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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显然有些许的恐惧,他的这幅样子简直恨不得活活吞下印尤裳。
“为什么,为什么你穿着他的侍卫服?你不是要和我生死相随吗?你为什么会穿着他的侍卫服?为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刘益还只是个孩子!”印尤裳这才意识到衣领处血色的宝剑是三皇子的标志,凡是他的侍卫服都要绣上红色宝剑,象征所向披靡,谁若阻挡就是血色四溅。
印尤裳手心冒着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她眼中,三皇子刘益虽然早熟,但无论如何也不过只是个小孩子罢了!
刘承训突然狠狠抱住印尤裳,将她包裹在他的怀中,紧紧地搂住她,印尤裳被他勒得几乎快喘不上气了,“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离开我!”
第25章 怎料君心不可留
他低沉的声音响在印尤裳的耳畔,印尤裳难以想象,刘承训这样一个气势高于云霄,帝王之相的他竟然害怕背叛,征战沙场他不曾掉过一滴泪,宫廷争斗他不曾有丝毫心软,手足之情断绝他也毫不在乎,可唯独害怕印尤裳的背叛竟让他无比心疼。
尽管他的情感敏感而脆弱,但印尤裳却没有拒他于千里之外,她反倒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轻拍他的背,她没料到原来她的承训哥哥冰冷的外表下,竟藏着一颗孩子般脆弱的心,“我印尤裳发誓我绝不会离开你,真的,相信我好吗?”
他这才缓缓抬起头,痴痴地盯着印尤裳,他慢慢托起印尤裳的脸庞,轻轻贴近印尤裳的唇,她只感到丝丝的热气袭来,她暧昧地半闭上眸子,他的喉间发出温柔的细语,如同梦呓般的喃喃道:“我信你。”
印尤裳趴在他的床边,她伸出手缓缓抚开他额紧皱着的额头,像舒展开一个个死结,刘承训突然握住印尤裳的手,“尤裳,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天下女子都仰望的幸福。”
而此刻印尤裳却想到另一件事,这件事简直噎得印尤裳喘不过气,印尤裳握紧的拳头任由指甲深深扎入肉里,她明知道刘承训根本就是一杯鸩酒,越是靠近越是想要饮鸩止渴。
这一瞬间印尤裳几乎感觉道自己的心跳完全乱了节奏,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刘承训霸道的气息吹拂在脸颊上,她轻轻昂着脸庞,等待着他落下的吻。
“咳咳。”印尤裳吓得猛地一颤,赶紧向后仰去,离开刘承训险些贴上去的温唇。
她抬头间只瞧见苏逢吉伫立在门口,他瞪大圆溜溜的双眼,气鼓鼓的面颊把腮帮撑了起来。
“苏丞相?”印尤裳吃惊不已地问道。
“怎么丞相大人直接冲进我府上来了,什么事这般着急?”刘承训攥住印尤裳的手,冷冷地问道。
“我只是带印郡主离开,恐她初到中原,不懂宫廷的规矩惊扰了殿下。”苏逢吉说时示意印尤裳过来。
印尤裳正欲起身过去,却不想被一只大手一把拽到在他的怀里,他倚坐在床上,紧搂印尤裳在怀中,印尤裳心中一惊,怯生生得不敢对上苏逢吉精光四射的眼睛。
“烦请殿下准老臣带郡主回宫,若郡主有所得罪殿下,还请太子殿下宽恕!”苏逢吉显然将痛苦强在心里。
苏逢吉气得不住大声咳嗽,“殿下,陛下已赐婚于尤裳郡主,这样留在贵府传出去恐怕对您对她都不好吧?”苏逢吉终于还是忍不住再开了口。
“哼,原来苏丞相是怕名声不好?那我明日一早就带印尤裳去见父皇,让父皇将印尤裳赐给我做正室!”
印尤裳听着身旁刘承训的话,心中猛地一惊,却不知是喜是忧。
只要一提到高祖皇帝印尤裳立刻就想到耶律嫒晗,她楚自己现在万没有胆量和耶律嫒晗四目相对。况且高祖皇帝虽如今是万般疼爱太子,可君无戏言,明明已将她赐婚于苏谨戎,可若是刘承训如今强求陛下改变旨意,只怕皇帝会勃然大怒,魏国夫人到时借机将打压刘承训,恐怕他不仅是太子位难保,因为印尤裳扯到所谓的私通契丹国,恐怕连性命都岌岌可危了!
不行,她不能让她的承训哥哥冒这样的险!
