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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康乐把亵衣脱掉光着上身看着佟铃儿,只见她眼神闪烁着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最后好像是鼓起了勇气才大胆的抬起眼睛,刘康乐的肤色很白净,胸口处有一块巴掌大的伤巴,除此外手臂及身上有很多伤痕,有些已经是旧伤,有些刚刚结了痂,左手臂上有一处枪伤深可见骨,伤口处有些发炎。佟铃儿虽行走江湖多年,偶尔也会与人争斗,却没见过一个人浑身会有这么多伤口,真不知他是怎样从战场上走出来的。看着看着佟铃儿不觉眼眶湿润了,嘴里说:“这要是让芸儿妹妹看到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真不知是你命大还是你运气好,都伤成了这样你都能活着离开战场。”
佟铃儿打开自己的包裹从里面取出一个木盒来,木盒里装着几个小瓷瓶还有一把小刀,看那把小刀闪着银光应该是比较锋利的那种,佟铃儿说:“你手臂上的伤口太大肉都开始烂了,要用刀把烂肉剔掉再上药。”
刘康乐自己看了看觉得伤口太深,心想:“只怕要用线缝住才能长好。”想好嘴上就说:“姐姐看着办吧!上过药用针线把伤口缝合一下。”
佟铃儿听了他的话有些吃惊说:“用针线缝伤口?怎样缝啊?”
刘康乐说:“就像缝衣裳一样啊!”
听了刘康乐的话,佟铃儿心里有些发憷,她在江湖行走时对歹人是毫不客气,如今面对刘康乐却有些下不了手。她不声不响的为刘康乐披上亵衣,再去把柴堆到一处点燃,待火势烧旺就拿起那把小刀在火上烤了烤作势去剔伤口。刘康乐偏过头去看向别处,心里做好忍耐疼痛的准备,好一会都没有动静,回头看时才发现佟铃儿举着刀面上有些踌躇就是不敢下手。
刘康乐心里有些好笑想到:“不管你武功有多高,毕竟还是女人一个,这种血腥之事最终还是下不去手。”他眼里润着笑意,嘴上却说:“姐姐和人争斗都敢,怎么遇到这种小事却变得胆小起来了。”
佟铃儿瞪了他一眼嘴上有些不服软的说:“我何来胆小了,只是怕弄疼了你。”
刘康乐说:“这点疼算什么?姐姐只管放手做就是,我绝不哼哼。”
佟铃儿看了看刘康乐只见他面上带着坚毅之色,她闭上眼长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然后对刘康乐说:“我要动手了,你可要忍着疼。”
刘康乐点了点头紧咬住牙关,憋着一口气。佟铃儿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剔净伤口上坏死的肌肉,一边偷眼看着刘康乐,只见他右手紧攥着拳,眼睛紧闭着呲着牙忍着痛竟真的没有哼出声来。看着他的样子佟铃儿有些心疼不觉眼泪就流了下来,她不声不响的上好药问:“还要用线缝吗?”
刘康乐嘴角哆嗦着看了一下伤口,伤口处的肉色鲜红,白色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很快就变成了血色,他轻轻的透了口气说:“缝吧!”
佟铃儿抹了把眼泪又在包裹里摸出针线来,把针烤了烤穿上线帮他缝合了伤口,最后又在伤口处撒了点药粉用布帮他包好。刘康乐此刻已是满头的冷汗,佟铃儿疼惜的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为他擦了汗。
刘康乐松了口气对佟铃儿微微一笑说:“谢谢佟姐姐,还请姐姐帮我把腿上的伤也处理了吧!”
佟铃儿听他这样说,又不好让他脱裤子(要知道那个时候没有短裤的,一脱不就什么都看见了。)表情有些忸怩。
刘康乐笑了对佟铃儿说:“姐姐把刀借我用一下吧!”
佟铃儿递过小刀,刘康乐用刀在大腿处把裤子划破露出伤口来。处理了一个类似的伤口,佟铃儿手脚变得熟练许多,很快就处理了他腿上的伤口,又用针线帮他补好裤子。
刘康乐看她帮自己补裤子时面上神情带着一丝温柔,感觉很是熟悉,一时有些恍惚竟生出错觉来佟铃儿的脸竟变成了柳芸儿的脸,不觉痴痴的看着嘴里轻唤道:“芸儿!”
佟铃儿抬眼看他痴痴的样子心头没来由的有些发热,听到他叫着柳芸儿的名字时心下又有些着恼,伸手在他额上敲了一下嗔道:“白日就开始做梦呢!”
刘康乐额头被她敲得生疼,忙用手去摸嘴里唏嘘着说:“姐姐为何打我。”
佟铃儿瞪着他道:“我要敲醒你,免得你白日里做梦把我当做芸儿妹妹。”
刘康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姐姐去过我家吗?”
