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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叶笑罢,也咯吱咯吱地笑起来。随之手捧右腮,魅眼如丝地看着白均羽,纳闷道:“你说为什么呢,我好歹也是一支花,那混小子怎么就不带我到他的屋里坐坐。莫非我人老珠黄,他瞧不上了。”说着扭了扭身,靠近白均羽道:“要不,羽哥你把我收了罢!”
白均羽吓得抽身站起,对摔倒在地的竹青叶道:“竹娘,你就饶了我罢!若是刚刚这样给我家娘子看见了。我的儿子铁定泡汤了。”说罢,提着衣服匆匆闪回了自己的楼层。
竹青叶扭扭捏捏地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衣裙,骂道:“这个没眼神的,软骨头。老娘哪里比你家的那人差了。看我婀娜多姿,话说当年老娘做小姑娘的时候也算是一朵花。”竹青叶摸着细腰,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也挪回了自己的楼层。
“弟弟,你可真有钱。平素百姓家这么一楼都要很多银子,你竟然还有这么多楼?”花泱心知若霜误以为这千层阁都是他家所开,于是噗嗤一声,笑着解释道:“姐姐,你说的哪儿跟哪儿啊?弟弟我并不是这千层阁的阁主,我只是这小小第七层的主子。姐姐说这话不是打趣我么?”
若霜并不拘谨,推门便兀自坐在了凳子上。她一手抚摸着桌上的茶盅,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呷了数口道标题:“弟弟,你这儿的茶也挺不错。”
花泱忽然觉得愧疚,心想眼前的姐姐待人真诚,豪气干云。
而自己却蛇蝎心肠,拿她当猴耍。越想良知越过意不去,于是尴尬地回口道:“姐姐可真是笨,这桌上的毛尖都已搁了两三天,哪里还有茶味儿。姐姐等着,小弟去泡给你一盅热茶。”说罢,提着茶壶闭门出去了。
出去时,趁着空闲时间对自己两个亲属道:“你们两个给本公子听清楚了。这楼后面那个房间里的人好好给我盯紧。千万不要让她跑出来。”
上天总喜欢捉弄人,这边的花泱刚想放手不打冷若霜的主意。那边的冷百灵竟隐在暗处,听到了一切。
“骗子,全都是骗子。原来你是个……”冷百灵自言自语,愤懑难消,捂嘴回了所住之地。心想自己如今囚在这鸟笼之中,本是插翅难飞,又在这敌人的眼皮底下,更是难上加难。
正踌躇间,却听见隔壁有人在开门。这人是个女子,声音犹如黄莺。细细听去,却又觉得熟悉之极。
“弟弟,你这个地方大而宽敞,挺好。”若霜自作主张,出门转悠。
花泱含笑不语,随在身后。望着前面的姐姐如蝶起舞。他年纪尚小,却动了一点小小的心思。在见到冷百灵之前,那人的脑海里全是些礼仪规范,亲疏关系分得很宽。他觉得那冷百灵漂亮,却没有娘亲那般温和。
一个想要得到母爱的孩子,用尽心力。却只换来冷百灵的猜疑。
千层阁中的花泱爱玩花样,江湖无人不知。可是谁也不清楚这样一个孩子是怎样有了这个与众不同的癖好。
甚至对那些中了圈套的人来说,也有些许残忍冷酷。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诡计多端的外表下,也有一颗脆弱的,渴盼母爱的心。
“姐姐要是喜欢,以后可以随时来弟弟这里玩儿。”花泱垂头道。
他想,估计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和一个孩子独处。就像这十七个楼层的千层阁,数他年龄最小,也数他最寂寞。数他最调皮,也数他最多愁善感。
没有人欢喜一个无爹无娘的孩子,这点是成为千层阁第七公子以来就感受到的。
“好啊,姐姐来这里可会大吃大喝的?到时候吃穷了你,可别哭鼻子!”若霜轻轻刮了一下花泱的鼻子,调侃道。
花泱听后一乐,小手拍着胸膛,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姐姐如果承认自己是个贪吃鬼,随时来弟弟这里就好了。”
若霜道:“你这个小不点,嘴巴这么讨厌。姐姐若是贪吃鬼,你跟我这么要好,岂不是小贪吃鬼?”两人说着说着就笑起来。
“什么?竟然是她,真的是她。她联合外人来骗我!”冷百灵气地一掌拍在窗沿上,眼圈泛黑。
昨晚她一夜未眠,就是在想抓她的幕后黑手。可是如今亲眼所见,恍然觉得自己胸口闷得慌。真正应了那句: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少时在冷庄,也只觉得爹爹冷冽对六妹若霜太冷酷。如今才知爹爹是对六妹的脾性了解清楚,所以才忽略她,让她反省。
当然冷百灵并不清楚其中那真实的原因。
房里乒乓一声,花泱蹙着眉头。
一旁的若霜疑惑道:“弟弟,你房里莫不是进了老鼠?”
