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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王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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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答话,却被雉奴抢在头里,他嘴巴一咧,“放心吧!三哥那么精明,这村子里一定有眼线暗中保护……!”他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便低下头看自己的脚面,半晌之后才支支吾吾道:“可姐姐,你……!我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走!我不想再看到你!”我指着大门的方向下逐客令,他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侮辱李恪,什么精明,什么费尽心机,句句讥讽,句句贬损,只好请他离开这里。
“可儿!今天真是抱歉,改日我们再来看你!”伟伦拉着雉奴出了屋子,马蹄声渐渐远去,空余秋日斜阳,满地落花。
中秋节临近,标志着秋天已经过去一半,窗外月光皎皎如水,映着桑槐婆娑的影子摇摇摆摆,月亮还差一点儿就圆,思念之情也越来越强烈。夜静静,儿子已经睡熟,握着他的一只小手,思绪早就飞到了九天云外。
往事不停在脑海里翻腾……。
十岁那年,在母亲的坟茔前哭的一塌糊涂。
十八岁那年,拎着仅有的一箱行李离开了家,搬到学校附近的出租屋里,半工半读。
二十岁,在杏林的踏春赏花,误撞一千四百年前,顶着萧泽宣的名号做子大唐王妃,一晃就是六年……如今又是孑然一身,命运究竟是怎样?
一双湿润的手蒙上我的眼睛,久违的零陵香味道,足足有两个月不曾感受这样的温馨。
“有没有想我?”这样熟悉的语调恐怕让我终生难忘吧!他的手仍不肯松开我的眼睛,语气一如的轻松,“跟父皇去了渑池狩猎,一去就是这么久!竟没有跟你说一声儿!生气了吧?”
渑池!明明是灵州,怎么又成了渑池?他为什么也要瞒我?我仍呆呆坐着,任他把眼睛蒙着,抿嘴而笑,却是苦笑,“怎么!你也穿越时空去渑池看和氏璧了吗?有没有见到蔺相如呀?”
“就知道你这促狭之人是这付模样!”他从身后将我抱住,一只手熟稔的探入抹胸里,来回揉捏着,深吸了几口气,“就怕你生气,特意带了好东西晋见你!有你喜欢的糖蟹,还有湖州刚刚送来的金香大丞相,可甜……!哟!谁比我先送来呀?我不在家,还有人给你送东西!”
他一定是瞥到了案几上细陶盘里摆的橘子,还美其名曰什么金香大丞相!是伟伦前几天送来的,一只也没有吃。
“为什么要骗我?”
我回眸望着他,两个月没见,样貌一丝也没有改变,璞玉一样的精致面容,飞扬洒脱的的气质,剪裁合度的浅紫圆领袍,领口、袖口皆掐有金线描边。
“什么叫做骗?”他还是装作毫不在意,单手支着脑袋趴在榻上,目不转睛地端详着仁儿,笑道:“两个月不见!又吃胖了不少!”
“你明明去了灵州!”他别想借故茬开我的话题。
沉默好长时间,他才深吸一口气坐起来,极不耐烦道:“我是去了灵州,可那是什么鬼地方,我不是怕你担心吗?再说……!”他盯着案几上的橘子冷笑,“告诉你多少次万事要小心!对他们俩儿你竟然防都不防?是雉奴还是长孙泓告诉你的?”
听了他的这番话,心里未免惊讶,他远在灵州,竟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一口道出雉奴和伟伦,难道真如雉奴所说,他在村子里早就设了眼线来保护我?恐怕是监视吧!和他在一起六年,现在觉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两个?你真的在村子里布置了眼线?你在监视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什么叫监视!”他立即反驳,“你是我的人,仁儿是我的儿子!你们住在这样一个荒僻的村子里,我能放下心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保护我?”他的理由太过于牵强了吧!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更加让我满腹疑团,“你是不是跟雉奴在争太子之位?”
“雉奴跟你说的?”他的双手扶在我的双肩,审视着我的每一个表情,“可儿,告诉我!是不是雉奴对你这样说的?”
他的不正面回答,使我越来越疑心重重,几乎是在求他,“雉奴很喜欢那个位子,很在意那个位子,你不要跟他争好不好?天数已定,你争也争不来!不要白费心机了!”
他点了点头,眼里满含失望,松开了我的双肩,冷冷道:“就当我没来过!”
