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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一时没听清:“啊?”
李大牛解释道:“哦,我是说,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眼下三清观山脚越来越旺了,各行各业发展起来,是迟早的事。你自己对纺织染布的技术都有所涉及,倘若你喜欢,大可一试。”
云娘兴奋地连连点头:“我是挺喜欢布料的,闻着那清清的草香味,便觉得十分舒服。那我马上去答复梁管事没问题了。”说完,云娘便一溜烟地跑到了许记。
望着云娘的背影,李大牛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又自嘲地笑了笑,不再雕刻他的玉石,转而直起身来,去帮李老汉做纺织工具。
梁宽从楼上望着云娘那娇俏的身影像云雀般,一下子飞进了许记,便知这事成了。梁宽对着铜镜整了整衣服,对着镜中的自己满意了点了点头,随即提起一个沉重的大包袱,离开房间,走下楼去。
云娘正坐在大堂等梁宽,很快就望见梁宽笑容可掬地走下楼来。云娘很喜欢看到梁宽笑,他的微笑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十分的舒心。云娘也朝他抿嘴一笑。
梁宽把云娘带至雅间,让伙计上了茶和点心,两人面对面聊了起来。
云娘连茶也顾不上喝,便乐呵呵地说道:“我考虑清楚了,能和许记合伙,那最好不过了。可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合伙?”
梁宽喝了一口茶,慢斯条理地讲道:“那就丑话先讲在前头,我们先讲投入。许记负责将铺面建好,你尽快染出各种常用颜色的布料,以后就可以直接从你的染坊入货。现在布行是一家独大,他们掌握着印染的技术,各大染坊都是属于他们的,其他人若想涉足布行,条件之严苛,令人瞠目结舌。如果我们能够从织布到染色都掌握在手中,那我们就不用受制于人。至于铺租,就从利润里面扣。我们双方各派一人去看店。当然,前期的时候,我希望你尽量的多花些时间和精力亲力亲为,以保证不亏损。”
云娘有些不解:“既然是一家独大,那我们贸然入行,你就不怕给许记树敌?”
梁宽摇了摇头,胸有成竹地说道:“他们的利润的大头是丝绸,我只是卖棉布,以许记的势力,想必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只眼,懒得跟我们计较。况且,我入货还是从他们家入,只是蓝棉布我们自己有,可以卖得比布行稍稍便宜一些。但是你那染色配比也要加紧,不然等哪天他们看我们不顺眼,断了供货,我们的货架就全部只剩蓝布可以卖了。”
云娘认真地点了点头,继续睁大眼睛听梁宽讲下去。
梁宽见云娘并无异议,便继续说道:“店铺建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想让你这段时间尽量抽空去研究一下染料。这些,是各种染料的种子和样品,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再参考那本书,看看要怎么种植。种植染料的同时,你也应该去田间找找相关的染料,争取在店铺开张之前把常用颜色染出来。”梁宽说完,便把包袱往云娘的跟前一推,接着打开来,露出一些种子和植物。
这个任务倒是有点艰巨。不过,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迎难而上。云娘当即莞尔一笑:“没问题。这个包在我身上。那我先回去忙,你等我的好消息啊。”说完,云娘将包袱结好,起身提了起来,快步走出了许记。
云娘回到茶园,帮忙染好了布,便将晾布的重任交给青山两口子,自己出去田间找起染料来。这回有了样办,可是好找很多。种子陆续种植下去,染色植物也找了不少,云娘又陆续染出几种常见的颜色来。
一个月后,布行顺利开业了。布匹陆续搬了进来,入货价仅仅是比布行的每尺零售价少一个铜板。云娘立即感觉问题的严峻,顿时脸色有时不好。
梁宽宽慰她说:“我们主要是出售蓝布挣钱,其他颜色的,就算他们按他们卖价给我们也没关系,我们按价照卖不亏本就好。你瞧这样摆着多好看啊,要笑一笑,老苦着脸,客人都被你吓跑了。”
梁宽每天亲自上场,与云娘一齐招揽客人,加上售价比布行略微便宜,生意甚为兴隆。梁宽的敏言善谈,把大婶姑娘们哄得服服帖帖,纷纷解囊购买,云娘光是收钱也收到手软。梁宽还每天变着法子给云娘做好吃的。
一转眼,李管事已接手许记两个多月,娇杏的大胖小子也满月了,梁宽赶回去喝满月酒,顺便在县城多留几天,云娘的饭菜就改由林秀才送过来。一来二往,两人渐渐熟悉起来。
只是,梁宽一走,布行的生意渐渐地回落下来,果然长得帅也是招揽生意的利器嘛,下回请人看店,得找个帅气一点的,即使不帅气,也要秀气机灵一点,让姑娘大婶一见就喜欢的,譬如林秀才这种。云娘闲极无聊,突然间想起了李大牛的身世,便向林秀才打听起许家现在人丁状况来。
林秀才将自己所知道情况的一五一十地给云娘娓娓道来:“许家生有三男一女,女儿名叫许鼎贤,嫁到……”
云娘只关心李大牛的身世,见他一开口便扯到无关紧要的女人身上,便直接打断他的话:“我对他们家的女人没有兴趣!”话一出口,云娘顿觉不妥,便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想知道他们现在三兄弟有没有失踪或者不在人世的?”
