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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试试。”
“谢谢你。”
“你要怎么谢我？我从来不接受空头支票。”杜绾绾看着夜莺，她伸出手在夜莺的面前摇了摇，夜莺的眼神让她怀疑是不是已经复明了。
“只要你帮我保住孩子，我就为你做一件事。”夜莺的话说的坚定，这是她唯一能给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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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再见冰原
“夜莺，你知道吗？你做对了一件事，要不然我们天组织里所有的成员都会质疑你大嫂的尊称。”杜绾绾说完，大步走到窗边伸手拉开了窗帘，让明媚的眼光彻底的照进房间，下一个动作，她的手拉开了窗户。
温柔的海风带着大海独有的气息从窗口瞬间灌满了房间，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清晰的传来，那一瞬间，夜莺感觉她的世界都被旋转了。
“是海？”夜莺的话语轻颤着，她的眼睛在海风揉揉吻过她面颊时瞬间发出炫目的光彩来，真的是海！
杜绾绾没有回答，她只是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如锦缎一般的海面，白色的海鸥在海绵上翩飞，虽然看了很多次，她还是觉得有梦幻的感觉。
“莺莺，这是他为你建造的莺岛，以你的名字命名的海岛，可惜你看不见，要不然你会感动的。”杜绾绾低头，眼睛湿润了，她没有去擦滴下来的液体，夜莺看不见，杜绾绾很想告诉夜莺这里有多么的美，可是她无法用语言描述出千分之一来。
“想不想去外面走走？”
夜莺沉默了下，然后说出了一个字：“好。”夜莺拒绝了杜绾绾用轮椅推她出去，她要自己走，只需要杜绾绾提醒自己哪里有台阶，哪里需要改变方向。
冰原一身黑衣站在楼梯上，静静的看着夜莺从房间里摸索着走出来，杜绾绾在前面带路，他的眸光一下就热了。
杜绾绾也看见了那个身影，她的身影一顿对着夜莺开口：
“我想有人要见你。”
杜绾绾离开了，她给夜莺和冰原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冰原一步一步走向夜莺，当他站定在她面前，看着她失去焦点的眸子，冰原心口一热，下一秒双手伸出，将夜莺抱在了怀抱里。
“冰原。”夜莺的手轻轻的抓着冰原的衬衫，眼睛也红了。
楼梯顶上，杜绾绾转身看着下面拥抱在一起的身影，眸光闪了下，下一秒她听见了一声压抑的咳嗽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杜绾绾收回视线，没有犹豫的走向响起咳嗽声的房间。
冰原的手牵着夜莺的小手走向沙滩，他能够感觉到她掌心的薄茧，他们都一样，腥风血雨的，身心疲惫，没有办法保证明天是不是还能够呼吸。
“莺莺，这里很美，我见过很多地方，唯一这里让我感觉到心灵安宁，他对你真的很好。”这是冰原不得不从心里承认的，自己和赤烈都没有办法做到的。
“我看不见，就象绾绾说的，我对他做的一切视而不见，冰原，现在我只想好好的生下宝宝。”夜莺的眸光发亮，脸上有一种让冰原感动的光芒在流转。
“他伤的很重，莺莺，你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如果孩子生下来了，你不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吗？我们缺失的，就不要让宝宝在重复我们的路。”
“我不知道，冰原，让一切顺其自然吧，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是的，现在重要的是活着，莺莺，我要走了，赤烈和箫寒在等着我，我们会和蓝庭轩将罗氏公司顶起来。”冰原的脚步停下，他定定的看着夜莺，眸光里有泪光在闪动，下一次在见夜莺，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罗氏公司该是时候茁壮起来了。
“冰原。”夜莺的手回握住冰原的大手，她的手抬起轻轻的触摸着他的脸，下一秒他抹到了一滴温热的液体。
“莺莺，好好照顾自己，对不起，我不能留在你身边。”冰原控制不住抱住了夜莺，眸光抬起视线看向那矗立在海边的别墅，他已经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权利，他退出的心甘情愿，那个男人为夜莺付出太多了。
