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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来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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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跟着孔武有力,时刻警惕保护的安城。刘承训目不直视,仿佛根本看不到云夫人,视线却不倾不斜地落在脸颊被打到绯红的女童身上,“你唱的是什么曲子?”

刘承训向她伸出一只手,她吓得往后一缩,“别怕。”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有种不像孩子的成熟。小女孩仰头打量着,原是当日跳下树梢的他,许久才将小手轻搭在刘承训的掌心上,“长恨歌。”

刘承训点头微微一笑,回身话语却瞬间变得冷若冰霜,“云夫人,您应该知道在府内对女婢滥用私刑的下场。”

云夫人瞥了眼匍匐着试图从地上爬起的丫鬟,整个箭居然钻进她的后背,涌出的血浸湿了整件衣衫,“少爷,饶命,饶……”丫鬟吱呜着喘出粗气,仿佛痛得难以呼吸。

云夫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少,少爷,她是妖人舜华之女,日后王爷定当处决。”

“是否处决也该由父王定夺,难道云夫人想越俎代庖?”刘承训猛地提高声音,紧握女孩的手更加用力。

云夫人低埋着头不敢说话,可刚一走出屋子,她就喋喋不休地骂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王爷只有你这一个儿子,还好是你娘不在,要是你娘回到王爷的身边,恐怕你还不知道要欺人多甚!”云夫人扭动起腰肢不住暗骂着离开,手却不经意地贴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母凭子贵,无子就永难有地位。如今连个孩子都能随意欺辱她,她这样想着不由用力咬了下细薄的红唇。

刘承训伸手去触摸她微肿的脸颊,她疼得咝了口冷气,丫鬟的掌力太大,竟扇得她的脸颊发烫,耳鸣不止。

“你叫什么名字?”

她抬起一双沉甸甸的黑眼睛,仿佛里面碾碎了耀目的阳光,黑中透着璀璨的金,这次她没有拒绝他,反倒是灿然一笑,甜甜地回答:“可莫要告诉别人我的名字。”

印尤裳的相貌相较于其母舜华确实不算出众,只是刚一开口,她的声音却非比寻常,字字如珍珠般轻盈滚落,轻启朱唇仿佛发出的不是声音,而是乐曲,如雏鸟归巢,青云出岫般悠扬动听。

“印尤裳。”她轻吐出三个字。

他望着印尤裳微微一怔,“刘承训。”

“你的声音很好听,歌也唱得好。”刘承训又补充了句,印尤裳咯咯地笑了起来,“啊,疼。”嘴唇上扬拉扯得脸颊皮肤生疼,她却转而冲刘承训抿嘴一笑。

早谙世事的他面色些泛红,“我十岁。”

印尤裳不曾注意到他脸上微妙的变化,只是继续用药袋敷着脸颊,冲刘承训笑得灿然生花,“我今年八岁了。”

在安城眼里刘承训是极少接触人的,他过分的冷静如成人般波澜不惊,幼小的心思里藏着看不透猜不尽的想法。

可偏偏这个叫印尤裳的小女孩甚得他意,安城时常见到他们两人坐在湖边亭内,默默翻看古籍,谁也不说话,只是许久相视一笑。

“你在想什么?”刘承训合上一本书。

碧水蓝天之间长榭如同一条巨龙卧于湖水之上,夕阳西下,湖水有着一抹胭脂色的薄媚,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露出一点点空隙,宛如沉入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出金色的鳞光。

印尤裳靠着他的背,淡淡地说:“我在想我娘。”

刘承训的脸色忽然阴冷下来,安慰的语气也变得生硬而蹩脚,“别想了。”

印尤裳望着远处的夕阳,两颊被余晖照得稍泛微红,她清楚记得母亲一直的嘱咐:尤裳,倘若有一日娘不在了,你定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她知道母亲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她时刻准备着失去的痛苦,可当真的遇到突如其来的转折时,她竟不悲不喜只是莫名惆怅。

“我带你出去如何?”

印尤裳甚是诧异地望向说话的刘承训,“他们不准我离开。”

刘承训却拽起她的小手,“怕什么,跟着我。”

“快些。”刘承训在墙外向她伸出手,印尤裳却惶恐地趴在高墙上不敢下来,“快下来,不然一会就来人了!”刘承训朝她张开双臂。

“何人在那里?”侍卫隐约听到东墙边有声音匆匆赶来,印尤裳一急,没抓稳竟顺着墙跌了下去。

墙外是成簇的木槿花,她恰好坠入刘承训的怀内,两人皆摔入花丛中,浓郁的花香四溢,各色绚丽的木槿花喷吐着芬芳,如锦如绣浓密地绽放着,她却在柔美的花海中笑了起来。

刘承训慌伸手覆在她的唇上,一墙之隔的侍卫敏觉地检查着四周,“你们不去巡视王府在这里作何?”安城忽然发出一声怒喝,侍卫指着墙角泥土上的小脚印,“安大人,刚好像有人翻墙逃走了。”安城挥手打住他们的话,“胡说些什么,刚分明是少爷在此处玩耍!”

