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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身堡内统一服饰的十七与唐敖闲适地到处乱逛,凭着唐少的智慧,来询问的几个人也被他糊弄了过去。
“这种事情一般很少人会注意到,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天才。”十七诚恳道。
“哼~那还用说。”唐敖直起腰板傲娇道。
“然后呢?”
“那是当然,然后我就顺藤摸瓜……”唐敖突然止住声,拽着十七的后衣领跳到旁边小湖中的假山里。
稍远一些的小路走来了一黑一粉两个身影。
“尊者请往这边。”黑衣男子躬身为身旁的粉衣人引路。
两人踏上靠近小湖的那条鹅卵石路。
“堡主很感谢您的帮忙,报酬还是按照以前说好的,您拿着凭证去就可以了。”那个黑衣人唯唯诺诺,看得出他对于这个装扮奇怪的人既崇敬又恐惧。
那人粉色的衣襟上绣着大朵大朵的金菊,脸上还带着一个黑底红纹的面具,他双手负后看似闲适悠然地踱步,却是气场诡异。
“这附近有酒窖?”这时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就好像有一条蛇攀爬在你的肌肤上,使你不自觉地冒出鸡皮疙瘩。
“没有啊!”那个黑衣人似乎很奇怪尊者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却仍然恭恭敬敬地回答。
“哦?呵呵……”
一阵腻人的笑声从那张诡异的面具下飘出。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莫不是尊者想要喝酒了?”
“也好……我要七十年的如意金风。”
“这……这……我们实在是没有啊,不过我们堡主还私藏有二十年的柳梢白,不如……”
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那个人突然仰头大笑起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哎呀呀,你们堡主还私藏呢,却不知道越是藏就越是容易让人找到的啊,二十年的酒香可不是骗人的。”
那人一脸的莫名其妙却是不断点头迎合,“您说得对,您说得对。”
“呵,这样的好酒可千万不要糟蹋了呀!嗯嗯,还是小心些为妙……”尊者捋了一把自己耳旁的碎发大声道。
那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头埋得更低了。
“罢了,罢了,今日我已经失去兴趣,愿你们堡主一路走好喽!”虽是调笑声音中却充满着恶意,而他却一个旋身蹿上了树尖,脚尖轻点又飞上远处屋脊,在碧瓦飞甍上跳跃几下,粉色的身影渐渐成了一个小点;而最终不可见了。
那人慌张地搓着双手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沿着鹅卵石路绕过小湖,跑到一片竹林中去了。
十七和唐敖两人从假山中钻了出来,唐敖却斜倚着山洞口,拦住了十七的路。
“老板娘还是不打算说吗?”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冷。
十七摸着袖口,似笑非笑道:“你要让我说些什么?”
唐敖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个尊者为何明知我们藏起来还要放我们一马,你敢说你不知道?”
十七笑眯眯,“我确实不知。”
“我……”
纤细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她的眼睛亮的惊人,“你本来就知道我是一个有秘密的人,何不自己查来看看,这样还有趣些。”
唐敖眉梢轻挑,脸色稍晴,“这样岂不是我在吃亏。”
十七柔柔的笑了,“这样不才是你所追求的吗?天才阁下。”
虽然这桩交易看上去是唐敖吃亏,不过在他枯燥的生命里可以找到这样有趣的事情,也许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惊喜。
枯黄的柳叶打着旋从梢头飘下,正好落到两人中间,他们相视而笑。
他真正开心的笑是她第一次所见,有一种傻傻的可爱。
“说到尊者这个称呼首先想到的就是红兰教。”唐敖拖着十七顺着竹林里的小路向前走去。
“其他的门派也有类似的称呼。”十七任由他拉着,顺着他的力气走。
“但是没有穿着那么诡异的人。”
“天才阁下又没有见过隐世宗门里的人,怎么知道里面没有这样的人物,而他们称尊者的也有不少。”
唐敖突然回头看她,把十七吓了一跳,他那亮闪闪的眼睛似乎在说小心被我抓到。
十七浅浅一笑,“好好好,我不插嘴了,你继续分析就是了。”
