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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吃了一惊,将盒子里的那支银钗也取了出来,两支放在一起,仔细对比了一下,果真是一模一样!只是,从李大牛衣服掏出来的那一支,表面稍稍有些磨痕,不如盒子里的那一支崭新光洁。
云娘盯着银钗上面那繁复的花纹,一时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云娘窝着一肚子的疑问,跑出去找李大牛,可找遍了整个院子,也没见人影。公公也不在,大概两人又上送货到镇上,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回家了。
云娘端了张小凳子,坐在门口继续研究起两枝银钗来。云娘又摸索了半天,终于从那繁复的花纹上发现一个稍稍与旁处不同的纹路,用手指轻轻一压,那银钗竟“叭”一声弹开了,里面藏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这么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云娘霎时疑窦丛生,娇杏干嘛给自己写这样的一句话呀?云娘又将纸条再看了一遍,那俊秀飘逸的字迹,好像有些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呢?云娘埋头想了一想,这些字迹,好像与那本《齐民要术》的极为相像。
云娘起身回到房间,取出那本娇杏送的《齐民要术》,翻开来与纸条比对了一下,果然是一模一样。送了夹了纸条的银钗,还亲手抄了一本《齐民要术》?云娘一脸怀疑地翻着《齐民要术》,但那字迹的落笔十分有力,不像是出自女生之手啊!云娘忽然想起,以前翻看的时候,好像在书的尾页有看到过红色的印章,也许那是手抄之人名字的印章吧?云娘急忙翻开来看,只能勉强从那印章上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是三个字的,至于那几个字,云娘还真不认识。
云娘又反反复复地琢磨了那个印章一会儿,忽然又发现第三个字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呢?突然脑子被一道亮光划过,印章!李大牛给自己刻的“敏言”那个印章!云娘急忙将印章取了出来,沾上墨水,盖在纸上,再与书上的印章相比对。嗯,第三个字,是“言”字。
言?难道许鼎言?!云娘的心怦怦直跳。当时的贺礼一共有三件,他说是代娇杏捎来的贺礼,自己也没有往别处去想。如今想来,这两样贺礼,无疑是许鼎言所送的。
银钗也不算是什么太贵重的物品啊,李大牛视若珍品,随身携带,难道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云娘将银钗又拿了出来,盯着一动不动地看。
咦,那银钗上繁复的花纹,怎么这么像一个字?云娘当即拿着银钗与许鼎言那个印章相比对,竟是一个“许”字。有许家印记的银钗,意义非凡啊。
那另一支银钗呢?他们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银钗?这支银钗,李大牛一直都随身携带,在他的心里面,它应该是件比较珍贵的东西。李大牛和许记肯定脱不了干系。但许家并无男子失踪或者是死亡啊,难道李大牛是许家的私生子?想到这里,云娘倒吸了一口冷气。
另一支银衩上也有暗格,不如也打开来看看里面有没有纸条?云娘心念一动,用指尖轻轻一按,“叭”的一声,银衩又弹开了,里面也有一张卷着的纸条。云娘展来一看,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字迹十分的清丽娟秀,却看得云娘有些触目惊心。这张纸条,是出自一名女子之手。难道这支银钗的原主,是一名女子?
云娘忽然想起当初林秀才的话,脑子里顿时嗡嗡作响,一片凌乱。林秀才那个时候说,许家有三男一女,女的叫许鼎贤,嫁到……自己当时极为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也许自己当时听下去,李大牛的身世就有眉目了……既然如此,那李大牛不是已经结过婚,自己只是一个小妾?
云娘顿时头重脚轻,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岂有此理,让我去当小老婆?云娘急火攻心,气血上涌,抓起银钗,就往镇上的方向跑去。
头顶上的阳光正灼,却也把云娘给烤清醒了。李大牛一直都在说前事尽忘,收得严严实实的,这次自己去质问他,应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在这古代,娶小老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倘若想要我做他的小老婆,做千秋大梦去吧!
那自己到底要怎么办呢?把他的原配找来,问他要哪个?要不来个直接休夫?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云娘纠结了半天,终于决定先向林秀才再打听多一点信息,再作行动。
云娘折了回头,朝许记跑去。
云娘跑至许记,店里的伙计立即笑脸相迎:“小娘子来找我们家梁管事么?”
