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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不是说好了么?以后,潆溪都跟着叔叔一起,叔叔代替伯伯照顾你……”叶清扬无奈地叹气。
“不要不要……我怕我怕……”
“潆溪怕什么?叔叔就在这里呢,叔叔陪着潆溪,潆溪什么都不要怕……”
“我……”叶潆溪嗫嚅了好半天,才啜泣着回答道,“我怕黑,以前都是伯伯和我一起睡的,我不敢一个人睡。”
叶清扬想起今天在钟林那个低矮木房子里见到的那唯一一张小木床,眸子不自觉地就暗了几分。跟一个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如是想着,他轻拍着叶潆溪的背,将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小潆溪一直都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死死地窝在他的怀里。
他低头,用脸颊贴了贴她的额头,说:“乖,睡吧,叔叔就在旁边呢,不管有什么事,叔叔看着呢,不要怕……”
叶潆溪抽泣着又迷迷糊糊地睡去,叶清扬怕弄醒她,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不敢翻身。自己都才二十岁,哪里会带孩子?再说了,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训练上,平时哪里顾得了她?可是,要将她交给别人照顾,他是真的放心不下。经过了今晚,他更是不敢轻易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了,这孩子太敏感了。其实,他也看得出来,她是有些依赖自己的,既然这样,辛苦就辛苦一点吧,任何事不都是摸索着过来的么?哪有一蹴而就的,想必带孩子也是一样吧。
叶清扬这样想着,渐渐入了睡。第二天一早,在起床号声中,他习惯性地就翻身爬起来穿衣服,丝毫没有在意到怀里多了一个人。叶潆溪随着他的动作跌在床上,叶清扬一惊,看她扁扁嘴,一副要醒不醒的样子,赶紧伸手拍着她的手臂哄着。
兴许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叶潆溪只在他的轻拍下嘤咛了两声,头一偏,又睡了过去。叶清扬轻手轻脚地起床穿了衣服洗漱,下了楼,并没有去训练场,直接去了办公室。请了假之后,又匆匆地去了食堂打了早饭回宿舍。
小姑娘伸手伸脚地睡得正香,叶清扬走过去掀开被子轻拍她的脸,叶潆溪先是一怔,等睁开眼看到叶清扬之后,又打着哈欠,嘟着小嘴说:“叔叔……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好困啊……”
“今天要去市里买东西,回来了再睡,乖……”叶清扬边说边去拿她的衣服。
叶潆溪懂事地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却还是睁不开眼,两只小手不停地揉着眼睛。叶清扬看她这副小模样,不禁笑出了声,动手帮她穿上了衣服,又起身拿了梳子来递给她:“潆溪自己梳头发,叔叔给你准备早饭。”
小姑娘这才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子,接过梳子。两人吃了早饭,出了门。叶清扬抱着叶潆溪下了楼,在半路上竟意外地遇见了长官。他单手抱着孩子,腾出一只手来敬礼,叶潆溪见了,搂着叶清扬的脖子,有些紧张地看着对面一身笔挺军装的人。
那人温和地看了看她,问叶清扬:“这就是苏婉的孩子?”
“是!”
“户口有了着落没有?”
“我想先落在我爸妈那里,现在孩子上学也得需要户口。”
“可以先转到部队这边来,部队的户口读书比较方便,尤其像她这样突然入学的。等到你以后成家了,再把她的户口落在你家里。”
“是!谢谢队长!”
