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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然在恒飖的搀扶下又重新躺倒了床上,瞧着他紧张兮兮的模样和平日里气定神闲泰山崩于前而神色自若的样子简直就是差之千里,不禁失笑道,“我可没有你想的那般身娇肉贵的,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嘛,也没多么了不得的。”
恒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把头埋在她的小腹上,皱着眉头听了好久才坐起来,“我怎么没有听见我儿子的动静啊?”
鄢然第一次觉得他居然无知到这种程度了,耐心解释道,“也就只有三个月吧,哪能这么快就有动静了。要真有什么动静,也该是五六个月后的事了。”又想到他的话,撅着嘴哼了一声,“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儿子?我就觉得会是个女儿,女儿多好啊,我就是喜欢女儿一些。生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可比儿子要贴心多了!”
恒飖笑着应她,“嗯,生一个像她母亲一样貌美的女儿,又倾国又倾城的,还多才多艺能歌善舞的。”过了一会儿,突然地目光一凛,别扭道,“女大不由娘,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的毛头小子。”
鄢然“扑哧”地笑出了声,拍开了恒飖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孩子还没有出生呢,你就想得这么多。等到时候孩子出生后,你还不得把她一辈子的事情都考虑到啊!”
“那是自然,我会铺就一条安稳的道路,让你和咱们的孩子一辈子都长乐无忧。”恒飖颔首,郑重道。
长乐无忧?鄢然想起了自己宫殿的名字,长乐宫,一时有些愣住。谁许谁长乐无忧?原来,最终还是他,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允了她一诺,许自己一生都长乐无忧。满目山河空念远,不若怜取眼前人。太后的意思,她瞬时明白了。无论是恒飖,还是自己,都改放下过往曾经,不是吗?再美的回忆,终究也只能是回忆。。。
恒飖对着鄢然有些怔怔的模样,神情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不似刚才般随意,“女儿我当然也是很喜欢的,只要你还愿意,我们今后还可以生很多的女儿。只是。。。”稍稍地停顿后,他又继续道,“我还是希望你这次能生一个儿子。将来,万里江上,锦绣河川,我都会给他,我们的孩子。”
“啊?”鄢然没有想到他一下子就把这么长远的事情都讲出来了。皇位,的确是很多人心中所想,也有很多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不惜费劲思量手足相残。可是,若生的是儿子,自己真的会希望他走上那条万千孤寂的道路吗?
沉默良久,鄢然缓缓开口,“这还都是远的没边的事情,你想的太久远了。况且,他或许没有一个帝王该有的文韬武略,江山这么大,他可能根本就要不起。”
恒飖把边上的锦被展开搭在鄢然的身上,又小心地把她搂在怀中,轻声道,“我给的起,咱们的孩子,自然就要的起。”见鄢然还欲争辩,一下子就用自己的嘴堵上了她的嘴巴。纠缠了片刻,他方将她放开,低声道,“早些歇息吧。你不困,你儿子在你肚子里也累了。”
“哦。”鄢然顺从乖巧地闭上了眼睛。可是乍然地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消息实在是难以接受,是故她从一数到一百又从一百数到一后还是毫无睡意。索性她就突然地睁开了眼睛,却没想恒飖竟正盯着自己,她的脸登时就有些发红了。
对着他灼热的目光,鄢然半是忸怩半是不自在地侧过头,“我本来就没有睡意,你,你这样看着我,我就更睡不着了。”
恒飖将她搂得更紧了,高挺的鼻梁就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笑意,“我喜欢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把眼睛闭上,不就不知道我在看你了。”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一心一意,属于我的样子。
现在的样子?鄢然来不及思考,萦绕在她脸上温热的气息使得她越发的不自在了,微微地把他推开了点距离,“我闭着眼睛的时候,虽然看不见,但我却还是能感觉的到啊。你要是想让你的儿子好好休息的话,就闭上眼睛和我一起睡吧。”
“嗯,一起睡。”恒飖伸手拨开了几绺贴在她额前的细发柔声地说。
第二日天气晴好,冬日里难得的阳光照得长乐宫的大殿暖暖的。鄢然揉了几下眼睛,恍惚地睁开了眼,才发现床榻的外侧空空的,时辰好像已经很晚了。她理了理身上的亵衣,掀起床帐的一角,刚刚探出头来,就听见夕若的声音,“陛下,娘娘醒来了。”
恒飖?他不是已经走了吗?鄢然穿上夕若递来的衣裳,还没下床,就看见恒飖和身后的几名提着药箱御医齐齐地朝自己走过来。
恒飖忙地走过来把扶着她,又唤夕若拿一件厚实的披风给她披上,脸上微有些怒意,“早上天气凉,你穿的这么单薄,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鄢然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又看向恒飖有些生气的面容,实在是不好反驳,只好将目光投向他身后的几位整暇以待的御医,问道,“你召他们来,是给我把脉的吗?”
