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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伤人的不是无情,而是多情!
吴翩翩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便走出了屋子。
青箦苑中,春花娇妍,春树绿意新葱,阳光灿烂,吴翩翩立在阳光下,久久地晒了一回太阳,春末的阳光已有些热度,一般闺秀出门都会戴上遮阳的装备。
但是吴翩翩就喜欢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暖的感觉,可以让冰凉的血液鲜活起来,可以驱走心中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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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六,吉,宜嫁娶、祭祀、祈福、出行、求嗣……诸事皆宜。
这日一早,上官娴请的媒人柳家崔夫人去阮家问名,将郡主的庚帖送与阮家合帖。
且不说阮家如何痛苦并快乐着,兴奋与憋闷共存,骄傲与屈辱共享,就连郡主府上下都处处充满了一种兴奋与期待的气氛:郡主这就要招郡?了么?未来郡?是什么样儿的?
即便郡主府规矩严谨,下人们在工作之余还是忍不住要窃窃私语几句,因为府里办喜事是要多发各种福利的,比如月钱、新衣裳、各种打赏等等,不由人不期待。
只有正主儿淡定得似乎这件事根本不存在。
吴翩翩坐在书房中,听衣缥讲述刺史麾下的陆参军这几日的动静,他与哪些人走动过,那些人可能是与他一伙,哪些人是他正在收买拉拢中……
衣缥道:“云阳子的真实身份和他掳掠女子的事情,韦家与阮家可能并不清楚,也可能猜到一点,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而陆勉他一个参军,虽然是个小官儿,但是也不至于这样为云阳子充当打手的,我估计他要么就是与云阳子早就认识的,要么就是有把柄在云阳子手中!”
吴翩翩不以为然地接了句:“跳梁小丑,不足为虑,一网打下来,他也漏不了!”
“郡主准备怎么个一网打尽法?”衣缥问道。
说实话,青云观现在可是个背景深厚的庞然大物,网不够大不够结实可网不住他!
吴翩翩浅饮了一口茶,显然不打算告诉他,却闲闲地问他:“这两天城中民众都在传前日下雨打霹雳,雷公电母来收槐花巷的妖狐鬼怪,将房屋劈坏了几处,还起了天火?可曾吓到你?”
说罢,目光停留在衣缥的头上,衣缥头上戴着与衣袍一色的黑色丝质幅巾,显得十分儒雅,斯文之气甚是袭人。
并未如往日一样一副魏晋狂士风/流的打扮,银发披垂,只用一根丝绦束于后脑。
衣缥摸摸鼻子,干笑了两声。
若非吃了大亏,这货不会如此低调。
“头发还有罢?”吴翩翩目含同情地问道。
衣缥差点就要扯掉裹于头上的幅巾给吴翩翩看看,他的美丽的银发只不过边角烧掉了一点点!
幸好理智还在,及时停止了这种愚蠢的冲动!
衣缥毕竟是衣缥,一脸端肃地讨论起了学术问题:“郡主所说的引雷之法,果然不错,只是属下不明白,高树若也会引雷的话,为何燕赤院子里那颗大槐树,这么多年安然无恙?”
“那要旷野中的树,才容易着雷,尤其是那种一株独秀的!在城中,比那树高的屋子不是没有,比如附近的城墙就比它高!”吴翩翩思索着那天聂青青所讲的内容,解释给衣缥听。
衣缥托腮思考,下次打雷该去何处验证“呆在树下会被雷劈”的说法。
“夏日将至,你有的是机会去试着玩!不过自个的小命还是珍惜些吧!下次未见得就只是头发烧焦了!”
“郡主,引雷之法究竟是何人所授?”衣缥又一次问道,上次吴翩翩说是从古书上看来的,他才不信!
话说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天雷可以引,这太特/么刺激,太逆天,太让人兴奋了!
前些天,他盼打雷盼得夜里睡不着觉!
吴翩翩冷冷道:“你若不信我说的,你就不要来问我!”随即又问道:“你估计安北都护府的人大概何时能到?”
“我上月派去的人是快马不停,最多十日就能将消息带到那边的地面上,那边的人听到消息,外加纠结人手和路程所需,算起来大概再过半个多月,扬州街头就可以看到北方来客。当然,那些与飞天玉虎有生死血仇的人家会来的快些!”
吴翩翩沉吟了一会,在心中计算着安排后续事务的时间。
衣缥眼珠一转,他刚才吃了个瘪,现在正好找补回来。
“郡主,你的那位小情/人昨晚去夜探青云观了!”