佟铃儿道:“去过!知道你为了芸儿妹妹才被迫从军,芸儿妹妹托我来找你看能不能把你带回去,不然我也不会往这边来。”
刘康乐一听心里欢喜赶紧抓住佟铃儿的手问:“那我家里可好?芸儿好吗?玉珍呢?孩子只怕有几个月了吧?是儿子还是女儿?还有我娘,她好吗?”
佟铃儿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听他问的问题心里有些发酸,又不敢告诉他真相,只好强笑着说:“看你一连串的问出这么多问题来,我只能告诉你你的芸儿很好,我去时她好像瘦了很多,不过精神很好。”
刘康乐眼中似乎已看见柳芸儿憔悴又满含忧伤的脸,他面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温柔还带着点疼惜,嘴里发出梦呓的声音说:“真是个傻孩子,我不是说过要你好好保重自己的吗?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呢?睡觉也没好好睡吧!唉,我的芸儿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佟铃儿看着他这种表情心里又是羡慕又有些嫉妒,她用手撑着脸叹了口气,刘康乐此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姐姐,我家玉珍呢?”
佟铃儿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以为你现在心里只有云儿呢!怎么就记起我了?”
刘康乐拉着她的手臂摇着,嘴里讨好的叫道:“姐姐,弟弟心里一直都装着姐姐呢!还跟姐姐编了两根平安绳呢!等我到家后就拿出来送给姐姐。”
佟铃儿听了他这话心里不由得喜滋滋的,从怀里掏出两根平安绳来说:“是这两根吗?”
刘康乐喜道:“是是,原来芸儿已给了姐姐了。”
佟铃儿娇嗔道:“不是看在这两根平安绳上我还不来呢!”
刘康乐腆着笑说:“是是是,我就知道姐姐侠义为怀菩萨心肠是个好人才做了两根平安绳给姐姐,保佑姐姐江湖行走之时平平安安的。”
佟铃儿睨了他一眼指头在他额头戳了一下,嗔道:“油嘴滑舌的就你嘴甜。”
刘康乐摇着佟铃儿的手臂问:“姐姐还没回答我,我家玉珍呢?”
佟铃儿脸色一正说:“我去的时候没瞧见她,好像不在家里。”
刘康乐有些诧异,自语道:“不在家吗?那她会去哪儿呢?”他思量了一下笑道:“定是去了岳丈家了。”想通这一点刘康乐面上又露出喜色来接着问:“那我娘呢?”
佟铃儿说:“我去的时候好像听说你娘染了小恙,不过应该不要紧。”
刘康乐叹了口气,说:“都是因为我,我要快点回家去,她们才都会好起来。”
佟铃儿安慰道:“是啊!不过也要等伤好一点再说,伤好一点走路才走得快呀!你先坐着我去把山鸡收拾干净后咱们就着火烤着吃,吃饱了再上路。”
刘康乐点了点头,心里倒有几分期待着能尝到烤山鸡的味道。佟铃儿娴熟的把山鸡收拾干净了用削了皮的树枝穿着在火上烤着,好半响闻到了鸡肉的香味,刘康乐吞着馋涎,这几天为了赶路他都吃得很简单,当兵这几个月来很少吃到荤腥,他都快忘了肉味了。看着他的馋样,佟铃儿笑了心里觉得他此刻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山鸡终于烤熟了,佟铃儿赶紧撕了一半给他,刘康乐冲佟铃儿一笑接过山鸡毫不矜持的大口吃了起来,味道虽然淡淡的却似人间极品美食,他吃得满嘴的油腻忽记起背包里还有几个馒头,忙伸出一只手去把背包打开拿了个馒头递给佟铃儿,自己也抓了一个在手里啃一口鸡肉吃一口馒头还时不时冲佟铃儿笑笑。
佟铃儿斯斯文文的用手一点一点的撕下鸡肉放在嘴里,边吃边看着刘康乐想起他在家时斯斯文文的样子,吃东西也是慢条斯理的不紧不慢,哪似这般狼吞虎咽的样子这前后判若两人。她哪里知道行军在外随时准备打仗,哪能由着他斯斯文文的,平日动作慢一些都抢不到吃的,如果想多吃点还要动作快一些在人家没吃完前快一点去盛,几月下来就养成了狼吞虎咽的习惯。不过看他模样虽又黑又瘦的精神似乎还很好,佟铃儿看着他眼中不觉漾起一丝温柔,面上挂着一丝怜爱,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很想把他抱在怀里疼惜一番,对于这一想法佟铃儿有些莫名。
刘康乐很快吃完手里的食物从背包里摸出一块布头来擦了手,又取出水壶喝了几口水,长出一口气又打了一个饱嗝一副很畅快的样子。佟铃儿手里的鸡肉还剩一只鸡腿没吃完就将鸡腿递到刘康乐面前说:“还有只鸡腿你吃吧!”
