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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拿起毛笔,正要去蘸刚研好的墨,“慢!”一个宽厚中透出清脆的男子声音响起。狗子、顺子和三名车夫都循声望去。
陈烨微笑道:“二把头,这重量不对吧,您那秤杆在稍停半秒,秤砣就能砸到那位称重的师傅脚上。”
顺子、狗子和三名车夫全都愣住了,竟有人敢说自己的秤不准?!
顺子摇了摇头,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满是横肉的脸露出狰狞:“麻痹的,你他娘的活腻了,老子废了你!”一个箭步到了陈烨面前,挥拳打向陈烨的面门。
拳头几乎就要碰到陈烨鼻子的瞬间,顺子觉得脖颈子像被一把巨钳掐住,紧接着身子就如同腾云驾雾般飘了起来。
李二一只手揪着顺子的脖领子像抓鸡一般将顺子举到半空,大吼道:“谁敢动我大侄子一根汗毛,老子立马废了他!”顺子两只脚无力的蹬着,脸色涨得如紫茄子一般,一双眼已翻了白。
狗子和三名车夫全都惊呆了,呆滞的瞧着如金刚一般抓着顺子的李二,脑子里依旧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陈烨轻声道:“二叔,放了他。”李二将高举的手放下,松开了揪着脖领子的右手,顺子如同一堆烂泥一般摔在了地上,身子不住的抽搐着。
陈烨瞧了一眼顺子,只是暂时有些缺氧。微笑瞧向记账的狗子。
狗子的目光与陈烨目光相触,一股阴冷瞬间透体,激灵打了个冷战,醒过神来:“麻痹的,敢在这撒野,宰了这两个杂碎!”
三名车夫也醒过神来,两名车夫叫骂着冲了过来,强子慌不迭的将砚台放在地上,也冲了过去。
李二眼中闪过不屑,上前一步挡在陈烨面前,迎着击打过来的拳头,挥拳击出,两拳相碰,一声仿若死了老子娘般凄厉的惨叫乍然响起,那名击拳的车夫仿若被一辆的大货车狠狠的撞了一下,腾空摔出去三四米远,又在地上滚了几米,昏死过去。
强子和另一名车夫惊得站住脚步,眼前一花,李二咧着大嘴狞笑着站在他们面前瞪着他俩,强子和那名车夫惊骇的正要后退,一双蒲扇大小的巴掌按在强子和那名车夫身上,强子和那名车夫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昏死前的最后一秒都痛苦的错觉自己是在自杀撞在了镇城墙上。
陈烨眼神飞快的在三名车夫身上扫视了一遍,放下心来,扭脸钦佩的瞧着李二,笑道:“真是让小侄大开眼界,二叔的力道拿捏得真是出神入化,他们醒过来连皮外伤都没有。”
李二嘿嘿一笑,憨厚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狡猾:“大侄子这可与二叔无关,你可都看到了,我没动他们一下,是他们自己撞昏的。”陈烨脸上也露出奸狡的笑意望向目瞪口呆的狗子。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顺着后脊梁骨直冲到头顶,狗子身子一软,险些跪在地上,惊骇的嚷道:“你、你们他娘的想干什么,敢打伤孙记药行的人,你们是活腻味了,来——,”
人字还没喊出,刘全宝的笑声轻飘飘的传了过来:“连巨鹿山下赫赫有名的第一好汉李二兄弟都怒了,你们的秤一定是没量准,还不重新过秤!”
狗子脸色一变,张嘴喊道:“你们他娘的都聋了吗,还不滚过来帮忙!”站在近百辆马车前的百十号黑衣车夫全都急忙飞奔了过来,一个个目露凶光瞪着李二和陈烨。
“娘的,敢以多欺少,赵家门的,有不开眼的敢动咱们师父,咱们废了他们!”岔道上王庄簇拥的村民里飞奔出一名身材高大,蜂腰虎背,年约二十上下的年轻汉子。
立时,王庄村民乱了起来,“麻痹的,你赵家门是师父的弟子,我王家门也是师父的弟子,还轮不到你们这帮子外姓出头,王家门的,都他娘的出来帮忙!”随着喊声,王庄两百多村民一下子飞奔出了一百多口子青壮汉子。
紧接着李庄也乱了起来。“敢动咱二叔!老李家本家的青壮汉子们都他娘的别装怂了,人家都他娘的打到家门口了。”呼啦,李庄也飞奔出几十条青壮汉子。
李二转身,吼道:“娘的,老子打架还用你们这帮小崽子帮忙吗?想丢老子的脸吗,都给我滚回去!”