“不是,这脚印好像还有……”“还有什么?想偷懒是不是?”一群侍卫莫名挨了安城的骂,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安城瞧见他们走远了,赶紧将泥土上的鞋印抹去。

刘承训听墙内已悄无声息,才松了手,印尤裳却抿然笑了,“原来你比我还怕。”笑靥顺着她的嘴角散到两颊,同万千繁花相映生辉。

“别胡说,我只是不想被抓回去。”他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这里怎么这么多花?”印尤裳跟在刘承训的身后踉跄着走在花丛中,“是父亲命人种的,后来不知为什么,父亲下令将它们都烧了,只是墙外还有如此多的木槿花。”

天蓝得就像一面银镜,花长得异常旺盛,无边的花海仿佛彩色的沙粒缀满绿叶,花香馥郁,甜香醉人,印尤裳却停下了步子,“木槿花……”她低声喃喃着,那年母亲手把手教她写字,母亲写的一手秀美的柳体,印尤裳指着宣纸上的字,“娘,这两个字怎么读?”“这两个字读作‘舜华’,是娘的名字,也是木槿花的意思,尤裳可记住了?”尤裳点了点小脑瓜,“嗯,记住了,娘就是舜华,最美的木槿花!”

而在墙另一边的北平王府内。

“王爷!”苏逢吉推门立于刘知远的身后。

刘知远随手抹了下微润的眼角,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副画,画中女子活灵活现好似呼之欲出,细眉如柳,明眸摇曳顾盼生姿,回眸轻笑便是翩然惊鸿,恍若神妃仙子般直踏云霄而来。

画旁一笔一划地提了排蝇头小字:颜如舜华。

“她真是傻,到死那男人都没敢来救她。”刘知远慢慢抚摸着晕染在锦帛上的画,仿佛每一次触摸都能清晰感触到她娇嫩的肌肤。

苏逢吉不知这话是有意对他讲,还是刘知远的自言自语,他只是避而不答。

“王爷,您打算如何处置舜华之?”

 “即刻迎娶!”

苏逢吉一惊,慌开口:“王爷,她才只有八岁,还是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中学时代的作品,或许幼稚,只是放上来留作纪念,敬请见谅!


  



第3章 还君明珠双泪垂 
刘知远却继续专注地望着画中美人,“我有的是时间等她长大。”

“王爷,那孩子丝毫不像舜华,就算长大也绝不抵舜华的半点姿色!”苏逢吉不住地劝说着。

刘知远却“噌”的一声收起了卷轴,瞪着充血的眼眸发狠地说:“我既然得不到舜华,就必须得到她的女儿!”

苏逢吉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知道但凡是刘知远决定的事,便无人能改变,苏逢吉除了痴痴地望着桌上的卷轴,他恐怕再无别法。 

**

苏逢吉尚记得就在一年前,“舜华,你等我,以后我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嗯,我等!”舜华的眼眸弯成一条细长的弧线,乌玉般的眸子暗藏其中,犹如芦苇荡里的点点萤火,虽不刺眼却闪烁摇曳人心。

苏逢吉将手伸进她绸缎般的长发间,根根细发滑过他的指尖,暗香萦绕,着实醉人千百度,“舜华,这些年实在苦了你。”

舜华扬起娇媚的脸庞,“舜华既选了你就不怕苦,倒是尤裳,至今也不知谁是她父亲,只怕以后……”

苏逢吉粗粝的双手恰好将舜华小巧的脸庞盈握于掌心,“我知道委屈了你和女儿,可再等等,等到时机成熟。”

这一等便是阴阳相隔,他有家有妻有子,她却背负所有,落的死无葬身之地。

**

“承训哥哥,等等我。”印尤裳从后面跑过来握住刘承训的手。

刘承训的心咯噔一下,本欲抽手,她却毫无忌惮地眉开眼笑,一片花瓣粘在她的发丝间,浅黄色的花粉星星点点地抹在她的外衣上,如宝石粉一般鲜焕。

“崇善寺?”印尤裳好奇地张望着。

崇善寺内的香客络绎不绝,鼎内的烈焰焚烧得烟熏弥漫,巨大的金像壮丽慑人,刘承训同印尤裳围着寺庙闲逛,崇善寺外有一棵极大的老银杏树,扇形的树叶翠绿中透着微黄,粗壮的枝桠横斜,银杏树枝上挂满条条红带子,明亮的红丝带同满树绿叶搅在一起,迎风舞动缠绕飘荡,甚是鲜艳。

“小姑娘,买根红丝带吧?”一旁老者的手臂上搭着成段的丝带,“这是作何用的?”印尤裳转动一对明眸,凝视着老者递来的红绸,“拿丝带系在这老银杏树上,许个愿就能实现。”

“什么愿都可以吗?”印尤裳低声问道。

老者咧嘴笑了起来,“当然了,只要心诚都能实现!”

