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有铺垫的,男主角,你现在才出场啊!
“我体内的毒?”心动归心动,但是稍稍恢复了一点意识的凌书南还是第一时间关心起自己的性命。
“你放心吧,黑鸩蛇毒虽发作快,也去得快。你体内的毒都清得差不多了,再服这一帖药,清清余毒,明后天就全好了。”白衣男子将一用芭蕉叶包裹好的四方药包搁在了她身旁,“只不过……”
凌书南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嗓子眼又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他。
“姑娘体内似有另一种剧毒,毒性奇特,我一时半会,倒不知该如何解。”他见凌书南半天没有说话,想必正在担忧,连忙出声宽慰,“不过姑娘这毒暂时不会发作,多给我一些时日,或许会寻到破解之法。”
凌书南顿时松了口气,她当然知道她体内有剧毒,虽说眼前这位白衣人一看便是高人,但郦天霄都说了,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有解药,她倒也不敢有别的奢望。只是,她与他素昧平生,他已经救了她一命,却还要再为她费神,凌书南顿时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脚底一直涌上头顶,直觉得那暖暖的阳光都晒到人的骨髓里去了。
不过是一觉醒来,她仿佛从地狱一下子跃入了天堂。她使劲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以确定她不是在梦里。
“多谢公子相救,还未请教公子尊名?”
白衣人并未回答她,而是说道:“姑娘已无大碍,在下也该走了。后会有期。”
“啊?”凌书南没想到他这便要走,一时间只觉得喉咙都堵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黑纱下,他却带了一丝笑意,笃定地说道:“会再见的。”他扬起头看了看林后,忽而身子一低,将手里的竹笛也搁在了她身旁的草地上,“他们会照顾好你的。”
“他们?”凌书南一时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下意识地扭身,可除了瞧见烧焦的草地和树木,并无其他特别,待她再回头时,哪里还有白衣人的身影?
她摩挲着手中厚实的斗篷,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梦中,若非这一袭斗篷一竹笛,她甚至都怀疑这个白衣人从未出现过。
正想着,背后已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听见有个人大声唤道,“那儿有人!”指的只怕是自己。
她下意识地便将那竹笛拾了起来,紧紧握在胸口。
来的人有十数人,待那些人靠近时,她却松了一口气,因为冲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唐羿耘。她正要朝他打招呼,唐羿耘却只是看了一眼自己,便和其他人继续向前追去。
跟他一起来的也都是山谷里的大汉们。他们才跑了几步,忽然像失去了方向一般,不知该往哪边跑。
一人道:“好像笛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可是……”
唐羿耘忽然扭转头来,目光定格在仍旧坐在地上的凌书南身上,他朝她走来,凌书南这才注意到他的视线根本就是被她手里的竹笛吸引住了。
“姑娘,这笛子,是你的吗?”唐羿耘一出口,就让凌书南吓了一跳。他叫她姑娘?不会吧?
“唐大哥?你不记得我了?”凌书南有些尴尬,怎么才过一晚上,唐羿耘就把她当成陌生人了?!
“这不是书南的声音么……”唐羿耘瞪大眼睛看向凌书南,好半天才难以置信地惊呼道:“书南,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成这样了?!”
第十五章 渺渺仙谷音(3)
“昨天夜里我走错了方向,结果不小心被毒蛇咬了,幸亏有高人相救……”凌书南赶紧编了个谎话,眼见唐羿耘并没有露出怀疑的眼神,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忽然想起他说的话,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不无紧张道:“我成什么样了?”
唐羿耘干干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你的脸稍稍有些浮肿罢了。”
当她回到房间对着铜镜一照时,差点把自己吓死,只见她的右边脸颧骨至少肿起了五公分,整个脸都肥了一圈,这哪里是唐羿耘说的“稍稍有些浮肿”?这根本就是肿得离谱!
那只黑鸩蛇还真是厉害,一口就把她咬成这样了!一想到自己就顶着这样一颗脑袋跟白衣人对话,凌书南就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难为白衣人对着她这样一张脸孔,还能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凌书南不禁感慨,他究竟是不是人啊?
