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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反问:“照你这么说!我该去找她?”
“讨厌!”我本来想将他一军,反而被他将住,干脆闭上嘴巴,只字不提。
他笑了笑,缓缓起身,“你在这儿好好歇息!我去看儿子!”
我突然想到玹儿还在萧府,立即大叫了一声,“糟糕!我把玹儿给忘了,他还在萧府呢!”
“你呀!把儿子都给忘了!我早把他接回来了!”他笑着嗔怪几句,起身了出了纱幕。
十几天过去后,我背上的伤结了痂,就是痒的厉害,都抓又不敢抓,生怕留下一道很难看的疤,朵哈那一鞭子还真毒,心里的恨可想而知!
圣旨就是圣旨,他闭门思过的日子也不好过,每日把自己闷在府里,来客都不曾见一个,很耐得住性子。白天就待在书房里,写写字,弄弄琴,逗一会子玹儿,我都觉得烦闷至极、无聊透顶,还不如直接打二十板子来的痛快。
一场大雨过后,空气也清新了好多,我端着一碗刚刚煮好的茶放在他的案边,“尝尝好吃吗?我放了好多胡桃呢!”
他放下笔,端起来尝了一口,点头微笑,“还不错!你的伤怎么样了?”
“就是痒的厉害!”只要提到我的伤口,又忍不住想去抓。
“给我看看!”他把茶碗放下,似在等我展示伤口。
我摇头表示不要,在这个书房里脱衣服,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他笑着立起来,把我拉到纱幕后的红木榻上,“这回总行了吧!给我看看!”
我慢慢解下裙衫的衣带,把外衣给褪了下来,唐朝裙装流行高腰,束带不在腰间,却在胸部,恰好把伤口遮个严严实实。
“看不到!”他根本没向背后看一眼,就说看不到。
“讨厌!”我娇嗔一声,干脆把身子扭转,背对着他把束裙的丝带全部松开,这下让他看个够。
立时得到他的责备,“不让你抓,你偏抓,留下这么大一条疤,像只大蜈蚣爬在背上!”
我被他吓了一跳,明明没有抓伤口,怎么会留下蜈蚣一样的疤呢?赶紧转过身子向他求救,“我没有抓伤口,怎么会留下疤痕?你有没有治伤疤的药?”
他抿嘴而笑,眼光频频游移在胸前一览无余的春光,附耳轻声道:“你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
真的?假的?我对一千四百年前的医疗技术不太放心!除了相信他,也无计可施!只好乖乖把眼睛闭上。他根本没说用什么法子治疗,只是在樱唇上吻了一下,不老实的手在丰盈上揉来弄去。
“又捉弄人!”我连忙把他推开,拿衣服遮在胸前。
“这回不骗你了!你看这是什么?” 他眨眨眼睛,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在我眼前晃了晃,“把眼睛闭上!乖乖趴在榻上,我要亲自给你敷药!”
小瓷瓶就如同我的救命灵丹,不得不照他的话做,红木榻上铺了柔软的锦褥,十分舒适。
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却没有一点儿动静,他到底在干什么呀?正想开口寻问,就被他重重压在脊背上,火热的胸膛和我的背部摩擦着,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耳边,他在喃喃叫着可儿,双手在我腰际、腹部游来游去。
“你不是说要给我敷药吗?”我的气息开始不均匀,被他这么撩动着,不由心荡神驰。
“我骗你的,哪有什么疤痕……!”他的唇移向我的颈中深深吻着,把一只手横抱在腰间,用力一带,将我的身子翻转过来,只见他敞着外衫,露出健美的胸膛,一手托起我的脸颊,俯身深吻下去,手上一推,长裙跟着到了腰部以上。
他炽热的胸膛与身体最柔软之处摩擦着,频频挑动着敏感地带,被拨起的激情在血液里来回冲撞,我失态般回吻着他的唇、颈……这种悸动,好久好久不曾有过了!正在我们浓情绵绵之时,不知谁在帷幕外叫了一声:殿下!
真是大煞风景!
“殿下,焉耆公主来了!说是要跟您辞行!”
细细一听,却是府里内侍的总管张祥,朵哈要走了吗?离开大唐回焉耆国,临走时还不忘来看他一眼。
“请她进来吧!”
李恪理好衣衫,掀起帷幕走了出去,我也赶紧爬起来,披着衣裙,蹑手蹑脚地揭开帷幕,偷听、偷看他们,这朵哈走就走吧!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她今天穿了一件水绿色条纹长裙,头戴公主的花冠,花冠下垂落着细长的辫子,脑袋后换了一条白纱巾,身段婀娜多姿,别样风情的异国美人。
“我要走了!特地来看看你!话就不多说了!只想问一句,以后你会来焉耆找我吗?”她静静坐在李恪的对面,用深情款款的眼神望着他。
“焉耆!”李恪是背对着我,只说了焉耆两字。
朵哈把一串五彩晶莹的珠子放在案几上,“这是焉耆特有的五彩石,非常难得!整个焉耆国只有这一串,也是我的定情信物!你以后拿着它来找我!”
