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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将半桶水倒里锅里,盖上大木盖子。
烧了一会儿,火光越来越黯淡。云娘又连忙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原来是灶灰太多,堵了排气口了。云娘找来一根尾指粗的长木棍伸进去捣鼓一番,再用长竹筒来吹。火苗又“噌噌”地窜上来了,“噼里啪啦”地烧得非常欢快。
过了一会儿,水烧开了,月娘掀开锅盖,把野菜倒里锅里,又抓了几把榆钱儿放进去,搅拌了一轮,再将锅盖盖上。又过了一会儿,月娘将一碗咸菜汤倒进锅里,用大竹勺搅了一阵,尝了尝味道,说道:“姐,行了,可以吃了。”
云娘一听,立即十分开心地蹦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到月娘身边,望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野菜汤。虽然半点油星也没有,但那野菜在水中翻滚着,色泽青嫩,清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云娘转身取来碗筷放在灶台上,开始一碗一碗地装着野菜汤。月娘则帮忙把野菜汤端到正屋的老木桌上。
容氏和娇娘出门送绣花去了,大春还在睡觉,云娘便父女三人一起默默无言地吃着早饭。
云娘尝了一口,入口一阵苦涩。野菜野菜,说白就还是野草。以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好吃且能吃的草,都种到了菜园子里,改了好听的名字叫做“菜”了。如今还呆在野地里,姑且还能称作“野菜”的不过是勉强能充饥的草罢了。
云娘还是大口嚼了吞掉了,因为不吃,就不会有力气去干活。等舌头熟悉了那野菜的苦涩之后,却是一阵清香,和上那酸酸咸咸的陈年老菜汤,也别有一番风味。云娘一连吃了三大碗,吃到肚子滚圆滚圆,再也塞不下才停了口。
月娘嘴角含着笑,一边吃,一边看着云娘儿狼吞虎咽。两人吃完洗了碗,便去准备上山的工具。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4章 上山砍柴
月娘拿出两个大葫芦,嘴大的那只直接用大竹勺将野菜汤直接舀进去,当作午饭,嘴小的哪只,则灌满了井水,到时候渴了可以拿来喝。
云娘望了望空空如也的院子,轻叹一声。自从大春出事后,那容氏找了李神婆看了风水,说这院子就是不能种东西,一种东西就会挡了风水,只有空落落的才能保得平安。”
云娘不禁黯然,依山傍水还要挨穷,这就是所谓的天生穷命么?
接着月娘提着葫芦来到柴房,从草堆中取出一把禾苗杆,来到门坎上坐着,熟练地编了十来条坚韧紧实的粗绳,串在竹杠的一头,再去墙角取来两把柴刀磨好,递给云娘一根竹杠和一把柴刀。最后,月娘把葫芦往竹杠前后一挂,挑到肩上就出发了。
两人走到院子门口,刚好容氏和娇娘回来。云娘瞥了一见娇娘,普通的农村小丫头,容貌还算娇俏。而容氏,云娘则仔细多瞧了两眼。
容氏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样子,粗粗的眉毛下长着一双精明的眼睛,尖尖的脸蛋配着细薄的唇,典型的刻薄后妈相。她们穿的衣服极为干净,虽然也是打满了补丁,但比起月娘补丁上再打补丁的衣服,还是好多了。云娘跟着月娘低下头来问了好,便擦身而过。
云娘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发现那容氏正贪婪盯着自己看。自己身上并没什么贵重物品呀?云娘心念一动,难道她是在打自己身上嫁衣的主意?
云娘二人刚出院门走了不多远,一位姑娘闪了出来拦住了去路,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圆润可爱。她十分惊喜地说道:“云娘,你能好好地回来,实在太好了。”
云娘迅速地搜索了一下,原来是那原主的好闺蜜娇杏。云娘微笑道:“嗯。我也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
娇杏迟疑了一下,瞅着四下无人,悄声说道:“月娘也不是外人,我就说了。我哥想约你见个面,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娇杏的哥,也正是差一点就成为云娘丈夫的春明。原主似乎对那春明还算满意。那董老汉夫妻对原主本来就不好,指不定哪天又把我卖给谁了。如果那春明还愿意来提亲,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云娘于是点了点头。
看到云娘答应,娇杏很开心地说道:“好,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哥去。你们先忙。”说完,便一溜烟地消失在竹林深处。
两人沿着屋后的小路一直往山上走去,一条崎岖陡峭的羊肠山路盘旋而上,消失在不远处的云雾里。云娘望了一眼,妈呀,这样的山路,能不能爬上去还是个问题,上去之后,下不下得来更是一个问题,再说,还要挑着一担柴下山来着?
