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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不想再回忆当时的错愕,当时的迷惘,当时的委屈,当时的痛苦?
那从未有过的难堪,像漫天飞雪,浸透了她的衣裳,冰冷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其实,那时候的难过,有谁会听?
“三妹,你实话告诉二哥。这样二哥才能帮你恢复清白。莫让江湖中人把你看成笑柄。”慕容云秋怒视若霜,“如果刚才的话是真的,那你以你阿娘起誓给二哥看看!”
“我没有兴趣骗你。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就是嫉妒那冷百灵,嫉妒她从小就有爹爹守护,嫉妒她嫁了个好相公!”说着背身走到窗户边,凝目望着。
此时夜风清凉,外面的芭蕉树叶被摇地东西摆动,似乎下起了小雨。飘进的小雨滴扑打在脸上,瞬间沿着额头,流向脸颊。
“那日青龙帮的魏玉文等人挟持你到了哪里,其间可遇到什么人?”
“我……我……”看着一脸认真的慕容云秋,若霜的心里有点感动。
于是脑海翻转,迅速回忆起来。
“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新娘?当时本就被人缚住了,然后头昏昏沉的,醒来就见到自己躺在床上。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出来,是谁要害我,我没有得罪什么人?”
慕容云秋深思:“照三妹这样说来,没有仇家,那必然是有人从中捣鬼。可是,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的会是谁呢?”
若霜掀开被褥下了床,出门时,天有点暗,只是雨滴飘着,还没下大。
“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三妹放心,二哥定会帮你找到真相。”
正待关门,若霜转过头问:“二哥,你与若霜非亲非故,为何要帮我?我没有爹娘,所有的恩情都无能力回报?”
照慕容云秋的性子,平日里他定会说些以身相许的话来捉弄若霜,可这一次他倒显得很慷慨,说出来的话也叫人分外感动。
“你自己都叫我二哥了,还敢说没有关系?回报,呵呵,以后你得了金山银山,便分我一座呗!”
若霜噗嗤一乐,笑看着慕容云秋,滚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个世上,除了阿娘,唯一一个人对她这般好。
如今,她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剑疤,那剑划得又深又狠。直指锁骨处。
慕容云秋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想,一定很疼很疼。
“想不想出门看看?”慕容云秋轻声道,“来到竹影宫,你也没出去过?外面应当很热闹吧?”
“好。”若霜点了好头,一如往日的平静。
她以前不那么大胆,敢背着爹爹出冷庄。后来也不敢,害怕所谓的豺狼虎豹。如今,她敢,因为她觉得自己孑然一身,即便是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二宫主,大宫主找你有急事?”星竹急匆匆地前来传话,慕容云秋一听,火急火燎地走了。 若霜猜想只怕二哥有要紧的事,忙着忙着就忘了。
哪知一会儿的功夫,乌追赶了来。若霜瞧了瞧他,开口道:“是二哥让你来陪我出去的么?”
乌追不喜唠叨,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罢!”
一路上,乌追都会情不自禁地往若霜身上打量。
他想,能让二宫主大变的女子,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只是他看了半天,终究没有看出哪里特别?
其实,他哪里知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有时候仅仅在一瞬间,根本不需要多少言语,多少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请支持!
☆、水落石出永无日(中)
若霜知道,自己正在被一个男人来回打量。
她没有足够的勇气怒骂他,所以仅镇定自若地走自己的路,对此全部忽视。
一个可能即将缠上你的人,最好的方式可能就是冷漠,或者置之不理。这是她阿娘曾经教她的。即便,紫青珊已经死了。
“三宫主,你?”一向沉默是金的乌追开口说话了。
若霜顿了顿,没有举步先行,扭头望过来:“什么事?”乌追欲言又止。若霜有点恼,放了乌追先行。
行了数步,若霜道:“你可是二哥最厉害的徒弟?”
