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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想到,倒是这个问筠未必像看起来那般柔软,她定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写了给吐谷浑王的信后,印尤裳将藏在衣服内的锦盒掏出,上面的灰尘早已被印尤裳的衣服擦拭干净,盒子是紧锁着的,印尤裳拔下头上的金簪,竟折腾了半天也打不开,看着这盒子上用蓝宝石组成的图案仿若上弦月,檀木的盒子经年更是浓郁,散发着若有若无,萦萦绕绕的香味,很淡却沁人心脾。
难道?
印尤裳不由一惊,声色犬马的石重贵不会为了舜华而制作的吧,印尤裳虽略懂些开锁但毕竟学得不精,五年里耶律乌金如同填鸭式的灌输知识,天文地理博古通今,可却无几样真正精通的,这让印尤裳不觉汗颜,愣是拿着簪子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撬开这个盒子,它仿佛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没有半点狭缝,雕琢精致金丝镶嵌在盒子的周边,蓝宝石组成的半月形带着幽幽的光,印尤裳敢肯定这个盒子和舜华有关!
第63章 料得年年肠断处
舜华,印尤裳倒真是好奇母亲到底有如何的本事,居然能让中原几代君王都钟情于她,这恐怕绝不是倾国绝色所能左右的吧。
印尤裳拿着簪子手竟有些颤抖,用尽浑身的气力却也打不开它。
“娘娘!”忽然门外一声叫喊,印尤裳手中一滑,簪子锋利的尖端顿时刺破了印尤裳的手指,印尤裳冷抽了口气,慌忙将盒子塞在枕下。
“娘娘!“原是菱儿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印尤裳将手指放在口中吮吸着,刺痛感才微微减轻,血腥味充溢口中异常呛人。
“娘娘,听说南宫墨池那边着火了,火势很大呢!”
印尤裳吮吸着手指,南宫墨池不就是那座上星宫吗,印尤裳放的火自己一点也不稀奇,“娘娘,你的手怎么了?”印尤裳看着菱儿大惊小怪的样子,看到盒子塞在枕下略微凸起,枕头上还有着鲜红的血迹,印尤裳摇摇头,“没事,我困了!”
到底这个盒子里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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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承涵封为秦王,封地洛阳,即刻前往!”印尤裳躲在大殿外听着刘承佑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着,群臣附合,看到远处问筠
“咳,曼若,战事如何了?”印尤裳一边做着精美的女工一边问身旁的侍女。
曼若气喘吁吁的从外面回头,初夏的午后有些温热,她略微拭去汗滴,“回娘娘,前方战事不妙!”
因为这偌大的宫殿太多事情需要打点,只有一个菱儿实在忙不过来,印尤裳见这侍女灵巧聪明便要进印尤裳的凤栖宫中。
印尤裳凝神静气的听着,战事不妙?
“据说什么所谓的契丹战神无不胜,不断的入侵咱们领土,边塞更是节节败退,城池丢失啊!真不知这个契丹战神会是何人!”
咝,印尤裳吸了口气,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红布上溶为一色,契丹战神?
“娘娘,您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您要绣什么奴婢来!”
印尤裳在手指放入口中,血居然是咸的,心跳却乱了节奏。
说什么后宫不干政,试问宫内哪个妃子不是战事打听得滴水不露,毕竟战事拨军饷是各个官员和妃子等着捞油水的时候。
印尤裳略微迟疑得思考了一会儿,“快,快去耶律皇妃处!”
她连忙整理衣着前往耶律嫒晗阁,本来耶律嫒晗在先帝在世之时住在华丽的嫒晗阁,但自从先帝驾崩后,皇太后自以为可以掌权,却不料自己有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儿子刘承佑,好不容说服之下,刘承佑才让耶律嫒晗作为前朝皇妃呆在嫒晗阁,直到耶律嫒晗儿子满十六岁方才封王离开宫廷。
不觉已到嫒晗阁,还未进门就听到一阵嬉笑声,好不热闹。
“嫒晗姐姐,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耶律嫒晗笑靥满面,更发带着母亲柔美的光泽,“尤,呵,皇后娘娘,快来看看,小焕会说话了呢。”
印尤裳莞尔一笑,显然耶律嫒晗还有些不太习惯喊自己皇后娘娘。
“来,本宫来看看我的小外甥,真乖,小焕,你都吃什么,怎么长得这么肥嘟嘟啊?”小焕嘟着嘴,一步一歪的朝印尤裳走来,嘴里竟嘟囔着“姨姨……”,印尤裳不由乐得大笑,果然是自家人。
看着他越发长得像萧焕的模样,印尤裳不禁笑出声,萧焕?小焕?亏她想得出。
“你笑什么,难道笑我家小焕啊?”耶律嫒晗皱皱鼻子,冲印尤裳假装生气。
“不,我是羡慕你,很羡慕你,有个孩子真好。”
她不觉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有个孩子真好,有个自己爱人的孩子真好,印尤裳曾经也有过,只是他已经永远离开了印尤裳的身体,去陪伴他的父亲了!
