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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行,没有关系,听说城西的张老爷家的女儿今年刚好及笄,不仅人长的赛月,性格也是温柔贤惠的紧——”
“不行,张家的女儿我见过,看着还可以,一开口说话,能把人急死,一句话她恁是能把它说成五句话。”
“哎呀,原来是个结巴,不过没关系,还有……”
“不行,不行,她们都不行,这城中所有的女子都配不上古家的少爷,都配不上……”
见她激动的只一个劲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床上不知所云,“噗”的一声,我笑了出来。
“是啊,这城中所有的女子都配不上古家的少爷,只有你行,只有你邵桃行,可以了吗?”
闻言,激动的身躯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颤抖的厉害。
“不……不……我也配不上古家少爷,配不上……配不上……”
见她这次是真的痛苦的捶打着脑袋,我慌了,连忙上前将她的双手拿下。
“邵桃,你做什么?谁说你配不上,我今个来就是告诉你,这剩下的十天里,你要好好的给我养身子,因为十天后,你将要去做古家的儿媳,而我……也将离开这里。”
只要将最后一桩心事了了,我就可以带着溪边去完成我未完成的事,至于荷生,一切顺其自然吧。
“清韵姐姐,你要去哪?你不在‘鸳鸯镇’中呆下去了吗?”
轻轻的擦拭掉她的泪水,我笑道:“傻邵桃,我本来就不是‘鸳鸯镇’的人,怎么可能会长久的留在这里,再说,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去做,这里只是我停留的一个驿站,如今只要将你的事情办妥了,我就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去了。”
“不,不要,清韵姐姐,你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好不好?”
见她一下子冲到我的怀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一边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道:“一个女人了,最好最终的归宿就是她的相公,我留不留对你而言,真的没有多大的影响,只要你能如愿所偿的嫁给了古玉垒,也不枉我在这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说是不是?”
“不……不是……”
“傻瓜,不要再意气用事了,现在赶快将你的眼泪收起来,养好你的身子,至于接下来要做的,就交给我吧,就当是我这个姐姐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以后的日子幸福与否,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收拾好食盒,我再次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了声:“改日再来看你”后,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姐姐——”
“嗯?”
“不要勉强了,不要勉强自己和古少爷了,其实……其实你也知道,他喜欢的人是姐姐,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日更,撒花,给评,(*^__^*) 嘻嘻……
罗刹荷生
手中的食盒差点落在了地上,紧了紧,我迎视上她略有些期待的目光,良久,我终是没有善意的选择欺骗,点了点头。
“邵桃,如果你能委屈,姐姐可以帮你嫁进古家,如果……你不想,就当姐姐什么都没说过……”
我走了,心有些莫名的痛,我知道这种感情很难让人接受,虽然明知道不是施舍,但我总觉得心里有哪里不舒服,好似抢了别人什么心爱之物一般,愧疚的然我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
自从那一次后,就一直不见荷生的出现,旁敲侧击的问过一些人,他们大都表示不知道这个人的行踪,他如来时一般,走的也毫无声息,不,不应该说是走,而是呆在了某个地方,就算他没有跟我打任何的招呼,但我执拗的总认为他并没有离开“鸳鸯镇”,或许他这些日子是在做什么?或许他只是不想见我而已……
站在秋日金色的阳光下,深吸了一口气,我告诉自己,无论是怎样的一种情况,既然决定了不于他再续前缘,那他的行踪就应该与自己无关,他若来报复,自己接着就是,若不来……自己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人生在世,不应该就为感情而活,何况,我还有其他必须要做的事情,这里呆的时间也够长了,是时候该走了……
主意一打定,我就顿觉得轻松了不少,拎着食盒,穿过大街小巷,刚转过一个巷子口,忽感身后有人跟踪,脚步顿了一顿,我本想回头去看,但转念一想,与其这般冒冒失失的打草惊蛇,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静观其变。
果然,对方见我进了一个小胡同,脚步立马加快了不少,拎着食盒,手心里全都是冷汗,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虽然我也会些拳脚功夫,但若对方是个武林高手或是个心存恶意的歹人,那就算多来两个我,也不见能对付的过去。
念此,我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借着地势,左拐右拐希望能将对方甩掉,只是这样的后果除了让我进了一个死胡同后,就什么转机也没发生。
身后是一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江湖壮汉,见我戒备的盯着他,他突然咧嘴一笑,一口黑黄的牙在阳光下顿时一览无遗,就算隔了这么远,我还是能闻到那自口中发出的浓厚恶臭。
“大哥,这丫头真的是‘杜掌门’悬赏的杀害他女儿的凶手?”
