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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掌柜及时叫住了她,“本店上好的厢房虽是所剩无几了,但是一般普通的客房却还有个七八间,条件是差些,但价格也是便宜的多,不如二位。。。”
鄢然犹豫片刻,“呃。。。好吧,那我就要两间。。。”
“就要那间上好的厢房!”与此同时,恒飖回答道。
“你!”鄢然回头狠狠地睖了他一眼。
恒飖对上这满是怒意的眼神,倒是报以清浅的一笑,催促道,“钱袋在你身上,还不快把银子付了。”
掌柜心里晓得这是两位小夫妻正在吵架拌嘴,又感慨恒飖真是好男人,家里的钱财都放在妻子那里,自己却是不留个私房钱。立即地脸上堆满了笑脸,“是是!”说完又大声唤来小二儿替他们二人引路。
厢房内,恒飖双手交叉搭在头下面,睡在梨花木床的外沿,,嘴角噙满了笑意,“你是要在那站一个晚上吗?你若是再不上来,我可是要睡着了。”
站在床边,鄢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责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呃。。。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恒飖挑眼佯作思考状,过了一会儿,道,“嗯,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
“哼!”鄢然气鼓鼓地抽出了他枕着的枕头,“你这个人怎么,怎么这么没有,没有君子风度!”想了许久,她才在脑海中找到这个词。但又觉得用这个词骂他实在是太轻了,继而忿然道,“这样的时候正人君子一般都会担心毁了姑娘的清誉,然后自己主动提出铺个软榻睡在地上吧?怎么会有你这样一进来就直接往床上一躺的?!”
“可是。。。”没有枕头枕着,恒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想了想,道,“第一,我可从未说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第二,这大冷天的,你还能忍心让我睡在冷冰冰的地上?第三,你不已经是我封的妃子了吗?还有什么清誉可毁的?!”
顿了顿,他又懒洋洋地续道,“最后就是,你要是现在不上来的话,我可马上就闭眼睡着了,到时候你就是想上来都不方便了。”
鄢然被他的厚颜无耻打败了,无奈道,“好吧,你先起来让我上去,到时候你可不许越过了中间的那条线!”
“等一下!”在跨上床的那一刻,她灵机一动,跑到桌子跟前倒了一满碗的茶水,又稳稳地把它端到床上,放在床榻的正中央,这才安心地躺下来。
恒飖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一系列举动,笑着猜测,“你是怕你大半夜口渴了,起床又不方便,所以提前的备着?”
“这是第二个用处。”鄢然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支钗子,放到里侧的枕边,“最主要的用处是,若你逾越了床中央的那条线,把碗中的水给弄洒了,那我可是会毫不留情地用这个钗子刺你的脸。虽然我力气不及你大,可随便地划道口子毁个容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恒飖闻言鄙夷地瞥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有多随便?”又走到桌前把正燃着的两支烛火吹灭
。
若你不想,我是不会再碰你的。这句话,他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睡下不到半个时辰,外面就蓦然地风雨大作,猛然的一道闪电,映得漆黑的厢房内顿时明亮了几分。鄢然被这轰隆的雷鸣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了。她也不是怕打雷,以前在卫国皇宫时,那么多电闪雷鸣的夜晚也是自己一个人慢慢熬过来的。害怕这种事,怕久了,也就习惯了。
只是,她突然想到了恒衍,明白了他当时的话。当时他说,“有些东西,是我的,我便要分毫不差地抢回来。就算是放弃,也得是我说了算。”当她把扳指还给他时,她还并没有真正懂得,现在,她却是彻头彻尾地悟到了。
若是没有恒飖父亲的弑君夺位,当今的皇位就应该是他的。所以,是恒飖的父亲欠了他,也是既得皇位的恒飖欠了他。明明是天之骄子,却在转瞬间屈居人下,最初的那段时日,他也是过得很艰难吧?
如此一想,心里仅有的一点恨意与不甘都消失殆尽了。
鄢然苦笑着翻了个身,与恒衍无关,与恒飖无关,更与自己无关,那能埋怨的,也只能是命了。当初那道士的一番绕来绕去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命中定数,何为挣脱?挣脱无谓,为何挣脱?
正要闭眼再睡时,恒飖沉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一般的姑娘若是大半夜的听到了这样怖人的响雷,不说是梨花带雨的哭个不停,起码该是哆嗦着蜷缩在一团啊!哪有像你这样翻了个身若无其事地准备继续睡的?”