乌追答非所问,谦虚地行了一礼:“三宫主,我只是二宫主的一个杀手。”若霜见乌追没有太多的心思想要花在闲聊,于是住了嘴,不说话。
两人晃着,就到了一个小酒肆,酒馆里的店主是个肥胖热情的女人。见到若霜进去,忙叫了小二前去点菜。
“姑娘,想吃点甚么?”她系着一个绣着小猫的围裙,人也热情好客。
若霜瞧见,大多数老顾客到得酒肆,都称呼她一声猫儿娘。
“我们是临时起意来到这里,老板娘只需给我上几道贵店的好菜,便可以了。”说着,若霜一笑,向猫儿娘示意。
同屋的一旁方桌,有两个人在你说我笑。
“大哥,你可知道,过几日裴庄的二公子便要成亲。裴公广发喜帖,意欲促成沈府郡主沈凤儿和裴影的婚事。这一对郎才女貌,可有了好盼头。”
一个满脸麻子的青年也拍着桌子称赞道:“哥哥说得是,当年要不是他们二人所救,小弟只怕早因病见了阎王。”
先前那人沉思道:“只是郡主沈凤儿太过可怜,本就无母,后来沈王爷也被害。更是无父了。”
另一人拍着桌子,吼道:“他娘的,那竹影宫的人真不是好东西。沈王爷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被独孤无情给杀了!”
对面坐着的人食指放于唇前,嘘声道:“喂,小声一点。此店人员往来繁杂,若是被竹影宫的人听到了。你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哥哥倒觉得此婚事是裴公在做文章。”说罢,两人附耳小声交谈。
若霜还想继续听下去,却瞬间戛然而止了。当下寻思道:“他们适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独孤无情怎的招惹了裴庄。裴庄大公子裴沐风刚刚结亲不久,怎的又要娶媳妇儿。”
绞尽脑汁,若霜调整好思绪,低声问旁边的乌追:“适才那两人所说的独孤无情可与我们竹影宫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二哥要寻的那人?”
乌追顿声道:“三宫主,刚才那两人口中的独孤无情是老宫主最得意的大弟子!”
若霜疑惑:“老宫主是谁?”乌追道:“老宫主是大宫主和二宫主的爹。不过先前老宫主从来不做好事。所以这是江湖中人与我们竹影宫结怨的重要原因。”
若霜更加糊涂了,竹影宫一直不是杀人的地方么,怎就会做好事,还与先时不同?
若霜不知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手持木筷,腾地一声,拍飞起来,然后转了大半个圈子,终于她伸手接住。随后对乌追道:“你看,别说我是个女子,小时练出的内功也不比你们差。”
乌追见她不似平日那般严肃,恭敬地拍着马屁道:“三宫主武艺很好,属下怎么都不及。”
若霜施施然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裙道:“你们男人谦虚地也太过头了,明明比我厉害,却还要说些违心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乌追心想,什么事儿都被她抢着看了出来,我还需要说甚么?当下含笑不语。
“你可否帮我一个忙?”若霜道,“帮我搞到一个裴庄的喜帖,我也想去吃吃喜酒。上一次糊涂做了新娘,这一次,我想查个究竟。”
乌追站起,拱了拱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于一个忠心耿耿的杀手而言,听命服从才是最要紧的。若霜这样猜着,乌追已拿剑走了。大概也就是办事。
一桌的饭菜还没动口,若霜又忽地想起身上没有银两。于是一口未动,叫来了老板娘。“老板娘,今日走得匆忙。适才跟着我的随从也有急事走了。这……”眼睛扫了扫桌上的酒菜,尴尬道,“这一桌子的饭菜,我一口未动。不知能否?”
话还没说完,一旁站着的小二已经明白了,小声嘀咕了句:“老板娘,原来是个吃白饭的。”
猫儿娘似乎也看得真切,当下也不动怒,只是拿手上的抹布扫了小二过去,亲切地道:“姑娘不用担心,忘记带银子也是常事。既然桌上饭菜都好了,你就且吃罢!哪日有空到得我这酒馆,将银子付了就行!”
若霜微微欠了欠身行礼道:“老板娘真是个爽快的人。改日我定当光顾。”抬脚走到门沿,“也定当将欠下的银子一并拿来。”
猫儿娘望着若霜的背影,笑了笑,“自家酒馆,要什么银子?”
猫儿娘右手一扬,店小二匆匆地跑了进来。噼啪一声,猫儿娘怒斥道:“你这个没眼神劲儿的,可知刚刚那个女娃是谁?”
店小二两眼含着泪珠,可怜巴巴地抱着脑袋问:“是谁?”
“那是老宫主二儿子的心上人?你难道忘了,前几日二宫主就交代我们东西南北四怪要礼善那姑娘么?”猫儿娘又重重拍了一下店小二的头。
店小二委屈道:“我怎么知道,二宫主说的姑娘就是她?天下姑娘多得是?”
猫儿娘举起手中抹布,往店小二脸上一抹,道:“你这个臭小子,还敢跟老娘顶嘴。眼睛长到哪里去了,刚刚那跟着姑娘的乌追大人没看见么,他可是二宫主的大弟子!”