对方点点头,又侧头看了叶潆溪一眼,叹了口气,最终离开。
4、我的 。。。
一整个上午,两人都在商场里耗着,叶清扬带着叶潆溪买了衣服鞋子,文具和一些日常必需品之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带叶潆溪回家一趟。在部队里,要想让老爷子老太太不知道这个孩子很容易,可以既然决定要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家人了,自然地,她也需要得到自己家里人的肯定。
叶潆溪似乎是看出了叶清扬的烦躁,伸出小手戳了戳他的小臂,眸子里满是担忧与不安:“叔叔……是不是我买太多东西了?要不把那裙子退回去吧,我不买了。”
经过了昨晚,叶清扬对这孩子的敏感很是头疼,他也明白,自小没有父母陪伴的孩子,有这样的情绪是很正常的,一切都只能慢慢来,着急也是没有用的。思及此,他自胸腔里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将大掌盖在叶潆溪的发顶上,笑着说:“没有……叔叔是在想,走了这么久了,你有没有累着。”
叶潆溪一听他这么说,瞬间就展开了笑容,身上穿着崭新的白裙子,像是还未完全绽开的小花骨朵儿一般,青涩得可爱。叶清扬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脑子里不由得就想起了初见苏婉的那一天。那个穿着棉布裙子,笑得灿烂的女孩子。
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啊,那样美丽的女人,那样娴静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拥在怀里亲昵呢?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苏婉那时候就已经偷偷地把孩子生下来了呢?人前亲密无间,甜蜜幸福,人后不知道要遭受怎样的压力。
“叔叔,你在想什么呀?”叶潆溪见叶清扬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没有说话,便摇了摇他的手,仰着头睁大眼睛问。
“潆溪,跟叔叔回家见见爷爷奶奶好么?”叶清扬怕她不明白指的是谁,又跟着解释道,“也就是叔叔的爸爸妈妈,以后他们也会是潆溪的家人。”
小潆溪不知道面前这位叶叔叔的爸爸妈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是一听到“家人”两个字,她就觉得全身的血液就暖了起来。她从前没有家,只有伯伯带着她住在小木屋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一个很疼自己的叔叔,叔叔和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认识的,说不定还是好朋友呢。而且叔叔有家人,叔叔说他们也是自己的亲人。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因这个想法而雀跃无比,蹦蹦地就要拉着叶清扬往前走。
“那叔叔,我们快走吧!”
叶清扬看着叶潆溪的那兴奋劲儿,叹了口气,一切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家里不接受这个孩子,那也无所谓,带着她去了部队,他们也管不了,就像当初他执意要报考军校一样。
叶潆溪靠在叶清扬的怀里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路边不时出现的一两幢白色小别墅,眼里满是惊艳,嘴巴张成一个小小的圆,转头问:“叔叔,爷爷奶奶也是住这样漂亮的小房子里面的么?”
“对……潆溪喜欢么?”叶清扬摸着怀里小人儿的头发问。
“嗯!”叶潆溪重重地点头,又扑到窗子边看周围的景物,“这里好漂亮呀。”
“乖,坐好……”叶清扬皱着眉将小丫头拉过来,规规矩矩地坐端正,“等会儿去了家里,看见了爷爷奶奶要叫人,知道吗?”
“嗯。”叶潆溪听了又是重重的点头,眼里满是兴奋的目光透过车窗投在路边的别墅上。
叶清扬牵着叶潆溪进门的时候,家里的小堂妹看见一向冷面的堂哥,吓得赶紧躲在自己母亲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好奇的看着堂哥身边的小姑娘。
“舍得回来了?”叶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淡淡地瞥了一眼叶清扬身边的女孩子,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很快又展开,冷冷地问,“这个小孩子是谁?”
叶清扬也不答话,只对小堂妹招手:“叶子,这是叶潆溪,你们两个去花园里玩。”
小堂妹看了看自己母亲,又看了看堂哥,最后扭扭捏捏地起身牵着那个小朋友去了花园。叶清扬隔着落地窗看叶潆溪和叶子不一会儿就混熟了,两人在园子里追着愉快尖叫,这才回过头来说:“我要收养她,户口随我落在部队里。”
“你才多大?这就养着一个孩子了?”叶母火气大了起来,指了指花园里的叶潆溪说,“她到底是谁的?”
