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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的目光在凌书南身上流连,“你真的想留在宫里?”见凌书南坚定地点点头,她便叹了口气道,“既是你的决定,那便随你吧。明天我让人安排你去。”
正说着,她跟前服侍的宫女捧着一黄绸香囊过来,“娘娘,这是在地上拾到的,不知是不是皇上落下的?”
贺夫人打开,取出一金制的长牌瞧了瞧,重又塞了回去,“是皇上随身的御牌,你先收好。今儿天色太晚了,明天你再找人送去。”
那宫女答应着,便将那香囊包好,放进了软榻旁边的橱子里。
凌书南瞧在眼里,心里头却是打起了小鼓。一想到那御牌上刻着“如朕亲临”的字样,倘若她能够有这么个东西在手,说不定在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若是平时,她想要去弄这么个东西可不容易,应该说见一面都难。可今天这御牌近在咫尺,容不得她不打起这东西的主意。
再加上她发现贺夫人就寝时,从来不留人,就连值夜的太监也都安排在院外,那就更加惹得她心痒痒了。
她在屋子里头琢磨了半夜,终于还是趁丑时,人睡得正熟的当口,偷偷溜进了贺夫人的寝宫。屋子里一片漆黑,她只好趴在地上,蹑手蹑脚地一点一点往前摸,生怕惊动了屋里睡着的贺夫人。
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开橱柜,将那金牌掏出来,把正反两面往事先准备好的面粉上使劲摁了摁,这才将那有全套纹路字样的面粉模子包好了往怀里一踹,刚刚关好橱柜,准备溜之大吉,就听屋里一女声道:“谁?”
凌书南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已经这么蹑手蹑脚了,居然还是惊动了她!眼瞅着里边燃起一丝光亮,凌书南正想着该怎么瞎编个理由,就听一男声道:“别点灯,是我!”飞快地将那烛火给吹灭了。
屋外的凌书南慌忙掩住口,以免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只因这声音她在两三个时辰之前还听过,正是潘庭!
“是你啊。你来做什么。”贺夫人放下心来,像是毫不意外。
“施施,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你……”潘庭话还没说完,就听贺夫人冷笑道,“潘少爷,你应该称我夫人,或者娘娘,独独这名字,你是叫不得的。”
潘庭忙冲上去,握住她的手道,“施施,我知道你是怪我晚上没有帮你,其实你被我姑母欺侮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痛。可是你瞧见了,我姑母正在气头上,我越是说话,她就越是针对你。施施,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你看我们能见一面是多么不容易啊?”
凌书南在一旁听着越发大气不敢喘了,她就觉得奇怪了,潘庭干嘛非想在宫里住着,敢情讨好皇后是其次,借机留下来,与贺夫人亲热才是真的。怪不得贺夫人把所有人都给遣走了,不让人守夜。她听得头都大了,这是秽乱宫廷,宫闱秘辛啊!居然又被她撞见了。
点背啊。要是他们发现她在这里,别说找郦天霄和黄昏,只怕这间屋子她都没法子走出去了。
贺夫人撒了一会儿气,终于还是被潘庭哄回来了。潘庭正想与她温存片刻,便听见贺夫人哎唷叫了一声,惹得潘庭直心疼,“怎么了?他……他又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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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长夜烛烬 第五十九章 宫闱有秘辛(4)
贺夫人幽怨道:“你回去吧,我今天实在是没法服侍你了,我……”
潘庭却已是怒火中烧,“为什么他每次都要这样蹂躏你?他这究竟是爱你还是恨你?施施,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留恋?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他显然是气极了,连声音的分贝都大了一圈。凌书南心道,看不出来潘庭还动了真情,也难怪了,贺夫人虽然年纪不轻,可风韵别致,有魅力更有手段,自是把这年轻人迷住了。
贺夫人道:“你真的肯带我走吗?”