冲过来的王赵李三姓青壮汉子随着李二的吼声齐刷刷站住了,全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百十名变色的黑衣车夫,气哼哼的退了回去,但是都站在岔道口,叉着腰虎视眈眈的瞪着这边。
躲在土丘后观风的王有德恨得咬牙切齿,低声咒骂道:“娘的,王姓族人跟着瞎掺和什么,这帮小兔崽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麻痹的,这不是把老子推火盆上了吗!”
郑三炮担心道:“老哥要不咱们出去吧,我怕一会儿真的乱起来,会出大事的。”
“你白痴啊!现在出去怎么说?”王有德没好气的低声吼道。
“那你说怎么办?”郑三炮不满的嘟囔道。
王有德强压下心里的邪火,瞧着郑三炮、郑虎、周立,沉吟了片刻,冷笑道:“看着局面今日是善了不了了,哼!幸亏老子多了个心眼,没把注全压在那个嘴上没毛的后生身上,到底是年轻不牢靠啊!兄弟们不要担心,一会儿就是打得头破血流,闹出了人命都不要出头,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和孙立继续保持住合作关系。只要孙立还要进药材,他就得让咱们去安抚村民。这件事对咱们没损失。”郑三炮、郑虎和周立互相瞧了瞧,无奈的点点头。
郑三炮叹了口气道:“也就只能如此了,唉!娘的,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飘了,老子真是郁闷的想找地大哭一场。”
郑虎也叹气道:“看来老子也就是每年十几两银子的命!”周立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亲爹死了一般。
王有德也是一阵阵的心疼,微咧着嘴道:“十几两总比没有强,那小子说的那一套就当是做梦娶媳妇了。”
“放肆!难道刚才爷的话你们都没听到吗?”刘全宝带着怒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狗子惊疑的瞧了一眼车棚,挥了一下手:“把他们三个抬下去,在留下三个收药,其他人都散了。”百十位黑衣车夫互相瞧了一眼,几个人过去将昏迷的三位搀走了,留下三个接着收药,其他人都退了回去。
“秤准了。”狗子咬牙说道。两名车夫重新将麻包钩起,这一次婴儿臂粗的秤杆呈一条直线水平横着。
“回大把头,重二百斤零四两,零头抹去,实重整二百斤。”一名车夫心虚的喊道。
第一卷 山村岁月 第五十二章 试探
“这一回几位满意吗?”狗子冷笑道。
陈烨笑着点点头,目光望向车厢:“诚信二字对于商家来说珍如生命,多少老字号之所以数十年乃至数百年依旧屹立不倒,除了经营有道,靠的就是诚信二字。若是做生意不讲诚信,只顾*逞一时之快,距离倒闭为时不远了。”
狗子脸色一变,瞧向车厢,车厢内没有任何反应,狗子咬了咬牙,吼道:“开包验货!”
两名车夫急忙将麻包放下,解开扎口,瞧了一眼,扭头说道:“大把头,是地黄。”
“天黄二百斤。”狗子边大声念着,边提笔在账册上写着。
“慢!”
狗子停住笔,冷冷的瞧着陈烨:“你又想干什么?”
陈烨微笑道:“大把头你记错了,这是上等地黄,不是天黄。”
狗子冷冷的瞧着陈烨,迈步走到麻包前,瞟了一眼,冷笑道:“这等货色也敢叫地黄,这就是天黄。”
陈烨微笑道:“请问大把头,你依据什么说这是天黄?”
狗子冷笑道:“凭的是老子这双眼,老子收药十几年了,药材的好坏老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想蒙老子,瞎了你的狗眼!”
李二脸露怒色,陈烨笑着摆手,道:“大把头要是真的凭您的这双眼收药材,我还真是替贵药行收购的药材品质担心啊。”
狗子脸色一变:“你小子今天是来找茬的?”
陈烨摇头道:“大把头又说错了,我是来卖药材的。”
“你要卖就卖,不卖滚蛋,大爷我没功夫和你磨牙。”狗子气急败坏的吼道。
陈烨脸上依旧浮动着微笑:“大把头可以不买我的药材,但是你不能信口胡说,将上等地黄说成是不能入药的天黄。这么上好的药材今天平白受此冤枉,我必须为它们讨个说法,请大掌柜的收回刚才的话。”
狗子气乐了,狰狞的笑道:“老子要是不收回,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陈烨刚要张嘴,车厢内传来刘全宝轻飘飘的声音:“这位小哥好口才。”刘全宝从车厢内蹦了下来,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刘爷,这小子分明是来闹事的,咱们,”刘全宝抬头止住了狗子的话,上下打量着陈烨。
陈烨同样瞧着刘全宝,微微愣了一下,眼中稍显即逝一丝异样。
刘全宝眼中慢慢露出惊叹赞赏之色:“小哥好俊秀的人品,真是仪表不凡。请问小哥尊姓大名?”