云娘气喘吁吁地摇了摇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啊?他回来了么?这次我不找他,我要找的是林大哥。”
那伙计摊了摊手:“那你来晚了,他昨天开始就没来了,据说,方掌柜的相中了他做女婿,给他介绍了个好差事,昨天就启程到省城去了。”
云娘想了想,又问到:“我想问一问,许记的大小姐是嫁到哪家去了?”
那伙计迟疑了半晌,勉强笑了笑:“我刚来不是很久,不清楚,要不,你问问梁管事?”
云娘苦笑一声:“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打听吧。”云娘急急地向伙计告辞,撒腿就往布行跑。
云娘告别娇杏,心里一阵苦涩。问娇杏,她说连许记有几个孩子也不清楚,更不用他们家大小姐嫁的是何家了。难道个个都替他瞒着,只有他本人愿意了,才能知道答案么?
云娘走出布行,瞥了一眼许记,发现许鼎言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刚才接待自己的那个伙计正在他耳边说着话。云娘只当作看不见,十分心虚地低下头来,直接转身就往家里走去。自己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呢。
云娘思绪翻飞,心情乱糟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李大牛。自己和他之间本来就有一层看不清的障碍在隔挡着,如今银钗一事,更是多添了一层隔阂。云娘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快刀斩乱麻好了,也无非出现两种结果而已。
如果他不肯坦白,那就直接掰了,既然无法做到与对方坦诚相对,那又何必在一起呢?如果他坦白已有妻室,那也直接掰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李大牛?如果他坦白没有妻室,也解释通了那支钗的来历,那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云娘回到家织了一会布,李大牛就回家了。云娘透过窗户不动声色地望着李大牛,李大牛似乎有些着急,一进院门就往晾衣服的地方走去,找到那件上衣就摸索起来。李大牛没找到想找的东西,神色复杂地踏进家门。
云娘疾步走到他的身边,问道:“大牛哥,你在找什么呀?”
李大牛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微微笑了笑:“没什么。丢了一袋铜板而已。”
云娘心里哼了一声,将李大牛那支银钗从怀里掏了出来:“你是在找这个吧!”
李大牛见到银钗,目光为之一凛,眸色渐渐深沉起来,像一个无底的深潭,默默无声地走过去,将银钗拿了起来,藏入怀中。
云娘极力忍住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大牛哥,你这支银钗好特别,是谁送的呀?”
李大牛用那漆黑不见底的眼睛瞥了云娘一眼:“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这支钗,我习惯带在身边好久了,所以就一直带着。”
希望轰然倒塌。云娘伤心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我就知道,你宁愿让我胡思乱想,宁愿让我伤心,也不愿意对我给我一个解释!虽然我知道自己知道得越多,失望越大,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去寻找答案!难道你就觉得,答案从你口中说出来,比我自己去发现还痛苦还艰难吗?”
李大牛眉头深蹙,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过涅槃再世为人,你又何必对纠结于前尘往事呢?”
云娘抽噎着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支银钗是谁送的?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1章 娇娘归来
云娘抽噎着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支银钗是谁送的?”
李大牛定定地望着云娘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有点儿于心不忍,默然半晌,才艰难地说道:“你容我先想一想。”
那尘封在心底的往事,顿时像泉水般,哗啦啦地全部涌了出来。一切仿佛刚刚发生在昨日。
“那一天,我去迎娶她,骑着高头骏马走在前面,走到山边的时候,那些蒙面劫匪,就那样了无声息地杀了过来……我带着她一路逃,逃到悬崖边上,那些劫匪二话不说就纷纷放箭,是她用身体挡住了箭,从头上拔下银钗塞在我的手中,把我推下了悬崖……后来我被爹救了回来,等伤好了,我找到了她的墓……”李大牛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嘶哑。
透过朦胧的泪眼,云娘望见李大牛的脸容一点一点地扭曲起来,眼睛里全是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云娘连忙走向前去,伸出手来捂住了他的嘴:“不用再说了,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因自己而死,这种痛苦,确实是难以让人承受的。想必那个她,就是许家的大小姐许鼎贤了。
云娘心情十分的纷乱,自己喜欢的男人,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女人,这何尝不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痛苦?也许她在他心里的位置,自己这辈子也无法超越。
但是,另一个声音又告诉自己,何必和一个已死的人去计较呢?现在留在他身边的人是你,这就够了。她只是他生命中匆匆而逝的过客,而将来,你们会拥有属于彼此的孩子,一起相濡以沫渡过下半辈子。与她比起来,自己不是幸福得多吗?