“红兰教中八圣子中可是有不少人被称为尊者,而以刚才那个诡异的人的衣着来推断,他很有可能是红兰教中的黄泉尊者。”唐敖仔细打量了一下十七的表情,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便继续道:“江湖上喜好粉衣,而且常年带着一个黑底红纹面具的只有这个人了。当然,也许是有人假扮于他,但是假扮一个江湖上人人喊打的恶人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人周身的气势显然是从鲜血中磨砺出来的,假扮的人不可能有着这样一层功力。即便是假扮的我也想象不出究竟是多么大的利益才能诱使一个武功看上去绝不低于黄泉尊者的人去假扮他。”
唐敖正津津有味地讲述着自己的猜测,十七却好像陷入了沉思,木然地跟随着他的脚步,目光却好无焦点地落在眼前衰败的竹林中。
“但是,如果这个黄泉尊者真的是本人的话,那我的另一个问题也就找到了突破口,在黄泉尊者绝妙易容术的帮助下,一个人假扮成另外一个人也就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当然还要再加上内奸的帮助。”
“嗯……”十七淡淡地应了一声,却好似一盆凉水从唐敖的头上浇下,当即把他的兴致勃勃的火苗给浇灭了。
唐敖不满地看着她。
良久,十七才觉察到他的注视,不好意思地冲着他笑了笑。
唐敖有些败兴地转过头递给她一个后脑勺,用落寞装逼的声音哀叹一句,“啊,天才的寂寞……”
十七眼角有些抽,但也知道这次是自己的不是。
“那你想要如何做?”十七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唐敖偷偷扭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转过身子,声音振奋了些,“呐,下次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十七看着他的脚步重新变得轻快起来,眼中隐隐带着艳羡。
林子深处有一座精致的小亭子,飞檐高翘,四个角上挂着镂空铜球,清风拂过,清脆的铜铃声伴随着淡淡香气飘散开来。
若是夏季,这里的景致应该格外的动人。
十七略带惋惜地望着四周有些枯黄的竹子。
“这个就是九转铜铃吧?想不到这般精巧的手艺居然还存于世上。”唐敖双手抱胸,满意地点头说道。
十七捋了一把身旁干干的竹叶,轻声道:“那里面放的也不是简单的香料,是浸在酒中几十年的松木,而浸泡松木的酒的年份也是很大的。”
唐敖眨眨眼,又抿了抿嘴似乎是一副拉不下面子询问的样子。
十七歪着头看他,好像明白他所想似的答道:“这种酒可是比柳梢白还要珍贵的存在,其原料就不易得,你听说过三山青吗?”
“这倒是听过,据说要酿制这样一坛酒要倾尽三山之力。”唐敖一面仰着头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匾额,一面说道:“瞧,这个亭子的名字就叫三山亭。”
“可惜这样的好酒我却无缘得以一见。”十七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又似乎想到
“很可惜,你恐怕是想错了。”唐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摸着下巴笑道:“我想我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了。”
“从哪里看出来的?”
唐敖兴致勃勃地指指头上的匾额,“当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喽!”
“哦?”十七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书法有些奇怪。”
“嗤,真亏你不会武功还能看得出来,不过难道你真的不会武功吗?”唐敖突然转换了话题。
十七笑眯眯地看着他,“少爷您说呢?”
唐敖似乎十分受不了的抖了一下,左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几下又继续道:“当然不一样,这三个字的运笔规则更像是刀法。”
十七点了一下头。
唐敖嘴角微微上翘,“而这种刀法恰好是我曾经看到过的。”
就在十七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却突然拽着她的手腕朝匾额所对的那条小路走去。
十七满头雾水。
“到底是谁?”
唐敖回头咧嘴一笑,白牙在阳光下闪得人眼晕。
“你猜?”
十七抬头望天,刚才好像听到乌鸦在叫……
作者有话要说:
☆、前尘往事
“乌堡?”十七极为小心地吐出这两个字。
唐敖脸上的笑意都快抑制不住了,“呀,你不算是太笨嘛!”
废话,你提示的那么明显要是再猜不出来那还混什么?
十七笑意浓浓地望着他,直至把他看得脸红脖子粗。
“怎么了!”唐敖粗声粗气道。
“只靠我们两个是没有办法的,搞不好……”
“废话!”唐敖翻了一个白眼,“你难道没有听到鹰叫吗?”