我看得心酸酸,焉耆距大唐国土有七千里之遥,他怎么可能再次见你一面?
“既然是公主的信物,我不能收!”李恪并没有接那珠串。
朵哈苦笑之下收回珠串,抬眼直视着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会来焉耆找我吗?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下去!我是说如果有这个机缘,你会不会来焉耆找我?”
李恪沉默了许久,回答道:“人生本无定数,说不定哪天我就真去了!”
“有你这句话!我总算没白来大唐!谁让我们不曾相识在先!”朵哈的泪珠潸然而落,刁蛮公主在爱情面前也会有这种小女儿之态,她突然站起来,一头扎在李恪的怀里,抽泣道:“我要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到大唐,能不能最后一次……!”
李恪默许的点了点头,我亲眼看到焉耆公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飘然而去,像高天之上飞过的鸿雁,来匆匆,去匆匆。
第四十六章 中秋夜宴
时光荏苒,飞去如梭。
转眼已是八月十五中秋节。
焉耆公主已经走了好几月,早已不是长安城的热门话题,可唐太宗还是不肯宽恕他,一直没有赦免的旨意,他只能继续闭门思过,弄得大好节日也无趣。其实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去山高水远的安州。
玹儿八个月了,虽然不会走路,也立不稳,但能坐下来玩儿布老虎、会在茵毯里打滚,会喃喃叫娘。每日一过中午,他就必须睡觉,小脸圆圆,柔柔发丝挽成两个蒲桃小髻,嘴巴小小,皮肤细细嫩嫩,再配上那一件小小蓝绸袍子,可爱的不得了!
寂静要死的中午,我却没一点儿睡意,多年养成的习惯根本改不了。又想起了一千四百年后,如果我不曾来到这里,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家快餐店里洗盘子呢!人生际遇就是如此!
“王妃!”落雁轻轻掀起珠帘走进来,低声在我耳边说:“张总管在外面讨王妃的主意,今晚的中秋夜府里怎么安排?”
中秋夜,不就赏月吃月饼吗?我扪心问自已,这贞观年间有月饼吗?胡饼倒是不稀罕!不是说朱元璋杀鞑子的时候才有月饼的?再说,我来大唐两年多,以前也没人让我赏月吃月饼呀?
但又不能什么都不懂,倒让张祥笑话了去,清了清嗓子,吩咐落雁说:“你就跟他说!去年怎么安排的,今年还怎么安排!”
夜晚,一轮圆月映在天空,桂子飘香,清疏的银光洒着王府的重重檐脊,府内灯火通明,在正堂外铺开茵毯,主位、客席的案桌前摆满各色新鲜瓜果、琼浆玉液,两旁乐师奏着明快的旋律。
今晚也只是家宴,外客一个没有,谁敢忤逆圣意来招惹闭门思过的吴王殿下,只是张祥按着去年的排场,把中秋宴会给弄大了些。
吴王殿下孤孤单单坐在主位之上,目不转睛看着堂下《绿腰》之舞,我抱着玹儿坐在侧位,身后落雁、闭月等人也是看的目不暇接。韦孺人母女干脆没通知,省得煞风景。前王妃生得两女长年居住在淑景殿,自去参加宫中大宴,是不会来这里的。
绣满各种花枝的茵毯中,舞女一袭水绿长裙,腰身纤柔,衣袖窄小,酥胸、玉颈微露,发髻高挽的,帔帛长长,如广袖仙子降临人间,她身姿微摆,腰肢轻扭,衣裙飞扬,飞袂如拂云雨,裙裾乱雪萦风,翩翩如兰苕翠,飞去似逐惊鸿。
那舞女不过十四、五岁,舞姿优美,瑰姿艳丽,张祥也够能耐,不知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妖精。
绿腰舞罢,换了胡旋,那舞女穿宽摆长裙,玉臂轻舒,旋舞起来,身如雪飘飞,似草迎风飞,左旋右转不知疲倦,身姿如柳絮,舞袖传出无限情意。
他也来了兴致,起身微笑,和那舞女跳在一起,只见他急速旋转、变幻无穷、节奏鲜明、比那舞女的柔和却是矫健之美,一种回旋竟能跳出两样风格。
那舞女的纤腰不过盈盈一握,眉目传情,巧笑嫣然,一会儿和他交叠双臂一笑,一会儿又柔柔绵绵向他怀里倒,每每看到这种画面,总像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连手里的玩月羹都没心思吃。
