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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搜走你身上的骊珠?”那人气愤地说。
“反正我身上的骊珠没了;只要我一口咬定是你拿走的;你就脱不了干系,你狡辩,谁信?你得赶紧想想,司寇大狱的酷刑;你能熬过几遭?现在等待你的命运,有可能就是屈打成招,你不但性命不保,还可能累及家人。即便查清事实,你命大,能从司寇大狱出来,不死也得落个残疾。你说你是不是要大祸临头了?”
“你,你少唬我!”那小头目被子南的一番唬吓,惊出一身冷汗,说道:“你把骊珠藏哪儿了?” 说着就一把抢过子南的行囊,搜了一遍,发现没有,又把子南周身摸索一遍,还是没有。
“你对我搜身了,你搜走了我的骊珠。”子南严肃地说道。
“你含血喷人,你身上什么都没有。”
“不交出骊珠,你就等着受刑吧。”
正在这时城尹带着大队人马来巡视。被子南一番愚弄的小头目,开始手足无措,脸上汗汗津津的。见城尹来了,把子南推到一个僻处。城尹见许多士兵竟然围在一起玩投壶游戏,执鞭呵斥道:
“你们就这么当差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端着平日里那副无所事事悠闲的样子。国府要找的人,如果从这关口过去,你们仔细你们的身家性命。你们几个百夫长给我过来,其余人等都给我执勤去,再敢有半点玩忽职守,军法处置。”
跟子南纠缠的小头目也是个百夫长,听到命令赶紧屁颠颠地跑过去。
城尹指着他说:“虎成,干什么去了。”
原来他叫虎成。
“见过城尹大人,小的方便去了。”虎成摸摸头,装作傻呵呵地笑道。
“我们捍关就下发了一张帛画,你们几个都仔细看了,记在心里,不要随意张扬。还有,若是见到画上的人,赶紧送到行署,你们不得随意处置,听明白了没有。”
“属下明白!”几个百夫长齐声应道。
虎成本想如实禀明,可是一想子南说得话,心里不禁打惨,嘴角蠕动一下,硬是憋回去了。
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被城尹看到了眼里。问道:“虎成,你有话要说。”
“大人,属下斗胆问一句,国府要抓这人,为什么不直接向全国张榜,直述他的罪过,下令让衙门通缉,这样不是更简便吗?”
“谁说要通缉了?上方怎么下命令,你们执行就是,哪儿那多废话!”
“小的多嘴。”
城尹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远处又来了一对人马,走进一看,竟是光陆带着瑾瑜宫的侍卫赶来了。
城尹赶紧下马叩见道:“参见上将军!”
“城尹大人,现在捍关由君上派侍卫暂时全面接防。”
“上将军,借一步说话。”光陆打马和城尹,走道边上。
城尹说:“上将军,太子殿下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我们现在只能确知殿下应该无性命之忧。可是他匿影藏形了,我们多方找寻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和君上判断,殿下一定会想方设法潜出虞国。我们唯一的办法,只能在通关大邑,设卡阻截。”
“上将军,你我和太子的关系都过从甚密,一直觉得殿下是个稳重、周全的人,可这次事端,说一句不见外的话,太子的举动未免太毛躁了。”
“可不是吗?我和君上都语重心长地劝诫过。可他对感情太过执迷,终究弄成现在这样狼狈的局面。”
“我替殿下担心,不知君上还能不能像从前那般待见殿下。”
“连日来,君上一直寝食难安!君上和太子血脉相连,骨肉情深。经过这番波折,殿下一定会更加成熟和理性,只是他现在有些执拗,假以时日一定会自行开解”
“终究是年轻,血气太盛!把感情这事看得太重了,等成家立业,儿女绕膝的时候,自然就不会那么执迷了。”
“我想君上也是这般以为的,本打算让殿下先安定下来,急匆匆地让他完婚,谁也没想到殿下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我自小和他一起长大,虽然虚长他几岁,终究还是不了解他。
“哎!向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连天子都想着大动干戈为得到这位宛国公主,看来她真是有倾国倾城之貌。”
“我没见过这位公主,倒是见过宛夫人。宛夫人美艳聪慧绝伦,据说这位公主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或许我们的妻妾都太粗糙,对女人也就看的平淡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保不准我们真要有这么一个女人,与我们有缘,说不定你我也会子南一样不顾一切。”光陆笑着说道。
“上将军,你的艳福还浅啊?”城尹谄笑道。
“执行公务!执行公务!”光陆急忙打哈哈地说。
“走,上行署,咱喝两杯去。”
城尹和光陆打马走开了。 子南贴在墙根暗处把他们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恼火的同时,庆幸自己早来了一步,不然插翅也别想过捍关。乘着那个叫虎成的百夫长,还没回来,他骑上马溜了。瑾瑜宫来换防的侍卫,还在列队受训,原来守城的士兵,看见前面一匹马绝尘而去,有人说:“哎!虎成,那不是你刚才盘问那人吗?他怎么跑了。”
“还想着他身上怎么也带个值钱的东西。哎!一看,穷光蛋一个。走就走吧,反正以后这里就不用我们操心了。走,我们回军营痛痛快快地踢蹴鞠。”虎成掩饰道。
子南在马背上长舒了一口气,万幸,总算闯过了捍关。刚才真是太险了!