鄢然想了一会儿,郑重地回答,“那是因为我不是一般的姑娘啊。”
“你还真是。。。不那么谦虚。”恒飖笑道。
房门边似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又好像有零零散散的脚步声,有些杂乱,说明至少有七八个人。很轻,睡着了的人根本是无法发觉的,但碰巧房里的二人具是醒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额 欲知后事如何 请听明天分解
O(∩_∩)O哈哈哈~
☆、第二十九章 落花人独立
鄢然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心下一惊,用手戳了戳恒飖,压着嗓音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劫匪趁着夜黑风高来打劫我们啊?”
恒飖骤然掀开被子,附在鄢然耳边低声道,“你就在这躺着,不要出声,我先过去看一看。记住,千万不要过来。”
“他们,好像人很多。你一个人应付的来吗?如果是劫财,我们把身上的钱财都给他们不就行了吗?”鄢然不安地抓住他的衣襟,轻声劝道。
“不可能是劫财。他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放心,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分毫损伤的。”恒飖伸手摸过她的脸颊,停在她细柳般的黛眉边,然后起身,直接地绕过屏风,走到桌子前,点燃了一支烧得还剩下半截的蜡烛。
烛火微微摇曳,映得漆黑的屋子有些光亮。伴随着“哐当”一声,厢房门栓上的锁掉在地上,房内蹭蹭噌地闪进几道黑影,手持长剑地冲入房内。本以为夜深人静十分二人皆已经睡着,房内该是黑咕隆咚的,却不想一进入厢房内就看见烛火通明,恒飖手执折扇,镇定自若地站立在桌子旁边。
七个黑衣人具是一愣。
恒飖面色如常,用扇柄叩击桌面,轻笑道,“等了这么久,你们若是再不现身,我可是不耐烦了。虽然我从未把他视作哥哥,却也从没有想过置他于死地,不想他竟连仅剩的半点兄弟情谊都不顾了。”
兄弟情谊?恒飖的兄弟貌似只有一个,那就是和他有血海深仇的那个人,他的哥哥——恒衍。可真的是恒衍么,等不及要趁他出宫的时候派自己的影卫行刺他?鄢然来不及细细琢磨,轻手轻脚地走下床,悄悄地趴在屏风后面,静观其变。她不是想添乱,只是她无法什么都不做的等着他被人杀死。
七个黑衣影卫短暂了一愣后随即就恢复了神智,齐刷刷地拔出手中的利剑。剑鞘一出,剑光凛凛,一股森森寒气直逼向恒飖,一招一式都是必杀之术。
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时刻,屏风后的鄢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细长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入细嫩的皮肉中,。
恒飖倒是淡定的很,面色清冷得如同天际刚露出的一抹曙色,安然得又似静默千年的佛像。只是将手中的折扇扬手一甩,素白的纸扇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半弧,最后直接地划破了其中一个黑衣影卫的脖子。犹有热度的鲜血从脖子上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洒在极是素净的扇面上,落成了点点红梅。
那名影卫应声而倒,死的模样很恐怖。
恒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长剑,二十几个招式一瞬即过。剩下的六名影卫虽是一齐而上,却还是应对不及。鄢然对剑术知之甚少,但她瞧见恒衍的剑锋变化极快,粼粼的剑锋泛出逼人的煞气,弹指之间已是见血封侯。
眼见又到下了三个,鄢然心下暂时松了一口气,紧紧握住屏风边缘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她瞧见他的剑法清楚,优美潇洒,却在须臾间夺人性命于无声之中。她瞧着,不禁有些愣神,这轻盈流动的姿势,竟不像是以命为博的厮杀,竟像是未有琴瑟相合的一场惊世之舞。
最后一个,恒飖将染血的剑锋直指向他的咽喉,约莫还有一寸的距离时,他却将手中的剑顿住了,嘴角勾起轻蔑的一笑,“是他,我的那个哥哥,他终是容不得我了吗?”眼底泛起一丝冷笑,又道,“方才交手之间,你们使用的是流风剑术。据我所知,你们帮派应该是游离于皇权之外的,如今又怎么会替他卖命呢?”
