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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有难的,就各顾各的了,少不得伤了情分的。”
霍夫人这话又让不少人无地自容的。
只是霍夫人也没去看她们,继续说道:“公爷就想,要不把东西整成席面,一家子老小围坐一处的,既叙了情,又热闹的。所以公爷说了,往后大年三十就在我们府里备下宴席,族中各家都来,也算是我们家对族人的心了。”
一干族人总算是听明白了,以后东西就没得分了,想要过好年,到镇远府吃去。
先不说有没有大过年的到别人家去蹭这顿晚饭的理儿,就是去了那怕是大肚弥勒佛,吃顶天了,也不过是往年镇远府里分出去的凤毛麟角。
一时众人窃窃私语的,可镇远府打的就是叙情分的幌子,让人不好说出这里头的不是来。
说罢,霍老太君也起身了,霍夫人留下在镇远府恭候各位的话,便带着三位儿媳妇走了。
回到镇远府,因着就到晚饭的时辰了,冯环萦掌管这大厨房,自然就比袁瑶忙的。
袁瑶简单回了管事婆子的事儿后,就和霍榷回了西院。
夫妻俩没想到,迎接他们的是哭得泪汪汪的儿子。
这回祭祖,佑哥儿和霍化都没去。
佑哥儿是因着是实在太小,又是没个安生的性子,少不得在祠堂里满地爬的,坏了体统的,故而就没让他去,让苏嬷嬷照看着他。
而霍化自入冬以来,就大病小灾的不断,大夫来了就会说先天不足,要人参肉桂的一类的补,可这些东西霍化自小不知吃下多少,病还是一阵一阵的,所以这回他也没能去祭祖。
“哒……噗。”佑哥儿声音都嘶哑了,可见哭了多久,袁瑶心疼得不得了,小跑过去接过早早就伸手着小胖手要抱的儿子。
袁瑶一抱过佑哥儿来,佑哥儿就紧紧地抓住袁瑶的衣襟,抬起被泪水浸透的眼睛,小嘴巴撇着一抖一抖的,一副好委屈的样子,“哒噗。”
不说袁瑶,就霍榷看着都觉着心都碎了,不住地摸摸儿子的头,又低声地哄着。
“佑儿,娘的心肝,别哭。”袁瑶紧紧地抱着儿子,进上房里去。
先给儿子擦干小脸,袁瑶掀开衣襟把佑哥儿喂得饱饱的,又亲了佑哥儿的小脸蛋好多下,佑哥儿才不哭了,但还嘟着嘴。
佑哥儿又可怜兮兮地看看霍榷,“哒噗。”把小脸蛋伸给霍榷,让他爹也亲亲。
霍榷使劲亲了佑哥儿几口,亲得特响,佑哥儿这才高兴了。
袁瑶和霍榷更衣后,前头也不去了,陪着佑哥儿玩了好一会子。
期间霍荣听说佑哥儿哭闹了好长,就打发人来问,顺便给了佑哥儿好多各种样式的金锞子。
金锞子小,袁瑶生怕佑哥儿吃嘴里去了,就把金锞子都塞荷包里,然后扎紧。
佑哥儿见原先好多金闪闪地被娘放进那些小口袋里不见了,他就一个荷包一个荷包地去瞄,还会皱着小鼻子小眉头地睁一眼闭一眼地往小荷包的缝隙里瞄。
可佑哥儿只懂睁左眼,闭右眼的,但他却总把东西放右眼前,自然什么都瞧不见,“哦哦。”佑哥儿一脸的纳闷,却把一旁看的袁瑶和霍榷给笑翻了。
既然瞧不见,佑哥儿干脆直接拿小指头往小荷包缝隙里抠,金锞子是碰到了,可抠不出来,几次三番后,佑哥儿火了抓着荷包一扔,正好砸到一个进来回事的丫头头上,就这么挂找上头了。
这丫头是袁瑶新从府里后街那里要来的,因着机灵就让她帮着给宫嬷嬷等人来回传消息的。
想来这丫头也是听了急事儿了,也不去管挂头上的荷包,就忙忙道:“二奶奶,三奶奶在大厨房闹起来了,让您快去瞧瞧呢。”
眼前就到晚饭的时候了,这时候大厨房闹起来,可不得了。
佑哥儿可不管你们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他的小荷包飞天了,才是头等不得了的大事儿,于是佑哥儿伸着手,想等荷包掉下来了,他去接住,可只是等了一会子也不见荷包掉下来的,他看看空空的手心又看看丫头脑门上的荷包,然后岔着五个小指头递手给霍榷看,“哒噗。”意思是没掉下来。
丫头回的事儿是急,可袁瑶也没忙忙就走,而是问道:“三奶奶到底是因着什么事儿闹的?”
