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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天霄帮着研磨,将那几张便笺一字排开,又给了她一匹白绢道:“你仿这个字体,在这上面写今晚戌时三刻,楚江殿见。”
凌书南心知郦天霄又想要瓮中捉鳖,忙从那些信笺中找出相同或相似的字,描摹好。只是这一次微微有些纳闷,因这字体娟秀,看起来倒像是个女人写的。但她到底不愿多问,写好后便交给郦天霄,准备回去继续当猪。
扭身却听郦夭霄吩咐君由绛,“把蓝梅带到东宫去,不要惊动贺夫人。”
凌书南心中一凛,那蓝梅是贺夫人的贴身宫女,因这几日贺夫人在楚江殿侍疾,她和儿个卷帷宫的宫女也过来侍奉。郦天霄偷偷召唤她,难道是要对贺夫人不利?
凌书南见郦天霄收起白绢,转身欲走赶紧上前阻拦道:“你刚才让我描摹的是贺夫人的字迹?”
郦天霄眉头一动,并不答话,凌书南瞧着,心里一沉,如此便是真的了。凌书南只觉得心跳加速“你要以贺夫人的名义约谁出来?”
“潘庭啊。他前两天不是说等皇叔身体好了,就要来拜会吗?我可等着他来拜会呢!”
凌书南心思一动,“那你只管传召就好,又为什么要以贺夫人的口吻,鬼鬼祟祟邀他半夜前来?”
“月半三更,肯来赴会的,当然只有是与贺夫人有私情的人了。我这么做,也是在帮皇叔找出那秽乱宫闱的乱臣贼子啊。”郦天霄诡秘一笑道。
他的话让凌书南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就说道:“你凭什么认定他们有私情?他未必会上当的。”
郦天霄道:“有没有私情,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脚是长在他自己腿上的若没有私情就不会来赴约,本王当然也不会把他绑来。”凌书南心中暗道不妙,潘庭那夜来访,即便自己出声相帮,但还是令郦天霄起了疑心。
凌书南转念一想,潘庭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纨绔公子,这两天本应是郦天霄一锤定音、办大事的时候,按道理他根本就顾不上潘庭才是。可他偏要在这个时候,把潘庭骗进楚江殿来对付他,他所盘算的,绝对不简单。
“你心里头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凌书南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由急急问道。
郦天霄捏了捏她的下巴,不过几日,倒是尖了不少,“你不是想要救孙玉钦吗?我如今为他找着了替身,你应该高兴才对。”
凌书南听得懵懂,正要再问,郦天霄却抬起她的下巴,将面具轻轻地扯了起来,因为一直粘着,凌书南觉得这一扯,脸都被脱了一层皮,只听郦天霄说道:“从现在起,你不用再扮了,我找了个人来接替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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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楚江败北 第六十九章 前尘皆斩断(4)
凌书南心知近日必有一场恶战,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这关键时刻,郦天霄必定不放心自己吧。
她刚刚将面具小心翼翼地摘下,就有人进来禀报,说孙玉钦醒了。
凌书南暗暗松了口气,因记得御医说,孙玉钦若是能醒来,就无大碍了。只是这里捡回一条命,郦天霄却未必一定会放过他。哪知道郦天霄却突然间大方地对她说道:“他既然醒了,你就去看看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凌书南将信将疑地看着郦天霄,总觉得今日他十分古怪,但一时间又猜不透。想要再问,郦天霄却已是不耐烦地朝她挥了挥手,凌书南心里头记挂着孙玉钦,只怕自己说多了,反倒令他改变主意,于是把龙袍一脱,换了衣衫就赶紧往配殿奔去。
凌书南进去的时候,御医正在给孙玉钦喂药,或许是喂得太急,孙王钦呛着了,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两手根本就动弹不了,不由问道:“为什么我的手完全没有感觉?”
“侯爷无需担忧,只是一时脊椎麻痹,假以时日,就会恢复。”御医说着便又喂他吃了口药,孙玉钦照例呛着了。
凌书南于是上前道:“我来喂吧。”这便接过药碗,在孙玉钦床沿坐下。
许是之前伤得太重,孙玉钦眼神还有些迷惘,见到凌书南也不似之前那般热切,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药,直到药饮完了,才说道:“请问,这里是何处?”
