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雎鸠声声-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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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被一个秘密组织,拉入团伙,不能脱身。这些年我身不由已地干了许多不光彩的事,我向你忏悔。不过,我们头说,只要我们这次执行完任务,他就可以网开一面,从此还我们自由,你知道我有多高兴,我准备回乡耕种井田,等你服完徭役,咱们就可以在一起,过我们的小日子。”

落款是“魏大勇”。

光陆登时入宫找石总管,问宫里有没有一个叫“晴葵”的宫人。石总管找来了紫檀宫的晴葵,拿出从魏大勇身上搜出的香囊,递道晴葵跟前,晴葵一见,登时脸色大变。

石总管问道:“晴葵,你认得这荷包。”

“石总管,饶命!”晴葵扑通跪地,她以为她和魏大勇私下来往,触犯宫规,故而讨饶道。

“你认得魏大勇吗?”石总管问道。

“奴婢,奴婢”晴葵欲言又止。

“晴葵,魏大勇被杀,我们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光陆直接说道。

“什么?”

“这是他写给你的帛书吧?” 光陆把帛书,递给晴葵。

晴葵拿到手里,看着帛书,泪雨滂沱。

“怎么会这样?他真的死了。”晴葵有些崩溃地喃喃道。

“对,他参与伏杀殿下,被幕后主使灭口了。”光陆坦言说道。

“大将军,我知道是谁要害殿下,是我让小凌子给如姬娘娘报信的。”晴葵抹干眼泪,豁出去似的,说出惊天话语。

光陆和石总管一时不敢相信,他们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是谁?”

“是瑶姬娘娘,她当晚得知殿下愤然离宫,就密谋要趁殿下虎落平川之际,趁机除掉殿下。瑶姬派心腹谭组和齐林连夜去找令尹谭公,密谋。”

“你是怎么知道的。”

“瑶姬和谭组、齐林说话时,被我无意中听见了。”

“你怎么想起让小凌子给如姬娘娘报信。”

“如姬娘娘一直厚待我们这些下人,我们都敬重她。我们不知道如姬娘娘为什么突然被发放到南山牧场养马。但是我知道宫里一直有人想害死娘娘。瑶姬她罪恶昭昭,她设计让琪美人小产,她还强迫我服侍琪美人的时候,在药里加红花,让琪美人以后再不会生育。奴婢为此一直惴惴不安,可是碍于瑶姬的强势,不敢有任何反抗。前几天我看到小凌子突然失踪,我知道他肯定被瑶姬灭口了,连日来我战战兢兢,夜不成寐。晴葵希望大将军做主,让君上明白瑶姬的所作所为,不要让她为所欲为。”

“如果真是瑶姬所为,君上不会放纵她逍遥法外的。我问你,魏大勇说,他被一个秘密组织胁迫,身不由已,你知道那是什么组织吗?”

“大勇没有跟我说过,不过我听爹爹说,我们那个地方,有一个叫‘刑天尸’的秘密组织,近来活动很频繁,他们强迫许多游闲青年入伙,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家乡在哪里?”

“鹑尾镇,一个非常偏僻的小镇。”

“你平时和魏大勇有联系吗?”

“有。”晴葵犹豫地说。

“怎么联系?”

“他偶尔会给出入宫廷的公公行贿,托他们给我带衣物,在衣物里夹带帛书。不过,自从奴婢进宫两三年来,这种事,就发生三回。”晴葵恳切地说。

“好了,我们没有追究你这事的意思。谢谢你今晚给我们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光陆说完就要走。

“大将军,我不敢再回紫檀宫了,瑶姬娘娘一旦怀疑奴婢,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这对她来说,就像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光陆沉吟一会儿,和石总管嘀咕几声,毅然说:“走,我们带你去见君上。”

凤凰阁虞展成冷脸坐在紫檀大案边,晴葵将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都禀告给国君。

虞展成听完,脸色僵硬如铁,他说:“晴葵,你要知道,诬告主子,罪过之大那是要株连九族的。”

“君上明鉴,即便借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无端生是非,祸害主子。奴婢承认害怕受到牵连,害怕无端枉死,但也愤慨瑶姬娘娘无视王法的任意妄为。”

“光陆,你马上带人去一趟鹑尾镇。”

“是!” 光陆应声就要退下。

“等等,下令天泽全城戒严,关锁城门,不许随意出入,否则格杀勿论。密切注意令尹府动向。”

“是!臣这就去传令。”光陆接令刚要走。

“等一下。”

