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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王妃-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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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立在纱幕后看着他们,四个大夫围着玹儿切脉,又在低声商议,片刻之后,杜大夫愁眉苦脸的向李恪回禀,“殿下,世子的病……!”
“要紧吗?”他把杜大夫扶起来。
“世子怕是热毒炽盛、温邪湿邪引起温毒的之症!”我明明听到杜大夫的语气很不确定。
玹儿到底是什么病?身上那些红色的斑斑点点,不由让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名词:白血病!
“以下官之见,以针体取水沟、大椎、风池、曲池、合谷等穴,有清热开窍的作用,适用于高热神昏!汤药给以犀角粉、生地、金银花、赤芍、黄芩、黄柏、 丹皮、连翘、栀子、黄连、蚤休、 大青叶、用水煎服,疗热毒炽盛、寒战、高热!”
“照方煎药吧!”他吩咐过杜大夫,便坐于病榻边,翻起玹儿的胳膊,猩红的斑点比刚才又密集了不少。
三名大夫围着玹儿用针,大约十五分钟后,玹儿似是清醒过来,待那些大夫退下后,我几乎是冲到病榻前,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呆呆看着我们,就是不说话,神志不清,握住他的小手,烫得还是很厉害。
“这是什么病?”我抬头望着他,泪水已经在眼框里打转。
“先用药吧!”他眉头紧锁将我扶了起来。
“玹儿!玹儿!”我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玹儿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看着我,直直的看着上方。
一时药煎好了,我抱玹儿在怀,他在一旁耐心的喂药,儿子这次却没叫苦,一口口喝了下去,仿佛不知道那药是苦涩无比的,喝完之后又是呼呼大睡。
两个时辰过去后,烧没能退下来,腿上也多了些红斑。李世民也派了太医过来,切脉之后,说法与杜大夫的判断大同小异,都是一句热毒炽盛,这热毒到底是什么毒?
夜深人静,实难安寝,眼光一直没有从卧病的儿子身上离开,嗜睡、发热,病情竟没有一丝好转。
“怎么办?怎么办?”我抓住李恪的衣袖哭,束手无策、无助、绝望的那种感觉……。
“先用几日药在看看吧!说不定明天就好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安慰我,第六感全是阴森森的凉意。
三日过后,正是端午节,芙蓉苑的竞渡赛舟也许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玹儿依然昏迷不醒,高热不退,四肢的红斑连成一片,药石用了无数,银针、艾柱灸在他身上皆无效用,萧夫人日日去寺里求神拜佛,我的脑海里已是一片空白,再也想不出法子让儿子醒过来。
正午,李世民来了,俯身看了看玹儿,目光又撇向跪了一屋子的太医。
“臣等已经尽心竭力!世子这病着实奇怪……!”太医话未完,又低下了头。
“到底是什么病?”李世民的目光扫过一众太医。
太医们全都沉默不语,连玹儿的病因也答不上来,怪不得!得什么病都不知道,药石岂能有效?
“一群废物!”李世民怒目相视,又命内侍总管陈福顺传旨,“快马急令蜀王愔,立即赴峨嵋山寻孙思邈前来为世子医治!”
听到孙思邈的名字,觉得又看到了希望,可转念一想,药王远在四川峨嵋山,就算是快马赶到长安,我的玹儿还有救吗?
“可儿,父皇走了!”李恪握住了我的双手,“放心吧!孙思邈定能让玹儿药到病除!”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回过神,慢慢爬到病榻边,玹儿的呼吸突然变得那么微弱,再往嘴里灌药,怎么也灌不进去,他的小嘴就是不张开。
“杜大夫,现在怎么办?”他急切的寻问杜思伦。
“殿下……!”杜大夫摇摇头,似在唉声叹气。
我懂他的意思?玹儿没救了,短短六天,六天前他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他不该生在这个年代,还是我不应该来到这里?
也许他还有救!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抱起玹儿就往寝殿外冲,唬的侍女们连连闪躲,提着一口气来到王府大门外,大兴善寺,那片杏林就在大兴善寺对面!我要带玹儿回去,回到一千四百年之后,那里先进的医疗设备,有科学的治疗方法!
“你去哪儿?”他拽住我一只胳膊,“玹儿这样……我也很痛心,但是……!”
“我要去净土寺!”我坚定的说。
他点点头,吩咐备车,和我一起去往净土寺,一路无话,紧握着玹儿的手,总觉得他的手越来越冷。
净土寺到了,我又回到了那片杏林,杏花开罢,结满青青的杏子,还是那片水塘,还是那方山谷,少了轻雾迷漫,天地一下子安宁下来。
从衣袖里摸出那半块螭龙玉石,轻轻放在草地上,它会带我们回去,回到一千四百年后,仿佛看到我拉着玹儿在街头漫步,他懵懵懂懂指着每一处高楼大厦。
半晌,只有清风飘过树林的声音。
“可儿,回去吧!”他蹲在我身边,声音哽咽起来。
“回不去了!”我呆滞的说,眼泪潸然而落。
低头一看,怀中的玹儿睡得那么熟,微微闭着双目,齐眉的刘海儿落在白嫩的脸庞上,头上还是两只可爱的蒲桃小髻,脖颈间露出一条红绳,是雉奴所赠的长命锁!
蓝天飘过一朵浮云,由浅变深,从白色到黑暗,慢慢飘入我的眼帘……。


