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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青不想用自己的小身板去承受丁红袖身体的重量,默默将自己移动到另外一扇窗口处。
吴翩翩也过来了,不过不是像她俩那样趴在窗台上,而是站在一旁,抱臂斜倚着窗侧,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街上,而街面上的人却不容易看到窗边的人。
楼下是一群纨绔少年,鲜衣怒马,满满的骄傲不羁,正大声谈笑,甚是恣意昂扬。
“阮二郎,你该在家待嫁绣嫁妆啊!怎还在四处闲逛?”一红衣少年道。
那个白白净净斯文秀气被称作“阮二郎”的少年,脸早已涨得红通通的,“你胡说什么!我是郎君,待什么嫁!”
一群少年哈哈大笑起来!
丁红袖扭头看了吴翩翩一眼,吴翩翩嘴角微挑,没什么反应。
“我不跟你们这群浑人说话!一群泼皮!”阮二郎拨转马头欲走,可是那几个少年前面两三个,后面三个,两头的街道都挡着了,他的马根本过不去。
“怎么啦?要做郡?了,不肯跟我们说话了啊!”另外一个蓝衫少年阴阳怪气地讥讽道。
“好啊!你还没过门呢,就敢瞧不起我们,到时候,我们叫小猗哥不理你!先把你晾个两三年!守个空房!”
又是一阵哄笑!
虽然这几个少年身份显贵,围观的人不敢靠近,但愈发多了起来。
“还有,你昨日去与人喝酒,还招伎子相陪!你犯了七出之条的‘淫/乐’!”又一个少年大声叫道。
“还有,你前几日与人闲话,编瞎话中伤我表哥,被人揭穿还不承认,犯了七出之‘口舌’!”先前那红衣少年也叫道。
“你太不守妇道了!我们得去跟小猗哥说说,应该派个嬷嬷好好教教你礼仪规矩!”
“对对对,上官大家身边就有从太皇太后/宫里出来的嬷嬷!叫小猗哥给阮家派过去教教阮二郎!”
阮二郎面色已经紫红紫红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这一群浑人,他从来不敢惹的,今天为毛来欺负他?
他当然知道这群人口中的“小猗哥”是广陵郡主李猗,这群人从小就这么叫她,以前还有个最能闹腾的袁大郎,好在袁大郎已经跑掉了,不然那个闹腾起来一个能顶三个!
难道是李猗让这群人来给他“下马威”?
“你们在干什么呢?”一个清朗的声音斥道。
声音不大,但所有的少年都歇声了。
一个年轻人打马缓缓走过来,身着浅灰紫色罗袍,这种黯淡冷门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愣是显出了低调的高贵,在一群衣着鲜艳的少年中竟显出鹤立雉鸡群的效果来。
虽然看起来,他比那些少年大不了几岁。
那个闹得最欢快的红衣少年叫了一声“表哥,”他是柳大郎的表弟,韩家五郎。
阮二郎立刻对那人叫道:“柳大郎,你看看你家表弟在干什么!像个街头泼皮!”
柳大郎看了他一眼,缓缓道:“阮家二郎,你都是定亲的人了,还和他们厮闹什么!”
所有的人都抿紧嘴巴,闷声暗笑。
其实这人说的话和那群少年是一个意思,但是人家说得很斯文也很占据道理的制高点。
阮二郎气苦,可是却反驳不了,还没待他开口,柳大郎又对那群少年道:“混闹什么,都回去罢!”
众少年嬉笑着,互相挤眉弄眼,打马带着小厮一哄而散。
阮二郎也知道自己若对上柳大郎,绝对是完败没有任何悬念的,妥妥的自取其辱,只能又揣着一肚子的忿怨带着小厮走掉!心中暗暗发誓,今日之耻,来日必雪!你们等着瞧!
一干闹事少年都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也不敢多做停留,也赶紧走开。
柳大郎拨过马头,忽地抬头冲聂青青这边的窗户一笑!
☆、第61章 京城来人
清俊严肃的少年郎君突然绽开笑颜,便如春风拂过水面,直叫旁人的心也跟着一漾!
聂青青便被这忽如其来的笑颜给迷的有点失神!
丁红袖飞快地睃了一眼吴翩翩。
这里是二楼,吴翩翩站在窗侧,一般路人是看不到她,不过柳大郎骑在高头大马上,且斜对着这边窗户,却正好可以看见她。
吴翩翩嘴角微挑,抬手伸出小指头,向着柳大郎,指尖朝下比了一比。
那意思很明白:鄙视你这种小孩把戏!