“不行!”印尤裳和苏逢吉几乎异口同声。
刘承训怔怔地看着印尤裳,等待她的答复,“我,我现在手臂的伤还没有好,实在有些身体不适,要不,我,我先回去歇息几天再说?”印尤裳顺势低下头,以免他瞧见自己惊慌失措的眼神。
刘承训瞧着她梨花白雪面,杏艳紫霞红,惊颜恍世,娇语滴滴的状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嫁进苏家的!”印尤裳听着刘承训坚定的话语,她依依不舍地挣脱这双温热的手,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只要你老老实实嫁给谨戎,我会想法子不让他碰你,到时候把你送到边塞,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可你呢,你跟太子这不清不楚的,算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一旦刘知远发现你是舜华的女儿,他……”苏逢吉简直气到了极点,不住地喘着粗气,气得说不出话来。
“哼,当初我娘就是以为你会给她名分,她等啊等,等到死也是孤身一人,你如今也想让我像我娘一样是吗?我告诉你,苏逢吉,我印尤裳从来没认过你这个爹,我也不可能认你!至于苏谨戎,让我嫁给我的亲哥哥?真是可笑至极!”印尤裳气得反唇相讥道。
“你?你!你娘那样温婉,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孽障来!我看你是在契丹疯久了,居然敢说出这样大不孝的话来!”气急败坏的苏逢吉猛地拦住,准备夺门而去的印尤裳,他将印尤裳关在屋内,忽然对门外的家奴大声喊道:“拿鞭子来!我非得好好当一回爹,收拾收拾你这个丫头!”
家奴始终不敢和丞相抗衡,但又深知另一方是契丹的郡主,竟吓得不敢拿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递给我!”苏逢吉大吼着,一把夺过家奴手中的鞭子。
“你敢!”印尤裳瞧着苏逢吉手中的蟒蛇鞭,毫不惧怕得大声喊道。
然而气红了双眼的苏逢吉却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他举起鞭子恶狠狠地抽来,印尤裳紧缩成一团,一鞭子抽下来,她昂起头不打算躲避但还是紧闭上了眼睛,久久的竟没有落下鞭子,她怯怯生生地抬起头,却发现一只大手硬是抓住了即将落下的鞭子,一丝红印顺着对方的手掌显现。
他的面孔仿佛梅残玉靥香犹在,当真是柳破金梢眼未开,一双狭目无限妖艳,却又透着器宇轩昂。
怎么会是他?
“老臣见过二皇子殿下!”
“怎么,丞相大人,她好歹也是吐谷浑王送来的和亲郡主,况且陛下亲自将她赏赐给苏将军,您这样随便对未来的儿媳妇动粗,恐怕不好吧?”他说着,一双媚眼缓缓转向印尤裳。
“是,多亏二皇子殿下教诲,微臣不敢了。”苏逢吉一瞧见二皇子刘承佑竟立刻,鞠躬回答道,不知是处于对他的尊重,还是对他生母魏国夫人的尊重。
印尤裳正在疑惑他从哪里突然蹦了出来,却瞥见苏逢吉的脸色甚是不好看,“尤裳,多有得罪,你还不快谢过殿下?”苏逢吉瞪着眼,说出昧心的话。
刘承佑润颊桃色灼灼红,浑身盈满香气撩人,他轻眄印尤裳,眼神竟比月色皎洁,胜雪清高。
“不必了。”他不等印尤裳开口,忽行至印尤裳的身边,谁知他猛地从背后打横抱起印尤裳,印尤裳受伤的手无法推开他,他抱着印尤裳大笑着朝客房走去,苏逢吉傻愣着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而刚进屋的苏谨戎瞧见这一幕,青筋暴起的手猛然摸在腰际的宝剑上,却生生被苏逢吉按了下去,苏谨戎紧握剑的手关节凸显得发白,嘴唇紧咬着压抑自己不去爆发,“爹,二皇子怎么都乱来到丞相府了?”
“这,这……”苏逢吉是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可说,一边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边是即将迎娶亲生女儿的儿子,显然又冒出他权利支持的风流皇子刘承佑来搅局。
苏逢吉瞧着被抱走的印尤裳,他简直是痛苦交杂着愤怒。
“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你这个流氓!”
“流氓?印郡主,我可是在帮你呢!”刘承佑的黑色细眸微眯着,一双媚眼秀长而明亮。
刘承佑抱着受伤的印尤裳一路穿亭过院,任印尤裳如何挣扎却只是徒劳,路上所遇的丫鬟侍从皆侧目低头嬉笑,耳语不断,印尤裳气得更是脸上一片红晕,不知如何是好。
“快放我下去!”
