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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嫂子,出事了,快跟我们来!”
温婉一下子傻了,自己还没成亲呢,怎么就被叫作“嫂子”了?当下警觉地打量着眼前两个人,心想莫非现代的骗术,古代也有?“你们认错人了。”说罢启步绕道便走。
其中高高壮壮的少年一下子窜到温婉面前,急声说道:“没认错!我,何弼学啊,以前跟政哥一起抢你肉饼吃,还把你弄到坑里去的那个!”
温婉想起来了,苏政雅的小胖子跟班!随即心中一动:“你刚才说出事了?”
“是啊,政哥出事了,小嫂子快跟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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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比武】
见何弼学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的,似乎真的有大事发生了,温婉当即随他们上了马车,一边往回赶,一边问起具体情况。
却原来苏政雅这几天神神秘秘的,竟是偷偷去报了武状元考试。前些天的经常突然失踪,就是跑去兵部参加骑射之类项目的考试,今天开始是取成绩优异者进来比武,腿脚枪棍上见真功夫,胜者为魁。
苏政雅的第一场打得非常顺利,不费多少功夫便大获全胜。第二场的时候,却不幸碰到一个卑鄙小人,见打不过,不仅撒石灰,还用暗器。虽然那人被考官直接判出局,但苏政雅腿上中镖负伤,接下来两场形势堪虞。两个小跟班都劝他算了,下回再来比过,但是他却坚持要打完。还让大夫将伤口包扎得紧一点,这样可以不疼一点,但是大夫却说已经伤及筋骨,他若是不好好休养,强自继续比武的话,这条腿可能就要废了。
“苏政雅这家伙……”
温婉心中百感交集,原来他之前说的等她考完科举送她的大礼,就是他考上武状元的消息。他以为他这样勉强自己,到时候瘸着腿来告诉她这个所谓的“喜讯”,她会高兴得起来么?而且之前左相大人已经明确表示不让他去了,她也劝过他不要想着考取武状元了,好好地经营书局就行,他之前也是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偷偷地跑去了?莫非是因为她要考取功名,所以他觉得他也理该有相应的功名在身,才能与她相衬?
“我们都不想政哥残废,但是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所以张恪建议来找小嫂子。政哥最信服小嫂子的话,只要小嫂子威胁他几句,保准他马上乖乖地跑下来。”
驱车来到兵部,两个小跟班。带着从后门抄近路赶往校场。他们两个一个在前面开路,一个在身边护着她,以免被旁边在做热身运动的刀刀枪枪所误伤。
“政哥在那!”何弼学忽然大叫一声,。温婉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处比武场上,苏政雅正持剑与一持枪之人对战。张恪一看,便叹气说道:“唉,政哥的运气也太差了,怎么又抽到他最不擅长的剑了?”
持剑与长枪对战,在武器上先。输了三分,苏政雅必须要以轻巧灵便的身法避开长枪的攻击侵近身过去,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到剑的攻击范围之内,他方有取胜之机。但是他腿上已然受伤,身法又如何灵便地起来。温婉就看着他在起跃翻走之间,扎着布带的右腿隐隐发颤,却仍然一刻不停地在避开枪雨的同时,伺机出击。
“政哥,你看谁来了?!”何弼学冲过去,用力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喊,却立马被守在场下的兵部侍卫架开。苏政雅在一回头间,望见了站在场下的温婉,顿时一怔,那枪却直直地朝他的喉咙再来。
“小心啊!”温婉急得大喊一声,苏政雅连忙跃身退了。开去,一落地,右腿又颤抖了一下,虽然强自站定,但鲜血已在白色的医用布带晕染开去。
“你下来。”温婉想过用很多事情威胁他,比如再也。不理他,再也不跟他说话,或者马上让温向东答应皇帝的赐婚等等等等,但当真正开口,却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苏政雅一迟。疑,对方的红缨枪又不期而至,苏政雅连忙用剑隔开,侧身躲过。鲜血已经开始沿着裤管往下流,在石砌的比武台上留上一点一点梅花般的印记。温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鼻子一酸,眼中也湿润了起来,提高声音最后问了声:“你下不下来?”