“你这是什么话?施施,我待你怎样你还不知道吗?你可知道,当我看到他把你带走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当我看到他这样对你的时候,就跟扎了我的心窝一样疼。”潘庭说着,贺夫人突然道,“好,那我跟你走。”
“你……你说什么?你是说真的?”潘庭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我……我求了你这么多次,你一直都不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答应了?”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做梦都愿意啊!想到你可以只属于我一个人,以后你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我想什么时候见到你就能见到,就是要我去死,我也愿意啊。”潘庭一时高兴,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小点声。”贺夫人连忙掩住他的口,“快别说这种话了,我可不想你死。不过,他看我看得这样紧,如今宫里的禁卫军又这样多,你要把我带走,岂是那么容易的。要是被他发现了,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潘庭道:“这个我来安排。禁卫军里头有我的人,只要设计得好,他未必会找得到。我先替你找个地方躲上一阵,他现在正为太子的事焦头烂额,也不见得能顾得上。”
“那倒未必。不如这样吧,我这手里头有几个人选,你看能不能将他们调为禁卫军步兵司和骑兵司里内殿和外殿的直长,若是他们当值,我们偷溜出宫,他们也好放我们一马。即便被人发觉了,他们也可以替我们打掩护呢。”
贺夫人的话让潘庭十分为难,“施施,我不过领个闲置,哪里有这本事能够安排禁卫军的人事?更何况这五千禁卫军,是皇上的亲信,除了皇上谁能指挥得动?”
贺夫人愠道:“我不过是让你安排一两个直长,又不是让你谋夺整个禁卫军。倘若我没记错,那禁卫军步兵司的统领张屏从前是你们的家臣吧?你就不会想个法子,让潘皇后给他提个醒,提拔一下?我也是为我们的将来考虑,我不想真的抱着你一起死,既然要走,自然就要走得干净。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与其出去被抓,我还不如就留在这里受他折磨好了。”
她这一着恼,潘庭立马就服软,“好,我一定想办法。我尽快……我一定办成……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凌书南在贺夫人的寝殿里待了半宿,好容易等潘庭溜走了,贺夫人睡踏实了,她才猫着腰出来,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她也没时间歇着,连忙按照面粉模子把御牌给仿冒好了,只等去了御膳房,寻合适的颜料材料再加加工,就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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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长夜烛烬 第六十章 床前旧南瓜(1)
贺夫人倒是言而有信,一大早就命太监把凌书南送至御膳房因是贺夫人的嘱托,御膳房的庖长自是不敢怠慢凌书南,膳房中大多数又累又脏的活都是男子和太监干的,庖长便安排凌书南做了个领催的职司。这御膳房中领催一共六人,当各宫各位主子派人来催膳时,领催就负责叮嘱和协调各位庖人做菜,起一个中间跑腿的作用。
虽然对于凌书南来说,这工作还不如那又脏又累的白案红案讨她喜欢,但这领催的职务倒是能令她接触不少人,司膳传膳的太监,御膳房的庖丁厨役,非常有利于她收集有关东宫的情报。
东宫与其他各宫一样,每日传膳两次,但其他宫里来传膳的都是各宫中负责司膳的太监或宫女,唯独东宫来人,除了东宫的人之外,还有一个大宦官全程相陪。她打听之下才知道,那黄门原是郦圭御前的人,自从太子回宫之后,只要东宫的人出来传膳,就必定会陪在左右,寸步不离。
连到御膳房传膳这样的小事都要派人紧盯,只怕东宫里出来的任何奴才的一举一动也都在监视之中。
当务之急,得让郦天霄知道自己在宫里才行。别的凌书南不行,可在御膳房里头,她又是个领催,想个法子通知郦天霄却是再容易不过。于是,当下午那大宦官又陪着东宫的人前来点膳时,凌书南赶忙去接下。趁着进厨房催膳的时候,帮那摆凉菜的庖丁露了一手。
原本庖长还想数落凌书南不要越俎代庖,可一瞧她的手艺之后,哪里还有半句话说,恨不能在旁边使劲地夸赞。凌书南想要让郦天霄知道自己来了,自然得精雕细琢,好教他务必能看出是自己的手艺,可她这一动刀子,庖长又岂会放过她?于是当把东宫的膳食全部准备好,送走司膳太监后,庖长便又命凌书南依法炮制,也给其他各宫的饭食装饰一番。
