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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天霄经燕月生提点,顿时理清了思路,:此处河道最窄,前边正好有一大片芦苇地,用来藏轻舟是再好不过了。他们堂而皇之地走他们的路,却扔下百来人藏身于芦苇地中,只等我们的船经过时,好杀个措手不及。一来,出其不意方能一击毙中;二来,旁人自然也猜不到他们身上去。不过,倒有两个疑问了,第一,他们如何知晓我的行程?又如何知晓我假扮做了女子第二,他们假扮成燕人,想必是知晓白日里傅离子与燕人交过手,从而更了摘清自己。也就是说,他们对我们的情况了若指掌。
燕月生轻笑不语。郦天霄说完,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恐怕便在他那四十下六名暗卫中。这批暗卫虽由他供养驱使,难保没有混杂一两个奸细。想到自己在武昌城时的行藏暴露,不知是不是民跟此有关?只是,小吴国一向自顾不暇,他的什么世子竟然会处心积处地在他暗卫中安插人?还是这中间,另有其人?
郦天霄将燕月生引至一旁,朝他拱了拱手,低声道:“多谢相告,尊驾若有什么差遣,也不妨与小王直言?”
燕月生笑道,“就当做个交易好了,我帮你救凌姑娘,作为交换,你们要掩护我入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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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书南被孙正香带进舱房,明显有些猴急的孙正香,反脚将门踢上,迫不及待地就将凌书南扔在了床上。
凌书南雪白的身体在被撕扯开的衣襟下半遮半掩,越发*。孙正香连靴子也顾不上脱,就压了上去。
“等……等等!”犹如惊弓之鸟的凌书南说话都有些不溜了。
孙正香正在兴头上,此时*横陈,哪里收得住手,一双手掌已是不自觉地按在了她傲人的胸脯上,“等什么?常言说得好,春宵一夜值千金,这午时三刻好歹也值个百金吧?”他手心里攥着的饱满酥软直让他热血贲张,尤其是那蕊胸直到脖颈间的牙印与红痕,越发激起了孙正香的欲望,他脑门一热,便将身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脱了个干净,“一看便是只小浪蹄子,让你好好领教爷的厉害!”
“等……等等!你不能动我!”凌书南着急道。
眼见孙正香朝自己步步逼近,凌书南索性翻出随身带着的那柄飞刀。
孙正香瞧这架势,不禁好笑,“哟,怎么,姑娘原来这么三贞九烈?真看不出来啊!”他一脸不信,见凌书南举刀却完全没有停住的意思,甚至觉得更加有趣似的。
凌书南死死地攥着飞刀,心里暗想,这一次,只怕是没那么轻易脱身了。如果说,昨夜与郦天霄做那件事是为了活命,今日与孙正香虚与委蛇同样也是为了活命。可说不出为什么,凌书南的心里竟然格外抗拒。她正在纠结到底该放弃挣扎还是顽强抵抗,就听见外边传来急急的叩门声。
孙正香被打搅了兴致,不禁怒道:“什么事?”
“世子,黄昏大侠求见。”
黄昏?猛地听到这个名字,凌书南便觉得心口一松,他难道是为自己来的?可是,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被孙正香捉住了?不论他是不是来救她,凌书南都觉得有种被阳光普照的喜悦。
“什么黄昏日落的!什么?黄昏?哪个黄昏?”孙正香像是忽然间反应过来似的,猛地便冲过去把门打开。
“是西山黄昏大侠。”
“真的是他?”孙正香很是意外,西山黄昏的大名,在吴地曾国是何等的威望,他父王曾几度派人去拜访黄昏,希望能够与他攀结,好利用他的名号来巩固和拓展小吴国的地位。只是,黄昏一向深居简出,不喜名利,孙耀根本就求之无门。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人物,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孙正香这下子哪里还有空理会凌书南,一面吩咐属下快快去请,一面已是整理好衣冠,将凌书南反锁在房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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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夕露沾衣 第四十六章 狼狈假黄昏(6)
“是吗?那郭开那边就……”
郦天霄也不禁有些懊恼;忽然;他咀嚼起黄昏方才的话;“对了,你说孙合塞手中的龙珠是什么来着;海南珠?”
他想起孙聚堂也曾提过;吴末帝曾将海南、海北、海西与海东四珠留给自己的亲弟、亲妹以及太子。原来这孙合塞手中的是拥有南海灵气的海南珠。”
郦天霄心中一动,“这海南珠有何特征?”