丫头回道:“听说是大奶奶要取年前采买的上等血燕和老山参炖煮,三奶奶说账上没有,可大厨房和采买处手里的账上却清清楚楚地记有。”
、2日的更新在这里
这宋凤兰真是心急要吃热豆腐的;这种时候动手;就不怕豆腐吃不成反被烫着的。
袁瑶听了丫头回的话;默了默;眼下也不见她有紧张这事儿的,过了一会子又听袁瑶问道:“太太那里可知道了?”
丫头回道:“没见三奶奶打发人去回太太的;想来太太还不知道。”
袁瑶知道这烂摊子还得她收拾;道:“你去找正院的包民家的媳妇,把这事儿说与她听,记住了是悄悄的。”
“是,奴婢明白了。”说罢,丫头就要走。
这下佑哥儿急了,撅起屁股就爬着去追;“哒噗,哒噗哒噗哒噗……”一声比一声高,要不是青素在炕边上拦腰抱住他,果然是要摔炕下的。
可就是被接在半空了,佑哥儿还手脚并用地扑腾,“嗷嗷……”
青素忙道:“巧喜回来,你拿了佑哥儿的荷包了。”
霍榷也不去管儿子,知道是摔不着他的,就看着佑哥儿扑腾得跟小狗刨一样的,他就笑个不住。
巧喜这才记起进来时头上被砸了东西,一摸果然是个荷包,忙忙还给了佑哥儿这才又走了。
得回小荷包,佑哥儿两手抱住,警惕地看看四周,等青素把他放回霍榷身边,佑哥儿才又专注于从小荷包里抠他的金锞子玩儿了。
袁瑶就趁着这功夫,轻声让霍榷看好儿子,就悄悄地出上房去了。
大厨房果然好热闹,老远就听里头的动静。
“……三奶奶,奴婢敢起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鬼神可鉴,倘若我先头说的有半句瞎话,只管让我舌头上长疔烂了出来,烂掉我舌头,从此再也说不得话,死后也下那拔舌地狱。”
听这话袁瑶虽不知道是谁说的,可知这应是冯环萦的人了。
须臾又传来冯环萦的声音,“好了,李贵顺家的,你敢不敢也这般起誓的?”
就听一个正哭丧着的声音回道:“三奶奶,狠话谁不会说的,可做事儿但凭良心,再有就是有凭有证的。账本在奴婢手上是没差没错的,怎么昨儿个奴婢把账本一交出来,过了一天一宿,冷不丁的就出了差错,还说是在奴婢手上时的事儿,这让人怎么服气。难不成往后一年半载后有了差错还是奴婢的不是不成?”
“你……你……”冯环萦气得不轻,喊道:“来人,给我打,打到这胆敢糊弄主子的东西说实话。”
李贵顺家的哭得愈发大声了,“冤枉啊,三奶奶你就是打死奴婢,也是这话。”
袁瑶真不想管这事儿的,可要是年夜饭出了漏子,她也脱不了干系的。
恰好这时,袁瑶瞧见包民家的过来了,于是袁瑶领着一干西院的媳妇婆子进了厨房。
“都住手。”苏嬷嬷上前喝道。
有个婆子仗着是冯环萦的人,不听还要拿李贵顺家的。
袁瑶使了个眼神,青梅的娘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子,把那婆子打得一头磕地上了,晕过去了。
冯环萦正在气头上,对着袁瑶就骂道:“袁瑶你竟敢打我的人。”
袁瑶抬头拨开冯环萦的指头,不紧不慢道:“三奶奶还是赶紧到正院去吧,太太正等着呢。”
“太太知道了?”冯环萦才往门口看去,果然见包民家的过来了,冯环萦不敢回霍夫人,就是怕霍夫人说她连个厨房差事都收拾不好。
包民家的在外头就听见袁瑶的话了,进来向冯环萦见了礼,就直接请冯环萦走了。
这头袁瑶也不去管她们说了什么,只问道:“谁是大管事儿的。”
从围观的媳妇婆子里走出一位还脸上幸灾乐祸的婆子来,“回二奶奶,是奴婢。”
地上跪着的一个媳妇也回话了,“回二奶奶,奴婢在。”听这声音,正是方才在门外听到的张口就发重誓的。
袁瑶又问道:“前头院里来人不少,今儿是公爷头回在家宴请族人,这年夜饭你们可都备好了?”