子南刚才唬弄那个百夫长,也是紧急之下,冒险而为。如果那个百夫长没有贪心,足够尽职尽责,他的谎言很快就会被揭穿。
他想过,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会直接闯关,可那样太莽撞。如若那样他可能就直接跟光陆照面了,他和光陆就不可避免地要兵锋相向了。
他对君父不满,但对光陆却是怨愤。
他一直视光陆为最亲密的发小,没想到光陆对他竟是出卖和欺骗。
子南快马扬鞭,行半日路程,绕道来到积水潭,来到李渡。本来过捍关,直走百里,就有一个大码头,那里是去宛国最便捷的水路要道。子南知道,那个码头,一定已经防范严密,为避免麻烦,他选择走岔路来到李渡,这里有一条水道,是淇水的支流,从这里雇艘小船,到淇水干流,就可以沿着淇水到宛国。坐在一艘小渔船上,子南的思绪又飘忽起来,他想宛若,想到心里疼痛,疼痛像波纹般向周身四肢荡漾开。
他知道,宛若表面看起单薄、柔弱,可骨子的刚毅,跟宛如一样。他曾听宛如的侍女青烟私下说,事发后,宛如曾经想自杀谢罪,还好君父阻止的及时,不然宛如可能已经香消玉殒。他知道以宛若的性格,她虽然答应进宫替父赎罪,但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屈从的。这样的话,宛若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所有关于宛国的消息,在他逃婚的那一刻起,都已经失去得到消息的渠道。
想到宛若的处境,想到她现在可能忍受的委屈,子南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
他必须去一趟宛国,去向宛国请罪,去看看宛如可否安全回去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境地,眼前的局势已经纷乱如麻。失去宛若,世界变得如此黯淡,日子变得如此苍白。
他不能原谅自己对宛若食言,即便有许多的不得已,但他没法不自责。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可以骄傲自信的人,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能担当,会担当的人,可是,他却对自己最爱的人,撂挑子了。
他努力想规划一下,今后怎么办,却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茫然和失措。
他想起,那一年,柳絮漫天飞舞的时候,他来到宛国。因为君父虞展成屡屡催婚,子南他烦恼不已。他坐在树下,蹙着眉,看着宛若开心地和一般侍女放纸鸢。
不一会儿,宛若跑了过来,脸蛋红扑扑地,很调皮地说:
“子南哥哥,你老皱着眉头,你再这样,你的眉头就要打结了。”
“有吗?”
“什么烦心事,跟我说说。”宛若一幅小大人的模样。
“没什么事,你去玩吧。”
宛若跑开了,追着抓纷纷扬扬的柳絮。少顷,宛若又跑到他跟前,把攥着柳絮的手,伸到他面前说:“我知道有些秘密是不能对人说的,来,你悄悄地对着柳絮说。”
子南见她煞有介事的样子,不好不配合。就对着她的手心,咕哝几句。
宛若把手张开,一阵风刮过,柳絮飞得无影踪了。
宛若说:“子南哥哥,这下你的烦恼,就像这柳絮般飞走了。你该开心了吧!”
“若,现在身边没有了你,谁能捋顺我的百结愁肠。”子南心里暗道。
晓风过,矗立骋目,入目皆是愁云惨雾。
子南觉得愁闷就像一根藤,把他勒得几乎要窒息。
他再一次打开宛如写的帛书,看了又看,看到了宛如的忧心真切,不知道宛若走得时候,是否给他留下了只言片语。
宛若肯定恨死他了!