十七眼睛一眨,瞬间明白了什么,“那就祝你好运喽,我想我也可以退场了吧?”
“哎?你居然要走!”唐敖蹭的一下从门槛上跳了起来。
“是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跟着你能干什么?”十七用素勺将酒倒入碗中轻轻抿了一口。
这里是十七靠着鼻子偶然发现的酒窖,对于痴迷于酿酒的十七来说这里堪称宝库了。
满足地眯着眼睛,咂咂嘴,“真是好酒,至少五十年了。”
唐敖十分不满她把酒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他围在十七身边晃来晃去,“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有什么阴谋吗?看地牢里关的人就知道,他们这个计划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这个阴谋是涉及整个武林的,多么大的一盘棋啊,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
“这又关我什么事呢?”十七晃晃头,又笑嘻嘻地凑到另外一坛酒跟前。
“难道江湖就没有你关心的人?你就不为他们所忧心?”
十七像是抚摸着爱人的肌肤一般轻柔地抚摸着手中的酒坛,口中冷淡地说道:“没有啊,江湖上没有啊……”
唐敖看着她全然深情的眼眸,一时间有些酸酸的滋味涌上心头。
“那我呢……”
声音清浅恍若呢喃。
十七蓦然回首,看他像是一只被遗弃的狗狗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真是没办法啊……
温暖的笑意勾勒在嘴角,十七声音亲近而柔和,“你可以再来如意酒坊找我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希望再被牵扯进这些复杂的江湖事中了。”
“哪里能看出你是一个普通人啦!”唐敖不满地伸着脖子道。
十七笑眯眯,“乖啊,再叫就不让你登门了。”
“呜呜……”那只有着漂亮毛发的大狗狗失落地垂下了尾巴。
十七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到最后,唐敖到底是气冲冲地一头冲了出去,十七头疼地抵住自己的额头,无力地坐在一边的长板凳上,手中素勺里的残酒一滴一滴地落到地面,如泪……
“你回来了。”十七没有睁开眼就用一种熟稔的语气说道。
“嗯”黑暗中的人影轻声应了一声,似乎不忍打扰她的休息。
“说吧,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声音里带着少见的严厉,还有着一种威逼的气势。
“你所想的。”
“呵,我所想的,你又知道多少?你莫不是去见他了吧?”十七猛然睁开眼睛,极富攻击性的目光直直地刺进他的心窝里。
“他?”不二皱着眉却也想不出她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不是他救你一命你就想永远跟着他了吧?”她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嘲讽,让不二的心像被钩子勾住了一般,撕扯着疼痛。
“不是……救我的……是你!”不二哑着嗓子低吼道。
十七轻嗤了一声,“他来了,你走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那你让我怎么样……”不二低垂着头十分无力。
十七仔细打量着他,轻声唤道:“不二……”
不二的嘴里有些发苦,他攥紧了拳头,“我在……我一直都在……我真的不曾见过他……自从第一次,我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这是第一次不二说了这么话,他一直就像是一座山一样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不离不弃,她不敢想象失去他她将会怎样,但是他总会离开的,这种危险的关系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了。
而她和他也永远没有可能再进一步了,因为她单方面的画了一大一小两个同心圆禁锢了他,不允许他进一步也不允许他退一步。
十七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却有暗流涌动。
“你怕是已经在心底恨透我了吧……”恍若叹息一般的声音且回荡且飘零。
“你明知道的……”不二垂着头,高大的身躯却又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我怎么会……怎么可以……”
“抬起头。”
不二抬头看进她的眼中。
十七浅浅一笑仿佛千千万万细小的阳光颗粒散落开来,那细小的颗粒迷住了他的眼睛,眼睛涩涩的,好想哭……
“谢谢你。”
不二张张嘴却最终失了言语,他摇了摇头,目光中依旧透露着亘古不变的忠诚。
十七站了起来,瞅了瞅自己身上套着的衣服,轻声道:“我不知道你都去干了些什么,不过想来总是为了我好的,那我也不会再问了,不过你要小心些,毕竟……”她自嘲般的一笑,“毕竟我这个废人是护不住你的。”
不二眼波一动,其中流动着的是比她还要深沉的疼痛。
十七的背挺得直直的,就好像她永远都不会服输的性格,迎着刺目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