恒飖神情稍缓和了些,朝着宫中资历最高的御医示意,“好好给槿妃把脉。”
“诺。”这群御医中最年迈的一位垂后走到鄢然身边,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把手搭在鄢然的手上好一会儿,道,“槿妃娘娘确实是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脉象稳定,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恒飖满意地颔首,又唤夕若把纸和笔墨拿过来,对着这群御医道,“有孕其间有什么注意的事项,你们都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然后这几名御医轮番着说了大概半个多时辰,鄢然听得都累了,却偏偏恒飖全都一条一条的在纸上列了出来。最后,那个最年迈的太医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道,“还有就是。。。孕中最好是不要有过激的。。。呃。。。房事。”
鄢然听闻这个老太医的话,险些要将自己咽了半口的茶水喷出来。抬头去瞧恒飖,只见他眉头都快拧在一块了,犹豫片刻,仍是将最后提点的一条记在纸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微雨燕双飞
乌泱泱的一群御医告退之后,鄢然仍是趴在桌上捂着嘴闷声笑了很久,直到坐在一旁的恒飖面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后,她才坐立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领口,抿着嘴笑道,“你还。。。还真的把切勿有过激的房事这一条记了下来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恒飖脸色更是难看了,瞪了她一眼,怒目不语。原先鄢然在气势上老是比恒飖差一大截,人还未输阵就已经输了。现如今她有肚子里的筹码,自然就不趋于他的威仪之下了。
她先是委屈地拿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然后低着头咕咕哝哝,“儿子,你父皇这么厉害地凶我,他一点都不疼你,你出生以后千万不要理他!”
闻言,恒飖顿时就失了方才气吞万里如虎的气概,没了脾气的他只好好言好语地哄着眼前的这位说不得的娘娘,“饶儿可不要听你娘亲乱说,父皇可最疼的就是饶儿了!”
“饶儿?”鄢然一愣。
“恒饶,我昨天夜里取的名字。”恒飖继续抚摸鄢然的肚子,嘴角不由的微微向上扬起,“怎么样?这个名字不错吧,既好听又有内涵。”
恒饶。能饶者,必能容,自当有海纳百川的胸怀气度。鄢然心中把这个名字默念了一遍,心里头很是赞同,面上却装作不懂的模样,“一般一般啦,亏你读过了那么多的书,也就只能想出一个这么普通的名字!”
恒飖斜睨了她一眼,做出一副你不懂我我不解释的表情。
正这时,夕若端着药碗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对着恒飖和鄢然,她先是把药碗举着和额头差不多的高度,叩首行了个礼,然后才道,“恭喜娘娘喜得龙鳞,奴婢刚刚按着御医给的方子煎了一碗安胎药,娘娘您趁热喝下吧。”
鄢然从夕若手中接过药碗,伸手示意她起来,“你我之间何曾是这样生分了,你今日怎么被这些规矩拘束了?”