“不敢,小可陈烨,您就是孙记药行的刘药柜?”陈烨微笑道。
刘全宝咧嘴笑了:“陈烨?!恕刘某眼拙,小哥面生得很啊,听小哥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吧?”没等陈烨张嘴说话,刘全宝又接着说道:“刚才听李二兄弟一口一个大侄子叫着,小哥和李二兄弟有亲?”
陈烨微笑道:“李庄族长李老汉是我的义父。”
刘全宝一愣,大笑道:“原来是李村长的侄子。失敬失敬。”眼神望向几米外躲在李老汉身后的李宝才,笑道:“李村长有这么俊秀的贤侄,也不说给学生介绍一下,李村长和我见外了许多。”
李宝才心里一阵腹诽,脸上挤着笑容,一溜小跑过来,抱拳笑道:“秀才老爷说笑了,您贵人多忙事,我哪敢这点小事就打扰您。”刘全宝笑道:“李村长心口不一啊,贤侄仪表不凡,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个读书人,不知现在是?”说笑间刘全宝已从小哥改成了贤侄。
陈烨微笑道:“刘药柜夸奖了,说来惭愧,学生到现在还是个童生。”心里暗笑道,既然你在这里装傻弄痴,那我就陪你玩玩,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刘全宝呵呵笑道:“以贤侄的人品中秀才中举人是迟早的事,李村长,你可是大有福气啊!”
李宝才满脸堆笑道:“秀才老爷吉言。”“贤侄听你说话有几分京城口音,不知贤侄的老家是?”
陈烨笑道:“刘药柜好听力,学生正是京城人士。”刘全宝、李宝才和李二都是一愣。
刘全宝大笑道:“太好了,这真是他乡遇故知,刘某的家乡也是京城。对了,贤侄的父母亲人都在京城还是?”
陈烨脸上的笑容黯淡下来,缓缓摇摇头,低沉道:“都故去了。”
刘全宝一愣,瞧着陈烨的表情,半晌,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陈烨的肩膀:“咱们是同病相怜啊,刘某的家人也都不在了,贤侄节哀顺变吧。”对了贤侄,刚才是?“刘全宝突然一转话头,问道。陈烨心里冷笑,这个刘全宝是个人物,装疯卖傻故作亲热,一番套话自认为将我的家事底细摸个清楚后,这才开始呲牙,心机不是一般的深,无怪能从个讨饭乞丐混到孙记药行的二药柜。你虽然狡猾狡猾的,可是小爷我也不傻,小爷和你说的也没一句实话。想听实话,我怕吓死你!
陈烨故作义愤填膺道:“刘药柜请您过目,这明明是上等品质的地黄,可是贵药行大把头却说是不能入药的天黄,真真是岂有此理。”
刘全宝没有瞧麻包里的药材,微笑看着陈烨:“大把头在药行干了十多年,你们几个村的药材一直都是他在收,从没出错,贤侄,虽然我与贤侄一见如故,咱们又是同乡,可是刘某既然是药行的药柜,就不能为私废公。贤侄初来乍到,这也是第一次上山采药,对药材的品质有所混淆也在所难免。唉,贤侄想必是看过些药,这药材看上去虽品相相似,但内里却差之千里。这样吧,今天我就大胆做一回主,将你的药材全收了。狗子将贤侄的其他药包过秤全收。”两名车夫快步上来就要从独轮车上卸药包。
“慢!”陈烨抱拳微笑道:“小侄先谢过刘药柜的厚待之情。但是小侄对您刚才的话不敢苟同,您有句话说对了,小侄不才,是看过几本药书。对于药材的品质虽不敢说精通,但自信还不会看错。我这药包里的地黄如假包换全是上等地黄。”
刘全宝脸上的微笑已变得有些勉强了,嘿嘿笑道:“贤侄这话说得就没分寸了,难道一个干了十几年的老药工却不如你这仅仅看了几本药书就敢上山采药的年轻后生?”
陈烨微笑道:“咱们各执一词,就算争到天黑也不会有结果的,是否是上等地黄,咱们也不需争,一验便知。”
刘全宝脸色一变,笑容消失了,冷冷的看着陈烨:“贤侄要如何验?”
陈烨笑道:“依据医书,地黄的品质可用水浸验之,漂浮在水面的为天黄,半浮半沉的则是人黄,沉入水底的才是地黄。入药以沉在水底的地黄为最佳,人黄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