凌书南估摸着,这御膳房的薪资也是分底薪和提成的,各宫娘娘们一高兴,少不了要打赏御膳房,那庖长见凌书南这般手艺,怎么会不物尽其用?凌书南不好推拒,只好强忍着瞌睡,硬着头皮上。
到了夜里各宫都来人打赏,接赏接得庖长都要手软了。把凌书南狠狠地夸奖了一番,恨不能把其他刀工庖丁都给开除了,只把凌书南好好供着,再不放她走。这菜做得好吃是紧要的,可首先得好看才行啊。当然,也有例外的。太子东宫就没有人打赏。不光如此,在大家都正乐着的时候,东宫来人了,说是太子突然呕吐,怀疑御膳房里的饭食不干净,要将今天负责东宫饮食的庖丁和传膳接膳的一应人等全部带到东宫去训斥。
凌书南心下暗喜,郦天霄定然是认出自己的手艺了!想着法子把自己弄进去会面呢。他虽然被软禁,但责难几个御厨的权利还是有的。儿个为东宫掌勺的庖厨都面露苦色,一个劲地表着清白,独独凌书南是松了一口气,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跟西天取经一样,终于要见佛祖了。正要乖乖迈脚步,还没站出来,立马就被庖长给逮了回去,还使劲地朝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出去。
凌书南看懂了,自己眼下可是庖长的摇钱树啊,他当然要保她。凌书南真是欲哭无泪,眼见庖长用“淫威”逼迫另一个催膳的宫女顶替了凌书南站了出去,凌书南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正急得发慌,眼瞅着东宫的人数了十几个御膳房的人就要带走,突然队伍当中一个掌刀工帮厨的厨工嘀咕道:“动了菜的又不止我们,还有她,凭什么她不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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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长夜烛烬 第六十章 床前旧南瓜(2)
那厨工本就是新来没多久,不大懂得“潜规则”。平时里受气就不少,已经积了怨。今天别人都领赏,就他们非但没领赏,还被庖长狠狠骂了一顿,表示刀工太差。这也就罢了,如今还要被带到东宫去挨训,说不准还有一顿毒打,心里本来就不平衡了,又见庖长袒护凌书南,看不过眼,一冲动就嚎出来了。
他这一嚎,倒是把顶替凌书南的催膳宫女也给嚎得慌了心,谁知道去了东宫会有怎样的命运,这一慌,扑通一声跪倒了,“其实不管我的事……”
庖长气得真想拿火钳狠狠地戳两人,凌书南喜了,忙冲了出去,“对不起,是我负责催膳的,有一盘菜我也确实插了手,我负责,我负责!”
东宫来传旨的太监都有些傻眼了,大家都恨不能把自己摘个干净,居然还有人这么自告奋勇去挨骂,八成是脑袋有问题吧。
楚江殿寝宫,内侍仔仔细细地向郦圭汇报着东宫的情形,“听说太子突然上吐下泻,大发雷霆,连夜又是召御医,又是命人把御膳房的十几号人都带进去训斥,让那些人都在殿外跪着,说他没好彻底,便不让那些人起来。皇上,要不要奴才进去瞅瞅?”
“行了,有什么好看的,他这是知道自己气数尽了,就胡搅蛮缠起来。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悔改,由着他折腾吧。”郦圭道,“只注意着,别让那几个顽固不化的家伙趁机混进去了。”
内侍知道郦圭指的是太子少傅等人,忙道:“这个您放心,他们已经确认过了,都是御膳房的厨子厨工。”
“那就好。待外边的火再煽两天,朕就只好顺应民意,把太子给废了。哎,皇兄啊,不是朕不想把皇位交给他,而是朕的好侄儿实在是太不争气,自作孽不可活啊。”
那内侍见郦圭心情愉悦,忙顺着话道:“皇上,奴才觉得您是太看得起太子了,依奴才看,少傅他们实在是白忙活的,东宫那位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都这会儿了,还不知道收敛,皇上其实您根本用不着这样防他。”
郦圭冷笑道:“你以为我防的是他吗?我防的是西山黄昏。他终于还是出手了……”
内侍不解道:“青福侯来说的时候,奴才还不信。这黄昏不是皈依佛门的人,无欲无求的人吗,怎么突然就和太子搅一块去了?而且辅佐谁不好,竟然挑了个这样的主……”
“这才让朕忧心啊。到底还是错看了他。”郦圭脸上的笑意渐渐冻结,“当初真应该听皇兄的话,不该留他……”
内侍见郦圭面色已冷,不敢再提这桩事,更不敢细问个中内情,只小心翼翼地给他递上热茶,瞅着外边的宦官朝自己使眼色,忙退出去,一阵耳语后,进来瞅准了机会道:“卷帷宫来人,说贺夫人想见您……”
话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