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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道人炼丹,丹方中有些金石之物比例不当后,在炼制过程中,便会有这般巨响的发生,说来惭愧,或许是刘备军中有能人于此微末之事中,得成那般异物也未可知!”
“哦,想来也当如此,天下间能沟通神仙者,虽多有耳闻,然能实鉴之者,却从未有之!”孙权接口道,“不过即便如此,刘备军却也不当小视,敢领两千骑兵,迎战曹操八万之众,这等勇气却也不是谁人都有的,可有人知道那赵云和邓瀚二人的?”
此时座下武将一列中,却是走出了一人,孙权视之,原来是太史慈,见他言道:“那赵云,字子龙,河北常山人士,原本是北平公孙瓒手下一偏将,曾力敌过袁本初手下的颜良,初北海孔太守被黄巾所围,求救于刘备时,在下曾与刘备帐下见过此人!”
“那其人与子义相比如何?”
“在下虽不才,也不敢妄自菲薄,但相较之下,慈或有不如!”太史慈却是直言道。
“禀主公,那邓瀚其人,属下确实有所耳闻,”原来是东吴中司马诸葛瑾,出列奏言道,“这邓瀚原本是荆州治中邓羲之子,幼年时曾患有怪病,而后不药而愈,曾与在下的二弟诸葛亮同学于水镜先生司马徽门下,如今想来不过十五岁左右!”
“原来也是有些根脚的,竟然还如此年小,”疏而又转口道,“子瑜之弟为何不同你一同出仕于我东吴啊!”孙权的话却是让诸葛瑾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好叫主公得知,那邓瀚却是先前将那庐江陆氏一门劝离东吴之人!”却是同为东吴世家的顾雍于此时开口言道。
顾,朱,陆同为东吴大家世族,自然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孙氏于陆氏原本并不融洽,孙权于陆逊等也原也并不看重,但是自从陆氏一族离了江东,江东的水军的船舶舰只却是颇有障碍,倒让孙权于陆氏一门有了不小的念想,不料却于此处也得知竟与那邓瀚也是颇有关联。
堂上孙权却是眼内一凛。
“前事且住,眼下对于朝廷的旨意,诸位可有何主张啊?”
第二卷 第四十二章 自知
上一代的荆州牧刘表死了,虽然或许他有些不甘心,但临死的时候他还是自我安慰的不错,放下了一些。
随后接位的幼小的刘琮走了,随着蔡瑁一起北逃了,不管是他继承荆州牧的官位还是这次的无奈的北逃,却都不是他的意志,尽管他不笨,也很聪明,可是此时的他不过是,也只能是个傀儡般,被大人们指来摆去。
而今这荆州牧该由谁来做呢?
刘琦,先州牧的大公子,既是嫡又是长,若是没有蔡瑁的胡作非为,倒行逆施,他此时想必已经在襄阳城中稳坐了。
然而,一切的事情确实没有从头来过的可能。而刘琦却也是一心的推辞,这不是他的做作,说句不好听的,他没有要做作的那份胆气和实力,这当然也不是他害怕成为上位者的那份麻烦,先前刘表在世的时候,他也曾从那些书画文气中摆脱出来,做了几年的政事,在他看来,那些事情,也没有多么的纷繁复杂,上位者只要稍微的说几句话,手下自有无数的主意,去实施行动。
可是,对于如今的荆州,他的眼光却还是有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人贵在自知,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少饭。当过少年得意的贵公子,也曾流连于烟花脂粉间,见识了官场中形形色色的各种表演,经历了父亲死后的艰险,体会了仓皇无助时的辛酸,而后又跟着刘备历练了那场犹如身处梦中迷幻般的战事,让刘琦的心变的淡然。
这份淡然让他已经处事不惊,荣辱不忧,名利不挂心。即使自从入住襄阳后,之前那些对他逢迎或者应和的荆州的文武官员,对他视而不见,他也一笑了之。
此时的他正如院中还在迎着寒风依然悄然开启的秋菊,尽管深秋也即将过去,可是它对着一切仍不在意,独自悠闲的开放着,真是怡然自得的很!
对那堂上的主位,自先前与邓瀚谈论后,他既然已经脱离了那份藩篱,如今傻子才会再受那份辛苦呢!
“零落黄蕊,虽枯盈香,深丛隐芳,犹得清觞!”
“贤侄却是好悠闲啊,”院门处不知何时迈进了一行数人,当先的却是刘备,他身旁不远处,管家刘平却是向着刘琦做愧疚状,“贤侄不必怪罪贵管家!是我没有让他向你禀报的!”