   

第六十八章 青冥长天

  
今天是玹儿的头七,我就是爬也要爬到会昌寺,他的灵柩就停在那里,无数的僧侣念诵经文,白幡茫茫,挽歌低吟。
“世子超脱凡尘!驾鹤仙游,登入极乐世界!施主又何苦如此执着呢?”
眼泪蒙蒙中,一位僧人映入我的眼帘,辨机大师,高阳公主的座上宾。
“你是看破红尘之人,不会懂的!” 我的世界已是天塌地陷,纵有千般劝导,恐也无力挽回。
“敢问施主,何为红尘?”他问我。
“红尘……!”最简单的问题,反而最难。
“红尘乃天地万物,天地万物即有生亦有灭,非人力可以挽回!冥冥自有定数!非你我能理解!”
“我不懂!” 仿佛胸中憋了一口闷气,想喊也喊不出来。
“施主节哀!”辨机大师不在劝我。
我上前拖住了辨机的僧袍衣袖,抹去了眼泪,诚心相问:“大师,你能送我的玹儿到极乐世界吗?”
辨机没有作答,一旁的高阳公主却来劝我,“嫂子,我们来会昌寺设醮,不就是为了让玹儿早登极乐世界吗?”
“大师,我只问你?”我眼巴巴等着这位高僧回答。
“公主说的极是!”他默认。
我缓缓望着头上的青冥长天,极乐世界在哪儿?上穷碧落的九重天上?那不过都是神话故事……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玹儿永远离开了我……。
“嫂子!”
只听到高阳一声惊叫,青冥高天在我眼中成为漆黑一团。
孤灯下,夜未眠,像置身于深不见底的沟壑,再也抓不到救命的藤蔓,手心里一凉,一根红绳从指缝间露出,是长命锁,玹儿入殓那一日,李恪交给了我,说是留个念想。
“你今天又晕倒了!”他倚在榻边,给我拭去眼泪,“玹儿去了,我也伤心啊!日子还要过下去,难不成我们俩儿整日对着哭!”
“我怎么觉得你没有我伤心!”半天,我竟说了这么一句话。
“胡说什么?难道那不是我儿子!”
“你冲我嚷什么?我不想看到你,出去!你出去!”我连哭带喊的把他从榻上推下去。
“不可理喻!”他扔下四个字,摔帘子走了。
是不可理喻,我也这么认为!我快要疯了,像是有一根细绳子在背后拉着,只要那根绳子一断,我随时都有可能疯狂。
骄阳似火的夏日在我眼里竟是阴暗的冬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放下重重帷幕,躲!躲在这里!不愿面对外面的一切,不想看到别人安慰又同情的目光。
淑妃娘娘来了!
落雁在外面禀了一声儿,我只有躲避的份儿,寝室里无处可躲,只能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宣儿,你这是怎么了?大热天的不怕捂出病来!”她命宫女们把我的被子抱走,又将我搂在怀里,“母妃知道你伤心!可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呀!你还年轻呢!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再有也不是玹儿!”我靠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傻孩子!这是什么怪想法儿!”淑妃抚摸着我的发丝,“母妃就怕你想不开,才出宫来瞧瞧!一下子就给猜中了!当娘的……唉……!陛下也惦记着你们呢!下个月御驾要亲征高丽国,本来说好要恪儿去的……玹儿又走了!陛下念你们丧子之痛,就把他留在长安,免得分神!”
我点点头,对淑妃的话仍是一知半解,没心思分析。
她长叹一声,扫视着我的屋子,“总也不太平,世子又薨逝!是该冲冲喜了!”
玹儿安葬的那一天,我没有去,不敢去,怕看到的一切成了真!依然紧紧握着长命锁,等着有一天再系到儿子的颈项间。
“王妃,吃药了!”闭月把一盏药端到我的前面。
“我没病!”立刻把头扭到另一边。
“王妃,您就吃药吧!还说没病,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谁说我没有力气走路!”我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还没直起腰又倒了下去,我真的病了吗?怎么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吃药吧!”闭月淌着眼泪。
“不吃!不吃!拿走!扔的远远的,别让我闻到药的味道!”就说这些话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四肢开始麻木,耳边‘嗡嗡’作响。
“殿下!”闭月的声音在哽咽着。
“又不肯吃药?”他坐在榻边将我抱在怀里,抓紧双臂,好让我动弹不得,吩咐闭月说:“给她喂药!”
闭月舀了一勺子药汁,哆哆嗦嗦送到我唇边,用力把头一歪,那勺子药洒了出来,全落在我的衣衫上。
“退下!”李恪赶走了闭月,将我按在榻上,气愤的说:“听不听人劝?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我含泪摇摇头,“我找玹儿去!”
他把我搂在怀里,紧紧抱着,下颌贴着我的额头,“不要这样想!你们都走了,就只剩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当为了我,好好活着,行吗?”
“我是不是已经疯了?就算前面是悬崖,我也会不知不觉的跳下去?”我在说心里的话。
“不会!我会在身后拉着你,绝不让你跳下去!”他抿了抿我的发丝,捧起我的脸庞,“相信我!”
未来的憧憬、希望全都停留在贞观十八年的端午节,从此不会再有欢笑!
夜深了,无法入睡,手心里紧攥着长命锁,他就在我的身边,仿佛再也找不到话说。
“母妃要我纳侧室冲喜!”他的话平平静静飘在我耳边。
“好啊!”只是当作一句话,和平常的说话没什么不一样。
“你同意了?”他奇怪的眼神儿看着我。
“是啊!”我点点头。
“可儿!”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晃晃,“你真的听懂了吗?母妃要我纳侧室!”
“听懂了!侧室!”我含含糊糊和他搭话。
“你到底怎么了?”他把我抱起来放在怀里,柔声相问:“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是在哪里看到你?”
“在杏林里!”我恍恍惚惚的说:“我捡到一块玉佩,不,是半块玉佩!房遗直给萧泽宣的玉佩,我不该捡那个东西!不该来这里!不该冒充萧泽宣!不该做大唐王妃,不该认识你!不该有玹儿!不该……!”
“你不是真的疯了吧?”他打断我的话。
“你说呢?”我怔怔看着他。