月娘先爬,云娘跟随其后,遇到难攀爬的地方,月娘都会拉云娘一把。云娘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云娘往下望了一眼,离山脚已经很远,居然已经爬到半山腰了。云娘有点畏高,当即不再敢往下看,一心一意地往上攀爬着。
爬到一处和缓的坡地,上面有一些被砍伐过的痕迹。这里,也有着原主的记忆,应该是到了吧。
月娘长呼一口气:“到啦。”两人把肩上的装备卸了下来,便开始砍柴。
月娘找了根鸡蛋粗的木柴,然后把边枝砍掉,再将它砍断,去掉尾巴,一根漂亮的木柴就横空出世了。月娘一口气连砍几根,整个过程看起来干脆利落,毫不费劲,木柴虽然有大有小,但长度惊人的一致。
云娘按记忆中的方法,寻到一根合意的木柴后,将旁枝去掉。这刀也太钝了吧,震得虎口发麻。云娘又砍了一会儿,感到手酸胳膊麻。云娘开始还嫌弃原主的皮糙肉厚,现在倒觉得是庆幸。如果还是自己那娇嫩的手,肯定早就起泡了。
忽然,云娘听见一阵类似于鸡鸣的声音,接着一只彩色山鸡从面前跃过,一头栽倒在灌木丛中,扑棱着翅膀,像是受了伤。云娘大喜,一路小跑过去,钻进灌木丛中将山鸡抓了出来。
云娘刚从灌木丛中钻出来,脸上的笑意便僵在脸上。面前站着一个满脸伤疤的青年男子,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腰上挂着几只野兔,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手中提着的山鸡,脸色阴沉。云娘慌忙陪着笑脸,将山鸡送到那男子的面前:“这位大哥,这山鸡还给你。”
那男子一手拿过山鸡,一言不发地钻进密林里。
云娘的脑海里竟然涌出原主与那青年男子在山上相遇的零碎画面。在原主的记忆里,似乎对这青年男子有着好感。
云娘又继续搜索了一下,这个青年男子居然是近邻,两家只隔了一个竹林。他是半年前李老汉在河里打渔的时候捡回来的。大约是从山上一路滚落到河里,他被李老汉捡多的时候,混身都是伤,养了一个多月才养好。后来伤好了,他愿意给李老汉和李大娘养老,就留了下来,因为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李老汉便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李大牛,从来不肯和旁人说一句话。
云娘心中猛然一惊,不会是个穿越男吧?还做了邻居。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呢?
两人砍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停下来喝口水,歇息了一下,继续砍。
砍到晌午,则是榆钱儿就着那野菜汤当了午饭。
好不容易,木柴砍够了,两人把木柴堆到一起,月娘利索地将取出一些木柴堆好放在禾苗杆编的粗绳上,一上一下捆起来,十分的整齐。
云娘也自己捆好一担,姐妹俩挑着木柴下山去了。走了一会儿,肩膀真是酸痛啊!正在云娘咬紧牙关硬扛的时候,月娘停了下来,原来是缓坡走完了,要走那段崎岖不平的山路了。
月娘将木柴放在山路上,慢慢地推着往山下滚去。走了一小段路,让云娘将剩下的木柴滚下来,她在下面接住。这样省事多了。两人就这样一个人滚,一个人接,慢慢地到了山脚下,才用竹杠挑起木柴,往镇上赶去。
因为春天的柴又湿又重,还不耐烧,通常都卖得很便宜。所以这样子一担柴火,才卖十个铜板。累死累活才十个铜板,自己得另想一个赚钱的法子才行。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就来到镇上。红色的喜服引来众人异样的眼光。云娘怕人家客栈忌讳自己是被退货的新娘,帮月娘把柴送到客栈后门,就躲到一边去等月娘。月娘很顺利地从客栈换回十个铜板,握在手心沉甸甸的。月娘瞅过四下无人,再检查了一下裤子上的口袋没有破,方才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口袋里,再用衣角盖住。云娘看得好气又好笑,十个铜板而已,至于吗?
路过包子店的时候,一阵肉香扑面而来,雪白的大肉包正在热气腾腾的架子上,让人馋得流口水。月娘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恋恋不舍地盯着那堆大肉包。即使走了再慢,也很快就过了包子店。
包子虽然好吃,但云娘更在意的是路上行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说点闲话自己倒不会少块肉,可是在这封建的古代,像自己这样穿着大红嫁衣招摇过市,迟早都会惹些什么乱子出来。
云娘看到一家当铺,就走进去问伙计:“像我这样一套衣服,可以当多少个铜板?”