凌书南回答道:“是楚江殿的配殿。”
“楚江殿?”孙玉钦越发不解起来,“我难道是在曾国皇宫?敢问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
凌书南惊诧地看着他,“你叫我姑娘?你……你不认识我?”凌书南过来时还匆匆照了一把镜子,虽然说胶水用多了,皮肤有点红红的,但连戴着面具的时候,孙玉钦都能凭一双眼认出自己,现在却完全一副陌生的眼光。
孙玉钦不解地看着凌书南,“我应该认识你吗?”他似乎竭尽全力地想要从记忆中找出些什么,可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姑娘,我为何会在曾国的皇宫之中。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凌书南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你是谁?”她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孙玉钦是真的失忆,还是故弄玄虚。
孙玉钦道:“在下施南国孙玉钦,我……我只记得我被人陷害,离开施南国,可是,我又怎么会到曾国来呢?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凌书南见他想得极为痛苦,不像是假装的。更何况,此时此刻,他也确实用不着伪装什么。
只是,孙玉钦离开施南国都是几年前的事了,难道这几年的记忆他都忘了个干净?
她下意识地看向御医,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御医道:“侯爷被伤到了脊椎,想必是因此才会导致神经受损,所以记忆才会……”
凌书南赶紧将其拉到一旁,低声问道:“那还会不会想起来啊?”
御医愁道:“这个微臣就不知道了。不过,脊椎的神经,多半伤了就难以恢复,我看侯爷要恢复记忆,怕是有些困难……”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凌书南。
他本是郦天霄的人,每日请脉,自然知道平日里假扮皇帝的就是凌书南,也看得出来郦天霄极为在意她,原本以为自己治不好孙玉钦的失忆会遭郦天霄、凌书南的怪罪。哪知道凌书南听完后却长舒了一口气道:“哦,那就好。”御医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呆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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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楚江败北 第六十九章 前尘皆斩断(5)
凌书南重走向孙玉钦,只见他仍躺在床上绞尽脑汁地回忆,虽然面色不佳,但脸上早已没有了那些戾气和怨恨,一双眼眸也变得与从前一般清澈平和,这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孙玉钦。这段日子发生的事,犹如噩梦,如今噩梦全部被忘得干干净净,对他而言,便如新生一般。
见到凌书南重新回来,孙玉钦忙问她道:“在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何他们都称我为侯爷?”
凌书南定了定,说道:“孙公子是施南国的嫡长公子,自然该尊称一声侯爷。”
孙玉钦苦笑道:“我算哪门子的侯爷,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是曾国陛下收留了我吗?我又是被谁所伤的?”
他当真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凌书南看着他,心里头只觉得这样极好,于是说道:“因为一场误会,太子爷不小心误伤了公子,所以留公子在宫里头养伤。这件事情因我而起,都是我不好。”她话还没说完,孙玉钦就打断道:“在下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姑娘何必自责?”言笑晏晏,温柔随和。见凌书南神情不善,孙玉钦便不再问了,乐得糊涂。
“是了,听姑娘方才的意思,在下应该是认识姑娘了?敢问姑娘姓名?”
凌书南一怔,试探地说道:“我姓凌,叫书南。”她偷睨着他,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凌书南?”孙玉钦费神想了想,苦笑摇头道,“看来我这脑子真是不好使了。不如,我以后叫你阿南吧?”
凌书南打了个激灵,连忙摆手道:“不好,不好。”见孙玉钦投来疑惑的目光,凌书南于是随口胡诌道,“原来我们家养过一头猪,就叫阿南。你要是这样叫,我会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放血抬上砧板了。”
“是吗?”孙玉钦哈哈笑着,只是忍不住默念了一遍,只觉得心弦有一处隐隐地牵扯了一下,他忍不住道,“说来真奇怪,为什么阿南这个名字……为何听起来有种亲切的感觉。对了,不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姑娘的呢?”
他眼里头满是期颐的神色,凌书南定了定,于是说道:“公子不记得啦?我是个厨子,给公子做过饭的。是了,我家阿南那头猪就是给公子吃啦。难怪公子会对这名字有种亲切感。”
“是吗?原来如此。”孙玉钦倒似没有半分怀疑。
凌书南在一旁猛点头。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天爷收走了他这一段时间的记忆,于是,有关阿南的一段情缘彻底地被他尘封了。既然如此,她不想再让他知道有关阿南的任何事。忘记阿南的爱固然令人惋惜,可孙玉钦所有的恨与怨也都来自这浓浓的爱,若要放下执念,便只有彻底地遗忘。
她站在床边看着有些乏累的孙玉钦重又闭上眼渐渐进入了梦乡,他浅浅地呼吸着,脸上只有闲适,想来他梦中的世界是一片祥宁吧?