“您要是愿意,她就是我的……您要是不愿意,那也没有办法,这个孩子我肯定得带着身边。”叶清扬笔直地站在那里,对上母亲喷着怒火的眼睛,毫无畏惧。
“清扬……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一直坐在一旁观察着叶清扬脸色的伯母见他说出了这话,有些不满地皱眉,“你妈把你从小养到大,哪件事不是为你考虑的?再说了,你妈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你说说清楚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咱弄清了情况再来说事。你就这么突然拉一个孩子回来说是要养着她,谁一时接受得了?”
叶清扬听了,抿紧唇没有说话,周身的怒气却也消减了不少。其实,他并没有不尊重母亲的意思,只是从自己上军校开始,她就事事反对自己,他一直觉得小事上,可有可无的一些,他顺着来也没事,只在叶潆溪的事情上,他绝不能让步,那是自己的承诺,怎么可能放弃?
叶母知道妯娌是有心缓和气氛,喘了几口气之后,平静了些,才压着火气问:“怎么回事?”
“在部队的时候,她父亲负责训练我们,后来……有一次,她父亲救了我的命,也就是上次我回来拿钱那次……现在这孩子家里没人。”叶清扬叹了口气,解释道,“妈……她是他父亲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当初把她托付给我,再怎么样我也不能不照顾好她。希望你们也能接受她。”
“你就打算把她带在身边了?”叶母一听又是一阵头疼,“那你以后还要不要结婚了?”
“结婚的时候,她的意见自然会成为我的考虑条件,如果对方接受不了她,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叶清扬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继续说,“我希望你和爸能够支持我。”
“哼,支持你?”叶母冷哼了一声,用一贯的嘴硬来掩饰自己对儿子倔强脾性的无奈,“等你爸回来了,你自己去跟他说去。”
“那潆溪……”
“是你取的名字?”
“嗯。”
“哼,我就知道,每次从部队里回来就跟你表弟和那群狐朋狗友说潆溪的水,潆溪的水……”叶母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又皱眉放在桌子上,“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我去花园里看看,俩孩子在那里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
“谢谢妈”叶清扬微微点了点头,道了谢,而后上了楼。
“唉……我这一辈子也就是为他爷俩担心的命!”叶母叹了口气,又转身看了看花园里笑得开心的叶潆溪,“救清扬的那个人我也是知道的,据说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才去当兵的,要是这个女孩子真的乖巧,养着也不错,反正我们叶家也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更何况是恩人的后代。只是,过几年,清扬就要成家的,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在身边……”
“大嫂,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叶清扬的伯母赶紧上前劝道,“到时候只管说这女孩子是你们收养的,叶家家大业大,做点慈善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而且,我看这孩子还小,品行举止还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就当多了一个女儿有什么不好?”
“再看吧。”叶母眉间微微松动,踱步去了花园。
晚上,叶清扬的父亲叶国涛回家,见到沙发上赖在儿子怀里的小姑娘时,不悦地皱了皱眉,却还是稳住了心神,进了屋。叶母迎上去,使了个眼色,叶国涛低沉地声音响起:“清扬,到书房来,我有事和你说。”
叶潆溪见叔叔的爸爸一脸沉毅,有些害怕地往叶清扬怀里缩了缩。叶清扬拍了拍她的背,笑着安慰说:“先在这里和叶子玩,等叔叔下来了就一起吃饭,听话……”
“嗯。”叶潆溪多少是意识到叶国涛不喜欢自己的,这时也不敢再黏着叶清扬了,只乖乖地点了点头。
叶清扬将她放在沙发上坐好,又拍了拍她的头,这才离开去了书房。
叶国涛在叶清扬进门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抽着。叶清扬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也不说话,背挺得笔直,双手的中指紧贴裤缝,以标准的军姿站在宽大的乌金木书桌前。
“那孩子的事,你妈也给我说了个大概,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过了许久,叶国涛才吐着烟圈问。
“做她的监护人,好好地养大她。”叶清扬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父亲,眼睛死死地盯着书桌上的烟灰缸。
“你要养着也可以,送到家里来,我和你妈照顾她,你一个刚二十岁的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像什么样子?”
“不行!”叶清扬一口回绝,没有任何犹豫地,“她很敏感,我不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