耶律嫒晗大概见印尤裳每次看到孩子都会这幅表情,便没有多言,只是示意侍女抱走小焕,“你可好久没来这里看我了,难不成忘了我这个姐姐啦?”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忘了我的好姐姐呢,只是刘承佑前些日子让我安分些,不要打扰他的宸妃,更是怕后宫哪个妃子会伤害到他的宸妃。”说完印尤裳凝视着远处,其实曼若告诉印尤裳边塞战事不顺,耶律乌金,苏丞相一旦在前方遇到危险,恐怕刘承佑下一个就是要收拾印尤裳了,到时印尤裳想防也防不了啦。
“君王大抵都如此,他们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动真心,”看着耶律嫒晗沉稳的样子,印尤裳有些无奈,君王大抵都如此?
可为何刘承佑却对问筠如此专情?
“我曾经警告过你,算了,”耶律嫒晗没有说下去,眼神朦胧,大约是想到些许往事,尤其是她的萧焕。“如今战事纷乱,你如果想要坐稳后位,只能用两招!”
印尤裳目不转睛盯着她。
“第一,皇帝宠爱谁,你就要和谁拉进关系,利用她来成全你,你很聪明,我不说想必你也明白,只是这第二恐怕,”
“我的好姐姐,你犹豫什么?有话就说第二招是什么?”
耶律嫒晗眼眸转动,“现在契丹兵士气惊人,屡屡犯境,你必须要拉拢近臣!”
印尤裳立刻挥手让耶律嫒晗住口,心跳徒然加速,不可以,只是去了趟宸宫,虽然问筠没有把印尤裳害她的事情说出去,可她肯定有别的招数在等着印尤裳,印尤裳此时拉拢近臣,刘承佑一句话就可以要了印尤裳的命!
“别怪姐姐说话不好听,你既然当初选择走这条路,那你就必须先坐稳后位,再让皇上听从于你,如果你前怕虎后怕狼,不敢赌一把,恐怕伊尼皇妃也未必会同意吧。”
伊尼皇妃?
刘承训已离她而去,她独自一人在宫廷中还要受皇太后的气,是不是她也在不断思念着家乡呢?
“拿着吧,还有你以后还是少来嫒晗阁为妙,君王不好惹!”
印尤裳略微一愣接过耶律嫒晗拿来的侍女服,她想必已猜到了刘承佑如今对印尤裳种种不满,自从问筠出现后刘承佑对所有的妃子都不满!
印尤裳注视着桌上的紫色的侍女服,许久,一咬牙起身更衣,宫廷中每个殿内侍女都穿着不同样式的服装,如果印尤裳想要去探望伊尼皇妃,倘若印尤裳作为皇后去看自己前夫的母后,刘承佑一定不会放过印尤裳,但印尤裳这里只有栖凤宫内自己宫内的蓝色服饰,一旦被任何刘承佑的眼线发现印尤裳恐怕都没有活路,但这紫色的侍女服不同,作为先帝妃子的丫鬟互相串门于情于理都合适。
穿上轻薄的紫色侍女服,印尤裳简单梳了个发髻趁人不注意走出栖凤宫,耶律嫒晗送来的侍女服果然合身,她轻垂眉尽量避免路上碰见任何需要行礼的妃子。
仰望旖旎殿一片凄凉寂寥的景象,她不由感慨如果有一天刘承佑没有杀自己,她印尤裳是不是也会被安排在这样的冷宫之中。
“伊尼皇妃?”
轻轻推开门,门发出吱的一声响,一个先帝的皇妃宫中竟无侍女前来迎接,“谁,是谁还记得本宫叫伊尼皇妃?”
一声尖锐的声音从昏暗的内殿传来,吓得印尤裳打了个冷战,匆忙抬头看从吱吱做响的楼梯上走下的人:女子一身白衣,轻飘过阶梯,面色憔悴似白菊,虽风韵犹存却眼眸中透露着迷茫的神色。
“承,伊尼皇妃娘娘!”只要一看到那双眸子印尤裳就险些失声喊出承训的名字,那样相似的眸子,依旧无比动人却失去了当初的风采。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印尤裳一直不敢来看望伊尼皇妃,印尤裳不敢见到她,印尤裳害怕只要看上一眼,所有关于承训的回忆都会像潮水般迅速将印尤裳淹没。
头发略微散乱的伊尼皇妃疑惑的看着印尤裳,“你是谁啊?你长得可真像舜华!”