“因掌管南海;据说能在南海呼风唤雨。”
“这个我知晓;可若不是在南海;平时又如何能认出它来?”
黄昏瞥了郦天霄一眼;起身推开窗户;看着外边的残月;“海南珠属阴;在月色下,可如夜明珠般璀璨夺目,尤其是周围水汽重的话;只要瞧上一眼,定然能认出它特有的光泽。”
郦天霄顿时喜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燕国国主的玉玺上便嵌着一枚龙珠。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海南珠了。”
黄昏微微有些惊讶;“便是那位明先生?那么他也极有可能知晓孙合塞的下落了。”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黄昏也有些高兴。
郦天霄看了黄昏一眼;却很是苦恼;“本来以我与燕国国主如今的情形;向他讨要龙珠也并非不可能,可那海南珠竟是在国玺之上,这就难办了。不过;再难办;为了先生;也该勉力一试。”
黄昏道:“生死有命;殿下不必为我劳心。还是找机会向燕国国主打探孙合塞下落吧。”
郦天霄笑道:“先生与我是一体;我岂能见死不救。大不了,我就让凌护卫做个假玉玺;偷偷给他调换了!”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黄昏听了也不禁微笑,郦天霄试探地看着他,烛光下;只觉眼前人物;皓齿明眸;温文尔雅。
郦天霄不禁想起日间凌书南抱住黄昏的情形;当时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拼了命杀回来;只想好好搂一搂那个女人;却眼睁睁地看着她主动投向别人的怀抱那一刻;他恨不能找一堆沙子;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进去。这之后,他故意不去瞧她;但那一幕却时不时地就在他脑海里盘旋,郦天霄于是沉下脸,问君由绛,“看到凌书南没有?”
君由绛摇了摇头,“怕是睡了吧。”
“越发不像话。仗着本王临幸过她就真把自己当主子了!”郦夭霄斜睨了黄昏一眼;却是对君由绛道;“还不把她给本王找来;本王在这里受苦受罪;她倒有心思睡觉。”
君由绛忙答应下,就要去喊人,黄昏却站起来拦住他,“我看凌姑娘也确实受惊了;就让她好好歇息吧。殿下有何差遣;我来便可。”
“小王岂敢差遣先生?”郦天霄并没有从黄昏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于是松了口气道;“罢了;既然先生为那贱婢求情,暂且放过她便是。回头;等我的腿伤好了;再好好修理修理她。”
君由绛一听之下,忍不住就劝道:“殿下,您的腿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求您爱惜爱惜自己的身子骨吧;可再不能像昨夜那样折腾了……”君由绛话一说完;便意识到自己僭越;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等待降罪。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知晓太子殿下喜欢凌书南;可他仍旧无法让自己不排斥凌书南。昨晚上,他跟郦天霄的房间隔了好几间还能感觉到那边的震响,可见其激烈程度。以至于今天瞧见郦天霄的伤;他就联想起昨夜;忍不住就为郦天霄隐隐心痛。
郦天霄狠狠地捶了一把君由绛的肩膀,口中骂道:“多事!”心里却是在大叫;说得好!这么久你小子终于有一次说对话了!就算黄昏再不食人间烟火也听得懂自己的再三强调;和君由绛的言下之意吧。那凌书南是他的女人;而且是被他玩弄、泄欲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殿下就好好歇息吧。我先出去了。”黄昏波澜不惊道。从他的脸上,郦天霄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别样情绪。他于是朝黄昏点点头;“先生也早点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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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夕露沾衣 第四十七章 先迈出一步(1)
凌书南一个人在江边坐着;湍急的河水在清冷的夜下,听起来就像是交响乐;她闭上眼;让自己的脑袋放空,只静静地聆听着。也不知是惊魂未定还是怎的;她自到驿馆后便心情乱糟糟的。明明困顿地要命;可躺在床上;来回翻滚就是不踏实。于是;穿好衣服;抄起椅背上掸着的黑色披风就走出来了。
她不过是个婢女,驿馆的人自然不会阻拦。于是不知不觉就来到江边。
也不知待了多久;忽然耳畔隐隐传来一阵动人清新的乐声;穿透过咆哮的河水,直抵心间。凌书南心中一动;循着那乐声而去;月下,果然见那白衣的男子立在水边;他那披散着的犹如水银般的金色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举。
凌书南在远处屏息而立;不愿上前打扰。但须臾;乐声戛然而止;只听他悠悠叹了口气;忽然将手一抬;原本手心中那片发声的树叶就被江风卷去。
“喂!”凌书南下意识地就要出声阻止;自然惊动了他;他扭转头来看着她;脸上微微有些讶异“是你?”