花泱敷衍道:“姐姐说得是,改日弟弟便打扫!”说着若霜下楼溜达去了。
忽又想起今日二哥的问话以及交代乌追一事,于是匆匆忙忙辞了花泱,大步流星,出了千层阁。
花泱送走若霜,担忧地跑到七楼,却望见冷百灵驻足于花窗之上,泪眼迷离地望着楼层之下。
“姐姐,你快下来罢!改日我便送你回去。”花泱这孩子虽然爱玩,也知道人命的可贵,站在身后,对着冷百灵劝道。
冷百灵一拂衣袖,怒道:“回去?哼,你以为我冷百灵还会轻信你的花言巧语么。你小小年纪,不做善事。反倒替人卖命。做那奸邪之人的走狗!”
花泱急道:“姐姐,你误会了。这事儿从头至尾都是我搞得鬼。弟弟骗你来到这里,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罢!你若想要回去,我即刻派人。只希望你不要……不要做傻事!”
“呵呵,你真当我们冷庄的人是吃素的。小小阁楼,竟以为能关得住我。我虽武功不及家中哥哥,但小时也学过三四分。你回去告诉那冷若霜。从今往后,我冷百灵与她再无瓜葛。她心肠歹毒,做出这等宵小。真是猪狗不如。”骂完就着花窗一跃,使了家传的‘飞檐走壁’,借着阁楼的七色帆布,到达了一楼。
喘了数口气,却见着一个老伯。那老伯跃窗正望风景,见着有人,出于好奇,便用绳索将她绑进了屋中。
这人是谁?正是千层阁最年老的米清扬,人称米老头。
可怜娇女逃出笼,再被缚于第一层。误认妹妹为敌手,祸起萧墙又一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请支持!
☆、大水淹了龙王庙(上)
身居千层阁第一层的米老头,之所以会将用绳索把冷百灵绑进他的屋。也不过是因为平日好事做贯了。好不容易在自家门前碰着个跳楼的,当然会伸手救她一救。
“姑娘,我们千层阁哪楼如此心狠手辣,逼得你自寻短见。快快说将出来,我老头子给你出气。”米清扬站着俯瞰地上的冷百灵,语重心长道。
冷百灵撑手坐起来,见眼前的米老头慈眉善目,本想诉诉近来苦楚。但回头一想,当日被一个孩子的外貌骗到这里,也不就是这千层阁的人?自家人哪有打自家人的道理。当下扭头不语,左手紧紧拽住地板上的红色地毯,道:“你这老头子要杀便杀,装模作样假慈悲做甚?”
米清扬近前数步,摊了摊手,表示不解:“小姑娘这是甚意思,我老头子既然救了你,就没想过要杀你。你怎恩将仇报,反骂我一通?”
冷百灵不悦,怒视米清扬道:“你突然抓了我来,谁知道你是好的坏的,我被骗头一次也就罢了,怎的,还想骗我第二次?”
“女孩子家家的,胡言乱语做甚,我这个老头子跟你无怨无故,为何要把你绑来,真是莫名其妙。”说罢闷头背手来回踱步,“你家在哪儿,怎会到了此地的?”
冷百灵叹了数口气,望向那米清扬,口气仍是生硬无比:“胡言乱语?哼!到底是被你们蒙在葫芦里的。”语气中透着无奈,“我家?呵呵,这么久了。都不知道爹爹他们如何了,是在担心我罢!我这做女儿……女儿可真是不孝!”说着咿咿呀呀地哭将出来,看得一旁的米老头糊里糊涂的。暗地寻思道:“莫非是花泱那臭小子搞的鬼,害得这女娃与亲人分离。哎,这女娃,命也真苦。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花泱,竟被人玩弄于手掌。今次不是我看见,岂不是横尸当场,让武林正派之士看我们千层阁的笑话!”
于是捋着袖子,将地上的冷百灵搀扶起来道:“快快起来,别哭。米爷爷给你出气。定是七楼那臭小子,平素太顽皮了些,所以才无聊做出这等事!给爷爷说说,家住哪里?我差人送你回去?”
冷百灵抽泣一时,留了个心眼,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双膝跪地道:“老前辈,求求你救救我罢,我已有几个月没见亲人。家中老父老母定是惦记着我回去。”抹了眼泪续道,“小女不要什么护送,只希望老前辈能体谅小女一片孝心,放了我罢!”