“别走!”我抓住他的一只袖子,立时后悔莫及!我在做什么?听信了别人几句话就怀疑他!将这么多年建立的彼此之间信任弃之不顾,泪水潸然而落,“我只是担心你……”
他重新坐了下来,从身后将我抱紧,柔声道:“又多想了不是!什么争呀!夺的!胡乱猜测!有你和儿子足已!上天已经对我很厚道了!怎么还会去想别的!”
我十分愧疚的看着他,“你不生我的气了?我……!”
话未完,就被他的吻堵上了嘴巴,“有没有想我?”他的声音低低,微然轻笑,拥着我倒在榻上,还没有开始下一步动作,就听身边的仁儿在哇哇大哭,应该是被我们惊醒了。
“醒的真是时候!”他立时又顾不得我,把哭闹的仁儿抱在了怀里,“两个月没见!胖了一大圈儿!都快抱不动了!”


   

第七十九章 行踪泄露

  
仁儿只要抱起来就不会哭,但看到李恪,像是不大认得,于是又放声大哭,小脸憋的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直到闭月跑过来才哄住。
李恪无奈对我一笑,“这小东西,居然不认识我了!看来我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他是饿了!”我把乳片糕用温水化开,慢慢喂仁儿吃下去,一边说:“每到这个时辰他就会饿!大半夜的,张嫂子又不方便过来哺乳!我又不放心把仁儿交给她带,只好喂他吃这个!”
他话里有话说:“哪来的乳片糕?别又是人家送来的吧!儿子我还养的起!”
“明明是你自己从长安带来的!又胡乱猜测!刚才还给我甩脸子!”我白了他一眼,刚才还怪我东想西想,现在又是怎么样!
他恍然大悟,“我带来的!还真忘了!每次来都是宋哲远的夫人帮忙收拾东西!”
闭月怀抱仁儿,笑意浅浅看着我们两个斗嘴,又朝我使个眼色,自带着仁儿去东厢房里休息。
“过来!”
他坐在榻边朝我招招手,还不是想趁着四下没人,对我动手动脚,我才不上他的当,仍是立着不动。
“非要我亲自动手!”他起身晃到我身边,弯腰低头,“刚才还没有回答我!有没有想我?”
我刚摇头表示没有,却被他揽紧腰身带进怀里,衣襟、襦裙的带子全被他抽下来,裙衫飘然而落,委于尘埃,像一座人体艺术雕像那样尴尬立在他的面前。几乎是被他扔在榻上的,他一边解衣衫一边移到我的面前,眼里竟是他健硕的胸膛和小麦色的皮肤,冲撞着压抑多时的欲望。
“可儿!”
喃喃轻语一声,他是直接扑过来的,肆无忌惮侵入我的身体,事先毫无征兆,把所有前题统统省略,我只是觉得不适应,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就被他拦腰抱起来,两人就这样赤诚相对着,长发飘落下来,遮住了我通红的双颊。
“害什么羞!这样不好吗?”
他的呼吸声越渐粗重,唇舌含住了胸前的丰盈,在一抹娇红是舔噬轻咬,每一下都让我无法承受,低吟阵阵,抓紧他的双肩才缓解不少,腹部的热流缓缓向下蔓延,不一会儿便香汗淋漓。
欢愉的感觉充斥着每条神经,本以为激情马上开始,却见他惬意的倒在隐囊之上,只剩我羞容满面盘旋在他身上,身体里留有他膨胀的炙热,忽然想到那年在安州,他和韦琳琅……。
“愣着做什么?服侍我呀!”他的嘴角带着坏笑,伸手在我腰际上轻捏了一下。
我现在已是无地自容,刚想要离开他的身体,又被他按下去快速换位,我又倒在隐囊上,被他牢牢压在身子底下。
“笨蛋!多少年了!这都不会!”他搂定我的头颈,身体开始律动,由轻缓到流畅再到重击。一气呵成,双唇堵在樱瓣上,频频吮吸檀口内的柔舌,一只大手不停在敏感地带揉搓。
我已经被他带到无尽的深渊里,樱唇被堵的死死,呻吟只能卡在喉咙间,炽热、汗水汇集在他的身体上,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直到腹部感觉到一团热度,他才渐渐松懈下来,爱怜的为我抿起沾湿汗水的长发。
“你明天就要走?”片刻的欢愉怎及漫长的等待,仰面而望,明天以后的日子又是形单影只。
“你希望我多住些日子?”他抬起我的下颌,依旧压着我的身子。
“会被人发现!”万一行踪被发现,等待我的恐怕还是那间黑屋子。
“明天再住一晚,后天走!”他倒在我的身边,拉过被子紧紧搂着我,“明天一起去欣赏田园风景!”