那伙计鄙夷地看了一眼云娘:“四十个铜板,要洗好了再送过来。”
云娘点了点头,走出了当铺。
月娘不解地问道:“姐姐,你把衣服当了你穿啥啊?”
云娘笑道:“我只是问问价钱而已。前面有一家店,里面新旧衣服都有卖,我们去那里。”
云娘很快就和那衣服店的老板娘谈好价格,三十五个铜板,然后旧衣服随便挑一套。月娘很是欣喜,她希望云娘能挑个补丁少的,那样穿出来也体面一些。
可是云娘的选择却让她失望了,她的手落在最残旧最多补丁的那套衣服上:“就这套。”
月娘提醒道:“姐姐,这套比较新一点。”
云娘叹了一口气:“好的还轮得到我来穿么?”
月娘想想也有道理,于是不再吭声了。
挑完衣服后,云娘很快就穿着一套旧衣服出来了,手中紧紧攥着一袋铜板。那好心的老板娘还免费送了个袋子。
那衣服店的老板一直在肉痛那个装铜板的袋子是白送的,看见老婆不停在在自己眼前摸着那套嫁衣,不禁火冒三丈:“脏成那样,能值几个钱?还白贴了一套衣服和铜板袋子!”
那老板娘得意洋洋道:“你这田里洗脚上来的就不懂了吧?我们家小姐出嫁的时候,就穿这种料的,值一两多银子呢,这衣服还是蛮新的,只是沾了泥巴而已,洗洗就好,至少能值五百钱呢!”
云娘带着月娘走到包子店,问道:“肉包怎么卖?”
小伙计热情地答道:“两个铜板一个。”
月娘连忙拦住云娘,把她拉到一边去,悄声提醒道:“姐姐,你疯了?我们的钱都是要上交给娘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5章 赚钱之道
云娘觉得好气又好笑,连忙把月娘拉到一边,教育道:“她一点付出也没有,凭什么我们辛苦所得要交给她?她还想卖了我们赚钱呢!她不是我们亲娘,根本不会对我们好,我们不要顾着她。”
“那你衣服怎么解释?”
“我就说在大街人被人指指点点,一位好心大娘带我回家给我换了套衣服,记不住是哪一家了。”
云娘买来四个包子,和月娘一人两个。月娘起初还不敢吃,后来抵挡不住肉包子得香味的诱惑,最后还是拿着肉包子躲到一个角落里儿狼吞虎咽。到时是心理在作祟,月娘老觉得容氏不知藏在哪个角落里在盯着她们,所以要躲着吃才安心。
吃完后,云娘让月娘带着在镇上逛了一圈,对镇上的状况有了大概的了解。云娘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两个人砍柴挑柴这么辛苦,换来的铜板才够买五个包子,连一个人的一日三餐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出卖廉价劳动力换钱,还食不裹腹,为什么不另谋生计呢?云娘决定从明天开始,不再去砍柴挑柴了。有哪些路子赚钱比较稳当呢?云娘忽然瞥见街角一处卖鱼鲜的小巷十分热闹,于是过去转了转。一尾两斤重的鱼要十个铜板,小摊上难得一见。小鱼小虾类的相当多,因此也相当便宜,五个铜板可以买两斤了。云娘决定试一试用钓鱼来赚钱。自己还剩下二十七个铜板,加上卖鱼的钱,怎么也能撑个三天不用卖柴换钱吧?
吃完肉包后,云娘到处找哪里有鱼钩卖,最后找到了一间渔具店和一间打铁铺都有,分别问了价钱,渔具店是两个铜板一个,打铁铺才一个铜板一个。于是,云娘只是在渔具店买了一个铜板的钓鱼线,再去打铁铺花了三个铜板买了三个鱼钩,大中小三种;还跟老板口若悬河地讲了大道理,把那老板说得一愣一愣了,硬是人家再送了一个小的当赠品。
最后还剩下二十三个铜板。云娘原本想把钱分一半给月娘的,月娘看到云娘敢花钱买东西,已经被吓得不轻了,哪里还敢要,云娘只好不客气地全部据为己有。走到竹林里,云娘想想身上带这么多钱不安全,于是找了棵不显眼的竹子,作好标记,飞快地将钱袋子埋进地里,再和月娘慢慢走回家。
董老汉正在村里转悠,忽然瞧见李管事,满面堆笑地凑了过去:“李管事,我们家月娘也是挺好的,要不要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