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糠之妻。
不过,还好,听夫人所言,当年救助他们的是那位如今已经名满荆州的水镜先生,说是,自己的孩子一非早夭之相,能得水镜先生一救,那是多大的造化,想来这孩子的福分不小,可是这福分难道只是那么点么,每每想到这里,他那满腹辛酸却又透着无穷的希冀。
六月份的天气,犹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当然这里的孩子不现指那位痴呆的邓瀚。早起去府衙议事时还朝霞满天,到议事完结出来时还是艳阳高照,可现在,一阵疾风吹过,满天乌云忽至,三两道闪电劈过,便接着天上怒雷滚滚,噼噼啪啪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溅起了一起朦朦的灰尘。
大街上,还有不少的人都急忙的往家跑去,着急忙慌之下,丢三落四跑跌了不少闲汉的懒鞋,不过,很少有人去捡,都是不屑一顾,还是回家要紧,大不了再买新鞋就是,荆州治下的富庶可见一斑。
“贤弟,莫贪杯,酒到七分正好啊。适时雷雨稍歇,还要回家!”刘先将壶中残酒悉数倒入自己樽中,对着邓羲说道。
“谢兄长提点,却是不碍事的。兄长是知我之人,这点酒量还是有的!”邓羲应答还有八分清醒。
二人所据座椅,却是靠窗,雨中清风一阵,自然带的朦朦雨丝探入两人身边,霎时酒意又下去几分。
猛然间,天边炸雷响起,却是远远的异于平常的雷声,先前却是没有闪电显现。雷声渐消,却发现酒楼内多了不少破碎在地上的酒碗,酒壶,却是方才惊雷吓得众人手脚凛凛,猝不及防所致。
楼外雷电渐逝,雨势却越发的大了。
一阵奔跑声从远处渐渐的传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会儿,还冒着这么大的雨过来喝酒!”酒楼的酒保嘟囔着,脚下却迈步到门前来迎客,近前来一看原来是那邓府的管家,德叔,想必是有急事!
“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还没进门,德叔就喊上了,等进到门里,全身就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不过明显的是,此时老管家根本顾不上这些,直奔那邓羲和刘先二人的座位。
“老爷,快回家吧,家里出事了,小少爷……”
半醉之余,原本见是德叔如此这般模样的邓羲,还想着说他几句不成体统之类的话,可是一听是事关儿子,却是瞬间起身,紧绷着身子向着刘先行礼告辞之后,快步离开,走到大雨里,却也是绷不住了,大步的往回跑,却也赶不及再问老管家。
“德叔,到底怎么了?”刘先却是没有喝多少,走出座位,扶过管家,让酒保端碗酒给他暖暖。等喝过酒,稍事歇息,借过酒楼里的雨具,向老板打了个招呼,两人却也相随着走进了雨中。
“哎,个人自有个人福啊!”身后有人叹息道。
第一卷 第二章 福至心灵
邓府一处卧房,窗外仍然是大雨瓢泼,屋内则是一片愁云惨淡。
邓羲此时已赶回家中,身上的衣服自然不免淋落,入眼可见,自己的儿子正平躺在床上,却是双目紧闭,一张小脸上却是有些惊恐的表情。
床前,正有一位老先生为孩子把脉,看样子已经快要诊治完毕。老先生站起身来,又询问了身旁等候着的邓氏几个问题,便轻轻点了点头,缓步走到卧房边上的客厅。
原来大雨初起之时,邓府的小少爷,那位痴呆的邓瀚,正端坐在庭院中一颗大树下歇凉。骤起的雨势让众奴仆一时之间忽视了这位基本上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主人,只顾着躲雨,还是他那位慈爱的母亲,想起来,便急忙赶到院中。
恰逢那声异于平常的巨雷响起,只看见孩子所依靠的那颗大树,伴随着那一声巨雷,“咔嚓”一下,中分而断,其上半部分,却又四散而倒。而小邓瀚,却在雷声中,原本一直痴呆的表情渐渐有了些变化,先是浑身一震,平时僵直立于身旁的双手,这时却是别扭的叉立于额头前,遮挡着无法阻隔的雨水,随后却是想要迈步跑开身后断枝残桠的姿势,不过双腿很是迟钝。
邓氏看见孩子没跑两步,就要摔倒,此时她却也伸开双手想要扶住孩子紧跑了过去,几步路中,就见多年不见动静的孩子,突然大哭道:“妈呀!啊!”接着就趴倒在雨水中,没了声响。情急之下的邓氏,也不管听到那声喊叫声,并不是平常人家母亲的称呼,只是见到孩子刚有了动静,却又戛然而止,却也顾不得仔细分辨。
只是赶紧上去,在几名仆妇的协助之下,遮挡着将孩子抱回到卧房内,呼喊着,“快去通知老爷,赶紧的叫大夫!”自有手脚伶俐的下人们去办。
客厅里,随后跟来的刘先也已经赶到,从卧房出来的邓羲对着他点点头,便走到老先生跟前问道:“大夫,我儿怎样?”