田园风景,我浅浅一笑,不就是这个村子吗?天天都看着都腻了,他倒是很新鲜!
当清晨第一道阳光照进村落里,薄雾渐渐退去,沉睡了一夜的田园画卷又醒了过来,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农夫们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清清溪水边传来阵阵欢笑声,这里是少妇、长女们洗菜、洗衣的汇集之地。
立在溪水边,一袭青裙随着晨风起舞,远远向他们父子招手,回头看到张婶家的两个女儿也蹲在溪水边洗着一篮框的衣裳,又是捶打,又是手搓,可累坏了两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
“三妞,四妞,你们两个洗这么多衣服?你们娘呢?”
“婶子呀!”她们两个同时回头,均是粗衣布裙,“我们是帮村东的郑家洗衣裳,爹、娘和两个哥哥都在地里忙呢!小五在家里看家。”
“累不累?”我蹲在她们身边,那一大堆衣裳看了都发怵,怎么也要洗上一天。
“不太累!地里的活很累,今年收成好!娘昨晚还说打了粮食给我们换布做新衣裳呢!”四妞甜甜一笑,目光向我身后一瞥,“小郎君来了!还有……!”
“他是仁儿的父亲!”
我回头一望,果然是李恪抱着仁儿走了过来,村里的人大多认识仁儿,却不识认仁儿的爹,我赶紧向她们两个介绍,引得溪边浣衣女们频频对他侧目而视,人生得好就是不一样,走到哪里都扎眼。
“可儿!这两个孩子是谁呀!”
他的话音刚落,仁儿已经认出了三妞和四妞,立时眉开眼笑,喃喃叫着姐姐,姐姐。
“隔壁张嫂子的女儿,给仁儿做乳母的张嫂子!”
“噢!”他恍然大悟,把仁儿交给我,从衣袖里摸出两块梅花样的翠玉石,一一递给两个姐妹,“拿去玩儿吧!”
两个姐妹相互对视着,谁也不敢接,还是我从李恪手上接过来,硬塞进她们两个手里,“不值钱的小玩意,拿着吧!”
她们两个这才收下,在太阳底下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收起来,一边逗弄仁儿,一边洗衣裳。
他坐在溪边的大石,摇望寒山苍翠,不禁叹道:“这里真不错,秋意正浓!寒城一以眺,平楚正苍然。山积陵阳阻,溪流深谷泉。切切阴风起,桑柘起寒烟。怅望心已极,惝怳魂屡迁!”
“念这么悲凉的诗!煞风景!”我抱着仁儿挤在他身边,眼皮一翻,反正这会儿也没有王维,信手拈来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不通!不通!”他立即摇头,“又从哪儿抄来的!哪里有新雨、明月、渔舟?”
“可是有浣女呀!”我扯扯他的衣袖,浅笑道:“还有你这位王孙!”
“你是句句有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他示意我看向对岸,笑道:“诗里的浣衣女正在看你呢!”
“是看你吧!山野之地来了一位王孙,别人当然要频频相看!”玩笑开过,又是无比的落寞,“你明天真要走吗?”
“过几天我再来!”他把手臂挽在我的腰际。
过几天是几天?上次说改日,一改改到两个月,这次又是过几天,过几天到底又是几天!人还没走,我又开始数算下一次相逢的日子。
秋暮,寒山苍翠,霜花满地,一夜之间,桑槐的枯叶在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闭月刚打开院门清扫,就见隔壁家的小五蹦蹦跳跳跑了过来,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
“婶婶,我写的字对吗?”他把手里的字纸给我看,原来是‘都邑华夏,东西二京’八个字,只是邑多了是一竖,就不成个字了!这孩子正在念村里的学堂,习的正是《千字文》。
“这里不对!”我指着那个邑字,总在这里待了六年,没事儿就临王羲之的《兰亭序》,飞白书自认为还不错。把小五叫进屋子,写了一个正确的给他看。
“我说怎么不对劲儿,原来是多了一竖!”小五抓了抓头上的两个小丸髻,要多可爱有多可爱,眼睛溜溜向屋子里一瞥,“仁儿呢?”
“睡呢!”我示意他小声些。
小五轻声细语的说:“娘叫四姐一会儿送蒸饼过来,我先偷偷跑来了!婶婶别告诉娘!”
“姐姐来了,你就藏!”
我和他半开着玩笑,忽然听到门外有很大的动静,有马的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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