如果宛若给他留下帛书,一定会骂他薄情寡信,骂他胆小怯弱。
可是,如果宛若真把他痛快淋漓地骂一顿,或许他心里还会好受些。
四野静谧,竹篙轻点,小船顺着溪水,飘荡。
天边一抹残红,仿佛闪烁着孤独的剑气,青锋凛凛。
眼前仿佛闪现宛若离去时的凄凉的背影,让他凝望的眼眸战栗不已
65瞻彼日月 悠悠我思(六)
等光陆从捍关回来,再去河谷试图对那些截杀者进行搜身时;竟然发现他们已经被集体挖坑掩埋。光陆为此怒不可遏。他下令军士将尸体重新掘起;搜身。
身边的卫士一听;都不太情愿;都愣愣地站着,你看我,我看你。
也是;你想;那些人满身箭孔,身上都是血污,而且人已经死了多日,身上已经开始腐烂;去他们身上搜,那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光陆见大家犹豫,磨蹭,一脚踹翻靠几说,大声嚷道:
“都耳聋了,还愣着干嘛?执行命令!”
卫士们无奈,只好悻悻地出去,将覆土用铲子铲开,刚打开一个缺口,里面的恶臭已经扑鼻而来,大家面面相觑,一看在旁边坐着的大将军沉着一张脸,大家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扬土。
等掩埋尸体的大坑彻底暴露出来时,光陆让兵士把尸体抬出坑外,罗列开,一具一具地搜。
卫士们哆嗦着手,不敢伸手捂鼻子,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地开始在尸体身上翻找。
翻出来的东西,很让人失望,不外是些干馍馍渣,肉干,以及坚果类的零食,有零散的铜贝,刀币,还有一些劣质的壁玉,以及几把匕首。
光陆的期望,搜过一具尸体后,就落空一次,眼看着把陈列的尸体搜了遍,依然没有任何收获,光陆不禁懊丧不已。他蹙着眉头,沮丧地说:“尸体都挖出来了。”
“坑里的都挖出来了。”一个兵士回答道。
“一共死了多少人?”
“不包括瑾瑜宫宿卫,一共九十七个。”
“现在这里一共有多少具尸体?”
“这个?”那个军事为难地说。
“去数一数呀。”光陆呵斥道。
那军士屁颠颠地跑去数了一番,回来说:“回禀大将军,这里只有九十二具尸体。”
“还有的尸体呢?不翼而飞了。”
“回禀大将军,另外五具尸体,因为坑已经满了放不下,另行安葬了。”另一个军士代答道。
“哦,那么大个坑,还差那五具尸体?那几具尸体是不是被人人领走了。”光陆反问道。
“没有,没有。他们就在那个土包里。”那个军士擦着汗急忙说道。
“你去把他挖出来。”
“小的遵命。”
其实这名军士是受了那几个人的家属私下的贿赂,希望将自己的家人,另行安葬,可是那军士不敢担此风险,只好答应给他们几个另行挖坑埋葬,等事态风声过去后,家属再自行来迁葬。这些乡民既怕受牵累,又不忍舍弃自己的亲人。
那名受好处的军士,不敢伸张,一怕自己受牵连,也怕死者的家属被累及。他小心翼翼地把尸体坑掘开,人们看见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五具尸体。
光陆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名军士一眼,说道:“你去搜身!”
那名军士不敢多说,下去翻找开。他竟然有所发现,他从一具体格健壮的尸体上,找到一块血迹斑斑的缣帛。他抑制不住兴奋,大声叫道:
“大将军,这里有封帛书,还有一个香囊。”
光陆几步上前,接过帛书,看到上面血痕湮晕,字迹模糊。仔细辨认,才看清,上面写的字:
“晴葵,自从你入宫服役,我朝思暮想。我自小父母双亡,一贫如洗。我心里爱慕你已经很久,只是从来不敢说出来。那年我执意要出来闯荡,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舍,知道你也一样对我有意,越是这样,越坚定我要成就一番事业的决心,我希望我可以风风光光地娶你,可以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出来混真的很艰难!我本想从军入伍,立功谋发展,谁曾想竟被一个秘密组织,拉入团伙,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