“君上还有什么指示。”

“将晴葵暂时安置在你府中,今晚的一切务必保密。”

“明白!”光陆和石总管都朗声应道。

光陆亲往鹑尾镇,经过一番调查发现晓雾所言的确如此,他还顺带一举端掉了潜伏在鹑尾镇的一个“刑天尸”的秘密窝点,查清关于在河谷中被乱箭射杀的人,均是“刑天尸”的成员,据刑天尸在鹑尾镇的头目招供,他们是收受令尹府高额的佣金,伏杀太子子南。他们早知道自己的人执行完任务会被全部灭口,但他们还是因为垂涎钱财,答应了。他们经过精心谋划,一直以为可以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竟然因为一封帛书,让所有的一切处心积虑化为泡影。

魏大勇的那封帛书是他在接到命令时,急急忙忙写的,也许是基于出发时,头目神秘而谨慎的态度,让他感到此行的危险,他想起要给自己期盼的人留个讯息,当然也是为了对晴葵表明心意。他本打算把帛书交给晴葵的家人,让他有机会捎给晴葵,可是事情太紧急,头目没有给他任何时间,就急匆匆地赶往河谷截击子南,当然魏大勇他根本不知道他要截杀的人会是当今的太子,他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可能存亡未卜,但是没想到会死得那么彻底。

还好他留下了帛书,让他这一件惊天阴谋可以昭示天下。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虞展成果断赐死瑶姬,派重兵包围令尹府,将谭公押入天牢候斩,令尹府上下几千口人,全部受到株连,或下天牢,或被贬为奴隶,从此被锁上铁链,像牛马一样被贩卖,劳作。

正在虞展成雷厉风行地处理这一起阴谋时,宛国使者八百里加急来到虞国报丧:宛夫人驾崩!恳请国君允许宛

 66子兴视夜 明星有烂(一)

再说,那晚子南洞房花烛夜;撂下新娘宛晴;毅然出走。宛晴委屈而难堪;连日来总是哭哭啼啼;甚至寻死觅活,太子府上下都来劝慰都无济于事。

起初,大家对宛晴寄于同情;总是好言宽慰;甚至国君也专门派人来慰问和安抚,可是后来事端频发,事态也越来越复杂。国君疲于应付国事,瑾瑜宫听闻太子遭遇危险;也是忙成一团,再没有太多人顾及宛晴的感受,越是这样,宛晴越觉得自己被忽视,就越发难受,一天到晚,眼泪就没停过,一双泪腺几乎成了泉眼,两只眼睛,红红肿肿的。

宛晴初到瑾瑜宫,不但不保持新妇的矜持,甚至任性,不通事理,把瑾瑜宫搞得鸡飞狗跳,上上下下不得安宁,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太子回来,愿意委屈求全和宛晴过日子,她也已经被瑾瑜宫下人看扁了,更别说将来以嫡妻之尊,管理太子府里里外外几千号人了。

问心用心良苦地跟她摆明厉害,好说歹说地宽慰,宛晴不但听不进去,还端着主子的架子把问心狠狠地训斥了一顿,问心心里那个恼,简直没法说。本来想冲着宛晴喊:“是你自己亲生母亲贪慕虚荣,明知道这桩婚事来得没道理,非要应承,要怪你就怪她好了。眼下闹成这样,你哭有什么用?”

可是问心还是按摁住怒火,忍下了。

心里却不能不寻思:论容貌,论才情、论性情,宛晴跟宛若,简直天差地别。同样是公主,在宛夫人的悉心栽培下,宛若没有丝毫的骄矜、更不会像宛晴那样完全没有一国公主的体面。

已经半月有余了,太子的行踪仍然不能确知,生命安全堪忧。

瑾瑜宫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片郁郁寡欢中。

紫裳、紫研也为此暗自垂泪不已。

她们已经侍奉太子有些时日,她们已经是天子的侍妾,平时照应着太子府里里外外的家常琐事。

太子的拂袖而去,她们也受到很大的打击,但是她们却很顾体面,人前神态自若,操持瑾瑜宫的事,依然井井有条,相对于宛晴的随性,在这次变故中,紫裳、紫研赢得了大家普遍的赞誉。

无奈之下,问心再不想搭理宛晴,只招呼几个小丫鬟好生看着宛晴,只要宛晴不寻短见,哭就哭去吧,反正她所在的寝殿宽敞,又是一个独立的院落,只要不闹出人命,大家也就勉为其难地相安无事。宛晴再呼天抢地,也总会有自己厌烦的时候,如此不明事理的人,只能由她去了。

