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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天降-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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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们也去拜一拜吧,那样,我爷爷的病就会很快好起来的。”陆少聪的思绪被男孩的话给打断,他跟着男孩,朝前面的庙堂走去。
这时,朝拜人宗伏羲的人们,沿甬道鱼贯而入,毕恭毕敬地于露台之下,三拜九叩,焚香化纸。而后,各自走到神树前,特别是那棵被供奉值勤的神树下,在上面粘贴纸人,点香火灸病。
陆少聪站在树旁,看到那个小男孩从庙堂里走了出来,手里捻了一根香火,一改刚才进庙时的黯然,又恢复了先前的活泼。他春风满面地走到陆少聪的跟前,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纸剪成的小人。
“这是我求庙里的道士给我爷爷剪的,拿这剪的纸人,贴到神树上炙病,是很灵验的,这下我的爷爷有救了。”不等陆少聪问话,他便径自走到近旁的那棵神树前,将掏出的纸人沾了口水,贴到树身上,接着,便又拿手里捻着的香火,点烧起纸人来。
这使陆少聪大为困惑,吃惊地刚想要上前阻止,忽然从背后传来一个洪亮而有力的声音:“旭逸,你爷爷的病好些了吗?”
“浦番道长。”随着小男孩稚嫩的一声喊,陆少聪回过头去,看到身后几步开外的青砖瓦砾间,站着一位矍铄的老者。
只见他身着青麻道衫,以白布裹足,脚下登一双青蓝布履;身材高窕,星眉朗目,面色红润,虽站立,却似行云一般,好一派的仙风道古。
正当陆少聪在细细打量这位老道之际,老者也微合双目,凝神看着庙中来的这一位独特的客人:一身的空服,后背行囊,俊朗的眉语间,透着温弱的书生气:“嗯,此人身上,有着不凡之气。”
“这位是……”老道合眉悦目,先开口问道。
“陆少聪,浦番道长。”陆少聪赶紧转过身来,啪地给老道来了个立正:“听旭逸说你很厉害。”
“呵呵!”老道士不禁对眼前的这位士兵捻髯微笑了:“是远道而来吧,请到禅房一叙吧。”说着,他便在前引领,走过甬道,穿过长长的回廊,带他们至庙堂大殿后面,东边一排宽大的朝坊里。
一路上,经浦番道长的指点,陆少聪才了解到纸人香火袪病的密径。
原来旦凡捻香火炙神树上的纸人,都是带病者为自已炙病,不带病者为亲友炙。哪个部位有疾患、伤痛,便炙哪个部位。
纸人以红纸剪成人形,用香火代以中医上的银针,并用艾草贴自已或病者的患处,与纸人相对应的部位,用香火炙烧贴在伏羲庙古柏上的纸人,被认为能“治病”,心诚则灵。
人们似乎从不考究是否灵验,是否真的能袪除疾疫,反而对其乐此不疲,坚信不移。因此,棵棵古柏在每年朝庙时,身上总会粘贴无数的小纸人,在风起时,艳红的身影哗啦啦作响,成为庙堂前一道美丽的圣景。
“人的愿望总是积善的,谁不希望自已和亲友健康快乐呢?”老道士边吩咐一旁的小道士看茶待客,一边继续说道:“病是固有的,用纸人炙病不一定治愈,但用炙法获得一种心灵上的安慰,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心理医治呢?因此,灵验与否就不必那么去深究了。”
陆少聪听了不住地点头:“道长说得有理。”
他随即端起桌上的青磁茶碟,轻轻呷了一口,只觉温润爽口。
此刻在陆少聪的心中,对人祖伏羲,又平添了一份敬意:“他老人家不愧是人类医药的鼻祖,果然厉害,他的灵魂不仅感应着世代千秋,而且…。。”。他不由得活动了一下身体,想到自已从空中坠降后的浑身巨痛:“多亏他老的神力,才使我奇迹般的复原,重新站立。”
这时,从庙堂的广场上,传来激昂的鼓乐明秦声,那里正在举行祭祀后的舞龙盛会,旭逸此刻再也坐不住了,两耳貌似在听大人的叙谈,双眸却紧盯着朝坊外。
“呵呵,去吧孩子。”道长爱抚地摸了摸男孩的头发,放下手里的磁杯。
望着旭逸消失在门外的小身影,道长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唉,可怜这孩子,却不知他将要失去这世间最后一个亲人。”
听了这话,陆少聪心中不由得一惊,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难道他爷爷……”
“正是。”老道士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于是,他便给陆少聪讲了一段令人心碎的往事。
 
  第二章。阴阳石鱼
那是十年之前,小旭逸刚生下不久,垄山一带发生了强烈的地震,紧跟着又遭遇了洪风的袭击,至此引发了特大水灾。山下伏姓村瞬间成了人间地狱,昼夜之间,浮尸遍野,横飘水面,惨不人睹。
其间,除极少数人逃出险境外,无一生还,而旭逸就是被惊醒中的爷爷,奋力拼死抱上山去的,而他的父母双亲,不顾自身的安危,冒雨去叩击每一家的房门,最终被猛烈的洪水无情地呑噬……
“那一夜的骤变,真是惊心动魄,山洪暴发,树木房屋转瞬间倒踏,被摧毁,象是世界未日的来临。谁都没料想会发生这样的灾难,许多人就这样在睡梦中去见了河神。”听着老道士悲痛的讲述,陆少聪的心沉入低谷。
“那么,旭逸和他的爷爷后来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天地有灵,无处不在!”老道士低首:“之后,他们便住在本庙后院的东朝坊内,直至伏姓村重振其鼓,才返家立业,过得祥合起来,但他们时常会上山来探望。”此时,道士的脸上才略显出喜色。
他逐又端起茶碟,慢慢饮了一口:“可好景不长啊。”
陆少聪听了之后,才刚放下去的心,顿又提到了嗓子眼:“怎么?”
