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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叫出风头,女儿是帮陛下排忧解难!”那一番六试婚使,长安城大概都传遍了,萧可我做的是好事呀!她生什么气。
“朝中那么多大臣,用得着你为陛下排忧解难!你是王妃,不是臣子,你的职责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不是去抛头露脸的乱出主意!”
萧夫人又开始她经典式的叨叨,她根本没病,故意骗我前来。
“又不是我乱出主意,是大唐皇帝非要用我的主意好不好!”我白了她一眼。
“昨儿还在大兴善寺遇到了蜀王妃,她怎么不去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主意?”萧夫人反问。
这问题我没法儿回答,只好转过身子不理她。
她越说声音越大,底气十足,“娘还说错了不成!看看人家蜀王妃,统共比你早嫁了两个月,人家都要当娘了!你就记着出风头,争头露脸,你是女人!争那些有什么用!”
我也急了,站起来大叫委屈,“我争什么了?她早嫁两个月了不起吗?我也想当娘,谁让我当呀!”
本来是你家女儿的事,推到我头上不说,还时不时排揎我一顿,当你们家女儿也真够辛苦,心爱的人不能嫁,被送去王府攀龙附凤,天下有你们这种父母吗?
“你还有理了?嫁过去半年,你做了些什么?每回娘娘见了我都问!问得我都没法儿回答!王府无子嗣,娘娘忧心忡忡,你就不争气!”
“懒得跟你说!”
我心平气和顶住了她的疾言厉色,转身出了寝室,推开前来阻拦的落雁等人,快步走出萧府,穿过车马仪卫出怀远坊,头上长天一色。
一箭之地就是西市,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放生池边柳色青青,槐花洒落碧水,水中倒影的女子,纤巧俏丽,反绾发髻,金菊簪斜插,紫裙曳地,画帔迎风。
人生就是这么无常!从一文不名的灰姑娘到华服盛妆的大唐王妃,尤似在梦中,如果有一天,这个梦醒了,会不会有遗憾?还是把它当作一种记忆,深深埋在心底?
夕阳西下几时回!
在西市逗留了一下午,是时候该回去了,心情平和了不少,不会再跟萧夫人吵架了吧!
萧府大门却是紧闭,王妃应用的车马仪卫会都不知所踪,这就是赌气的后果,他们一定是返回了王府,向吴王殿下禀报,说我这个王妃丢了。
丢了也应该没人找吧?大概他正巴不得我丢了呢!
“开门!”我懒散的拍着门上铜环。
门开了一条缝,萧云儿探出一个脑袋,神色慌张的对我说:“表姐,你赶紧回去吧!王府找你都找翻天了!婶子也气坏了,说就是你来了,也不让开门!让你在外面过夜!”
这还是泽宣的娘吗?说这种话!留我一晚都不敢,好让我无路可走,只能回王府去。
“好!”我点点头,转身走了。
好在金城坊与怀远坊相隔不远,步行最多半个小时,只是我不情愿回那个地方,放慢了脚步而已。承天门的六百下鼓声响起,让我加快了速度,这是宵禁令,六百下鼓声结束,各坊四门都要关闭,逗留在坊外之人,当街就会被巡视的金吾卫擒拿,我可丢不起这人!
六百下鼓声结束,我先一步进入金城坊,四门应声关闭,终于松了一口气。
吴王府占了金城一半的坊间,开阔肃穆,门列十六戟,左右各八戟,皇子身份的象征。
“王妃!您上哪儿去了?”张祥带着一干内侍迎候在王府门前。
“西市!”我淡淡吐了两个字,口渴的要命,当然要进去找水喝。
“王妃!”张祥和那帮内侍居然又拦住了我,十分尴尬的说:“殿下适才吩咐了!不让你进府!”
“为什么?”我又没得罪他,现在坊门都关了,他让我去哪儿?
“老奴不敢问呀!”张祥耷拉着脑袋,用商量的语气道:“要不,您先在这里等等!老奴再去回一声儿!”
我还能说什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府门关上,气愤的坐在台阶上等,刚才走得又快,累的满身都是汗,这下可好!连门都不让进了!天色渐渐暗下来,府里还是没动静,他要不是坏了良心,总会让我进去。
等星斗爬满天,我才知道自己又想错了!这人是良心大大的坏了,惩罚我!我连活动的自由都没有,非得让他派去的仪卫盯着,稍有不如意,就这样报复我!