刘康乐笑着说:“姐姐吃吧!我早吃饱了。”
佟铃儿收回手臂好奇的问:“你这包倒是很奇特,里面怎么还装着布头之类的东西呢?”
刘康乐听她问起便笑道:“这背包是我让芸儿帮我缝的,行军打仗肩上挂个包裹多有不便,背个这样的背包走路也很方便,而且能装很多东西,说起来这个背包还帮我挡过枪救过我的命呢!这布头是我撕了件亵衣裹伤多余的,我想有时可以用来擦手或做别的什么用就留着没丢。姐姐若是喜欢等到家了我让芸儿给姐姐再缝一个送给姐姐。”
佟铃儿忽闪着眼睛看着他玩笑着说:“芸儿妹妹缝的我不要,要是你能缝一个给我我才要。”
刘康乐笑道:“也成,我们一会上路若遇到集市我就去买些粗布来,晚上就帮姐姐缝,不知姐姐喜欢什么样的颜色。”
佟铃儿想了想说:“跟你这个一样的就行,不过,你真会缝吗?不要浪费了银子又浪费布啊!”
刘康乐笑道:“姐姐放心好了,我在家时身子一直不好,闲时无事也学过绣花,虽绣功赶不上玉珍和芸儿,但绝不会丢了姐姐的脸。”
佟铃儿听了好笑说:“从没见过男人象你似的学绣花,有史以来我还是头朝听到这样的事情。”
刘康乐一本正经的说:“街上的裁缝也有很多男人啊!绣花为什么就不能有男人学呢?”
佟铃儿说不过嗔道:“是是是,就你能说!我们休息一会,等太阳再高一些地面不那么湿滑了我们再走吧!”
刘康乐虽归心似箭,想想山路本就难行,又下了一夜的雨只怕更是难走,于是点点头两人说着闲话,刘康乐讲着自己在军中历险的事情只把佟铃儿听得胆战心惊。间中佟铃儿想帮刘康乐刮去脸上的胡须,却被刘康乐拒绝了,他说他现在的性质是逃兵,若遇见认识的人或被冯延巳的人瞧见就不好了,佟铃儿只得作罢。看看日头过午,佟铃儿出去转悠了一会回来说:“地面干了不少,可以走了。”
刘康乐欣喜之下赶紧收拾好行李,佟铃儿拾了根结实的木棍来给刘康乐做手杖,搀着他行出庙来,两人晓行夜宿一路风尘仆仆的往金陵赶,这一路相处两人间的感情无形中又近了一步,真就象姐弟关系似的相互间的称呼也改为康弟和姐姐了叫起来无比顺口,刘康乐说话算话路过集市时真去买了布晚上休息时就帮她缝制背包,两天功夫就做好了,佟铃儿欣喜的拿着刘康乐亲手缝的背包左看右看兴奋不已,她把自己的行李用背包装好背在肩上感觉轻松多了,背包上还有一个剑囊可以把剑插在里面双手也得到了解放。
这一日他们进入黄山地界看着面前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山峰,群峰叠翠、气势磅礴,身在山中行走感叹着山体的峻峭,幽深陡峭的山谷让人看之炫目胆战心惊,那高耸入云的山尖似直插天际,云雾如同白纱在山间环绕恰似进入人间仙境一般。刘康乐感叹道:“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奇山啊!”
佟铃儿奇道:“你又如何知道这是天下第一奇山呢?不是还有五岳吗?”
刘康乐笑道:“五岳和黄山相比各有千秋,但说到风景之最只怕黄山略有胜出。”
佟铃儿闪着晶亮的眸子看着刘康乐说:“除了这次从军以外,看你就没出过门,你怎知那五岳的景色还不如黄山呢?”
刘康乐说:“我呀是从书里看到的。”
两人翻山越岭穿山走涧,饿了佟铃儿就在山中随手捕杀一些山鸡野兔充饥,渴了就喝着山泉水,脚下不停步顺把风景看。这日走在一处山谷忽听锣响,从旁奔出一支人马来,看人数大概上十个,手中的武器也各不相同,有拿刀的,有拿叉的,有拿剑的,也有拿着木棍的,只见一人站出来叫道:“有钱财留钱财,无钱财的留下女人也行。”
刘康乐看他们人多心里有些害怕,却还是挺身挡在佟铃儿的身前说:“各位好汉,我姐弟二人出门在外,身上没带许多银子,只有二十两孝敬好汉爷们喝点小酒打点牙祭。”说着就从怀里的钱袋中摸出二十两纹银来,捧在手上就要递过去。
佟铃儿上前一把抓过银子说:“哪这么容易给他们,能打劫我的人还不多。”
刘康乐知道佟铃儿会功夫,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他生怕佟铃儿有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