在长乐宫中,鄢然并不是很注重这些繁文缛节,也不喜欢见面就行礼的规矩,所以夕若平时在鄢然面前也是很随意的。只是今日恒飖在场,她也不得不把礼数做得周全些,以免落了人口实,也给自己的主子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事。
是以在鄢然示意她起身后,她也并未起来,只是把恭敬的目光转向恒飖,等待他的许可。
恒飖正在低头研读刚才写下的单子,仔细地记住怀孕中的人应该多加留心的事项,一时之间也就忽略了正下方夕若的目光。直到突然地被鄢然用胳臂肘一撞,他才冷不丁地对上了夕若的视线,抬手道,“起身吧。”
又想起鄢然刚刚起床,连早膳都还没吃,就又把手中的单子递给候在一旁的夕若,淡淡道,“你现在就去给槿妃娘娘准备早膳,只是御医刚才所说的一些禁忌,你拿着这份单子去嘱咐御膳房,切勿有辛辣和过于凉性的食物。”
想了想,他突然又从夕若手中把单子抢了回来,执笔把自己最后写的一条划掉,等确定看不见的时候才重新递给她。
夕若再次尴尬地接过,道了一声“诺”后,又想起什么似地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包裹着的蜜饯,“娘娘,这是之前您准备的蜜饯,要是这安胎药太苦了的话,您喝完以后最终含几个蜜饯就会觉得好受一些了。”说完,转身向御膳房走去。
恒飖从鄢然的手中拿过药碗,舀了一小勺,细细地吹凉后才递道鄢然的嘴边,“你的这个丫头倒还真是贴心。啊,张嘴。”这是他第一次喂人喝药,再加上之前第一次端茶倒水,第一次以命相救,第一次。。。。。。好像他好多时候第一次的尝试都是为了眼前的这位女子。
“啊。”鄢然张嘴。刚咽了一口,她就皱紧了眉头,连连摆手把恒飖手中的汤药推到一旁,怯生生地望向他,“这。。。这汤药也太苦了吧。连御医刚刚也说了我的脉象很稳不是,所以我可不可以。。。暂时不喝这个安胎药了啊。”
恒飖也皱眉,“良药一般都是苦口的,你忍一下就过去了。”
鄢然辩驳,“这哪是一般二般的苦啊?我本来是不恶心的,现在一闻到这个药胃里就直犯恶心,说不定我肚子里的儿子也闻不惯这个味道。”又诚恳地建议道,“要不你先尝几口,要是你能忍着我再去喝?”
恒飖眉眼一横,“你觉得我一个大男人喝你的安胎药合适吗?”
鄢然对着他不友善的神色,只好硬生生地把“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合适得啊。”这句话给咽回肚子里去。
转念一想,恒飖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把手中的安胎药往桌子上一搁,将左手放在鄢然还并不明显地小腹上,转而以抱怨的语调道,“饶儿,你母后一点都不疼你。她要是疼你的话怎么会因为自己怕苦而不喝安胎药呢?你出生以后千万不要理这个自私的母后。”
“你!”鄢然气结,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用自己刚才的方法来将自己一军。剜了他一眼,在他最看好戏的神情下,她犹如壮士扼腕般地端起药碗,刚在嘴边抿了一小口,又打退堂鼓地将它放下。
纠结了好久,鄢然又如破釜沉舟般地端起,捏着鼻子一骨碌地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又赶紧地抓起两三个蜜饯往口里一塞。过了好久,她皱到一团的眉头才稍微舒缓一些。
待鄢然重新睁开眼睛时,却看见恒飖难得的一本正经的模样。鄢然纳闷道,“你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上一回,也就是昨天夜里,他面色凝重,就说出了要将江山以后交给他们还未出世的儿子的这番话来。所以鄢然习惯性的认为只要是他郑重一下,就肯定是有什么郑重的事情要说。
恒飖嗯了一声,道,“手伸出来,眼睛闭上,我有东西要给你。”
“哦。”鄢然照做。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她顺从他的话已经成了习惯,也许是因为她已经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了吧。
恒飖把手一下子搭在鄢然的手心,隔了好一会儿,才抽回手道,“好了,眼睛可以挣开了。”
鄢然睁开眼睛,疑惑地望着空空无一物的左手,又疑惑地望向一旁郑重其事的恒飖,不确定道,“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眼睛有问题?你有给我什么东西吗?”
恒飖却是很认真地点头,“有,我已经给了。”
鄢然再一次不解地把左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生气道,“你是在消遣我,拿我寻开心?”
恒飖抓住鄢然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心上,极是郑重道,“这是我给你的一个承诺。”
“啊?什么意思?”鄢然缩回手,仍是不解。
“承诺的意思就是说,任何东西,只要你想要,我就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满足你。这个,就是我的承诺,一生一世都不会变。”
“哇!这可比什么金银珠宝免死金牌管用多了!”鄢然惊叹,可又一想不是立下的誓约都要用白纸黑字写下来方能作数吗?遂不甘心地问道,“你随口一说的又没有什么凭证,万一到时候你不认账了怎么办?”
恒飖眼神坚定地对着她,“哪有比我这颗心更好的凭证?只要我的心跳动一天,我的承诺就是作数的。”
“那。。。万一我的野心很大,以你给的这个承诺来要你的江山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