苏政雅却还是没有下来的意思,温婉再也无法看下去,闭起眼睛,咬咬牙暗自说道“随他去了”,转身就走。刚走出几步,却听得何弼学惊呼了一声“政哥”,温婉心里一慌,连忙回过头去,却见苏政雅从比武台上一跃而下。不知是用力地猛,而且一直咬牙坚持着,这会儿终于松懈下来,一下子便屈膝跪倒在地。温婉连忙奔过去,叫过何弼学背起他,当即赶往军医处。
由于大量出血,用了几倍份量的止血药才将血止住。军医大夫一边包扎一边感叹着说:“不愧是年轻人身体好,换成年纪大点的人,估计早昏死过去了。”苏政雅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点苍白,却还在不甘心地小声嘀嘀咕咕着:“马上就要赢了的……”
温婉冷声说:“那你是在怪我了?”
苏政雅缩了缩脖子没敢应声。何弼学笑着说道:“果然还是小嫂子一厉害,一句话,政哥就乖乖下来了。”苏政雅立马“呸”了声,起身便要去揍他:“死胖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哪里凉快站哪里去吧你!”
包扎好伤口,张恪去外面叫了辆马车送苏政雅回侯府。苏政雅和温婉上车之后,那两个小跟班便很识趣的告辞了。苏政雅堆着脸,一副“半途下场,我很不愉快”的表情,想让温婉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不想温婉却近门坐着,一路沉默不语。苏政雅终于忍不住说道:“我都听你的话下来了,怎么还不理我?”
温婉哼了一声:“为了这种事情拼命的人,不值得我理。”
苏政雅解释说:“没有拼命,这点伤一点都不要紧。打仗的时候,将士们缺胳膊少腿,也照样上场杀敌。”
“他们那是保家卫国,你这是为了什么?你这个样子,就算让你打赢了,也没有一个人会为你感到高兴!”
“不能卫国,至少能够保家么。想想,你考了文状元,我再拿武状元,多好,谁都不能说我们不般配了?”苏政雅满怀踌躇地憧憬着,忽然想到会试之事,问道。“对了,今天不是科考么,你这么早就考完了?”
温婉迟疑了会,点点头说道:“嗯。”
苏政雅说道:“原来考文状元这么快哪,那三年后,我两个一起报好了,拿个文武双状元,是不是很厉害?”
温婉闷声说道:“你还是想办法先把这条腿保住吧!”
“放心啦!我小的时候就经常跌断腿,哪一次不是很快好了。我的腿,废不了!”
温婉忍不住“嘁”了他一声:“你以为你是小狗啊?”
苏政雅不明白了:“这又跟小狗有什么关系?”
“农村有句话说,‘狗腿不瘸’,就狗的腿是打不断的,那你说你是不是小狗?”
苏政雅郁闷了,但他刚刚确实又说过类似的话,只能弱弱地分辨说:“我跟小狗还是有不一样的……”
温婉送苏政雅回侯府之后,天色便已经不早了。温婉站在大街上想了半晌,终于还是放弃赶回科考会场。在街旁找了个茶棚坐下,看着满街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群,发了好长一阵子的呆,方才缓缓地转回家门。
柳氏问起考得如何,温婉只说是有点紧张,并没有说自己少考了一科。科考的阅卷是以论文为先,取文章优异者,再对照其史籍经书那科的成绩进行各榜排名。而且在往年,临时有人怯场,或急病,少了一两份也是常事,所以估摸着也应该不会有人发觉她少交。
当晚温向东说起此番科举的文题“论先古之成败,数今朝之得失”,论古之成败倒好说,史籍论著上都有,数今朝之得失便难办了。阅卷的有数十位官员,一不小心说到什么事情中了他们的痛脚,说不定立刻便名落孙山了。温向东问起温婉写了什么,她也只含糊了过去。【芝麻我对你好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良机】
一个月后,会试放榜,温婉理所当然地榜上无名。苏政雅见温婉看榜回来后就沉默不语,以为她对此次考试期待颇高,没想到名落孙山,让她受到打击了,便劝慰说:“那些批卷的老头子卷子看多了,难免老眼昏花看差了。三年后,我们再一起去考,把文的,武的,都报了,怎么样?”
温婉听后笑道:“武状元我可不行。”
“那还不简单?”苏政雅兴高采烈地说着自己的设想。“我先上场,把他们全部都打倒,然后让你来打我,我故意输给你,你不就是状元啦?”温婉跟着抿嘴笑笑,旁边便插进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怪声怪气地说道:“呦嗬,还真是个好办法!”