冰原脱了鞋在夜莺的面前跪下，他的手温柔的脱去她脚上的鞋子，然后拉着她的手让她的脚踩在细软温暖的沙子上，海风迎面吹来，这是他最后一次和她如此亲昵的漫步，记忆里的他们总是在没有止境的强度训练中并肩而战，这样温馨没有任何警戒的感受阳光和海洋，还是第一次。
“冰原，罗刹还好吗？”
“他很好，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莺莺，我们牵挂的是你。”冰原看着夜莺，唇角上扬：“我和赤烈都要做你宝宝的干爹，赤烈说了，如果是女儿，他就要让自己的儿子来追了去当老婆。”
夜莺笑了，她的手抚摸着凸出来的肚子，现在还没有检查是男孩女孩。
“冰原，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男孩子那么调皮，又经常玩的一身臭汗，都不可爱。”冰原看着夜莺，都说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夜莺应该有个贴心的女儿。
夜莺的手抚摸着肚子，她的眼睛闭了上，用心的倾听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滚滚的浪花，定是美丽的很。
别墅里，一个身影倚窗而站，赤着的上身上包扎着一层一层白色的纱布。
“老大，该吃药了。”杜绾绾端着盘子，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片，还有一杯清水。
诸葛天低头咳嗽了声，身体慢慢转过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俊逸无双的脸带着憔悴的美，一双深邃的凤眸淡淡的扫过那些药片：“不用了，你去为我准备些抗生素。”
杜绾绾端着盘子的手一紧，她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发现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诸葛天除了对着夜莺的时候是温柔宠溺的，他对其他人甚至连给个劝慰的机会都没有。
“冰原，什么时候离开？”诸葛天低声咳嗽着，他不想，却压不住嗓子眼里的疼痛，胸口的窒闷，冰原走了，夜莺会感觉很孤独吧？
杜绾绾将盘子放在桌子上，端着水杯递给诸葛天：“今天晚上，他在向夜莺此行，刚刚夜莺恳求我一定要保住孩子，我答应她了。”
只是能不能保住，杜绾绾并没有把握。后面夜莺准诺为自己做一件事，杜绾绾没有告诉诸葛天。
“保住孩子？她想生下孩子。”诸葛天低沉的嗓音带着激动和哽咽，他下一秒仰头将杯子里的水饮尽，随即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眸光在看向杜绾绾时里面有一种憾人的光彩：“明天为夜莺进行一次全面的会诊，我要最精准无误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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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疼入骨髓里的怜惜
眼睛看不见大海的壮阔美丽，她可以闻的见海的醉人气息，空气中流动着的椰香；可以听见海浪翻滚拍打岸边的声音；能够感受到细沙在脚趾上缠绵悱恻，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清晰的勾勒着所有的美。
冰原走了，他坐着直升机，走的时候他去见了诸葛天，两个人在房间里谈了半个小时，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冰原走的时候眼睛是红的，耳垂上的钻石耳钉也透着冷绝的光芒。
翰明霆好奇冰原的神情，他记忆里的冰原都是红衣妖男的样子，但是翰明霆没有那个胆子去问诸葛天给冰原说了什么，冰原又是一副近我一米以内杀无赦的样子，韩明霆到底是没有敢去虎口拔毛。不过他在晚上杜绾绾回房后，趁黑摸进了杜绾绾的房间，她没有锁门，翰明霆知道那是给自己留门的。
房间里，杜绾绾正穿着睡衣靠窗站着，视线一直看着黑夜里的海平面不语，直到窗户的玻璃上映出翰明霆走近她的身影。
“夜莺一句话就逆转了我对她的怨恨，你知道是什么吗？”
翰明霆脚步一顿，今天晚上他期待的激情之夜看来是要泡汤了，抑郁着心情，翰明霆摇头。
“在我没有爱上他之前他让我怀了他的孩子。”杜绾绾的眸光有些的暗，她转头看着翰明霆，看着翰明霆眼睛里的错愕，杜绾绾继续开口：
“我和她，是一样的命运，不同的是，我的孩子过早的去了另一个世界。”
翰明霆如被雷击一般站在原地，他的脸上有着一种被扭曲的痛苦神情，血红色从他的眼睛里慢慢沁上来，他看着杜绾绾，看着她眼睛里的水雾汇聚成水汽最后凝聚成珠落下来，翰明霆的身体摇晃了两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知道杜绾绾只有一个男人，就是自己。