“你最好别挣扎,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在湖边刘承佑伸出手,好似就要将怀中的印尤裳抛入池水之中。
“不要!”印尤裳吓得只得缩在他的怀里,她低埋下头,他的胸膛不断起伏,身上似有淡淡的血腥气息。
他刚一进屋忽然一松手,印尤裳直接从温暖的怀抱落到床上,幸好床榻上铺着厚厚的绸缎被子才不碍事。
“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么样,”他一双手却牢牢扣住印尤裳的肩膀,他眯着的狭目打量蜷缩的在床榻上的印尤裳。
“别这么瞪着我,我真的不会对你怎样。”说着刘承佑居然扶着床栏的红木杆爬过来,他那双细长的眸子像无底洞般带着一抹雾气。
他的一双细手轻触印尤裳的脸庞,印尤裳正欲去拔出腰间的匕首,不想门口却传来一声,“住手!”说时迟那时快,苏谨戎一把拽开刘承佑,苏谨戎脸上近乎发疯的表情顿时让人畏惧。
可刘承佑却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谨戎,“谨戎兄,你总算有点反应了!”
第26章 怎料君心不可留
苏谨戎瞧着眼前这个整日风流的二皇子一头雾水,“苏谨戎,你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护不了,你还算男人吗?你惧怕太子,生怕惹到权势,你惧怕父亲,你现在是不是也惧怕我了?这像战场杀敌,所向披靡的苏将军吗?”
苏谨戎低着头不再吭声,倒是刘承佑冷冷地笑了,“幸福是自己争取的,倘若你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倒不如直接让给太子算了!”
刘承佑邪气地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苏谨戎的胸口,起身离开。
在印尤裳的印象中这个二皇子刘承佑永远是一副烂醉,左搂右抱的样子,今日他如此认真的表情反而让印尤裳不觉有些生疏。
印尤裳看着眼前几步之遥的苏谨戎,他一脸消沉不知所措,“对不起,是我对你的关心不够。”
印尤裳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对眼前的人,要知道,她不能泄露自己是舜华女儿的身份,却要面对即将嫁给的毫不知情的亲生哥哥,印尤裳咬了咬唇缄默不言。
“对不起,我连你都保护不好!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不知他们彼此这样僵持了多久,苏谨戎终于把自己的目光从印尤裳的身上移走,他激动得略有些颤抖,但却努力站稳,可肩膀连同手掌都颤抖得带动着身躯。
“尤裳,我知道,你就像是契丹的一只飞鹰,或许你不甘心嫁给我,而这个‘翎’代表一根根刺翎组成翅膀振翅高飞,我知道自己不够尽责……”苏谨戎哽咽着没有说下去,但一双黑瞳却带着无尽的伤感。
他蓦地落下一滴泪水,瞬间滴落在手中即将打开的盒子上,里面放着一条纯白色小巧的羽毛形状吊坠,细细的银链上挂着精致的羽毛,连同上面的纹理也看得格外清晰。
他小心翼翼地贴近印尤裳,将项链挂在印尤裳的脖子上,瞬间一股冰冷的触感透彻她的肌肤,印尤裳低垂下眼眸,“其实苏将军,你不用待我这么好,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印尤裳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唯有苏谨戎一双澄澈的清眸。
印尤裳眼前一片昏花,她蓦地感觉自己逐渐无法控制身体,头晕沉沉,整个人都好似飘忽不定,她甚至瞧着窗外晴朗的天空,竟耳边依稀听到雨点声渐大。
我娘是刘知远逼死的,我要杀了他!
这句话与不断在印尤裳的耳边回响。
苏谨戎微笑望向印尤裳,“到底是什么事,你必须告诉我?”
印尤裳却忽然抓起插在发髻上的金簪瞬间向他扎去,发丝垂落间,苏谨戎明显没料到印尤裳的动作,他向后躲却未来得及,金钗顷刻刺破他的绸缎华服,殷红的鲜血顺着金钗滴落,他的手腕处立刻多了一抹妖冶的红。
印尤裳的这支金钗乃是用青铜铸造而成,外镀金漆,雕琢精美小巧,平日斜插于发髻不易察觉,可一旦拔下来就知道其锋利无比,虽不至于削铁如泥,但也足以致命,本是耶律嫒晗送给印尤裳防身之用的。
由于屋内只有印尤裳和苏谨戎,没有侍女敢擅自推门进入,就算屋内再大的动静也只能在门外等候吩咐。
“尤裳,我知道你不甘心嫁给我,但陛下已经下旨了,你消消气好不好?”苏谨戎慌忙跳下床,竟试图拿起满杯的香茶递于印尤裳,滚烫的热血从他的手腕不住地滑过青花瓷杯低落在地板上。
可血腥气反而更加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