经他这么一问,我才注意到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还藏着另一个人,因他询问,另一个身影现了出来,虽然干瘦,但那双眼中的精光和突起的太阳穴却无一不显示着此人才是最具威胁之人。
点了点头,那干瘦之人向我走近了几步道:“若不是我跟踪了她几日,也断不会瞧见她的真面目,何况就连杜大小姐都曾向她索命,这次定不会弄错,老二,快点动手,我们也好早些回杜掌门那里领赏。”
壮汉听他这么一说,一双眼顿时如饿极了的狼,手中一把砍斧,在烈日下颇有些阴森的感觉。
“这么白嫩的一个丫头,死在我斧下,着实有些可惜了些,那杜掌门不也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哥,不如……”
但见他一双贼眼肿胀之余,淫光毕现,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当戳到那冰冷的墙面,我犹如禁不住那股寒冷颤栗的打了个寒战,就连额上也是细汗涔涔。
“少动歪主意,近日这‘鸳鸯镇’中并不太平,还不早早完事,小心中途出岔,少不了惹上一身骚。”
经他这么一声低斥,那壮年汉子这才悻悻的收回了歪主意,一门心思的举着惨亮的斧头,向我步步逼近。
“呵呵,没想到你一个丫头的命也可值这般多的银子,也不枉费我们兄弟两为了寻你,足足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值,值,值啊……”
生命迫在眉睫,威胁就如洪水猛兽,让我的双脚似长在了原地,无法动弹,不是我不想反抗,而是如此短的时间,我根本就召唤不出什么,若以我那三脚猫的功夫,恐怕还未出手,就被对方先擒了去,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我该怎么办?
一道凌风一劈而下,周围的空气都似冷了少许,带着如针一般的刺肤,白亮的斧刃上映出的是我恐慌而无助的眼眸,一瞬间,寒风平地而起,眼前一道血光闪过,闭上的眼缓缓睁开,似有什么东西“咕咚……咕咚……”的滚动,转眼停在脚边。
另一道黑影无声落下,带着一股野兽的气息,让我不禁将盯着头颅的眼,渐渐上抬。
“晴空,回来……”
一个转目,那黑兽看了我一眼后,转身便如风一般回到了主人身边。
一边舔食着利爪上的新鲜血液,它一边不时的抬头看我。
这样的眼神熟悉而陌生,似在哪里见过,又似从来都没有见过。
只是这样的分神还未透彻,便见另一道身影向他袭去。
“小心,荷生……”
美目流转,如琉璃一般绚烂,却又带着股烟花的易冷。
刀还未出削,他的喉咙就被擒住,这样的速度,竟真的如闪电一般,快到不可思议。
邪笑佞起,他盯着那个脚被悬空、脸色青紫的干瘦江湖男子,半晌才道:“绕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那杜天成,李清韵的命是我崔荷生的,若再有人敢打她的主意,我会直接找他杜天成,来一次江湖人,我就杀他一次‘空洞派’,如果他嫌他门下的弟子够多,那他就尽管多多益善,我是照单全收——”
人“碰”的一声被放下,他转而吩咐旁边坐着的黑兽。
“晴空,将这几日收集来的东西交给这位仁兄,就当是我给杜掌门好久不见的见面礼。”
“呜……”
似是应答,黑兽一个腾空,只地上人喘息的片刻,便见它叼着一个硕大的布袋回来了。
随之那掷地的一声“咚”响,一股恶臭顿时袭入鼻腔。
“这里总共是十个江湖人、十个他空洞派弟子的脑袋,若他觉得我诚意不够,下次我就直接带上他女儿的脑袋去见他,还有……你提醒他一下,当年的情,我已经用了杨天残的脑袋作为回报,若他还想着报仇或其他的什么?我会直接让他知道什么叫贪得无厌,或是——血染空洞……”
一个转身,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带着他的黑兽腾空离去。
良久,我才支起早已瘫软的身躯,一步一步离开了那个地狱一般的巷子。
因为他,我想从此后,肯定不会再有什么江湖之人前来寻我猎金。
世事真是难以预料,以前的他是那般的弱小,弱小到有时候都需要我一个女子来保护他,可是如今,他强大的超乎了我的预料,狠毒也同样超乎了我的预料,一个眨眼,一条生命就在他的手中流失,与其说我很好奇他一身身手是从哪里得来,还不如说这段时间以来,他得到了这般的身手,定是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与折磨。
凡时短而促成者,定是违背了自然的规律,也定是超出了身体的极限与忍耐,抑或就是一种与魔鬼的交换……
荷生,我已欠了你太多,请你不要再折磨自己,否则我的罪孽又将加重一成,人只有一辈子,你叫我如何还的清?