夏日的夜里,总不会太冷,只是静谧的可怕,树枝摇出可怖的影子,满天星斗又被乌云遮住,大风卷起了尘土,天气就像娃娃脸,说变就变。顷刻间,电闪雷鸣,一道道雷霆划满墨色天际,震耳欲聋。
倾盆大雨如期而至,加上狂风的席卷,躲在王府的重拱高檐下,连是被淋得浑身湿透,像只小猫一样缩在角落里,默默淌下两行泪,和雨水交融在一起,落在嘴里都是咸涩。
我不会求任何人!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住,空气格外清新,漫天星斗又爬上来,星空如洗,璀璨夺目的让人害怕,从衣裙上挤下来的全是雨水,微风一吹,皮肤立即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好冷!冷得直打颤!
夜已经很深了吧!我也累了,不知是累了,还是病了,意识开始模糊,靠着墙壁合上了眼睛。
昏昏沉沉之间,好像有人将我抱起来,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是谁?只闻到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淡淡的香,不是花香,是青草叶子的香。
突然暖和起来,有人从身后将我抱住,模模糊糊中,瞥到衣袖是白色,我把手搭在白色衣袖上,想回头看看是谁?就是没有力气转过身子,晕晕沉沉又倒了下去。
那人依旧在身后抱着我,将湿了的衣裙一件件褪下来,用被子把我裹着严实,将蚕茧那样,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送到嘴边。
“泽宣,这是姜汤!”
是谁在说话!我奋力想转头就是转不过去,像在梦魇里那样身不由己,也许这根本就是一场梦,此时的我还在房檐下淋着雨。
一股浓重的药香把我给呛醒了,头疼欲裂,鼻塞不通,是感冒了!睁大眼睛一看瞧,周围很陌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浅青色纱幕曳地,窗台上的花盆里全是兰芷,洁白芬芳,也不怕被药薰坏了。
闭月出现在我的眼前,欣喜的说:“王妃,你醒了!奴婢这就去端药来!大夫说吃了药,发发汗就好了!”
还是在王府,昨晚是闭月把我抱回来的?揭起一角绫被,寸丝不缕,真的是闭月在照顾我,不是在做梦。
“王妃,奴婢扶您起来吃药吧!”闭月一手端着药碗,想用剩下一只手扶我。
“我自己能起来!”我慢慢爬起来,用被子遮着身体,浑身酸疼,抓过一只隐囊靠着。吃了一口药,苦涩无比,立即摇头,“你还是拿走吧!病没好,倒被苦死!”
“落雁刚才放了饴糖呀!”闭月又舀了一勺递在我的唇边。
哪有什么饴糖呀!喝了一口还是苦,幸好鼻子不大管用,“昨夜也是你喂我喝姜汤吗?”
闭月摇摇头,“没有呀!张总管是一早吩咐奴婢们的!说是王妃病了,让我们都来蘅芷阁服侍您!”
蘅芷阁!府里亭台楼阁多了去,这又是什么地方?昨晚不是闭月她们吗?会是谁?还叫我泽宣!
吴王?
当时就被我否定,他才没有那么好心!
第十二章 公主下嫁
吃了几贴药,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就想弄清楚,雨夜里抱我的人是谁?那人好有耐心,也很细心,语调又温柔……每次问到张祥,都跟我哼哼哈哈打马虎眼儿,什么重要的人?就是不敢说。
夜深人静,挑灯夜行,薄纱衣裙在夏日的薰风里飘动着,月下的荷塘,密匝匝全是盛开的荷花,弥漫淡淡暗香,听见人的脚步,藏匿在花间的鸟雀‘扑棱棱’惊飞,倒把我吓了一跳。
拐过这片荷塘就是蘅芷阁所在,趁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倒要看看这是谁的所在?这一处画阁坐落在蘅芜、兰芷之间,幽香凝绕,阁内的案几上闪着一盏孤灯,没有侍女仆妇,浅青色纱幕静静垂落着,脚下是绣满各色花枝的地毯,重重帷幕后有一张沉香木榻,是我躺过的那张。
几声欢笑传来,我连忙灭了灯笼,蹑手蹑脚的藏匿在纱幕后,这里的主人果然是个女人?韦琳琅住落雨轩,指不定又是哪个侧室,皇子嘛!哪个不是姬妾成群。
进来的却是高阳公主,穿一个蓬松的红纱裙子,微露酥胸,鬓发如云,巧笑嫣然,像园里的牡丹一样娇艳。
怕被她看到,连忙把头缩了回去。
“三哥,坐!”