印尤裳不由一惊,眼泪慢慢模糊印尤裳的视线,印尤裳倒抽了口冷气,“伊尼皇妃娘娘,我不是舜华!我是您的儿媳印尤裳啊!”
“儿媳?哈哈……”伊尼皇妃仰天大笑,双眸中的痴狂让印尤裳惊慌失措,难道?
难道伊尼皇妃疯了吗?
“伊尼皇妃?伊尼皇妃?你没事吧?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啊!尤裳已经失去了承训,失去了孩子,尤裳不能再失去你了!”情感完全处于上风控制住了印尤裳的精神,印尤裳哭着搂住失去理智的伊尼皇妃,不顾她的反应兀自慌忙掏出怀中的琉璃瓶。
一股禾雀花香刺鼻传来,这是印尤裳当初中毒时发失心疯,刘承训夜晚潜入丞相府送给印尤裳的,想不到印尤裳现在却要给他的母后用。
“放开!我不是什么伊尼皇妃,我没有儿子,没有,没有了!”
伊尼皇妃扬起手推开印尤裳,琉璃瓶顿时从印尤裳手中滑落应声摔碎在地上,阵阵禾雀花香顺着地面融化,就像刘承训一样最终都要离印尤裳而去。
心底刺得生疼,连呼吸也变成了一种痛苦,印尤裳有些无奈的抬起头看眼前兀自痴狂的伊尼皇妃,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杀,我是什么?他要杀自己儿子居然是为另一个儿子继位,他是人吗?他不是,不是!”
第64章 料得年年肠断处
听着伊尼皇妃喃喃自语,印尤裳心里一阵酸楚,刘承训,你为什么要离开,你不是要和我长相厮守吗?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伊尼皇妃娘娘,后汉现在面对边塞战乱,我送你回西域吧?”
刘承训已离开,如果伊尼皇妃多留在这里一日就危险一天,边塞一旦顶不住,刘承佑迟早会将这些先帝的妃子送去殉葬以求后汉平安。
“回西域?那里好玩吗?好玩我就去!”
对上那双迷茫的双眸,仿佛刘承训深情的瞳,印尤裳强忍着泪水笑着点头,“好玩,那里很好玩!”
“好!那我要去西域,去西域咯!”伊尼皇妃边说边笑着奔向楼上,也许疯了比清醒更加幸福,至少不用忍受这些痛苦了!
也许送她回到她当初来的地方才是最正确的,她不该从西域来到中原,更不该遇上那个沙陀族男子刘知远,她本应平平安安过上一生。
回宫的路上印尤裳一直恍惚不定,今日印尤裳本只是想去看望下她,可现在却对她许下如此的诺言,印尤裳下面该如何收场将伊尼皇妃送回西域呢?
“印姑娘?”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印尤裳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路上只顾着思考竟忘记躲避路上的来人,蓦然回首,夏日正午的阳光透过叶片分外刺眼,印尤裳抬起身略微遮挡了下阳光这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温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般的如阳光般的温和怎会让人忘记。
看着眼前这个曾救过自己姓名的景默公子,印尤裳低头看自己紫衣的宫女妆扮只得硬着头皮莞尔一笑,“奴婢见过公子。”
未待印尤裳行礼,这个温润如玉的景默慌忙伸手扶印尤裳,可刚一触碰到他温热的指间,他们都彼此赶紧收回,这是于情于理都不合,虽然他不知道,但毕竟印尤裳是皇后!
“娘娘怎么穿成这模样!”看着他一脸笑意,似乎他无论何时都是如此的温润而和气。
印尤裳没有答复,只是略微一笑,毕竟自己这身打扮让他人看见不好,便转身欲离开,“娘娘为何一见臣就走,难道臣就这么讨厌?”
印尤裳一惊,侧眼看他并未穿官服,但却衣着不凡,一个男子能在御花园内走动若不是什么高官,便是哪个宠妃探亲的家人,印尤裳歪着头算来今日可以接见家人的妃子有哪几个。
“娘娘,臣只是刚看到您的簪子落下,方才想提醒,不曾想原是您……”
印尤裳轻轻一笑并没有怪他的意思。
他看到印尤裳嘴角上扬不觉也笑起来,伸出手慢慢打开手掌,一支带着淡淡血迹金色三转禾雀花簪在他手心中闪动,心底一颤,这是印尤裳当初刺伤苏谨戎的簪子,因为上面带着苏谨戎的血迹,之前她一直携带在腰际,不料今日更衣时竟没有装好,险些将它遗失。
“看来姑娘很喜欢这支簪子?”
“多谢公子,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