半夜,窗外突然下起了雨,开始淅淅沥沥,然后雷电交加,接着就是天河决了口子般的倾盆而下。
以前只道只有夏天才会下这种倾盆大雨,没想到在这里,入了秋,竟也有这般雷声轰鸣与大雨滂沱。
关好窗户,我倚在床边,眼前不断浮现的是白日荷生那透着阴狠绝烈的眸子与冰冷的视线,还有那手下之人不断青紫的面孔,再然后就是一地的人头,有睁眼欲裂的,有眼睛闭着的,还有干脆就没了眼球的,他们就如索命的罗刹,在这漆黑动荡的夜里,不时的吞噬我的心魂,爬上我的脑海,出现我的眼前……
“啊……”
脑袋似承受不了这般大的压力,我一股脑儿的将面前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砰砰当当的,碎了满地,却惟独没有那种刺目的红色。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变成这般?为什么要变成这般?为什么?为什么……”
揪着头发,我疯了似的一把狠似一把,转眼间,地上便落了薄薄的一层,而我的手,却还没有丝毫的放松。
“李清韵……李清韵……你到底做了什么?!害的他那样,害的他变成了一个魔鬼,害的自己日夜不宁啊……”
“吭……”窗外猛的一阵炸雷,让我的心无端的一拧,接着屋内就是闪电分明,家具物什在天电的闪耀下,犹如白昼般时隐时现,心,一阵疼似一阵,就好像要发生什么般的,提醒着我,预警着我。
“荷生,一定是荷生,一定是荷生发生了什么?!”
当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出现后,它便如生了根般的挥之不去,导致我最后如一个疯子般的毫无理智的不顾瓢泼大雨,冲了出去。
夜,时如鬼魅,时如神灵,在那一片无边的苍茫中,我竟像被什么指引似的来到了一间屋子前。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攀满了蜘蛛网的破旧屋子有着一股特有的常年没人居住的发霉气味,在雨夜,尤显得更为浓烈。
破旧的家具被踢倒乱歪在一边,轻蔓破旧,却依然闻风飘荡,败落的柱缘上雕痕斑斑,显示这里主人曾经的精致细腻,顶上,一块牌匾被闪电照耀,四个大字——“清风明月”痕迹依稀,却早已是朱漆掉尽。
这里,一眼望去,除了几只蟑螂老鼠簌簌跑过,就根本不像有任何人居住的模样,而我?又怎么会被带到这里?
手抚上那早已落了一层灰尘的茶几,一个搓捻,我突然心下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有存文的感觉真是爽啊,躺下,等评~~~~~嘎嘎~~~~
断手之足
只见食指之上,除了一层灰尘以外,还有一斑血迹一样的褐色,凑在鼻翼之下轻嗅,竟还隐约透着股未干的血味。
原来这并不是潮湿,而是未干的血迹。
再仔细扫了一眼附近的家具物什,弯低腰身,我凭着自己特有的嗅觉,停在了一堵墙面之前。
抬手轻叩,见里面的声音果然咚咚作响,用手推了推,预料中的纹丝不动,眼珠转转,我转身后退了几步。
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诸葛亮,没有那般冲天的才智,我所能有的就是逞匹夫之勇。
随之我那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