留下后患。”
调息片刻,徐老板终于开口道:“先容在下替贺府众人,谢过诸位救命之恩。”
“人命千金,自然须尽力。”子车旬回了一礼。
“是,仙家慈悲为怀,自是不在乎俗礼。”徐老板点点头,面上神情,再不似之前客栈老板随和嬉笑,“不过,虽然逾越,在下还有一事相求,请诸位应允才好。”
子车旬一笑:“且看是何事。”
徐老板皱了皱眉,似乎勉力压制了体内的一波痛苦,才道:“我如今内力受损,形同废人。今晨刺客来时,吴校尉和府中许多兄弟,多少受了伤,若是再有人来袭,恐怕不能抵挡、护不住贺大人性命,因此想请诸位留下,助我等护卫大人安全。”
“既然担心刺客再来,为何不调拨府军戒严?刺客再是胆大,也不敢明目张胆送上门来。”子车旬一指床上的贺宣,“贺大人可是本郡首长,难道还要坐以待毙?”
“戒严便要扰民,大人向来不喜。何况,府军长于战场作战,单打独斗,又怎是武功高强的刺客对手,岂非让儿郎们去送死?”徐老板摇头。
“那倒也是。”子车旬嗯了一声,“不过,徐老板这样避实就虚,遮遮掩掩,难道我们几人的命就是可以送的?”
徐老板一惊,忙抱拳:“恩人此话怎讲?”
“调动府军戒严,声势太大,惹人注意。几位并非是怕贺大人不喜,怕的是贺大人遇刺的消息传开,引来更加难缠的对手。如今贺大人命悬一线,徐老板仍是笃定刺客还会再来,可见对方无论如何是要贺大人性命的。如此霸道的对手,不是谁都应付得了。何况事情显然不简单,不小心怕牵连了不该牵连的旁人,到时想甩也甩不开了,还是徐老板以为你口中的仙家,是怎样也不会死的?”子车旬侃侃而论,此刻气度,倒与面对容萧是大不一样。
听完子车旬一番话,徐老板面色复杂,不回答,抬头看一眼旁边林伯。
看着两人视线交流,子车旬笑笑:“要替人做护卫,至少也该知道这人值不值得去护去卫。何况,费心费力的事,也不能白白辛苦一场,到头来又被一脚踢出城去。”
徐老板听到这里却是一愣,半晌才说:“恩公的意思,在下懂了,若是贺大人醒转,定然不会再赶几位离开。”
子车旬呵呵一笑:“我说的话可做不了主。”
徐老板立刻看向了容萧:“公子?”
容萧一愣,看子车旬。子车旬垂首,同之前一样,嘴唇几乎不动,却令她听得清楚:“我瞧公子并不想离开,所以——何况此时秦魏交战,往哪里走都是乱,不如此地偏安。”
容萧看看小穆康,心里对子车旬的建议其实很动心。
“那老奴去给公子收拾几间客房?”林伯看着容萧神色,趁势说道,徐老板脸上也露出希翼之色。
沉默片刻,容萧看一眼殷乙,点头:“不管怎样,等贺大人醒了再说罢。”
、第四十七章 人人都有秘密 (2230字)
当晚,林伯领人在郡府后院腾出了几间客房让客人们住下。半夜,容萧惊醒,凝神听着屋外传来的异动,睡在外间的殷乙轻声道:“公子醒了?大概是刺客。”
“噢。”容萧应道,睁着眼,再也睡不着,于是起身,“我们也去看看吧?”说着披衣下床,为小穆康掖了掖被子,走出去。殷乙已等候在门口,看样子根本就没有脱过衣服。
“你没睡?知道刺客会来?”容萧侧身轻手关门。
殷乙走在前面一步,道:“习惯了。”
来到贺宣屋外,屋里灯火晃动,林伯和徐老板神色紧张地朝前院方向张望,屋门四周几个人护卫着。看到容萧和殷乙过来,林伯迎出来:“子车师父已将刺客引往前院,吴校尉他们也跟着去了。”说话间,前院方向传来砖石倒塌的声响。
郡府这院子还真是风水不好,看样子郡府大堂要修好实在是得费上一番功夫。
殷乙听了一会儿,皱眉:“刺客有几人?”
“老奴眼拙,看不清楚。”林伯道。
“来的都是高手,”徐老板咳了两声说道,“若不是诸位答应留下,今夜贺大人便没了生路。”
殷乙眯眼,忽而转身:“公子留在这里,我去瞧瞧。”
容萧走到贺宣床前,低头看了看:“贺大人怎么样了?”
“醒来一次,”林伯语气中难抑欣喜,“那位涂先生果然医术神妙,大人竟已能自己喝药。”
的确,贺宣的脸色比白天好了些,已不是一脸死气。一旁的徐老板看起来也恢复了不少,说话不再喘气。
“多亏子车师父去请了神医,公子大恩,老奴不知如何报答。”林伯说着,屈膝要拜。容萧连忙扶住:“林伯不要这样,我又没做什么。”
“公子客气了。”林伯拍拍她的手背,“公子好心,必有好报。”
“……我们是妖怪,你们难道不怕?”
旁边徐老板闷声道:“妖怪又如何?这世上有些人,比起妖怪,或许更加可怕可恨!”
林伯咳了一声。
“难道不是?”徐老板道,“若非那些人,大人又怎会落到今日境地,甚至性命垂危?”
“顺哥!”林伯加重了语气。
徐老板忍了忍,没再开口。
容萧觉得有些尴尬,也不好说什么。
没多久,外面动静再听不见,过了一会儿,殷乙和子车旬一前一后进门,随后又进来吴校尉。
“怎样?”徐老板起身。
殷乙走到容萧身边站住,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看着徐老板。
“刺客跑了?”林伯看看门外,“死了?”
“自尽了!”吴校尉好不恼火,“没拦住。”
“郡守活着,自然还会有人来。”殷乙上前一步,看着床上的贺宣,忽然一笑,“不过区区边境小吏,怎么惹了天大的仇怨,竟是动了得意宫的杀手。”
这话一出口,徐老板顿时变了脸色。
“得意宫?”吴校尉愣了愣,“是什么?”
殷乙不答,只是看着徐老板。
徐老板目光发冷看着地面,慢慢说道:“新现武林的组织,近几年来,可谓名震江湖,来历却是隐秘。传言一命要价千金,却并非人人都能请到,至今出手,无一落空,就连许多大门大派、权贵豪族也是颇为忌惮。”他说到后来,语气中的愤怒已经十分明显。
“那么,”子车旬双臂环抱,语气仍旧轻松,“贺大人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