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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瀚自是将王双的奉承放过一边,对着杨春笑道,“王双啊,我给你介绍,这位杨将军就是韩遂韩大人手下有名大将杨秋的兄长!”
邓瀚说这番话。自然不是单单说给王双听,毕竟一个刚出世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半大小子,虽然处于韩遂的治下,却是对着这些肯定也是不清不楚的,自然听在杨春的耳内,该明白邓瀚的意有所指。
“不敢,不敢,小的不过也就是跟着我那个弟弟跑跑腿,借着他的名声混吃混喝,实在没有什么的!”
“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我其实真的也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想和你打听点事情,”邓瀚却是接着说道,“当然或许你们现在不知道的话,我还可以跟着你们到了金城找杨秋将军打听的!”
听着邓瀚这么说,杨春却是心下稍安,既然邓瀚要知道更多的消息,自然不会在这里就对他们有害,具体的说该是对他自己没有多少的害处,当然等到了金城只要和杨秋走到了一处,他自然会更加的安全。
“当然,这样的话,我却是要在几位的身上下点禁制,毕竟这样一来你们也安全,我也就放心了,我们倒是可以一同上路了不是!”
说着不容分说,邓瀚却是分别在杨春以及几人的身上分别点了几下,当然邓瀚不过是随便的点了几下,可是在杨春的感觉中却是身上几处稍显即逝的麻痹。
此时杨春几个人的心中却是惊恐交加。见到几个人脸上的神色,王双自是很幸灾乐祸的笑着他们。
“没有什么的,等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会给你们解除的!”邓瀚心中却是笑着,“这就是知识和见识之间的差距啊!”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西行漫记(十二)
金城之中领着天子诏书。带着曹操指示的张既却是已经在这里等了韩遂将近有十天的时间了,可是他却是不着急。
毕竟曹操虽然有对付马腾的意思,可是长期安抚雍凉,镇守长安的张既却是十分明白这些当地的各方势力之间的那些关系,尤其是此时这一方天地中势力最大的两家诸侯之间的龌龊之处。
要不是当年被曹操委任为长安太守的钟繇以及张既等人的多方调解,或许如今的这两个州郡早就被打成一锅粥了。要知道在这里毕竟不仅仅是只有他们这两家势力,还有大大小小的不少的小头目,小势力,这些家伙平日里自是被韩遂和马腾两家给震慑的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若是他们之间有了摩擦冲突,自然也是给了这些弱小却心地不净的家伙们以机会。
当然凭着两家各自的势力,以及马腾和韩遂两个人的手段,一旦事起,定然这些小势力们被韩遂拉拢的会多,可是马腾多少还有些羌人的血统,若是逼得急了,未尝马腾不会拉羌人来相助,毕竟比起其他的异族之人,羌人如今却也渐变的半是耕作,半是农耕,这样一来他们本身的危害性却是要远小于那些匈奴人。
而今张既的到来。自然会让韩遂从心里感到朝廷尤其是曹操的支持。不过如今的韩遂还在路上赶着路,金城中的张既自然是四处巡游着。
虽说金城自是比不上长安城的繁华,当然规模上也是远比不上长安的规模,要知道金城从初始设县到如今不过才二百多年的历史,滔滔的大河自是从金城中流过,灌溉着沿岸两边的土地,在这相对而言比较贫瘠的雍州给韩遂孕育了一块很好的根据地。
而金城南北又是两山相夹,南面为五泉山,此山却是皋兰山的余脉,而北面的有名为白塔山,外山内河,却是使得金城又有了金城汤池的说法,却也实在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想韩遂一生却是朝秦暮楚,八面玲珑,而又是心狠手辣,自然接下了不知道多少的仇怨,这样一来其人当然很重视自己的人身安全。要不然他又为何会将手下有呵呵有名的八部将四散安置,能够驻扎在附近,或者腹心处的除了如今陪在张既身边担当向导之责的成公英之外,其余的部队领兵者不是他的心腹,便是他的亲属,犹如阎行却是可以驻扎在附近的县所。不过此时的阎行却还不在金城中,作为韩遂手下武艺最高者虽然阎行于韩遂之间翁婿之情淡漠,却依然被韩遂带着保护着他的安危。
“成大人,既原本以为这一带定是西风凛冽,万物寂寥,不想这金城之中倒也别有温暖之意!”