几步行来,刘备却是已走到了刘琦的边上。
“小侄拜见叔父,却是失礼了,不知叔父大驾,未曾远迎还望叔父恕罪!”刘琦连忙施礼道。
刘备却是赶紧扶起刘琦,“你我叔侄何必如此,都是一家人,”轻轻的拉过刘琦的手,等身旁的伊籍和糜竺向刘琦行过礼后,却是意欲与之同行,一起入内续话。
身侧的刘平却是有眼色,走在了刘琦和刘备的身前,将二人向客厅领去,他们的身后却是跟着伊籍和糜竺,以及几名原来荆州的文官。不过这几名文官们见着刘琦的时候,却是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恭敬,只是一种礼节性的问侯。
厅堂内,刘琦和刘备两个人已经落座了,刘平也已经在让下人奉上了茶水侍应后带着一些不相干的人离开了。
一时间,屋里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茶杯中的热气袅袅升起,四散着芳香。
“这几日囿于襄阳城刚刚平复,事务繁忙,却怎么也不见贤侄出来主持大局,刘备却也就先帮着料理了些,而今大事要紧,还望贤侄能够尽快的出府,接替景升兄留下的基业,继位为荆州之主啊!”
刘备一开口却是说的这等事情,倒让刘琦有些意料之外,而座中的伊籍却也是有些不解,更别提跟来的那几个荆州的文官。
“叔父,这是说什么话,襄阳城都是叔父领兵,方才从蔡瑁那些贼人手中夺回,若无叔父,刘琦何能再在襄阳城中安居,此番荆州得以恢复清净,却是叔父的功劳,以此而论,叔父当为荆州之主才是啊!”
“贤侄此言差矣,备虽领兵,却也是托名为贤侄报此国仇家恨,若无贤侄这份大义,想以我等疲弱之兵,何能破的襄阳这等天下雄城!再者,古语有云,父死子继,今景升兄已去了,这荆州自然该属于贤侄你的了!”
“先前在新野时,小侄也曾有言,借叔父之兵,却是为报父仇,然当日小侄也曾明誓,自此当为叔父手下一小吏,为我大汉出力!今日襄阳在手,荆州已平,自当叔父据首,小侄愿附骥尾!”
刘琦说到此处,一旁的伊籍却也开口道:“皇叔,公子,且容在下一言,当日在下与公子脱得虎口,求救于新野时,公子于路途之上却是有言道是自己才德不足以为先主回复基业,而当日公子所言却也句句是实,还望皇叔明鉴!”
刘琦却是续道:“先父在世时,也有意将荆州相让于叔父,实乃是当此乱世,小侄之才德实是无法以挡四方觊觎荆州之辈,而今又是全靠了叔父之力,才赶走了蔡氏一族,就请叔父不再谦让,有道是,君子当仁不让,叔父就勉为其难,受了这荆州吧!”
说到这里,却见刘备正色而起,言道:“贤侄切莫这般说,想我刘备自起兵以来,便以仁义为本,大义当先,今虽侥天之幸,仗以兵士们用命,为贤侄复得荆襄,若是刘备顺而继之,岂不是不仁不义之辈,贤侄当不至于让刘备成为此等样人,若是这般,刘备莫若这便领兵回师新野,又或者转道上庸!”
“叔父且不可为此,若是叔父离了襄阳城,世人又该说我刘琦乃是忘恩负义之辈了!”
“公子与主公都是汉室宗亲,切不可为此伤了和气,两位所虑者都是正理,然为大事计,刘琦公子,还当接位为好,”这却是糜竺开口道,糜竺见刘琦的神色不解,续道,“公子继位,乃是名正言顺之事,这是其一,当下,昔日刘表公所创下的荆州基业,江夏已为江东据有,而江南四郡于此时,却又人心叵测,若是两位还为州牧之位相互谦让,迁延日久,恐有不忍言之事,另外,北方曹操可是时时窥视在旁的!”
糜竺方说完,刘备自是接口,“子仲之言,深得我心,贤侄虽是有着原作乱世佳公子的隐遁之心,却不可失了众人之心啊!”