   

第六十九章 岌岌可危

  
寝室里全是药味,薰得我咳嗽不止,歪在榻上看着他把饴糖、蜂蜜一一往药汁里放,耐心十足。
“吃药!我尝过了,一点儿都不苦!” 他把药碗送到我的面前。
我信了他的话,喝了一小口,虽然不苦,却有一股子怪味,赶紧把药碗推开。
“听话!喝下去病就好了!”
那股药味呛的我难受,急忙摇摇头。
“殿下!车驾已到金城坊了!”是总管张祥在外面回禀,我听得出来。
“开安贞门迎!”他说了一句,便放下药碗,俯身对我说:“去去就来!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继续吃药!”
他掀帘子而去,今天的打扮也有些奇怪,是一件绛红色袍子,特地戴了鎏金冠,十分显眼。
“他去哪儿?”我随口问一声。
闭月把药盏交给侍女,坐在我的病榻边儿,抿嘴道:“王妃,今天府里纳侧室,大概是她来了!”
“侧室!”我喃喃自语。
“嗯!”她点点头,“新来的孺人姓元,听说是北魏皇族拓跋氏的后裔,叔父任光州任剌史,属殿下藩国管辖!”
“姓元!”听过闭月的解释,我又歪在隐囊上,就觉得很累。
一时间,寝室内静了下来,直到闭月把热好的药端上来,而李恪也走了进来。
“吃药了吗?”他坐下来问我。
我摇摇头,指着闭月手里热气腾腾的药,“烫!”
“妾身见过王妃,听说王妃身体不适,前来拜望!”
这是谁在说话?我侧目一看,屋子里竟多了个陌生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花钗礼衣,装束正式,端庄娴静,秀美似兰芷。
我不认识她,只好看着周围众人。
“妾身元如娴,是今日到府的孺人!”她浅浅对我一笑。
“孺人!”我似乎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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