“好叫张大人知道。金城这里却是坐拥地利,虽有朔风自西而来,不过北面有山,将那些寒意尽数挡在山外,自然这里气候要温和些。”
成公英原本就是金城本地人,自从韩遂起事以来,便被重用为军师,一直对韩遂也是忠心耿耿,尽管韩遂本身心性多疑却也多变狡诈,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屡经波折,有成公英对他不离不弃,自然两人之间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君臣之义。
“我家大人,此次南下,却也是情非得已,毕竟我们为朝廷镇守雍州,北临匈奴肆虐,西面也有异族不靖,而雍州之地又多是穷困之所,除了冀州,金城之外其余州郡却也人烟稀少。若是可以的话,今后还望朝廷能够给予更多的补助才是!”成公英却是说道。
“当然可以,丞相早就有意让韩大人入朝为官,而雍州毕竟也是朝廷的雍州,当然这里的百姓自然也是大汉的子民,朝廷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张既说道,“不过如今朝廷毕竟也是困难,普天之下,却是历经了桓灵之乱,又曾有黄巾肆虐,加上后来的董卓乱政,几番离乱之后虽然渐有了复兴之兆,不过,您也知道,为时尚短,天下尚未归于一统,这却也是事实!”
朝廷和地方割据自然都是各有各的考量,不过怎样确定彼此的定位这却是需要衡量彼此的势力来决定的。
“做生不如做熟,韩大人已经在雍州多年,对于这里一是有了很重的情感,而如今又是年纪不轻,离乡背井总是人生一大苦,狐死首丘,何况人乎?”
张既却是不再接口。
毕竟现下还要靠韩遂作为逼马腾离了西凉入朝廷的工具,和他或者和成公英等人做过多的口舌之争,却是无异于他此行的任务的实现。
对于如今的西凉局势,在曹操而言自然要按照往日里处置韩遂和马腾两人一般,将他们不做偏移的调整他们之间的势力对比。
在官渡之战的时候,马腾奉天子之令倒是帮了那时候势力弱小的曹操的大忙。对于袁绍外甥高干占据的并州予以兵力威慑,而后在槐里屯扎了数年的马腾却也凭着比韩遂占据了更好的地盘,而挣得了势力大涨的机会。毕竟如今的雍凉之地,却不是汉初时富甲天下的关中之地,如今的天下重心已经从关中转到了中原之地,而雍凉那边却是还引不起曹操更多的关注和力量的倾斜,江南才是曹操重心所在。
因此对于那边彼此让韩遂和马腾互为牵制才是最好的处置之道。
张既自是明白。
成公英作为韩遂的谋士自然也明白朝廷的意思,可是如今韩遂却是对于这样的事情有了别样的心思,作为其人的谋主,自然也是深明韩遂的心意。
自曹操一统北方中原,便将他的战略重心倾注到南面日益蓬勃发展的刘备的身上,往时曾被他呼为狮儿不可与之争锋的孙策却是没有如曹操所预料的那般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便轻易的被几个刺客的毒箭送掉了卿卿性命,而代之而起的孙权却在那时诺诺无为,曹操一诏令,便让其送张紘入朝,还曾有意送质子于朝,与曹操互为和亲之举这样的软弱自然让曹操一时之间瞧不上眼,而同时的刘备却是出新野,拔襄阳,领有荆州,紧接着便是南下交州,北收汉中。却是其兴也勃焉,成就一方之霸,何其之速!
想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时,刘备不过是那公孙瓒手下一附庸,而那时的韩遂好歹也是一方统兵之将,虽然他并没有响应曹操矫诏,但是其势却是不下于当时十八路诸侯中的任何一路。
而今刘备已能和曹操分庭抗礼,可是韩遂却是混得一如昔日,在闻得曹操统大兵分路进袭荆州刘备之时,韩遂未尝没有趁机取利的心思在,可是那时候官渡之战的余震依然。曹操志得意满,睥睨四方,纵使韩遂心有所动,却也不敢东向,当然那时候的长安城中,曹洪统兵,钟繇治政,未尝没有对他加以提防之意。
当然韩遂若是有心南下刘备,汉中的守护之将却是关羽,不谈入汉中之路的艰险难行,但是那一个人的威名却也曾是天下知名,想曹操被其过五关斩六将,犹自不愿加罪于他,自是对其人的武勇深自欣赏,曹操何人,天下间英雄豪杰之人何其多也,然能让他看在眼内的却有几人,想当初为他赢得官渡之战而献计火烧乌巢的许攸,有如此大功被那许褚斩杀之时,曹操何曾有过重责,自是由此可见关羽自非常人。
南下不可图,西北却又是他的老冤家自不必说,而今这天下间原本不可一世的曹操居然从江南铩羽,已经被曹操之威势慑服多年的韩遂却又变得心机灵动,再现了当年的九曲之意。
韩遂与马腾互为仇敌,自是知道马腾如今与荆州之间的关联甚密。若是马腾一方有事,荆州自不会置之不理,而韩遂要向从中取利,自该让曹操代之而受过。
到那时他韩遂或有机缘一统西北,领兵雍凉,进而攫取关中,或称第二个董卓也未可知!