说着酒馆内开始了一场大战,过往的客人全都吓得四下分散。唯有几个老顾客哈哈大笑:“猫儿娘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活力四射啊!难怪能称东娘。哈哈……”这猫儿娘原名苏曲儿,是江南四怪当中的东娘。
能分到东娘,而不是西娘北娘南娘的原因,只是因为猫儿娘长得极丑。有一东施效颦的故事,于是其他三怪便将东字分给了它。
猫儿娘不认识字,是个性情中人,觉得能有一称呼实在非常感激。所以并不介意那绰号背后的另一层含义。
就连如今的绰号猫儿娘也大抵是那些顾客看着她的围裙所取,其中也没有什么褒贬的意思。
若霜从酒肆出来,行了几步,就见前方,人烟汇集一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你个臭丫头,跑在我这里凑热闹干什么?明摆着砸场子是不是?”一个彪形大汉用力将扭着丁香香的衣领,吼道。
若霜不忍,刚想进去救人,却见一个小公子紧紧拽着她的衣裙,带着乞求的目光说道:“拜托拜托,别进去别进去。那人奈何不了她的。”
若霜眼睛眯了眯,貌似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花泱见若霜起疑,把嗓音变粗,说道:“姐姐,帮帮我罢,那人死缠着我,总说要嫁给我做妻。你看,我才这么小,多不好意思。你带我逃离这个地方,行不行?”花泱拜托地弓身鞠了三躬。
若霜见花泱清明澈目,相貌堂堂。猜想没有说假话。于是默默点了点头。在拥堵不堪的情况下,若霜带着花泱逃离了此地。
江湖上颇有名气的千层阁花样小公子居然也有弱点,可笑。丁香香那样木愣的女孩子,对于狡猾的花泱来说,是一个极其难惹的包袱。
所以,花泱才会惧惮到如此地步。
那些时日,一向温柔善良的冷百灵也突然猜疑起花泱来,觉得发生在自己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大有毛病。
于是乎冷百灵等到一日,问那花泱道:“弟弟,为何姐姐不能走出这个大门?难道有什么事情见不得人?”花泱愣了愣,咳嗽了两声,敷衍道:“不是,不是,弟弟怕姐姐出去遇到危险。”话虽说得好听,可冷百灵早已生疑。
为了不让自己的花样败露,花泱想破了脑袋。终于在见到若霜的时候,生出一计。
这混小子,拿谁做替死鬼不好,非得推到这若霜身上。
可怜单纯的若霜,对此一无所知,就等着跳进火坑,还是迷迷糊糊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请支持!
☆、水落石出永无日(下)
花泱心想,冷若霜这个女子也实在可怜,倘若真就那么算计她,也觉得有点不仁义。加上刚刚又在她的带领下,逃离了丁香香的死缠烂打,所以难免有点犹豫不决的念头。
“姐姐,适才你救了我。要不要去我楼阁坐坐?”花泱道,“我楼阁中有上好的毛尖,味道真是不错。”
若霜心想,此时出来,也算透透气。如今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弟弟带路溜达,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姐姐……我去!”若霜道,“路可不要太远。我这人可害怕走长路的。”
花泱退了两步,伸出手臂,让出一条道来:“姐姐先请!”
一路闲逛,不多时就到了千层阁。此阁有十七楼,花泱居第七阁。若霜上得楼的时候,以下几楼就有人出来看热闹。
竹青叶嗑着桌上的瓜子,问旁边的白均羽道:“你说这混小子,唯恐天下不乱么,几个月前也不知套了哪一个姑娘,现在倒又骗了一个姑娘进来?”
白均羽乐道:“说来也怪,那日一个紫衣小姑娘来到我们千层阁,指明要见他。结果你猜怎么着?”白均羽对竹青叶眨了眨眼睛。
竹青叶显然感兴趣,对视一眼,急道:“怎么着了,那混小子乐得笑开了花?”
“哈哈……你觉得他会乐开花?”白均羽笑得前俯后仰,点明道,“他吓得要死,躲在房里也不出来。那紫衣姑娘晓得后,便亲自上七楼找他。口头称是那混小子的未来媳妇儿。所以七楼的属下都不敢轻举妄动,怕吃那小子的口头。”
竹青叶笑罢,也咯吱咯吱地笑起来。随之手捧右腮,魅眼如丝地看着白均羽,纳闷道:“你说为什么呢,我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