刘备和糜竺的话却是接二连三的动摇着刘琦的决心,然而刘琦此时已经是清净心一颗,拂去了眼前的功名利禄,却是能够看到更多的事情,“叔父及两位先生之言都是正理,然我已深知,若为治世,以我刘琦之才,为一州牧,也不过能得个中人之才,而今乱世,为此荆州四战之地的守牧,诚是不妥之举!但闻得子仲先生的话语,慎思之,刘琦却是有些自私了!既如此,小侄愿听从叔父之言,接位荆州牧,但是一众军政大事,还望叔父费心料理才好,就让小侄躲个懒,这般可好?”说道这里,刘琦却是有些痞懒。
“贤侄这般做,却是为何?”闻言的刘备不由得有些无奈,不过他脸上的神情于不可察中却是放松了不少。
一旁的刘琦只是笑了笑,看了看堂中的几个人。原先于他有些客气的荆州文官,此时看向他的眼中却是多了几分热气,刘琦看在眼中,却是玩味的摇了摇头。
几个人于公子府中又交谈了片刻后,却是告辞了。
待他们走后,自从回归襄阳后就一直很是平淡的刘琦,却是对着刘平吩咐道:“去帮我问一下那王仲宣,他那七哀诗,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让他来我这,今天我要好好的高兴一下,让他叫几个人过来,一起长夜纵歌需放酒,明朝有事明日愁吧!”
第二卷 第四十三章 拆招
当刘琦于襄阳接任了荆州牧的消息传到江陵时,身为江陵太守的蒯越却是当机立断选择了服从襄阳的指令,作为昔日刘表手下的第一高参的他,自然是能够了解到,襄阳城中这一切变化的内在原因,不管此次刘备与刘琦两人到底是如何商议,或者妥协的,蒯越于此时也对刘备,或是忍让,或是真心拥刘琦为荆州之首,感到一些的敬意。
蒯越并且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还向襄阳禀报说,愿交出江陵太守的职位,回襄阳城归乡养老。
襄阳方面自然也是知道江陵这里乃是真心的归顺,归顺了以刘琦为首,由刘备辅助的新的荆州牧府的体系,对于这位能够首先倡议的江陵太守,自然是抚慰有加,除了让蒯越继续留任江陵太守,让他继续为荆州百姓谋福之外,而在襄阳城中,刘琦和刘备等也是对蒯氏家族多有照顾。
而除了江陵之外,远处于大江以南的四个郡的态度却是有些摇摆不定,对于这样的局面,襄阳城中的诸位却是很平淡的。
不过此时正于长沙附近攸县驻扎的刘磐却是对襄阳的召唤,给予了积极的回应,刘磐却没有到襄阳城报到,身为将领,他却是要坚守他的职责,不仅他要为荆州应付江东的侵扰,还想着为了襄阳,在江南留下一个支点。
当然对于这些政事军事上的事情,刘琦却是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般,作为一个全部心思都不在这方面,而且于这方面也没有野心的文士,刘琦和刘备这一对叔侄的相处,却是越发的亲昵,两者的关系,虽不是亲叔侄,融洽默契处却不差于亲叔侄。
而今,刘备于官面上的职位,是为左将军,豫州牧,大汉皇叔,不过在荆州却是没有担任什么职务,不过荆州的大权却已然在握,对于先前刘表遗留下来的那些军政文武,刘备自是为了保证大局稳定,在量才而用的时候,却也是多少考虑了人情而行。
原先刘表手下的大将文聘,被任命为新一届的水军大都督,不过他的副手却是被甘宁给得到了。而襄阳之战中,主动投降的张允,刘备虽没有直接的免去了他身上的一切军中职责,不过张允却是主动的提出要自请离职。不过,刘备却也不是功过不分的人,再加上考虑到张允毕竟与刘琦有亲,却也委以水军中一闲职,自是有着让他戴罪立功,以观后效的意味。
而除了水军,原本荆州的步骑就不是很整齐,故而对于这方面,刘备自然是大张旗鼓的对原先的荆州兵士整顿了一番。
原本荆州在刘表的治理下,就已经是为乱世中的桃花源,富甲一方,刘备这一番上台之后,于大局面上自然也是萧规曹随,没有了有如蔡氏这般外戚在荆襄两地的横行霸道,却是更加显的如今的荆州政通人和。
对于朝廷任命程普为江夏太守,孙权为长沙太守的事情,刘备等却也知道这不过是曹操所为,不过眼下的江夏已经被江东所占据,众人却也暂且放下这件事情。而对于孙权被任命为长沙太守的事情,诸葛亮却是别有一番论断。
“长沙自为江南大郡,户口极多,钱粮又丰,得一长沙,不下于得江南四郡,而长沙又为江南四郡之首,若是让孙权得了这份明义,却是一个麻烦事;加之孙坚在世时,孙氏于长沙也有恩遇,较之与刘景升在世时,荆州与长沙却是颇多龌龊,却是不利于我。而我军今虽得荆襄两地,却回旋之地不足,若失去江南四郡,诚为不妥,然我军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