厨房里的众人都有些意外,还以为袁瑶是得了霍夫人的话,来查清那糊涂账的,没想袁瑶根本就没打算过问,让刚才还理直气壮回话的管事媳妇有些气竭了。
是那大管事的婆子回的话,“都好了,只差装盘了。”
袁瑶点点头,对这两人道:“好。你们也知道的,我头回当家,又逢年下,我自然是想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这样我脸面上有光,大伙自然也有赏。可要是谁在这关头弄出了漏子,老太太、公爷、太太怪罪下来,我脸面上不好看,那时候我可不管你们谁是有理的,谁是没理的,谁又是谁跟前的人,我也不会去问她们这些下头的人,我只拿你们两个大管事的现处置了。让我得不了好的,你们就别怪我不给谁落了不好。”
这时,冯环萦已被包民家的领到后楼上房里了。
冯环萦见着霍夫人就喊冤道:“太太要给我做主,这摆明就是宋凤兰在坑我,还有那袁瑶,这般大冤屈她竟也不闻不问的,想来也是个助纣为……”
自听说了这事儿后,霍夫人脸上就不好看,只是冯环萦惯不会看眼色的,还一味地告状,把霍夫人给气得一掌就拍炕桌上,厉声道:“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冯环萦终于发现霍夫人的不悦了,可她没觉着自己有错,便愈发委屈了。
霍夫人指着冯环萦训道:“今儿是什么日子,眼看着就是摆年夜饭了,你在这跟老大家的胡搅蛮缠的。退一万步说,就算让老大家的得逞了,你吃些亏,那顶天了也不过是赔个百十两银子的事儿,可要是年夜饭出了漏子,老太太和公爷责怪下来,谁也担不起。这里头孰轻孰重,你怎么就拿捏不知清楚。”
包民家的赶紧上前道:“太太息怒,二奶奶已经赶过去了,正亲自盯着灶上,出不了差错的。”
霍夫人这才放心了。
而东院里,听了消息宋凤兰的正高兴,就见西院的丫头巧喜来回话,“二奶奶让奴婢带给大奶奶话,说:‘等几日都等不及,非得把我也捎带下来吗?’”
宋凤兰心情好,也不怪罪巧喜,道:“得了,去回你们二奶奶,就说没下回了,让她安心吧。”
此时也快到掌灯的时分了,袁瑶命人将各处的大红灯笼,大明的角灯、路灯一概都点了起来,灯火映照得满府红火通明。
袁瑶又看看时辰钟,给厨房里的定下个时辰,让她们按她说定时辰到荣恩堂去摆宴,不然这种天气下摆早了,冷了就不好了。
罢了,袁瑶这才回西院更衣,准备同霍榷和佑哥儿一道去寿春堂给霍老太君行礼。
袁瑶回到漱墨阁,就见佑哥儿已穿戴整齐,一身大红织金丝的团缠翼蝙蝠纹的圆领袄子,下头是同料子的裤子,脚上一双用四颗硕大南珠做眼珠子的虎头鞋,头戴出着白狐毛的金红幅巾,脖子上还挂着一块金镶玉的长命锁,锁的四周缀着小铃铛。
佑哥儿坐炕上两手将小荷包囫囵抱在怀里,嘟着嘴巴有些生气地看着霍榷。
霍榷忽然指着天上一处,“娘回来了。”
佑哥儿赶紧望过去,霍榷就趁机从佑哥儿怀里抽一个小荷包了,惹得佑哥儿嗷嗷大叫。
霍榷大笑了一会子,又指着袁瑶这处喊道:“娘回来了。”
这下佑哥儿不信了,紧紧抱着他的小荷包,不想霍榷却下炕了去奔袁瑶来了,“佑哥儿不要娘,爹爹要了。”
佑哥儿瞧见真是袁瑶回来,小荷包也不要,嗷嗷地撅起屁股蹲朝袁瑶爬来。
袁瑶换了件百祥百花大红洋缎银鼠的窄褃袄,斗篷也换了一件羽缎面白狐里子的了,再给霍榷父子两都拿了貂裘给穿上,这才三人一道往寿春堂去。
霍老太君端坐在寿春堂当中,精神有些不济,可瞧见满堂儿孙到底面上还是喜欢的。
霍荣领着儿孙们给霍老太君叩头,佑哥儿排在霍化身边,在最末尾处。
别人都一概跪着朝霍老太君磕头,就佑哥儿坐在椅垫上,扑闪着眼睛看着大伙。
看着看着,佑哥儿也有样学样地撅着屁股蹲给霍老太君磕头,
可佑哥儿太圆滚了,趴在椅垫上都不稳当,东倒西歪的,跟团子似的一下子滚霍榛前头去了。
众人立时都笑了。
霍榛更是笑骂道:“好小子,你占我便宜呢,我头都磕给你了。”
顿时哄堂大笑了。
佑哥儿叉着小短腿,坐地上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霍榛,“哦?”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滚这来了,然后又哒噗哒噗地爬回去,又要叩头,这下滚霍化身上去了。
霍化支撑不住佑哥儿这小胖墩,身子一歪压在仅哥儿身上,仅哥儿就碰倒了俍哥儿,这下孙儿辈的滚做成一堆了,始作俑者佑哥儿见哥哥们堆一块,玩好他就不起身了。
“哈哈……”霍老太君笑得开怀,指指着地上的一堆,“快把佑哥儿抱开,他是来捣蛋的,要打屁股才成。都起来,都起来。”
霍荣领头站了起来,霍榷回头就把霍榷给抱了起来。
接着是霍夫人带着儿媳妇女儿给霍老太君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