“此话一言难尽。”老道士挺身站起:“请跟我来。”
浦番道长起步走出朝坊:“我先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说着,他便又引领着陆少聪,穿过长长的回廊,重又来到前厅的庙堂――先天殿。
陆少聪这才注意到神殿的高大门头上,挂着“一画开天”的大副横匾,字体器宇轩昂、气势恢弘。使人不禁会联想到,伏羲画卦的非凡境地和无寓之心境。
跨过高高的庙槛,雄伟的大殿不禁使人肃然起敬。
仰望殿顶,高大的殿棚,以井口天花和正中的藻井相伴,井口天花镶嵌着伏羲六十四卦卦图,而正中藻井亦绘有河图和先天八卦图,其景将装饰与伏羲氏的业绩锦旗密鼓,完美结合,真是别具一格。
而引面的人祖伏羲神像,更是令人难以忘怀: 三米有余的魁伟身躯,手托八卦,双目如炬,睁得很大。正襟危坐在神龛里,灵气咄咄,器宇逼人。这是陆少聪第一次真正亲见人祖的神像,与他零距离的面对面,使这位空降兵不由得驻足凝神:“这就是爷爷心中的偶像,万众之神,果然气度不凡。”
再向右看去,那儿圈有龙马雕像,此瑞兽四蹄蹬开,右足扬起,独角置于额上,五彩斑斓,神俊矫勇;左边,则放置着河图洛书石盘。而石盘上的一块糙石,将陆少聪的视线紧紧地吸引了过去。
此物浑然如嫣红,上面布满鱼鳞般密集的孔眼,状似弯弯的月牙,又似一尾半圆的人鱼,面目清秀,头戴冠冕,手捧太阳,太阳里面有一只金鸟。但可惜只有上半身,而腰部以下的尾巴却不知去向。
“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东西。”站在一旁的浦番道长这时开了口:“他贵为阴阳鱼,又称阴阳鱼龙,还有另外一半。”
“另外一半?”陆少聪疑惑地侧头看着老道士。
“对。”老道士点头:“此乃为阳鱼,却少了尾部。还有一半阴鱼,为女体,头戴凤冕,手捧月亮,月亮里面有一只蟾蜍。原物为一体,合为阴阳鱼。”
“太极图。”陆少聪脑中迅速闪现出一副画来,不禁脱口而出。
“没错,你果然很有灵智。只可惜……”说到此,浦番道长突然把话收住。以致使陆少聪十分诧异地望着他。
“嗯,没什么,慢慢来。”老道把话茬开,旋即转入了正题。
“二年前,这只残缺的阳鱼曾不慎丢失,还差点赔上了一条性命。”于是,浦番道长又给陆少聪讲了另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说到此事,小旭逸要负一半的责任。
那是一个早春的时节,也正赶上每年一度的伏羲祭祀。庆典正在热闹的进行中,庙中忽然来了一群外国人,看去似乎是美洲地区的。
他们对此庙非常的感兴趣,好奇地东张西望,呱呱地互相说着什么,并拿着相机,不时拉着庙内的一些祭拜者或游客四处留影。小旭逸也成了他们邀请的对象。
山村中的小孩,哪里见过这个阵势,看到这些喜笑颜开的洋人,手拿着一闪一闪的盒子,觉得煞是好玩,便一直跟着他们,最后,尽熟悉的做起他们的导游来。
领着这伙人各处的游历、观摩,当转至这座先天殿的阴阳鱼石跟前时,小家伙尽完全忘记了爷爷和浦番道长的尊尊叮咛,无心地讲出了这个阴阳鱼的神力,几天后,这块石头便不翼而飞了。
不仅如此,小旭逸的爷爷,为了寻回此石,抓住那些可恶的外来盗贼,不甚从山崖上摔了下去,险些丢了性命,多亏被一柏枝挂住。但就这一惊,非同小可,从此后,老人家便一病卧床不起。
有人说是被小孙子气的;也有人说是因旭逸失言而冲撞了伏羲神,因此而降祸于他的爷爷……虽这种种说法不一,其实却有它的根缘。
恰原来,这块阴阳鱼石来历不凡,为上古遗留下来的宝物,相传,是当年伏羲氏在卦台山画卦时,偶见所得,并以卦为缘,结天地之灵气,尊原石为基础,在它自然形成的阴阳分界线上,雕刻而成阴阳鱼龙的人形。