我又把头移出一点,见吴王坐在案几前,一脸的笑意,淡淡的,如蜻蜓点水后留下的层层涟漪,穿一件青色描金边的圆领袍,戴束发鎏金冠,五冠精致,如璞玉雕刻,见之忘俗。
人如圭璧,心肠却那么坏!狠心到让一个弱女子淋在大雨里。
“三哥!”高阳从身后搂住吴王的脖子,暧昧的眼神让人心里发麻。
“别闹了,回家吧!”吴王拍拍她的手背。
“不!除非你跟父皇说,不要让我嫁房遗爱!”高阳就那么轻轻一滑,身体就滑在了吴王的怀里,动作熟稔,练了不知多少遍。
“眼看就嫁人了,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吴王当宝贝似的仍他妹妹胡闹,怪也不怪一声儿。
“我不要嫁房遗爱,我要嫁你!”高阳的双臂勾着他的脖子。
“胡说!”吴王嗔怪。
“那房遗爱娘娘歪歪,一点儿没男子汉气概!父皇却让我嫁给他!三哥!”高阳搂着吴王的脖子又撒娇,拿手好本事,努嘴道:“不让我嫁你,我就嫁和尚!”
吴王正色道:“房家哪里不好了?房玄龄国之重臣,大唐宰相,曾与父皇共患难,你出降的驸马、门第是父皇精心挑选了好久,才定下来的!放眼大唐,还有比房家风光的吗?”
“哟!房家这么好呀!那房遗直好不好呀?”高阳秀眉一挑,哪壶不开提哪壶,问得吴王半天没反应,娇嗔道:“生气了?谁让你在会昌寺一眼相中人家,自讨苦吃!”
中间还有这么个故事,原来萧泽宣是在会昌寺被吴王一眼看中的!现在娶到了手,竟又置之不理。
“真的生气了?我以后不提了还不行吗?”这位公主终于服软了,“好三哥,别生气了!”
“回去!”吴王把他妹妹拉起来,准备撵人了。
“你送到到王府门口!不,你背我到王府门口!”临走,公主仍不忘讨价还价一番。
人去楼空,蘅芷阁里安静下来,我轻手轻脚的溜了出来,打开房门,一轮明月映入眼帘,又快满月了……。
不由怀念起了失落的世界,如何才能找到呢?半块螭龙玉扔还给了房遗直,说不定那块玉是就重要线索呢!去跟他要?以萧泽宣的身份把玉骗到手?不行,吴王在府里,我去找房遗直,要是被他抓住,还不被冠上私通的罪名,看来只有等待机会了!
十七公主要嫁了,皇帝选了他认为称心如意婆家,大司空房玄龄的二儿子房遗爱,公爹又是宰相,府邸就在长安城,随时都能见上一面,比千里之外的吐蕃好了千万倍。
今日是太史局给出的黄道吉日,淑景殿里百花争妍,花团锦簇,也给这位公主添了一道自然的彩色嫁妆。
她今天到是安静了不少,身穿花钗礼端坐着,脸上毫无表情,不似平常那般活泼好动。再过几刻就要在宫中举行大典,我的任务就是陪着她,待会送和她一起去举行婚典仪式,谁让我是她挂名的嫂子。
蜀王妃的身体又逢不适,留下我一人侍弄这位难伺候的姑奶奶,刚想坐下歇息,这位公主竟把宫女们全赶了出去,不知又生什么妖娥子。
“嫂子!”她莲步微动,向我这边儿靠近,玫瑰般娇美的脸上带着她这年纪不该有的笑容,“你说房家人怎么样?我过去能受气不?”
你受气!房家人不受气就是他们的造化!我笑了笑,“你是公主呀!谁不让着你!至于房家人好不好,我也不清楚!”
“嫂子不清楚,谁清楚!我把所有人赶了下去,就是想问嫂子一句话!”高阳妖妖娆娆坐在我旁边,似笑非笑,“房家大公子人不错是吗?想来这老二也不会差吧!”
这鬼丫头,居然拿房遗直与萧泽宣的绯闻来给我说事儿!
“公主,房家大公子人好不好,我的确不知道!二公子就更不知道了!”
“哟!嫂子,你还跟我装呢!我又不是三哥,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我能怕什么?别说你三哥,有本事把你全部的哥哥都叫来!
“十七妹,别拿嫂子开玩笑了!现在嫂子最担心的就是母妃的身体,万一……她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又着急上火的……!”我有所深意的一笑。
“还是嫂子孝顺,知道心疼母妃!”这鬼灵精的丫头,转脸色比翻书还快,马上朝我攀亲带故似的拉胳膊套近乎。“妹妹还有一事想请教嫂子!”
“妹妹请讲!”除了房遗直以外,我看你还能生出什么事儿。
“嫂子,这话也只能跟你说!”高阳公主压低声音,握着我的手说:“我又没见过驸马,更不知道他的为人!万一……万一……他晚上……对我……不敬!我该怎么办?”
“你叫人呀!”
“新婚之夜就喊人,岂不让人笑话!”高阳公主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