死生一线之际,那名影卫倒是毫不畏惧地瞥向恒飖,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度,“尊上若是有命,属下就是万死也莫能违抗。”说罢眼睛一闭,脖子直接往横亘在那的剑锋上一抹。但也在倒下的同时突然将手中暗藏的三根银针刺向走出屏风的鄢然,针针朝着她的心脏。
电光火石间,恒飖挡在她的身前,用身体挡住了那三根飞来的银针。银针有毒,他嘴唇顷刻间就泛出了骇人的苍白之色,还未走到鄢然的身前,就轰然地倒下。
鄢然欲扶恒飖起身,却被他紧紧地抱住。他凉薄的嘴唇正贴着她的耳畔,勉强地对她扯出一丝笑意,万分柔声地对她说,“我之前说过,若是要死,也是我死在你的前头。你看,我现在不是做到了吗?”又伸手欲去理理她散落的发鬓,却是不能,伸出的手蓦地垂下,便再无声息地昏倒在鄢然的肩上。呼吸减弱,就好像真的是气绝之人。
鄢然脑袋有些发蒙,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愿意舍命相救。她心中涌起酸楚,像涨潮时不断涌上来的朵朵浪花,无法平息。她俯身在他耳边嘶声烈喊,“在你心中,我就是那么冷心冷肺的一个人吗?若你因我而死,你觉得,我还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安心地活下去吗?!”
怔怔地注视恒飖许久,她突然俯身在吻在他有些冰凉的嘴唇上,喑哑着嗓子,坚定地向他承诺,向着这个将死之人承诺,“我一定会将你救活的。”顿了顿,又续道,“不管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将你救活。”
戌时时分,仓促的一场骤雨现在已经停歇。鄢然扶着恒飖,步履艰难地去寻最近的药铺。幸而,离天香酒楼不远处的地方,一家药铺还未打烊。鄢然犹如溺水中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急匆匆地扶着恒飖走到那家药铺。
药铺的老板瞧恒飖中毒已深大限将至的模样,不欲身上背负条人命,硬着心肠道,“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本店已打烊了。”说着就将二人往店外赶。
鄢然连连哀求无果,遂将自己和恒衍身上的值钱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摆到老板的跟前,恳求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大夫您发发善心,救救他吧。”
药铺老板瞧着鄢然哭成泪人的模样,心中实在是不忍,叹了口气,还是将他们请到里面。在替恒飖诊了脉后,他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花白胡须,沉思良久,方开口道,“唉,不是我不愿意救他,实在是他中的毒太厉害,已深至骨髓之中。姑娘你就是往他身上砸再多的银子也是白费,你还是早日为他备下后事吧。”
鄢然闻言脚一软,砰地一下跪在药铺老板的身旁,泪眼婆娑道,“我。。。我很有钱的,要是能够救活他,我花再多的钱也不怕。你要是救了他,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药铺老板瞧了瞧鄢然,又瞧了瞧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恒飖,面露难色,“老夫虽然行医多年,也未曾。。。也未曾遇过这等中毒之深的人啊。”言罢又叹息道,“恕老夫才疏学浅,这个。。。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他哀叹了一声欲转身离开,又扫见鄢然薄纸一般苍白的神色,心有不忍,劝道,“这。。。你若是诚心想救他,还有一处,你可去试他一试。”
鄢然半冷了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盯着药铺老板,急促地问道,“ 哪里?我在哪里可以寻到法子救他?”
“未销谷。”药铺老板言简意赅。
“什么?”鄢然莫名其妙。
“未销谷中有一位青衣娘子,自称是未亡人,善用毒,犹善解毒。只是她性子古怪,对外声称自己有三不救,富贵之人不救,权势之人不救,无缘之人不救。”老板咳嗽了一声,扫了扫仍在昏睡的恒飖,尴尬地说,“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就是。。。额。。。男人不救。”
鄢然闻言盛怒道,“凭什么?这都是什么破规矩?!”转而又想到这可能是恒飖唯一的生机,忍着怒意,牵强地笑道,“那。。。那请问,我怎么才能找到她?”
“未销谷并不难找,姑娘只需。。。”药铺的老板详细地为鄢然画了幅草图,又热心地替她找了个有些破旧的板车。
鄢然将药铺老板开的药方煎了一碗给恒飖服下,虽不能解毒,却还是能暂且缓一缓毒性,将毒发的时间往后推一推的。考虑到夜行的诸般不便,鄢然决定在此处歇息了一晚。此时此刻,唯有恒飖仍在跳动的心脉能让鄢然暂且心安。
躺在恒飖的身旁,鄢然止不住地忧心,喃喃道,“你若是为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