回头一瞥,张祥立在桂树下,正看得不亦乐乎,我放下玩月羹,招招手把他叫了过来,低声嘱咐了一句,他恭敬的冲我点了点头,颠颠跑到乐师那边说了几句,奏乐声嘎然而止。
“怎么停了!”乐声停了,他和那舞女也不跳了,转头寻问起了张祥。
“回殿下,是王妃让停的!”张祥只能推到我身上。
我微笑着立起来,把玹儿交给落雁,踏进绣着各色花枝的茵毯,挺舒服的嘛!跳起舞来一定不累。
“怕你累着!” 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小心眼儿!”他白了我一眼,直接走了。
八月十五中秋夜,月华如水,丹桂飘香,金菊芍药开满花圃,暗夜凝香,如此夜色,可惜整座王府静谧无比,出岫阁也不例外,说是一座楼阁,不如是一处角楼,坐落在一片雁来红中,黑瓦绿彩,格外引人注目,只是夜晚看不到。
夜风渐凉,我给玹儿加了件衣服才抱他出来,出岫阁外有一片人工开凿的大湖,宫灯照映下,起了点点金光涟漪。
隐隐听到出岫阁里传来琴声,是那位闭门思过的皇子又无聊了吧!这琴棋书画倒还样样精通,武艺也不赖!都能把刁蛮的焉耆公主制服。
我把落雁她们全打发回如萱阁,自己刚抱着玹儿,迈着细碎的步子上了出岫阁二楼,准备悄无声息的吓他一跳。
结果却是事与愿违,灯火明丽下,浅青色纱幕后放着一架七弦琴,弹琴的却不是他,是一名绿衣少女,他站在那少女对面欣赏着。
那少女挽着反绾之髻,拖着长长裙裾,手指纤细柔胰,好一个美人儿,细看之下竟是刚才跳舞的弄玉,好啊!居然不声不响的把她留下了!
“错!”他突然按住了弄玉的双手,弯着腰说:“这里该用‘吟’!而不是‘猱’!”
弄玉抬眼看着他,笑意盈盈,当发现我在这里时,忙惊慌失措的立起来,低着头站在一边。
还知道我是王妃呀!
“你怎么来了?!” 李恪一转身看到我,有些惊讶,但看到他儿子时,立马眉开眼笑,“玹儿,让父王抱抱!叫父王!叫呀!父王!”他学着小孩子的音调逗弄玹儿。
“父……!”
只有八个月大的玹儿总算叫了一个字儿,同时伸出小指摸了摸他的脸。
“殿下、王妃,妾身先告退了!”
见我们一家和乐融融,这弄玉还算识趣,自己倒先走了,省得让人赶。
“父王教你弹琴!”他抱着玹儿坐在琴案后,握着一只小手在琴上乱拨乱弄,“这是宫!这是商!这是羽……!”
“你跟玹儿讲音律,他懂吗?不如去跟刚才的弄玉切磋!”我心里酸溜溜,没好气儿的坐在一旁。
“玹儿,快看!又有人掀翻醋坛子了?满屋子里全是醋味!”他玩笑似的看着玹儿,竟挑起了我的剌儿。又冲我笑道:“幸亏你没跟房夫人成一家!要不一定会被人说,房家竟出了两个醋缸!”
“你……!”看着他开怀大笑的样子,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我现在跟她一家也不迟呀!反正房遗直那小子对我是痴情一片!”
“胡说!”这回换他着急上火了,抱着玹儿走到我身边,笑笑,“好了!好了!我们不斗嘴了行吗?弄玉是长安教坊中有名的歌伎,我请她来不过是在一起切磋切磋琴技!过了今天,她就回教坊了!”
“琴技!我看是‘色’技吧!”我故意把‘色’字说响亮。
“妒妇!”他向我白了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玹儿,“儿子,你说我们家谁是醋缸?”
玹儿哪儿听得懂他在说什么!扭着小脸,看看我,又看看他,最后竟咯咯笑了起来。
“长安城谁不知道,嫂子是醋缸呀!”随着一声轻快的语调传来,蜀王李愔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纱幕后,正嘻嘻哈哈的看着我们三个。
“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传一声儿!越来越没规矩!”李恪把玹儿交给我抱,又端起了兄长架子坐在一边。
“给叔叔抱!”李愔歪歪扭扭晃到我们面前,几乎是从我怀里夺过玹儿,“还是我这个侄子好!一见到亲叔叔就笑!”又对冲我们一笑,“这不是过节吗?我特地来看看哥嫂,本以为你们在上面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