刘承训向来不信这些玩意,拽着印尤裳准备离开,她却眨动着修长的双睫,渴望地盯着老者臂弯里的红带子,刘承训上下搜索衣衫,半晌找不出银子。那老者倒是眼尖,紧盯着刘承训挂于宝蓝织锦间白玉扣带下的玉佩不放,“要不,小公子就先拿这玩意来抵押,等取了钱再换回来,反正我是常年在此卖红带……”

刘承训未听他说完,便取下玉佩,一颗小巧的珠子恰好从他腰际的白玉扣带间落下,“咦,这不是我的耳坠吗?”印尤裳慌捡起落下的耳坠,顺手别在空缺的耳垂上。

“原来是在承训哥哥的手里,我还当是丢了呢。”

刘承训望着小巧的碧玉耳坠物归原主,倒有些不舍地张了张嘴,终还是合上了。

老者一拿到玉佩慌趁机溜走,急促地竟丢下一堆红丝带也不要了。印尤裳的个子较矮,她还够不到树枝,倒是刘承训左足轻轻一蹬,右手抓住一根较低的树枝,借力弹起,轻易攀上了最高的枝头,这根枝桠位于树顶,位置太高以至没有丝带悬于此处,刘承训将红带牢牢地捆在上面,打了个死结方轻跳下来,“许愿吧。”

印尤裳仰望着树顶紧裹在枝桠上的红带不禁嗤笑,旁人皆是将丝带挂于枝上随风飘荡,刘承训倒将它全缠于树顶,唯恐会被刮走。

印尤裳双手合十,唇畔勾起一丝浅笑,“我希望能和娘,承训哥哥永远在一起。”

她的声音很小,刘承训却听得异常清楚。

她居然将他同自己最亲的人列于一起。

连生母都不曾宠爱过他,她居然将他看得如此重要!

银杏叶同红丝带在她身前舞动,她虔诚地合上眼,密密长长的睫毛如一只小手遮在眼睑前,一阵风吹来,满树红绿交织妖娆地摇曳着,几缕青丝从她的髻上滑下,发间的木槿花瓣也飘落在她的衣衫上。

刘承训忽然觉得她很美,不是漂亮,就是美,与同龄女孩不一样的美,犹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这一瞬的她,简直美得俯仰百变,难画难描。

**

回到北平王府,刘知远将印尤裳叫了过来。
 “你可愿留在这府内?”刘知远伸手托起印尤裳幼小的脸庞。

她愣了许久,竟惶恐地道:“我不知道我娘在哪里,但她肯定会想我的。”

刘知远的眉头微微一皱,心间涌出一股撕裂的痛楚,他勉强冲她挤出一丝笑,“不会的,你娘知道你留在这里,会很开心的。”

印尤裳毕竟只是个孩子,她瞧着刘知远叵测的神色,轻咬了下唇,露出小截白齿,“留在这里,是不是就能永远和承训哥哥在一起?娘也可以来这里住?”

刘知远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爽朗地笑了,“当然了,只要你愿意,即刻就能在这府内得到名分。”

印尤裳不知名分为何物,她只知有承训哥哥和娘陪在身边便是最大的幸事,竟浅笑着学丫鬟拘束地行了礼,“谢,谢过王爷。”

**

尖锐的箭镞在日光下闪着凛冽的寒光,嗖一声,白翎箭刹那穿透靶心,安城高喊:“好!少爷的箭真是越来越准了,若再加以练习简直可以和王爷一同上场杀敌了。”刘承训却坐于马上面无表情,他随手扔下雕花弓驾马离场。

“少爷,下面我们该去读书了。”安城跨马截住刘承训。

“我去叫她同我一起读书。”

安城早就看出了他的微怒,他只当是刘承训一如既往的冰冷,说来说去,原是为了那个新来府邸的小丫头片子。

“少爷,您且听安城一句,若是缺书童玩伴,我们叫谨戎少爷来府便是,她,还是算了。”

刘承训挥手打开安城,“什么算了?你不是说她日后是留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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