什么!
风墨竹居然去夜探青云观!
吴翩翩差点长身而起,幸而按捺住了!
暗自深吸一口气,吴翩翩冷冷注视着巴巴地等着她失态的衣缥,“你说什么呢!谁去夜探青云观?”
“风墨竹啊!”衣缥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无辜。
☆、第58章 担心
“说人话!”吴翩翩的脸已经成了冰块。
衣缥虽然原本的打算是要将“包袱”藏一藏,一点一点地抖露,才够愉快,但现在显见得他若再扯东扯西,吴翩翩指不定就会拔剑剁他!
把小上司逗得微恼失态,是情趣,但是若惹出真怒来,那就是煞风景伤感情,是蠢货做的事情!
衣缥的表情又端方起来,娓娓地讲起昨夜的事情:
昨夜,风墨竹潜入了青云观,居然还给他潜进去很深,当然最后还是给发现了,而衣缥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他手下有一人成功地混进了青云观,虽然还只是在外圈打个杂干点粗活,青云观外,每天也有人轮班关注着,发现青云观内突然起了动静,有打斗的情形,作为专业的谍报人员,不趁火打劫哪里对得起自己的身份?于是放火的放火,射箭的射箭,把青云观搅成了一锅粥,一番混乱中,倒是让风墨竹逃了出来。
但是风墨竹虽然逃了出来,并且摆脱和击杀了追袭的道士,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逃到一个他自认为安全的角落,便支持不住,晕过去了。作为强弩之末,便被“渔翁”给捡了回去。
捡了便宜的暗卫们便将风墨竹带到了槐花巷交给他们老大衣缥,衣缥一见是风墨竹,虽然知道风墨竹潜入了青云观中心区域,自然是有收获的,但也知道,他肯定从这块“木头”嘴里问不出来任何事情,而且这小子身份特殊,他也不能审问。
风墨竹潜入青云观,肯定不是受叶和敦指使,如果是叶和敦想探云阳子的底,自然是派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去,而不是风墨竹这个人人都知道是他义子的人去。
风墨竹肯定是为了替郡主娘子分忧才去的,所以根本不必问,自然就会将所获情报全部告知郡主。
于是,衣缥便让人给风墨竹处理了伤口,喂了药,趁着人还未清醒,送到了丰四娘住处。
听完之后,吴翩翩脸上的冰霜融化了些,但也没说什么。
于是衣缥很有眼色地告辞了,他知道吴翩翩很快就要出门了,他杵在这里,人家都不好意思出门。
并且他估计过两天,郡主会给他一个他一直都非常想要的千里眼,他要过两次都被拒绝了,还被骂“贪心”,因为他已经有一个了,可是一个怎么够用?这次妥妥的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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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墨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身上的伤口也已包扎的很好,嘴里还有一股药味,他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又被翩翩救了”!
但是屋外不远处传来“叮当叮当”的斧斫声、敲击声,却又让他疑惑,吴翩翩所居之处,不论是何处都不会有此类声音。
所幸,现实并没有让他疑惑很久,丰四娘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药粥,看见风墨竹有些诧异地望着她,笑道:“我估摸着你也该醒了!”
说着,将手中的粥递与风墨竹,“先把这个吃了再问吧!”
风墨竹本就是个不多话也沉得住气的人,接过药粥,很快吃完,放下碗,便静静地看着丰四娘。
丰四娘又笑了:“这里是我在扬州新开的‘龙门客栈’,现在还在修整,最多还有五六天天就能开张了!”
风墨竹心内有有些疑惑,因为以前,丰四娘是不喜欢来扬州的,据说,她姐姐原来就生于斯,亡于斯,所以不愿见景思人。
他并不知道丰四娘不愿意在扬州,是因为叶和敦在扬州,而现在有人帮她对付叶和敦,她自然愿意在呆在扬州,理由亦是现成的:年纪大了,愈发思念旧人旧地!
风墨竹静静地看着丰四娘一会儿后,问道:“丰姨,昨夜送我来此的是何人?”
他早已锻炼出一种本事,即便在昏迷中亦能保持一线感知。
昨夜从青云观逃出后,将他从哪个隐蔽的角落带走的是两个男人;而后他被带到一个地方,身上的伤口被包扎,又被喂了药后,最后他被送到这里。
只能说那人不仅了解他的身份,亦了解丰四娘的身份。
但肯定不是叶和敦,如果是叶和敦,他现在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跪在地上或者被吊在树上!
丰四娘见他这么问,又笑道:“你猜呢?”