关于子南的事,问心只是从瑾瑜宫的下人那里打听到只言片语,据他们说太子遭遇危险的那晚,问荆冒死去搭救,成为那次劫难的幸存者,因为受了重伤,现在还在瑾瑜宫紧邻的宿卫营休养,问心想亲自问问他关于虞公子的下落。

黄昏,问心悄悄地摸到宿卫营,营地是一排排低矮而密集的平房区,外围是几乎与里面房子一样高的围墙,问心绕着那夯实而高大的墙基向营地大门走,心里突突地发虚。

当她正躲在大门边的槐树后探头探脑时,突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掌,问心唬了一跳,心差点蹦出来,转身一看,一名浑身甲胄的卫士,阴着脸,看着她,冷冷地斥责道:

“在营地门前鬼鬼祟祟,干什么的?”

一听这话,问心就恼了,没好气地说:“谁鬼鬼祟祟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那个大兵一听,也许是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女孩,竟然咧嘴笑了,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白森森的。

问心嘀咕道:“妈呀,还不如不笑呢。”

“你嘀咕什么呢?”

“大哥,你牙口真好!”问心赔笑道。

“什么牙口真好?你当是买马呢。”

问心暗道:“这人不傻呀,弦外之音都听得出来。”

问心急忙打哈哈地说:“依大哥这个牙口,若是马,怎么也是一匹千里马!对,一定是上乘的乌骓马。”

“别扯远了!快说,你到这儿干什么来啦?”那侍卫又绷起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贾问荆在哪儿?我要找他。”

“你找我们贾上士做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妹妹,听说她受伤了,我特意给他送点吃的来。”问心扯谎道。

“没听说贾上士还有一个妹妹呀。”

“你又不是管户籍的,你们上士有没有妹妹有必要向你备案吗?”问心不客气地说。

“你这姑娘说起话来跟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让人够受的!告诉你,我这是执行公务,例行盘问是职责所在。”

“这样对待你们上士的家属,也是你的职责所在。”问心顶了他一句。

“走吧,跟我来吧。”那人看来不想再跟问心纠缠了,无奈地说道。

问心亦步亦趋地跟着那名甲士,进了营区。

营地还挺大,营房围着中间大操场呈环形罗列开,像鱼鳞一般,层层叠叠的。

一色的青砖青瓦,一样的规格、形质,。

操场上,兵士正在例行操练,见到问心,齐刷刷地把目光都投了过来,有人还私下笑嘻嘻地指指点点,问心感到羞赧不已,低头快步通过操场,往右一拐,走了十几步,那名甲士指着一座营房说:“上士就在里面休养,我们进去吧。这是营地,不能随意走动,不能大声喧哗,也不能逗留太久,明白了吗?”

“知道,多谢!”

甲士说完,就推门带问心进去了。

屋里光线有点暗,陈设极其简单,一条案几,几张坐席,墙边有一个立柜,柜子边有一章卧榻。问心睁大眼,看见一个人身上包着绷带,和衣而卧。

“贾上士!贾上士!”那名甲士低声地唤道。

没有听见回答,问心感觉自己有点紧张。

“贾上士!”那名甲士小心翼翼地向着卧榻靠近,提高音量叫道。

“谁呀!”一个睡意朦胧地声音咕哝道,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名甲士用手推了问荆一下,叫道:“贾上士,醒醒!”

“有事找姬上士,我这伤疼得一宿没睡,刚眯一会呢,少来烦我!”问荆有些气恼地说,头一歪,又准备睡着。

那名甲士很无奈地看了问心一眼,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问心很是气恼,摆什么臭架子!

问心上前,撑开食指用力地捅了一下问荆的伤口,问荆疼得跳了起来,正要破口大骂时,一看眼前站着个大姑娘,再一细瞧竟是问心,登时脸色就和缓了,惊奇地说:

“怎么是你?”

“你还没死呀!”问心怒气未消,依然懊恼地说。

“哎,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巴不得我死呀!”

“没死,你直条条地躺着,装什么死?”问心不甘示弱地说。

子南之前去宛国的时候,经常带着问荆,一来二去,问荆和问心就熟络了。

有一次,私底下,问荆还跟问心玩笑地说,你叫问心,我叫问荆,咱们是不是有缘分呢?

问心没好气地说,谁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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