“大人,小少爷并无恙。许是方才见雨势奇大,后又被怒雷震惊,恐怖于天地之威,惊吓所致昏厥而已,小老儿以为或可开几幅压惊药剂即可,至于可能淋浴所染风寒,自是一并处理即可。大人,却是不必忧心!”老先生也是这数年来多次来邓府的熟客,却也感于邓府上下的慈善,自是对邓羲实话实说。
“多谢老先生辛苦,还请您费心!”邓羲回道。
老先生自是去开放抓药不提。邓氏此时也已出来和刘先见过礼,对着丈夫言道:“夫君,方才大雨中我好像听到瀚儿,开口喊话!”
“什么,瀚儿,开口喊话,此言当真否!?”邓羲惊讶道,不敢置信的发问。
“确实如此,几个下人也如此对我言讲,否则我岂敢告知夫君!”邓氏答道。
“怎么会,我等多年来名医求遍,而无果,今日我儿莫名其妙的树下淋雨,竟能开口了?”
“贤弟,莫忘了方才那一声怒雷,滚滚而来。雷者,动也,重雷交叠,相与往来,震而动起出。惊动贤侄往日被压抑之神思,使其鸣叫,惊惕,也未可知啊!”刘先开口道。
“呵呵,承始宗兄吉言,我儿定是如此!”满脸的希望冲散了邓羲往日紧锁的眉头。
夏日雷雨,匆匆而来,却又忽忽而过。落日时分,漫天乌云散尽,落下西天一片火烧云。卧房内的邓瀚,依旧沉睡,不过小脸上原本的痴呆像却在不经意间慢慢的消散着。
雄鸡一唱,东方日升。
襄阳城中已经有了不少的商贩们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城外也已经有不少的小贩们在城门处来往频仍,他们有的挑着一扁担柴火,有的背着一篓青菜,虽辛苦,却不无幸福。拜荆州牧大人所赐,如今的荆州算得上是此乱世中的一片净土,若是在其他地方,几乎没有在日出时分就开城门的。
一大早,邓府的管家德叔却也是早早的起来了,正因这五年来他每天都要去坊市里为他的小少爷,找那一碗好吃的溜豆腐,今天却也不例外。豆腐,这也算是前汉淮南王给后人的遗惠。
虽然豆腐要是放到他处那东西不算便宜,可是对于襄阳人来说,就不算什么,因为他们吃的起。德叔自是熟门熟路,在坊市里转折几番,便来到了溜豆腐的那个店铺。店老板远远的看见老管家便开玩笑似的招呼道:“德叔,您又亲自来了,派个下人来就可以了,我这里您还不放心啊?”
“呵呵,不是,我也就是进这份心!还权当顺便动动身子骨!”德叔的脸上却是一份淡淡的笑意,虽然当年出事不管他的事,可是他总觉的有愧于那个可爱的小少爷。
店老板麻溜儿的弄好那豆腐,“得,德叔,您拿好,慢走啊!”
提着那份“心”,德叔又和往常那样回到了家里。给刚起床,还没用饭的老爷,夫人行过礼,沿路和见过的家丁丫鬟们打过招呼,自然就拿着豆腐来到少爷的卧房。
“小少爷,小少爷,还没起么!”轻轻的推开卧房门,自然摒着身子,如常般来到床边,却没有看到预料中应该还躺着的孩子,入目可见的是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不见丝毫的呆气,他的小少爷正盘腿静坐在床上。
“德大爷,您又给我送溜豆腐了!谢谢您啦!”清脆的声音带着稚气向他问着好。
闻声瞬间将德叔那屏住的身子惊起,手上一松,“啪叽”一声,包裹好的溜豆腐洒落了一地。
“少爷,少爷,你会说话了!”此时的德叔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突然而至的惊喜使得老人家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抖动着,不知该放到哪里为好,脚下不注意,早就将那一地豆腐踩成了糜。
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将这件事给老爷和夫人禀报。忙乱中,不小心差点给一边的桌椅绊倒,踉跄前行,也不觉得腿脚上的疼。一路上大呼小叫着,“少爷清醒了,会说话了,”言语声传出去好远,使得满府的人们都是又惊又喜。
卧房中,静坐于床上的邓瀚,其实早已自凌晨清醒,此时他的确是邓瀚,不过已经不是那个痴呆的孩子,内里的灵魂已经和这具身体的主人合而为一。
昨日那异常的雷声,却是将一个异世的灵魂送入了这具身体里。原先的主人幼小的意识很轻易的就消散在那突变之下,而那声“妈呀!啊!”却是新人到新居所发出的第一声。
半宿的思量与琢磨,让新人将将能够知道这孩子姓邓,所据城池叫做襄阳城,能够侥幸不死,而借体重生,却不知他身具多大的造化,感谢上苍!这是他的心声。从此以后,他就是邓瀚,体味着前主人小小意识中,那份天性和这几年意识中的印迹,不由得感动。童真童趣惹人怜,父母之爱令人敬;我虽没有三春晖,却将敬献三寸心!