温婉循声回过头,便见二皇子拍着手走进亭子来,含笑的目光在她和苏政雅的脸上转过,慢条斯理地加上了一句:“无才之人的,锦囊妙计啊!”
苏政雅的脸色一沉,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回身拉温婉坐下,拿了书出来两人一起看,不去理睬他。二皇子不以为意,反而大剌剌地转身倚到亭口的石柱上,笑眯眯地说:“会试三榜,共取了七十八名。有些人连三榜之末都居不上,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谈什么报效家国,徒徒地惹人生笑罢了。”二皇子这明显便是在嘲讽温婉无才无德,还敢以考取功名报效家国拒婚。
二皇子之前说的“无才之人的锦囊妙计”,苏政雅原本以为他,想着温婉今天心情不好,自己还是不要再惹事让她烦闷,便想不去理睬那厮便是。不想听着听着,竟然是嘲笑温婉的。苏政雅自然听不下去了,“啪”地一下拍案而起,便要与二皇子理论个高下。温婉连忙拉住他,说道:“先生不在,我们去书楼吧。”
苏政雅知道温婉不想理二。皇子,便点点头,回身朝二皇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牵着温婉级而下。擦身而过之际,二皇子还不忘似笑非笑地提醒说:“我常听闻,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好好看书,别辱了神童之名。”
二皇子的话,远远地响在身后,苏。政雅见温婉不说话,以为温婉的心情要雪上加霜了,连忙劝慰说道:“你别听他的,那家伙心理变态。他啊,出生不久,生母便殃了,过继到皇后娘娘那里。不是长子,又没有亲人在朝中为官,所以也没个人帮他打算前程,所以他心理就特别不平衡,特别阴暗,咱们不理他。”
温婉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对。了,公孙先生现在也被召去修撰史书了,那他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是啊。”苏政雅忿忿地说。“他早就好滚蛋了。”
温婉回到家中,不可避免地也被家人问起了科举。落榜之事。温婉解释说是可能是太看重这次考试了,过于紧张,没有临场发挥好。老夫人又趁机发表了几句“读书无用”论,幸好有温明瑞从旁劝勉,这件事也便算就这样过去了。只是没过几日,皇帝在一起宴请温明瑞与温朝阳之时,又随口提起了赐婚之事,使得温婉烦忧不已。
这一日,温婉在书楼温书,苏政雅去了楼上找书看,。小桃过来说院士大人派人来唤她过去。温婉不敢怠慢,让小桃留下告知苏政雅,自己则连忙赶了过去。赶到之后,发现等在厢房里的,却是西王世子。他一袭浅墨色的长衫,面容微有些发白,人也似乎比以前清减了一些。温婉一时停在门口,不知道是进是退,等他开口说了声:“你来了。”之后,温婉才缓缓地唤了声:“姐夫。”
西王世子苦笑一声,说道:“有必要这样时刻提醒。我么?”温婉心里也不太好受,轻轻说了声“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转身便往外走去。
“清扬!”世子急声。唤了声,见温婉缓下脚步,缓下声音说道。“你没有参加会试的论文科考,是么?”
温婉心里顿了顿,解释说道:“我有考的,只是没考好。”
“不,你没有。”世子的口气难得的强硬起来。“我认得你的笔迹,会试的论文卷子,我每一份都有看过,确确实实没有你的——你缺考了。”
“那可能卷子被他们弄丢了……”温婉还在试图着含糊了事。
“清扬,你……”世子又是急忿,又是无奈,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侍者看不下去,说道:“世子费尽心思,才集齐科考的荐信,还望小姐不要搪塞世子才好。”
“我……没有。”
“小姐有所不知,当时集最后一封荐信之时,蒋学士正在外地,世子怕耽误考期,亲自连夜冒雨赶了几百里路,才寻到蒋大人,求得举荐信。世子还因此感染了风寒,高烧了三日……”
经这么一说,温婉才反应过来世子今日的不对劲之处。他向来是温雅谦恭之人,没可能会汲汲于功名之事。却原来于她来说,这两封荐信来得容易,于他来说,却是历尽艰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