凌书南瞧着,竟然有些羡慕起来,遗忘有时候不是一桩不幸,而是一件奢侈的幸福。不知几时起,她的梦里边只剩下刀光剑影,每次梦醒都是一身冷汗。她的世界已经没有安宁的可能,可孙玉钦却不一样。上天眷顾他,还了他一片空白,那么,为何不能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她在心里头暗暗拿了主意,无论如何,她也该为他争一个自由的可能。
她深吸了口气,扭转头大步流星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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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东风夜放 第七十章 逼宫夺皇权(1)
然而,凌书南还没有走出去,就被人给堵了回来,“太子殿下请姑娘在配殿歇息。”
“让我在这里歇息?”凌书南一怔,忽然想起郦天霄已经找人假扮郦圭,自己的确没有再过去的必要,她点头答应着,那东宫护卫却合上门,守在门口,不一会儿,另有人过来,从外边落了锁。
这一下,凌书南立马待不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把自己锁起来?
拦在门口的护卫拱手道:“姑娘稍安勿躁,殿下吩咐了,姑娘只需要在这里待一晚便好。殿下要吾等务必守护姑娘安全,还请姑娘安坐,用些茶点。”凌书南回头一看,才发现桌上还备有一些酥点,看样子,郦天霄倒是想得挺周到,怕自己在这里饿着了。可如今她哪里有心思吃东西,更别提安坐了。
郦天霄,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凌书南隔着窗棂向外张望,只见楚江殿中各人都同往常一样,各司其职,瞧不出任何异常。她所处的西配殿名为淑香榭,郦圭在世时,也不过是用来放些杂物古玩的地方,因郦圭“生病”,郦天霄便命御医在淑香榭待召,实际上却是在这里偷偷医治孙玉钦。此时,淑香榭被锁了,倒也无人在意。
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日落夜深,隐隐听得宫外传来巡更宦官敲锣的声音时,凌书南不禁想起今日白天她为郦天霄临摹的字条。戌时三刻,楚江殿见。潘庭不知会不会上当郦天霄以孙合媞的口吻约他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淑香榭中一片漆黑,即便有那东宫护卫挡着,但隔着缝隙,她还是能不太费力就看清楚院中的情形。因已过了戌时,宫人们也大都回去睡了,院子里头静悄悄的。但是在往常,院子里也还会留一两个值夜的太监和禁卫军,今夜却是撤地干干净净。
仿佛就等着潘庭这条鱼儿上钩了。
忽然,院中出现一个人影,凌书南顿时屏住呼吸,却见那人一身赭色,正是下等宦官的服饰。他蹑手蹑脚地走至正殿,在外面轻轻地喊了声,“贺夫人。”
正殿里头并无人回应,那人便又唤了两声,他正纳闷间,东配殿内间的灯却突然亮了。那人微微有些慌张,赶紧抱着院中的铜鹤,蹲下去遮挡身影。
东配殿的门打开,却是孙合媞披了一件斗篷出来。她似乎睡得极轻,院中稍有风吹草动就将她惊醒。铜鹤下的人见是孙合媞立马奔向她,却惹得孙合媞面色大变,“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写信让我来的吗?”来者正是潘庭。凌书南揪着心,只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写信让你来?什么信?”孙合媞自是一脸茫然,眼见得潘庭将那字条掏出来,一面说道:“不是你下午吩咐贴身宫女前来送信的吗?施施,你难道不是想让我尽快带你走?”
孙合媞却是面色惨白,手里边的布条被她使劲一揉,“中计了!”
潘庭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孙合媞这副模样,却也知道情况不妙,他到楚江殿时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虽然外边仍有禁卫军把守,但楚江殿内的宫人们却一个也没遇上。他只当一切都是孙合媞事先安排好的,毕竟郦圭“重病”,却不想她压根就不知情。
潘庭下意识地就准备逃遁,哪知道正殿的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