林秀才“嗯”了一声,又细细说道:“许家的大少爷叫做许鼎丰,目前掌管整个许记产业,打理庶务,十分有才能,前几天我们的方掌柜还去给许大少爷报过帐,回来也没见方掌柜说许大少爷有什么不妥;二少爷叫许鼎文,对家族生意并无兴趣,平时喜欢流连烟花之地,前些天还因为翠烟楼里的一个红牌和别人打架,被许大少爷关了禁闭,至今还没被放出来。”
云娘听到这些,不免有些失望,李大牛看来不是大少爷,也不是二少爷,那最有可能的是三少爷了。云娘点了点头,一边继续听,一边往嘴里舀了一口汤。
林秀才又继续说道:“三少爷叫许鼎言,平日里四处游走,主管寻找新菜式和四处开分店。”
云娘顿时被刚吞下去的一口汤呛了一下,连声咳嗽起来:“什么?许家三少爷叫许鼎言?!梁宽那家伙,不是说过自己字鼎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8章 布行危机
林秀才点了点头:“梁管事正是许记的三少爷。”
云娘望着林秀才的表情,似乎他早已知道这件事,于是很不满地说道:“你既然早已知道梁宽是许记的三少爷,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林秀才尴尬地咳了一下:“这在许记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况且,你也没有问过我。”
云娘觉得好气又好笑:“我根本都不知道有这个问题,又从何问起?!”
林秀才微微露出诧异的表情:“我还以为你问我这个,是想确定梁管事的身份?”
“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突然一个人闪进店铺来。云娘抬眼一看,来人正是梁宽,不,是许鼎言!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林秀才连忙拿起给云娘送饭的提篮,告辞回到许记。
云娘一本正经地背着手,围着许鼎言上像看猴子一般,上下打量起来。
许鼎言被云娘瞧得有些不自然,却仍不动声色地调侃道:“怎么啦?难道几天没见,我变得更加的俊朗了么?”
云娘闻言顿时红了脸,赶紧拉下脸来嗔道:“有谁会像你这样自夸的?一点也不害臊。”
许鼎言望着云娘红霞翻飞的俏脸,不由自主地呆了一下,她害羞的样子,真是人比花娇,楚楚动人啊。
云娘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并不出声,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和脸蛋:“怎么啦?难道是我脸上有饭粒?”
许鼎言哈哈大笑,借以掩饰自己的窘意:“只是觉得你害羞的模样十分有趣而已。对了,这是我的朋友从京城捎回来的胭脂,他说胭脂是出自名家之手,只须涂上一点点,便能人比花娇,就连宫里的嫔妃争相购买。我一个大男人根本就用不上嘛,索性带回来给你当作手礼了。”
胭脂……这个礼也实在太暧昧了吧……云娘展颜一笑,连忙推辞道:“我本是山野村妇,素面朝天惯了,根本就不懂得妆扮,我用胭脂涂脸,准像隔壁那个孙大娘,涂成一个猴子屁股似的,落人笑柄。你倒不如转送给云川,让他讨讨娇杏欢喜也好。娇杏在城里,准能用得上。”
话刚落音,一个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在说我什么呀?”