从唐羿耘的口中她才知道,救自己的白衣人也曾是他们整个山寨的救命恩人。当初山寨突发瘟疫,白衣人以身试药,终于找到救治之法。当大家的病都好了的时候,他却病倒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唐羿耘和孙聚堂才知道原来白衣人自己罹患绝症,不久将离人世。所以孙聚堂才会一心一意想要集齐九龙珠给白衣人,回报恩情。
可是白衣人却坚持不肯接受孙聚堂的赤龙珠,更不想孙聚堂等人为了他去寻找龙珠,故而不辞而别。
然而,昨夜森林大火,白衣人居然再度出现,还和其他山民一起救火,唐羿耘和孙聚堂等人自然是惊喜万分,哪知道火情刚刚控制住,他又失了踪影。大家虽然疲惫不堪,却也不敢休息,分头去寻找白衣人的踪迹。
直到方才听到枫树林中传来笛声,唐羿耘一听那乐声便知道是他的寒山竹笛,连忙赶过来。
可是,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凌书南轻抚着手中的寒山竹笛,怪不得他说,他们会照顾好她的。他并不知她的来历,他刻意留下表明身份的寒山竹笛,好教唐羿耘等人因念着他的恩情而照看好她。
凌书南感觉鼻尖有些酸酸的,心里更是堵得慌。为什么好人不长命?他只知道帮助别人救别人,她与他素昧平生,他会为了她驻足,会为了她身上的剧毒而花费心思,不止如此,她跟随唐羿耘回房时才发现她的胸口也没有那么疼了,他甚至治好了她的内伤,细致如斯!
可这样的神医,却偏偏治不了自己,他宁愿把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其他人身上,却任由他自己,灰飞烟灭,离开人世。
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是如此地卑微渺小,甚至有些卑鄙可耻。她为了自己的性命,不惜去欺骗别人,只为了用赤龙珠换来解药;殊不知她所偷窃的不止是一个赤龙珠,而是剥夺了这么多人对他“起死回生”的深切愿望!
头一次,凌书南感觉到自己是那么地希望有关九龙珠的传说是真的。只要集齐了九龙珠,白衣人就不会死。
她摸了摸胸口,那个瓷瓶还在怀里。可是当她碰到那瓷瓶的时候,只觉得手都是烫得。一边是对她寸寸紧逼,漠视她生死的人渣郦天霄;一边是一尘不染,救死扶伤的白衣人。她怎么能为了那个人渣的一己私欲而出卖白衣人和唐羿耘他们呢?
那一瞬间,她的脑子一热,周身热血沸腾,一下子便闪过一个念头,她得把这枚赤龙珠还回去!趁他们没有发现之前,她必须把它还回去。
第十五章 渺渺仙谷音(4)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该如何还回去,就见两个大汉急撞撞地冲了进来,面色惨白道:“大哥,大事不好了!山谷被大批官兵包围了!”
“什么?!”唐羿耘蹭地站了起来,隐居在此多年,还从来没有人发现过这个山谷的别有洞天,而他们在掳劫凌书南、郦天霄上山时,也是故意化妆成野人,绕了好些弯路才回来的。甚至为了保险起见,他也只是吩咐他们把郦天霄关在山谷外用来储粮的山洞里。怎么会突然间就被包围了?!
“会不会是昨天夜里发大火,引来了官兵?”一个大汉推测道。
唐羿耘皱着眉,问道:“是曾国官兵吗?据估计,大约有多少人?”
“应该是驻扎在大雾寺附近的狍家军,看起来,他们像是倾巢出动!”
“倾巢出动?”唐羿耘大惊,他们虽然常年避于山谷,但该有的资料还是要更新的。狍家军以凶狠著名,共有三万精兵,倘若倾巢出动合围山谷,他们只怕是凶多吉少。
且不说他们居于山谷,在地势上就已经占尽劣势。尽管谷中人数不少,将士们也要操练,可常年过着安逸生活,除了要打猎之外,并无任何对战经验。又哪里能和那些既凶悍又实战丰富的狍家军相比?再加上昨天夜里刚刚与大火搏斗过,正是精疲力竭,又如何能应对得了敌人?
“他们是为了曾太子而来。曾太子现在何处?”
“今晨已被我们转移到山谷中来。”
“那就好,小心看守,千万别让他跑了。”唐羿耘吩咐着,扭身见凌书南坐在那里发呆,也不吃药,还当她是怕了,一面宽慰道:“你放心,我们有曾太子在手,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你是孙玉钦的侍婢,相信他们也不会为难你。”
凌书南默不作声,脑子里却是飞快地转个不停。
不,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她原本以为,郦天霄放火烧山应该是为了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好叫她放心去偷赤龙珠。既然他拿到了“赤龙珠”,就该离开山谷才对,为什么又还会留在这里?就算他发现她给他的并非是赤龙珠,他也应该是掉转头回来找她才对,又怎么会继续任由他们禁锢?