杜绾绾转头继续看着平静的海面，她的眸光里有种不顾一切的光芒。
身体里某处在刺疼着，从知道有个小生命在自己身体里，到最后离开自己的身体，杜绾绾从没有对另一个人提过，正因为孩子不是两情相悦孕育出的，失去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难过。
现在杜绾绾才体会到那种痛彻心扉的悲伤，听着夜莺肚子里小生命砰砰有力的心跳，那奇妙的感觉，杜绾绾的心里就在流血，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来：
“夜莺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尽力的保下来。”
“绾绾，对不起。”翰明霆的双腿一弯就跪在了杜绾绾的面前，抬手啪啪的声音响起，他的手用力的抽着自己嘴巴子，直到唇角流出血来。
杜绾绾笑着，依然看着平静的海面，她以前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可是再有的孩子，就不是当初的那个了。
那一天晚上，翰明霆在杜绾绾的房间里跪了一夜，他发誓在杜绾绾没有真正彻底爱上他之前，他绝不会再碰她的身体一下。
夜莺睡的并不踏实，梦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勒紧她的喉咙，场景不断的变化，从针头刺进她瘦弱的小胳膊，在到被罗刹丢进原始森林进行强训，一张张脸从她的面前掠过，箫寒，晨雨，冰原，赤烈，罗刹，福伯，夜莺的手紧紧的抓紧身上的被子，挣扎着陷入梦寐中。
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上夜莺的小手，有力而坚定，夜莺的手在颤抖着，她紧锁着的眉渐渐舒展开，梦境里阳光从天空照射下来，一切黑暗快速的褪去，她站在阳光里，一个妖娆的红色身影向她走来，她定定的站在那里，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够看着俊美邪魅的冰原噙着自信的微笑走向她。
“莺莺。”穿透力十足的磁性嗓音从冰原性感的唇瓣里响起，他对着夜莺伸出手，她看见他的唇瓣张开，可是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黑色的风浪突然凭空出现，快速的卷向冰原。
夜莺焦急的对着冰原喊着：“危险，危险。”冰原却只是微笑的看着她，他的身影在黑暗里变得模糊，直至消失，夜莺哭了，她哭喊着冰原的名字，挣扎着想要进去黑暗里将冰原救出，那黑暗迅速的离去，快的让她抓不住。
一声一声焦急担忧的呼唤从远处传来，那声音沁满了炙热的感情，拉扯着夜莺离开梦寐。
夜莺的手紧紧的抓着手里的握着的东西，下一秒眼睛猛的睁了开，黑暗，她面前的世界是黑暗的。
“莺莺，莺莺，没事了，没事了。”
诸葛天看着夜莺满眼的惶恐，小脸惨白，额头上一层冷汗，他伸手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大力就会伤到了她。
“诸葛天？”夜莺大口的呼吸着，他的名字一喊出口，夜莺只觉得各种感情充斥着她的胸口，满满的，夜莺努力的压制身体里的痛楚，不让眼睛里滚烫的液体流出来。
她刚刚在梦境里听见的呼唤声一定是他的，夜莺不确定的想要伸手出去触摸，却不想手一动才发现她的手指此时正僵硬的紧握着诸葛天的手，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里，虽然看不见，但是夜莺知道她的指甲定是在他的手背上留下清晰的指痕。
“我在。”诸葛天哽咽着声音，心疼着夜莺，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刚刚的噩梦定让她很难过，她一直在叫着冰原的名字。
夜莺急促的呼吸平缓了些，梦境里的情景再次入脑，她急忙开口：“现在什么时候了？”
“还有几个时辰天就亮了。”
“冰原呢？”夜莺心头突然一紧，她的梦境里那么多人，最后唯一出现的就是冰原的身影，她猛然想起白天冰原对自己辞行，夜莺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增加：
“他说要离开，现在走了没？我要见他，立即，马上。”夜莺的话语有些的语无伦次，身体踉跄着就要下床，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怀有身孕。
一双大手轻柔的抱住了夜莺，将她过于激烈的动作止住，手背上几处被抓破的皮此时正流出血来。
“莺莺，别急，他的飞机此时已经要安全落地了，我去让明霆查一下，你别激动，冰原会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