凌书南只得上前,“为什么吹得好好的;却突然间不吹了;又为什么会唉声叹气?从来都是黄昏劝别人不要心生烦恼自作孽;怎么自己倒叹起气来了?”
“呵。你这丫头,一口气还真是问得多!你这么晚跑出来;也不怕着凉,说吧好端端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做什么了?”
“什么叫我不好好睡觉,大家彼此彼此啊。再说;是我先问你问题的,你得先回答。”凌书南不依不饶道。
黄昏无奈摇头苦笑;对着江边叹道:“我又不是佛祖,为何就没有烦恼?更何况,即便是佛祖;他也曾是人;也曾有七情六欲;这是人的天性;即便是修行,也不能完全杜绝。只不过佛祖终究以佛法战神了它罢了。”
凌书南咀嚼着他的话,“可是说了半天,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烦恼呢。”
黄昏笑而不答;低头忽然就拉起凌书南身上的那件黑色披风,“这斗篷都破了;你这样哪是避风;根本就是兜风。”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身上寒气未除;赶紧回去好好歇着吧。真染了风寒;神仙也没法子让你一天就好。”
他越是这样打趣;凌书南越是不愿走了,她拢了拢斗篷;有些担忧地看着黄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今天的事吗?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她口里的那位自然是郦天霄。
黄昏摇头否认;眼见凌书南摆出一副不打破沙锅问到底誓不罢休的架势;黄昏只好说道,“你可知晓佛经里的一个典故,浮屠不三宿桑下。”
凌书南摇了摇头。
“佛祖当初在云游传教时;曾要求自己与弟子不可在一棵桑树下连住三晚;为的是杜绝自己与弟子对桑树产生依恋之情,妨碍修行。不三宿桑下;不欲久生恩爱。痴爱便是生死根;佛祖知晓;七情六欲乃是人的天性;唯有时时防微杜渐;才能令自己不对任何事物产生依恋;才能割舍下。离欲寂静,是最为胜。要想成佛;必须先离欲。可世事难料,有时候;即便你再小心翼翼,不三宿桑下;但也不能阻止自己的心。从前我以为自己无欲无求;可原来;只是我之前一直没遇上命中注定的那棵树罢了。”
他轻轻地说着;就像是在讲着别人的故事,那故事里有着彷徨;有着无奈。凌书南脱口问道:“你对一棵树产生了依恋;什么树啊?”她刚一问完;便觉得自己真是傻得要命。比喻,比喻都听不懂吗?黄昏哪里说得是树,分明就是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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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夕露沾衣 第四十七章 先迈出一步(2)
她的心咯噔一跳,黄昏会对什么人产生依恋?女人?他喜欢女人?不;他当然喜欢女人;他又不是GAY,啊;不对;他喜欢上女人了?!
她不知怎么就想到黄昏讲经时说过的话,他说他并没有做到无欲无爱;他也和寻常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顷刻间;凌书南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黄昏笑道,“是枫树。它的叶子像火一样热情,像朝阳一样新鲜,是我从没见过的枫树;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枫……树?!”凌书南蓦地就想起与黄昏初次相见的场景;枫树下;他像是童话故事里的仙子,打开了她的心扉。她仰头看他;心中像揣了一只小鹿;喘得厉害,为何会是枫树?难道;难道他的心思会和她一样?可是;怎么可能,黄昏,黄昏怎么会喜欢她?
“就是枫树;她和别的树不同;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能令我眼前一亮。”黄昏低头看着她,四目相接,月光下;他的眼眸却比那月色还要迷人;“可是;我与她注定无缘,又如何能不嗟叹呢?”
“为什么无缘?”凌书南有些焦急地问道。
黄昏已将目光收回;扭转身往江边又靠近了些;“她有更大更好的树呵护着;而我,于她而言;不过是匆匆过客罢了。”江风将他的衣衫吹起;如仙袂飘飘;可仙人注定是寂寞的;此刻的他,也让人生出孤伶之感。
凌书南心里十分纠结;随着黄昏的话心情剧烈地跌宕起伏;若说黄昏口中的树不是她;为何这么巧也是枫树?可若是她;他于她而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