他一定另有目的!
放火烧山,狍家军合围山谷,郦天霄究竟想做什么?!
“对了,唐大哥,你当日追上曾国皇帝车驾时,为神器保驾护航的可是沈鹿?”
唐羿耘正为山谷被合围一事儿忧心,正准备去部署,不想却被凌书南拦住问此事。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她记得那日在潲水桶中,曾听到郦天霄和沈鹿密谋夺取狍家军兵权,既是密谋夺取,证明狍家军并非郦天霄能驾驭的。而郦圭明知郦天霄被绑架,还是摆驾回京,说明他压根就不想理会郦天霄死活,更不会派三万狍家军来找他。而且,郦圭曾说过封沈鹿为护宝大将军,等他回来之后,才会让他暂代狍家军副帅一职。既然沈鹿根本就不在此地,那狍家军此刻根本就是群龙无首才对。又怎么可能倾巢出动?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一出合围都极有可能有猫腻。
凌书南正想着,外边又有人急急来报:“大哥,官兵派人送来箭书!限我们在两个时辰内交出曾太子,否则就要杀入山谷了!”
“什么?!两个时辰?”唐羿耘瞪圆了眼,这些官兵居然这么急迫,两个时辰,他们甚至连阵形都还来不及摆。他顿时就急得跳脚,“义父可知此事?”
“已经有人去禀告了。”
事关重大,唐羿耘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关键时刻,只好去寻孙聚堂商议。他急撞撞地正要出门,凌书南便连忙也站了起来,“唐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第十六章 幽谷座上宾(1)
才踏入小楼,便听见孙聚堂爽朗的笑声传来,凌书南不禁有些诧异,此时此刻,怎么孙聚堂还笑得出来?
只是当她刚刚迈入门厅,立马便觉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向自己,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凌书南也是一怔,旋即低下头,默默地跟着唐羿耘进屋,然后退至一旁。
和孙聚堂并肩坐着的人,正是郦天霄!
尽管凌书南换了一身粗布男装,半边脑袋又肿得跟个脓包一样,郦天霄还是把她认了出来。再三确认之后,郦天霄微微有些失神,连孙聚堂的轻声叫唤都没有听见。
她居然没死?!
郦天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看到她的脸肿得老高,他颇有些忍俊不禁,习惯性地端起茶盏,借着喝茶来掩饰他脸上的笑意。
“义父!”唐羿耘陡然瞧见郦天霄出现在此处也是颇有些意外,正要问个究竟,孙聚堂已经朝他招手,一面吩咐道:“阿耘,赶紧来向殿下赔礼道歉。”一面朝郦天霄赔笑道:“殿下,这位是老朽义子,平素里就爱胡闹,今次也不过是和殿下开了个玩笑。还望殿下勿怪。”
唐羿耘傻了眼,他捉郦天霄上来可不是胡闹的,义父今天是怎么了?“义父,你没事吧?”他伸出手就想要去探一探孙聚堂的脉搏。
“混账。”孙聚堂连忙把他伸过来的手臂格开,“殿下大人大量,不同你计较,你怎地这般不知礼数?”
唐羿耘有些摸不清状况,只好偃旗息鼓,再不说话。
郦天霄淡淡地笑道:“不妨事。这位唐大侠对小王也算是十分客气。孙大将军又这般好客,倒是折煞小王了。”
“幸得殿下不见怪。”孙聚堂瞅了唐羿耘一眼,无奈道,“殿下,既然是个误会,还望殿下能为我等澄清,叫他们退兵才是。老朽届时也将遣阿耘护送殿下回军中。”
“义父!你不能放他回去!”唐羿耘这会子终于明白孙聚堂这么恬着脸讨好郦天霄是为什么了,他立马就反对道,“义父,如今正因为他在我们手里,那些官兵才不敢轻举妄动。若是真的就这样把他放了,他们便是真的有恃无恐了!到时候再来剿灭我们,我们能拿什么去阻挡?”他冷眼看向郦天霄,说什么也不同意孙聚堂的行径。
郦天霄苦笑道:“唐大侠多虑了。只怕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能力教其他人退兵。”在孙聚堂不解的眼神下,郦天霄接着说,“实不相瞒,小王这个太子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外边那些人有皇叔军令在手,依我看,你们当真不放我出去,他们恐怕也不会管我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