门外的安静,被远处渐渐涌来的人群给打破,也扰了邓瀚继续的沉思。
“老爷,快点儿,快点儿!”此时的邓氏恨不能扯去那些碍事的裙摆,一个劲儿的推着邓羲往前赶,身后跟着的奴仆们也很有些心急。
邓羲的心里也早就波澜起伏,虽然昨天刘先的话给了他很多的安慰,不想这惊喜来的却是这么的快,快得他没有一点的准备,只能是在方才得管家禀报后,被这突然而至的惊喜淹没。
邓羲将卧房门大开,却没有迈步而入,只因为他看见了正面门而跪的孩子。
“孩儿给父亲、母亲大人请安!”抬头而起,孩子的双眼正盈盈的看着他们。门口的众人此时都为这扑面而来的场景呆住了。
“快起来,我的瀚儿啊!快起来,为娘,为娘……”母子连心,邓氏抢步进门扶起孩子,一把拉入怀中,嘴里的话却不知怎么说下去,薄施粉面泪双行。
“哈哈,哈哈,好,好!”此时的邓羲也只能用大笑来舒展胸中的喜意,虽不明显,可是他那眼底却也有丝丝晶莹闪过。
“来人,来人,管家,今天我要喝酒,我要摆宴,宴请宾客,哈,还有所有家人加例钱!”主人家的高兴,自然也是下人们高兴的预兆,满园的人们此时都是一片欢腾。
片刻后,邓府的大门中开,一个一个伶俐的家丁们鱼跃而出,有的去买菜,有的去拉肉,有的则是去宴请宾客,不管是去干什么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意盎然。
吉人自有天相,善人必得良祷!
这一年,这一月为汉建安四年六月。
第一卷 第三章 小童与大势
那日的欢宴很快便随着那炎炎的夏日,被凉爽的秋风一吹,消逝于人们的记忆中。可是邓家小公子多年痴呆而一朝被怒雷惊醒却被人们当做奇事印在了记忆深处,又或者可以茶余饭后对来往的人们瞧得上眼的便吹嘘一番。
八岁的孩童应该过怎样的生活,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古今不一,穷苦之家和官宦之间也是不同。不过不论是何等境遇下的孩子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好的生活,好的前程。
此时的邓瀚亦然八岁了,或许是五年来痴呆的生活给了父母太多的遗憾,所以这段日子里,总是宠着他,他想吃鸡,绝不会做鸭,他想喝莲子羹,绝不会给银耳汤,他想骑大马,父亲邓羲怕骑真马危险,硬是不顾自己的颜面,在下人面前趴在地上让儿子骑自己,反而弄的内心里早就知礼的邓瀚深感愧疚,可是他还得扮好这个还世情不懂,恃宠而骄的角色。
“哎,好累啊!”无人时,邓瀚呐喊道,身后却又突然冒出几个或家丁,或仆妇上前来,问好到:“少爷,您那儿不爽利,要不要喝酸梅汤,冰镇的哦,歇息一下可好?”
真是不想当个小霸王,奈何家里人不给机会啊!要是一般的孩子,这样下去,自然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以孩童之身,重温父母的宠爱,自然是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凡事都有个度。
不能再这么过下去,太麻烦了!小邓瀚却是也不敢再喊出来,只是内心做着决定。
这一日,吃饭之时,小邓瀚开口对着邓羲道:“父亲大人,我想上蒙学!”
“我儿怎由此念头?”邓氏夫妇听闻便觉有些诧异,邓氏却是先张口问道。
“前些天德大爷陪着我出去游玩时,我曾见许多如我一般大小的孩童,在前街的一个处所内跟着一大人吟诵,是德大爷告诉我说那是他们在上蒙学!”邓瀚接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