丁红袖顿时有了主意,摘下头上的牡丹花,扬手就扔到了柳大郎的怀里,娇声笑道:“柳郎君,奴心悦你!”
你不是冲这里笑的欢畅么,我便成全你吧!
柳大郎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手里拿着那花,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旁边便有闲人起哄:“上去共饮!”“柳郎君,上去共饮!”
丁红袖愈发笑得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聂青青看着丁红袖如此*御姐风范,先是呆了一呆,然后也跟着乐起来。
她根本没注意到丁红袖与吴翩翩,以及柳大郎三个人之间的小动作,只当是御姐调/戏美郎君,乐呼呼地看戏。
吴翩翩一面笑着,又往窗侧阴影里退了一步。
柳大郎让人把阮二郎戏弄嘲笑了一番,正在心中舒畅,却发现正主儿就在楼上看着这出大戏,于是心中愈发地欢畅起来,这可比事后再传到吴翩翩耳朵里效果好多了,于是便忍不住将孔雀尾巴展开来,摇了一摇!却忘了吴翩翩的恶劣本性:一向是喜好打击他的!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丁红袖又来了这么一招,这不是故意恶心人么?
看着丁红袖,柳大郎想起一句话,“近墨者黑”!
终于知道为什么吴翩翩作为一个千金贵女,但身上却总有那么一丝若隐若现的叫人咬牙切齿的坏坏的气质!
与这样一个“女泼皮”交好,能不受影响么?虽然这个女泼皮确实长得好看!
他当然不可能上去“共饮”,于是面无表情地打马离开,羞辱阮二郎的快乐感一时间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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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车骑缓缓进入扬州城,数十个锦衣骑士,七八辆大车,甚是吸引目光。
尤其是打头的那个骑士,气宇轩昂,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俊美得如画中人物,而且看身上衣冠佩饰,还是个九品上阶武官仁勇校尉。
普通民众只会看热闹,但是很少数有见识的人却认出那车上的徽记标识是京城中大长公主府的。
于是便有些有心人,悄悄跟着,看这队车马往何处去。
最终消息是,这队车马进了广陵郡主府。
于是本来就暗潮涌动的扬州城愈发热闹起来,各个势力都悄悄猜测着大长公主府派人来江南的目的,当然,少数如柳家、阮家那样的消息灵通者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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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派来了她身边的云妪,还有江飞。
云妪本就是大长公主最信任的人之一,经过上次的刺杀事件,公主对江飞的信任也更上了一层,并且因其面对危险能舍身挡在公主面前,公主为他讨了一个九品的散官,虽然只是个有名无职的校尉,毕竟不再是白身。
这两个人上次见过吴翩翩,派她们来,不会让吴翩翩觉得陌生。
而且,按公主的意思,云妪将公主的旨意和诸多礼物带到后,只在江南停留一段时间,了解清楚吴翩翩过得好不好,就回到京城向公主复命;而江飞和一部分锦衣侍卫将留在江南广陵郡主府。
公主的目的很明白,这就是代表大长公主府给吴翩翩撑腰用的。
对于把江飞留在江南,吴翩翩虽然有点意外,但想想也明白,既是代表公主给她长门面的人,在公主府不能身份低了,但是这样的人年纪都偏大,对于吴翩翩来说根本不好用,甚至会碍手碍脚,而江飞年轻,脑子活络,足够忠心,又因上次事件对吴翩翩有所了解,除了做门面,也可以做一个能干的属臣。
看来,公主真的非常信任江飞,直接把这么一个英俊年少的校尉指派给自己的唯一的外孙女使唤。
不过,吴翩翩看着江飞那张脸,怎么都觉得这个人没那么简单,怎么看都觉得这人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有志青年。
不过,对于她来说,有野心的人用起来会更称手,不存在“难以驾驭”这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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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文的亲请原谅,作者这些天一直生病,今天实在码不出更多的字来,非常抱歉!
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62章 疑团
退一万步说,如果江飞不听话或者太笨,她把他搁置起来便可,最多一年半载,她去京城的时候再把他带回京城便罢。
广陵郡主府只有上官娴和李猗两个主子,与夫人们与贵女们交往,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与男子交往,有些场合便不合适,便只能让龚长史去凑个数,或者带个话表个态。
而现在江飞是大长公主的驸马文思公家的子侄,荆州江陵江家本是有名望的以诗书传家的清贵之族,江飞在名义上可以称之为是吴翩翩的“表哥”,还有个官身,虽然只是个正九品上阶的仁勇校尉,但是人家年纪轻啊,才不过弱冠之龄,以后发展空间太大了!