李大牛红着眼睛,轻抚着云娘的脸庞,一脸歉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我无从说起。”
云娘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嘴角抽了抽,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大牛伸出手来,将云娘拥入怀中,喃喃道:“我下半生最大的福气,就是能够遇到你。我很希望,以后我们能一起看到每天的日出和日落,生很多很多的小孩,一起活到很老很老。”
云娘点了点头,伏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久久无声。
李大牛的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更头痛的事情又来了。
娇娘悄无声息地回来了。云娘遇到她,是在某天去洗衣服的时候。云娘去洗衣服,娇娘已经洗好准备回家,两人就直愣愣地迎面对上了。
娇娘面带波澜不惊的微笑,与云娘打招呼:“姐姐,早。”
云娘的头嗡嗡地疼起来,她怎么又回来了?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她的眼睛里似乎是十分的平静,难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云娘勉强定了定心神,不动声色道:“妹妹怎么回家来了?妹夫有一起回来吗?”
娇娘坦然地笑了笑:“我现在和他是毫无瓜葛了。姐姐没别的事,那娇娘先走了。”
毫无瓜葛?云娘一脸惊讶地望着娇娘渐行渐远的背影,暗忖着,一定要让许鼎言好好打听一下,到底娇娘是为什么回来了。
一想到许鼎言,云娘的头就更疼了。这个家伙,对着自己的各种暗示,他都全然当作听不懂,依旧我行我素地明里暗里对自己好。人家并没有明确地表态,总不能开门见山地叫人家不要对一个有夫之妇存有非份之想吧?万一人家不承认,那岂不是变成了是自己自作多情?那种堵心感觉,就像一拳打在一团棉花上,丝毫使不上劲。
云娘满腹心事地洗完衣服晾晒好,然后回到布行。许鼎言自回来以后,不再每天都陪着云娘看店,只是每天临近收工的时候,过来坐一坐,对一对账。虽然如此,但云娘却仍是整天地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因为,许鼎言的卧室,就正对着布行的大门!他每天都静静地站在窗前,微笑着痴痴地看着云娘。
云娘喜欢在没客人的时候,坐在门前,一边晒晒太阳,一边纺纺布。自从无意中发现许鼎言就在对面痴望着自己,云娘几乎一进店就直至收工才会再出门来。即便是这样,布行的大门那么高大敞亮,一眼望过来,自己的一举一动还不是照样的尽收眼底?
中午,云川有事,换了一个伙计过来送饭。饭菜做得很合云娘的胃口,待娇杏和她娘亲吃饱后,云娘风卷残云般将剩余的菜全部吃完。吃完之后,云娘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小伙计,不好意思地朝着他笑了笑:“呵呵,你们大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不吃完就太浪费了。”
那小伙计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我们大厨哪有这么好的手艺啊,难道小娘子不觉得,近几天的饭菜与以往的有什么不同吗?”
云娘想了想,自己只觉得这几天的饭菜都很合自己的胃口,并未往深一层去想。如今小伙计一提出来,云娘便想起了自许鼎言回来之后,饭菜就更加地合自己的胃口了。难道……云娘笑了笑:“许记的饭菜一直以来都很好吃啊,况且我又不挑食,我还真没注意有什么不同。”
小伙计不由慨叹起来:“这可是我们三少爷亲自下厨,精心准备的菜式啊!小娘子竟然吃不出来,三少爷真是白费心思了。”
云娘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一边将碗筷收入篮中,一边淡淡笑道:“也许是三少爷体恤云夫人既要看店又要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