说也奇怪,变幻无常的天地山水,从此便风合日丽,井然有序,人民的生活慢慢的富足而繁茂起来。于是,人们就把伏羲所画的八卦图及此块神石请进了庙中,供奉在高台之上,每每朝拜,年年庆鱼,代代传扬。
可忽然有一天,此石突然变成黑色,其模样其丑无比,且石上流出浑黄的浊液。庙中的道人见了甚感奇怪,且逐渐变得惶恐,以为触怒了天神,预感不久将要大祸临头。
于是,便把此石抬于玉泉仙洞旁的瑶池下,以清泉洗迭,想借此来换取仙人的凉解与赦免。
哪成想,此物遇泉突然暴裂,天地间骤然一片混顿,黄沙漫天。阴阳鱼石立分为二节,另一半疾飞而去,只留下四分之一的阳鱼,躺于泉中。
人们在极度的恐惧中发现,泉中阳鱼的身上,黑色的浊气渐渐褪尽,由原来的淡红变成了艳丽的嫣红色,更加得光鲜夺目,且在水中不时的发出奇幻的光泽。
几千年过去了,这块残存的阴阳鱼石,却在此其间,失落过无数次,但最终仍神奇般地一次次回归,仿佛它有识家的本领。
但随遗失的同时,却伴着无数的不幸与灾难发生,失而复得后,一切又回归了常态。即尔人们又怛心着下一次,不知何时,再因此石的失落而面临新一轮的祸事降临。
人们就在这忽喜忽忧,大起大落,惶惶而不可终日中煎熬着岁月,这块阴阳鱼石,从此便享有被天神负于了凶、吉之兆的神物。
得之,为天下太平;失之,而招来灭顶之灾。因此,更加吸引了诸多的窃案屡屡上演,祸福频频开战,愈演愈烈。
听完老道士长长的陈述,陆少聪终于明白了小旭逸为何忽喜忽忧。他凝视着石盘上的那块不寻常的糙石,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你在想它的另一半,是吗?”浦番道长打断了陆少聪的思绪,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蕴含了令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陆少聪不禁红了脸,被老道长一语言中。他的确在遐想这阴阳鱼的另一半,她将是怎样的一个模样,根据道长的描绘,它应该是一个极美的阴鱼,有着娇美面容的少女……
随着数千年的那次爆炸,她飞去了哪里呢,如果是真实的故事,经历了无数的历代春秋,凄风苦雨,她现在又会在这个世界的什么地方,哪个角落?而这块残存的阳鱼多次的失窃、遗落又被寻返回,难道都是出于一次次的偶然?就没有其它因素的影响?
或许阴阳原为一体,它们本该就在一起,紧密相连,失去谁都会一反常态,无法平衡,即尔无端地生出各种变故。这是否可以解释为,它们在天地间,各自在找寻着彼此,等候着彼此,所以,便有失而复得,得而又失的故事发生。
想到这里,陆少聪抬起头来,情绪微微有些激动地说:“如果可能,我想将它的另一半找回。”他的话不禁使老道长大为震惊。他明白,道士的这种吃惊,来缘于三个字:不可能。
“小伙子,你是个空降伞兵吧,你以为你能自由的飞去世界的各个角落吗?”陆少聪听出浦番道长的话语里,还包函了另一层的意思:他,陆少聪,不够强大。
“不,我能做到,我要使阴阳鱼重合一体,还天地之太平。如果我做到了,那么,我便克服了自我。或许这场沙尘暴,更意味着某种特殊的使命。”陆少聪艰难的这样想着。
他多想告诉老道士,他不仅仅是他自已,而且在他的身体里,还有人祖伏羲的灵魂。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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