不管从哪方面说,江飞都可以代表郡主府出席诸多广陵郡主不适宜出场的场合,比龚长史有身份的多。甚至说,他在江南可以代表公主的态度。
随着大长公主府一群人的到来,郡主的母亲、吴王王妃是永乐县主的身份不再是秘密,郡主也并非是如某些人猜测的那样不受大长公主待见,相反,很受公主重视!
于是,扬州有人欢喜有人愁。
例如柳大郎此时就端肃稳重地向自己的父亲柳大人表示自己下注非常正确,含蓄地显摆了自己的远见卓识;而阮夫人则开始担心自己从前定下的那个“去母留子,广陵王养成”的计划会不容易顺利执行,阮家的老太太韦老夫人也开始头疼,因为大长公主是敢于与韦太后叫板的唯二的人之一,另外一个是和大长公主一个鼻孔出气的宗正寺宗令英王;而瑞霞山庄的叶和敦则觉得自己决定攀上的这个“大腿”比他原以为的还要粗,他感觉自己将来的发展空间更加远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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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江飞的所有资料便全部摆在了吴翩翩的面前,吴翩翩仔细地翻看着,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里面太多疑团,而且她居然看到了自己外公江鸿影的影子!
要严格地说,江飞其实不算是江家子弟,是江家的外孙。
江飞的外公是江鸿影的一位堂兄,江七爷,一位老秀才。
江七爷有一儿一女,女儿江玉娘在幼年的时候丢失了,后来,江七爷人到中年的时候,儿子也病亡了,老夫妻俩过得极是凄惶,正在前路一片黑暗时,江鸿影帮他们将女儿寻了回来,当然这时候她女儿已经成了亲,还生了个儿子。
江七爷的女儿江玉娘带着夫婿和儿子回到家中,见弟弟已经不在了,父母老无所依,便毅然决定留在家中为父母养老送终,而江家姑爷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同意作为入赘之婿留在江家,并将儿子改为江姓,入江氏族谱。
这位江姑奶奶的儿子便是江飞。
疑团之一是江玉娘失踪的那十几年,衣缥居然查不出来,因为隔得太远了,居然在碎叶城一带!
按江玉娘自己说的被拐子抓走后,途中生病了,拐子见她病的严重,便把她扔了,后被一对好心的商人夫妇捡到,并请了大夫将她治好,而她太过年幼,除了自己的姓名之外,什么都说不清楚,那商人夫妇见此,便把她留在身边当女儿养了,并带到了碎叶城。
直到十几年后,游走天下的江鸿影看到她。
因为江玉娘长的容貌秀美,但是脸上却有个小瑕疵,从左嘴角到腮边很不齐整地长了四颗小黑痣。
据此,江鸿影便开始留意打听她的身世,认为她多半就是堂兄江七爷家丢失的女儿,便找上门去说道此事,希望她能够回去看望自己的生身父母,而江玉娘其实也一直想知道自己的家究竟在何处,一听江鸿影说自己的父母尚在人世,而此时养父养母已经去世,并不需要顾忌,便带着夫婿和儿子随着江鸿影赶回江陵。
疑团之二是江飞的父亲何褚贵,据说何褚贵身体不太好,但是美姿容,气质不俗,这样的人为何肯做赘婿?
而且这位的来历,衣缥同样没查出来!
一个俩个的都查不出来,那就不是偶然了。
而且,江飞的父母也都亡故了,江飞七岁那年,他父亲带着他们母子回家去探亲,据说江飞的父亲是金陵人氏。
结果在路上遇到土匪,何褚贵将江玉娘母子放下车藏到路边灌木丛中,自己赶着车将土匪引走,结果被土匪杀害。
回到江陵后,不到两年,江玉娘也病故了。
随着女儿也亡故,江七爷老两口的身体每况愈下,先是儿子死了,女儿一回来,没几年也两口子都死了,他们觉得是自己的命不好,把儿女都克死了!
在这种心结之下,不过一年后,老两口先后去世,江飞便成了孤儿,虽然江七爷家中有点薄田,但是他过的并不好,田地也被一位族叔“代管”了。
故此,江飞自十二岁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游荡”,一年半载难得回家一趟,算是书香之族的一个“异类”。
其实,江家还有一个异类,就是江飞的爷爷江七爷的堂弟江鸿影,江鸿影也是个不爱读书,只爱练剑的主,自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