风墨竹沉默,他能猜到的只有一个人。
昨晚让他逃出青云观的那场混乱,绝对不是他运气好凑巧碰上的。
丰四娘看他沉默不语,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你怎么认识她的?”
丰四娘又笑了,笑得妩媚,“其实四年前我就认识她不是吗?那时她教你抚琴来着!”
风墨竹悚然一惊,蓦地想起四年前那天晚上,丰四娘站在树影下看着他们,看了许久,以丰四娘的眼力,若是见到吴翩翩,自然能认出她就是“绿衣”!
风墨竹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善,“你要挟她?”
丰四娘自嘲一笑,“你觉得她会被我要挟么?”
确实不会!
风墨竹打量了她一会,又问道:“你来扬州开客栈,与她有关?”
丰四娘笑盈盈道:“我对你义父说,我来扬州开客栈是找你去与君主说项,请郡主照顾我,因我也要像丁红袖那样风光自在,黑白两道人人都捧着,官府都不惹!”
风墨竹沉默,丰四娘这样更加让叶和敦认定他是个在郡主面前十分得脸的某种特殊身份的“男人”。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的和你的小郡主想做的很一致啊!”
风墨竹瞥了丰四娘一眼,没言语。
据他所知,丰四娘是和叶和敦一同起家、一同“创业”的人,有着过命的交情,而且丰四娘的姐姐是叶和敦的妻子。
丰四娘没有任何理由去和吴翩翩合作,他甚至怀疑丰四娘是怀着某种目的故意接近吴翩翩的。
“小风,你怀疑我?你怕我对你的小郡主不利?”丰四娘悠悠道:“看来果然是关心则乱啊!”
“你没有理由!”风墨竹并不讳言。
“你觉得她是个容易相信人的人吗?”
说心里话,风墨竹确实觉得吴翩翩有时太容易相信人!
他还觉得吴翩翩没有真正认识到叶和敦和丰四娘这些人的可怕与残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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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因感冒严重,时时心悸气闷,精力不济,今天只能更2000多一点点字,请亲们原谅!
☆、第59章 徐徐图之
丰四娘看着风墨竹黑瞳沉沉,知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所说,倒也懒得辩解,反正只要风墨竹面对叶和敦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就行。
收了案上的空碗,便出去了。
留下风墨竹靠在榻上,慢慢思索着丰四娘接近吴翩翩的目的,他甚至怀疑丰四娘是叶和敦按安排来接近吴翩翩的。
在风墨竹思考丰四娘和叶和敦的目的以及会使出何种手段时,门又开了,进来的人身着青莲色胡服,头上戴着幕离,身材颀长窈窕。
风墨竹顿时心漏跳了一拍,坐直了身体。
吴翩翩走到榻前,并没有摘掉幕离,隔着幕离,目光扫过风墨竹盖在被子下的身体,听衣缥说风墨竹受伤不轻,有外伤亦有内伤。
风墨竹的身体,再这样受上两次伤,纵使大罗神仙也回天无力!
吴翩翩不禁恨得牙痒痒!
“翩翩!”因为吴翩翩一直不出声,风墨竹忍不住出声了,他至少要将昨晚的发现告诉吴翩翩,“那青云观内后园东面有一两进院子,里面有……”
“你不用说了!”吴翩翩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青云观里面有女人、有密道、有暗室,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不觉得你很多事吗?你这么一闹,打草惊蛇,原本就算有问题,别人也会赶紧遮掩处理掉!”
风墨竹顿时如一桶凉水从头淋下,凉得透彻心扉!
“我希望你以后最好不要再自作聪明了!”吴翩翩又加了一句,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被子下面,风墨竹握紧了拳头的手冷得都不禁颤抖起来,腰间包扎好的伤口又崩裂开来,血色很快地沁出,染红一大片……
身伤和心伤哪一个更痛?
是谁说“最伤人的不是无情,而是多情”?
无情如刀,凌虐人心,刀刀见血!
无情如北风,君不见北风肆虐之地,皆是一片荒芜?
吴翩翩走后,丰四娘又进来了,看见风墨竹苍白的脸上蒙了一层死灰,没有血色的嘴唇泛出青紫来!
丰四娘愣愣地看了他一会,蓦然就大笑了起来!
咧嘴大笑,毫无形象!
丰四娘的笑本是最妩媚娇妍,如春风吹皱春水一般拨动人心的。
笑了半晌,丰四娘才停下,道:“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人谈情说爱竟可以这样别扭!”
本来丰四娘大笑的时候,风墨竹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