此时的韩遂自是早就得到了张既在金城等他的消息,不过从洮阳得到了满意答复的韩遂却是已经从初始时加鞭赶路,在过了抱罕之后,却是又减慢了自己的行程。
“你说,老夫都到这把年纪了,还有了这番筹谋。不知是该,还是不该呢?”此时正在路上的韩遂却是开口道。
如今的韩遂却是不再单骑走马,出入行进倒是乘马车而行,而且他的马车却是甚为厚重,当然是害怕有人行刺,若非他坐镇的雍州也是盛产良马之敌,他这样的车架却还不得行走迅捷。
阔达的马车上,却是犹如一房厅,中间靠后的地方有幕布相遮,此时韩遂说完,一瞬之后,却是有一女声道,“主公何必如此,有道是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女子不可一日无财,如今曹操有意将主公和那马腾两家的势力弥合,以便让他可以统合北地所有战力,好再次兴兵南下,足见江南刘备已和曹操成对峙之形!如此情况下,我们纵使有些举动,曹操未尝敢轻易舍南而西向,所以此次即便我们在凉州之事上做得过了的话,却是无碍的!”
“呵呵,有你这番话,老夫这心里倒是有底了!金城那边有成公英应承那张既,我却是不担心,不过就怕那八部将,这么长时间在各自的地盘上作威作福惯了,会有些不好使唤了啊!”
“这却还用不着担心,只要主公对他们说,阎行受伤了,马儿要发疯了,他们自然会来听候主公吩咐的!”那女声却是不温不火,依然曼斯条理的开解着韩遂。
“那倒也是!这些个家伙,想来自始至终都不会忘记他们曾经干过什么事情吧,要是真的让马腾给平安的到了许都,给了马超独自领兵的机会,恐怕这些家伙也该一夜三惊,彻夜不安了!”
马车上隔着的幕帘,却是一展到底,似乎就没有被人掀开过的痕迹,而韩遂在说话的时候,却也是一直目视着前方,虽然此时临近大河,他们这一路却也是沿河而走,没有直面着呼啸的西风,却也寒意不浅,不过这车内却是温暖如春。
马声萧萧,车轮粼粼,在这暗含着一定之规的节奏中,似乎韩遂都要快迷糊入睡了,却是才开口道,“之前我给你提过的那个赵家的小子,你觉得怎么样呢?”
良久,才听到一声叹息,“若是主公下令,那便遵从主公之意吧!”却是一丝不甘愿不言而喻。
“英雄气短出,不过儿女情长,既如此,那便再说吧!”韩遂却是言下唏嘘不已,或者他此时想到了马腾,或许不是,毕竟当年两人也曾是一对叱咤风云的盟兄弟,他为智,马腾善武,若非他俩个心思各异,又在错手之间害了马腾的夫人,或许不会仇寇至厮。
或者在江南原先山越聚居之地,十里不同风,八里不同语,但到了此时的这西北之地,邓瀚却是只能感到即便是百八十里之内这风俗也不会有一点差异,自是因为从过了陇西之后,到狄道的这八百里之内,邓瀚却是再也没有见过多少的人烟,更何况什么风俗人情。
要不是偶尔在前行中碰到些零散的一些羌人避风雪潜入这一带,他们便该是这一路上唯一的一队人马了。
此时的那韩峰早就已经和邓瀚会齐一处了,当然将费耀和邓艾他们的行踪稍作解释,邓瀚自是得知,费耀他们也是决定了要到金城会合,毕竟如今已经分道扬镳,在这广阔的西凉大地上要想再途中相遇却是颇有些难度和不可测之危险,邓瀚便任他们自去,而韩峰自然也就跟着邓瀚和王双两人一起领着杨春和他那小队人马。
当然原本杨春加上他那队人马是十三个人,而今多了邓瀚和王双之后,却是人员加起来之后不过是十二个,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