云娘抬眼一看,竟是云川。看来今天自己真是金口了,念叨着谁,谁就来了。
她不接受自己的胭脂,那就是还没接受自己。许鼎言闻言心里一黯,却仍然强撑着,装出一副笑脸:“我们在说,要把这胭脂给你拿去讨讨娇杏欢喜。”
云娘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云川含笑从鼎言的手中接过胭脂:“那云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娘有些意外:“你家大胖小子不是刚满月么?你竟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云川哈哈大笑,然后解释道:“大少爷相中我家岳父的才能,把他调至身边帮忙打理庶务,把我调回这里来了。” 然后转而对着鼎言笑道:“大少爷有话让我对你讲,你先回许记一趟吧。”
即使连家也没回,要来的始终是躲不过。鼎言闻言,脸色顿时黯然下来,低着头,跟着云川走出布行,回到许记的卧室。
鼎言淡然问道:“他让你捎什么话给我?”
云川不动声色地微笑道:“他只是说许记现在缺人手,让你回来帮忙,那间布行另外指派人手。”
鼎言闻言连连摇头:“我是不会再回许记的。至于布行,也不关许记的事。我大哥的原话到底是怎样,你就直说了吧,不必遮遮掩掩。”
云川心里暗暗叹息了一下,继而说道:“外头传言你迷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大少爷知道后非常震怒,要么让你离开那布回家去;要么叫人把你架回去。”
鼎言惨然一笑:“又想关我禁闭,关到我屈服为止,是吧。”
云川劝道:“三少爷,等大少爷气过了就好,你还是回去一下比较好。”
鼎言摇了摇头:“我是不会回去的。”
云川看到鼎言一脸失意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我实在不明白,城里对你青睐有加的小姐多得是,你又何必为一个小小的云娘在这里黯然神伤呢?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为她这样?”
鼎言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是我看厌了城里那些小姐们刻意的讨好,云娘的拒我于千里之外令我有种耳目一新之感吧?不过好像也不对。也许,是觉得与她共渡一辈子,是一件快乐而有趣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喜欢她,不过,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云川摇了摇头:“她已经嫁人了,你这样子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
鼎言目光渐寒,固执地说道:“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而且身份相差悬殊,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等时机到了,我会带着云娘远走天涯,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云川,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吧。”
云川摇了摇头,指了指许记门口等着的马车。鼎言脸上现出一丝失望的神色,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我不得不走?是不是?连个告别的机会也没有?”
云川叹了一口气:“许记这间分店就在布行的对面,我也会照顾得到,至于派人,我会娇杏过去,一来她们两个是闺中好友合得来,二来娇杏是个明白人,她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你就放心回去吧。”
六月,正是红花盛开的季节,云娘家门前的坡地上,远远望去,一大片耀眼的红云。云娘早早地从布行回家,与李大牛一起收红花。两人一直忙碌着,连口水也顾不上喝。及至日渐西沉,两人方才停了下来,坐在红花地里歇息。云娘将装着水的葫芦递给李大牛,望着他一脸的疲惫,不禁有些过意不去:“大牛哥,辛苦你了。”
李大牛抿嘴笑了笑,欺身前去接过水来,顺势用手轻轻刮了一下云娘的鼻子:“你我之间,又何须分彼此,说这些见外的话。” 说完,李大牛仰头连喝了几口水。
他好像是第一次对我说这么甜的话。云娘的心顿时像融化了的巧克力一般,甜丝丝的。云娘朝着李大牛嫣然一笑,从怀里掏出手帕来:“大牛哥,我给你擦擦汗。”
李大牛含笑望着云娘,并十分配合地把头侧了过去,给云娘擦汗。云娘望见他那深邃的眼睛里饱含的柔情,不由羞怯地垂下了头。李大牛心头一热,伸出长手一拥,一下子就把云娘搂入怀中。
一阵男性的阳刚气息扑鼻而来,云娘不禁一阵面红耳赤,心如鹿撞,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云娘娇羞地伏在他的胸膛上,一动也不敢动,听着他的心跳渐剧。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落日的最后一丝余辉也没入地平线之下,李大牛柔声对怀里的云娘说道:“我们该回家了。”
两人站了起来,云娘背起一筐红花,小鸟依人的挽着李大牛的手臂,慢慢地走回家去。
布行布料的某些颜色陆续断了货,云娘去补货,人家却不肯卖,不禁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