米清扬上前阻止冷百灵叩头,挠头爽快答道:“好好好,爷爷马上护送你出去!”
楼上花泱亲见冷百灵被米清扬掳了去,于是三步并五步地跑到一楼。还未敲门,看门的两个属下拿剑拦住花泱的路,道:“花公子不在七楼呆着,找我们主子作甚?”很显然,这两个属下都因为花泱年龄小,所以都没放在眼里,言行举止甚是轻蔑。
花泱想要对两位解释,却没有解释的时间,于是两手轻轻推了推,力气太小,没进得去。
小侠之所以称为小侠,就是因为他小,但是却有一颗侠心。
花泱在这节骨眼上,没能处之泰然地应付过去,原因其实很简单。
如同两个人看同一场戏,但结果竟然是一人泪流满面,一人没什么感觉。有的人肯定会好奇了,这是为什么呢?其实很简单,一人将感情全部注入到手头的事上,必然会情之所至,以戏中主角的感情为首位。而另一人着重于戏,马马虎虎地扫过全戏,定然没有多大的感觉了。所以这花泱大概是情之所至,焦急那冷百灵误会了他刚刚欢喜的姐姐。于是做出事来,难免鲁莽。久而久之,两个小将也就打不过了。
因此小侠终究是小侠,姜依旧是老的辣。譬如若霜斗了半天,斗不过冷冽,也斗不过流言。所以若霜要学有所成,东山再起,就必须领悟前人留下的古话:天将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夫,空乏其身。
“米老头,你给我出来,快出来!”花泱这孩子一向注重形象,可不知因何事让他丢了往日尊老爱幼的品德。
其实,这米老头,早已在冷百灵的哀求下,走后门将她送出去了。即便在暗道里听到花泱的呼喊,冷百灵也只是加快脚步前行。
从冷百灵越窗到花泱下到一楼找人,前前后后不过一个钟头。可就是这样一个钟头,将这故事的真相狠狠地埋在了地里。
冷若霜六亲不认,掳走五姐的恶名将永远坐下去了。或者江湖上再添油加醋,若霜便将妖女的身份坐了个严严实实。
回头再看之前的这段故事,恍惚觉得孤女冷若霜真是可怜地很,所谓的天时,所谓的地利,所谓的人和,一样都不占。所以只能得了虎落平阳被犬欺。
自然,冷百灵回到冷庄,是要狠狠哭泣的,除此之外,也是要对冷百灵狠狠冤枉的。哦,也不可这样说,毕竟冷百灵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罢了。新婚之夜被人掳走,与自己的心上人,未来的相公裴沐风还没洞房花烛就被迫分离,有谁能说这不是个残忍的事?
说来说去,也怪花泱那孩子无聊玩出个花样,对存在分崩离析隐患的冷庄来说,很明显,拉了一根导火线。可追根究底,也怪寂寞这个东西。一个本质不坏的孩子如果没有一个好的教养。最终的结果便是伤人伤己。
今日花泱才刚刚得了一个来之不易的朋友,可日后朋友若是知道害得自己清白尽毁的人就是他这个无聊透顶的孩子,谁还能心平气和淡然处之?
“爹爹,女儿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六妹……竟然和人联手,囚了我。”冷百灵捂着手绢抽泣道,“要不是女儿机灵,只怕是见不到爹爹和哥哥们了?”
大公子冷宴按住冷百灵的肩,仔仔细细地问道:“五妹,你要说实话。真是那六妹囚了你!”
冷百灵一怒,拂袖打落冷宴的手,苦笑道:“大哥竟然不信五妹,怎么?你觉得五妹冤枉了她。五妹怎么会不识大体,我……我亲眼瞧见她和囚我那人聚在一块儿有说有笑!”
这个世上,很多自认为可怜的人,或者愤懑不平的人,讨厌一个人的方法以及对付一个人的方式,定然是要把自己的经历夸张到惨不忍睹的地步,然后引起共鸣。随之达到一箭双雕的地步。既除了心头郁积的怨气,又获得了深深的同情。同请这个东西不能小看,有时候能聚起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汹涌澎湃地淹没未被同情的人。
对于冷百灵来说,错大部分也在她,倘若不是识人不明,轻信花泱言辞,怎会闹出今日这等笑话?几个月来,住在花泱阁楼,不吵不闹,又算个怎的意思?旁人若是知道,想想也会觉得好笑。别人说什么,她便信什么,自己没有主见,轻轻松松上了花泱的当,又岂能怪到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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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淹了龙王庙(中)
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