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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又忙齐声道:“臣等有罪。”
祯武帝见众臣都明哲保身,缄口不言,只得逐一点名道:“何伟中说,这堤防一再决口,到底事出那里?”
何伟中战战兢兢出列,跪匐地,道:“回……回皇上,这……这……河……河水……”
祯武帝一脚把何伟中踹出殿去,“连句话都说不齐全,留何用?”罢了,殿外就涌入了带刀侍卫,将何伟中押走。
这番变故,让殿内的权臣愈发惶恐了。
只见祯武帝脚步所到之处,匍匐地上的大臣们全身战栗难止。
可再抖也难逃祯武帝的点名,又是一连将三名大臣收监,霍榷觉着再不劝,定有碍祯武帝今后的圣明,可早朝前霍荣的叮嘱又让他踟蹰。
霍榷偷偷望向司马空之处,正恰好司马空也正看向他。
只见司马空向霍榷微微摇头。
霍榷明白,司马空也让他不要管,霍榷只得按捺下来。
这时祯武帝点名内阁首辅马殷。
马殷果然是宦海沉浮多年的了,不同与旁一般,面上慌张失色的。
只见马殷出列,再跪祯武帝脚下,道:“洪水泛滥,本就是天灾,也有天意。”
祯武帝冷笑了一声,“天意?”
马殷又道:“正是天意。天意有意如此,力亦是不可违的,故而强行围堵才不可行。”
祯武帝冷声道:“既然是天意,那还要工部做什么?要们内阁做什么?都撤了,顺其天意才是间正道。”
罢了,祯武帝又回龙椅上端坐,“们是不是也觉着是天意不可违?”
就听底下,稀稀拉拉有回是的意思。
“既如此,们这些连同内阁一众,从今日起,于千和殿下,为天下百姓祈祷,望上天收回上意。”祯武帝决意道,“内廷接掌内阁一干事务。”
“臣等遵旨。”群臣这才齐声接旨。
内阁被内廷取而代之,其实早前内阁不少事务已被内廷接手,如今的内阁不过是看看底下送来的只一味歌功颂德的奏报,大事已由不到内阁做主了。
而今日祯武帝真正将内阁撤除,宣示着马家彻底倒了。
散了早朝,司马空和霍榷都惊出冷汗一身,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为何不让说?”霍榷问道。
司马空将霍榷拉到偏些,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道:“京城三大家,霍、王、马,这马家倒了,怎么还看不明白?”
虽说略有猜想,可确切听说了,霍榷还是倒吸了冷气一口。
“皇上一心要抗胡,可要抗胡必定要倾国之力,要集倾国之力必先集权。”霍榷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三大家妨碍皇上集权了。”
司马空亦颇有感慨道:“马家倒了,下一家会是谁,还不清楚吗?但今日镇远公都三缄其口,可见他也是看明白了的,只要镇远公不动作,霍家就无大碍。”
可就像是霍荣看得清祯武帝一眼,祯武帝又何尝不明白霍荣的,所以早朝散后,祯武帝独召了霍荣一同用早膳。
一碗燕窝粥,一碟小点,祯武帝的早膳也不见多繁复隆重的。
君臣二一面吃食,一面说话。
“镇远公也说说,这洪水该如何治才好?”祯武帝说完见霍荣要站起身来回话,忙又让他坐下,道:“坐下说,坐下说,现就朕同而已,不必拘泥那些个礼节。要论亲戚,朕还得叫镇远公一声的表叔的。”
霍荣诚惶诚恐地一迭声说不敢,这才坐回座上。
祯武帝道:“说说,说说,为何堤防屡堵不上?”
霍荣一时愧意满面,又起身跪地,这回无论祯武帝如何说他就是不起了。
“回皇上,若论行兵布阵,臣还能略提一二拙见。可要是说到水务,那臣真不敢胡言乱语,这到底事关天下苍生。”霍荣回答得滴水不漏的。
祯武帝也只有心里暗暗骂道:“老狐狸。”
霍榷先于霍荣回到镇远府,只是听说霍荣未归,便让见霍荣回来就到威震府回他。
回到威震府,霍榷就回袁瑶上房去。
袁瑶见霍榷面上颜色不对,一时将屋里侍立的都大发了出去,就是正数喵数得欢的佑哥儿也让苏嬷嬷给抱了出去。
霍榷小心道:“早朝之时,皇上大发雷霆之怒,马家倒了。”
袁瑶擦溅霍榷朝服之上的雨水珠,一听这话,手上动作就是一顿。
“那边府里怕是要出大事儿了,若无必要,和佑哥儿都不要过去了。”霍榷道。
“那伯爷呢?”袁瑶急问道。
霍榷叹了一气,“虽自立了门户,可那到底是的父母,不能置之不顾。”
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镇远府里就来说霍荣回来,只是霍荣说不让霍榷过来,只交待霍榷一句,“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插手。”
霍榷知道,霍荣这是和他撇清楚干系,一旦事发也能保全了霍榷。
只是为儿女的那里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出事儿的。
霍榷二话没说,就奔镇远府去,只是门房不让入,说霍荣的话,今后不许霍榷进门。
越是这样霍榷越是要进,打伤亦要进的。
最后是镇远府的侍卫统领铁头将霍榷拦下,霍榷这才无功而返。
而镇远府里,因着连日的阴雨,霍老太君这回是真病了。
自霍杙擅自上朝,霍荣本是要将霍杙赶出去的,是霍老太君强留下的霍杙。
但自从留下霍杙后,霍老太君就死死看着霍杙,不让他离开她半步。
霍荣从外头回来,吩咐了不让霍榷再进家门的话后,就立时奔寿春堂去了。
“娘,来了,赶紧让老大走。”霍荣道。
霍杙觉着他近来安分了不少了,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又赶他走了?
霍荣这话别听不懂,但霍老太君却是明白的,如今再不舍也要让霍杙走了。
霍杙不知如今朝上的局势,一心就想留镇远府,“当初对外说,就是要给老祖宗侍疾才留下的。如今老祖宗真身上不好了,那里还能真走的。”
霍荣那里管他这些的,立时让到东院去收拾大房的东西,就往大门外马车装去,霍杙最后也是被侍卫给架出去的。
等大房一干都被或请或用强的送出大门后,镇远府的红漆大门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
霍老太君知道霍荣这也是逼不得已的,虽心疼霍杙,却也只有放手的。
霍杙不明白霍荣的苦心,知道霍荣瞧不上他这做长子的,再加上他就是这么被生生丢出府来的,什么脸面都丢光了,所以心中怨恨再生。
霍杙是看着镇远府的大门起誓的,他发誓,他总有一天会再回这府里的,以镇远府主身份回来。
第三六回天灾祸(二)
宋凤兰还处于惊愕之中;手里还拿着正要填写账目的笔,悬着腕,一面的呆滞。
等宋凤兰醒悟过来,她唯一做的反应就是问霍杙到底是又做了什么;不然怎么忽然就被赶了出来。
霍杙正觉着狼狈得很,又被宋凤兰这般问起,恼羞成道:“整日整日里服侍着老太太,还能做过什么?问;还想问谁去的。”
宋凤兰想想也是;近来丈夫安分多了,倘若不是因霍杙做了什么事儿;那定是朝中出了什么事儿。
想罢;宋凤兰把手上的笔一丢,道:“到威震府去,去问问二弟妹,她一定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站住。”霍杙一听宋凤兰那话,越发气了,指着宋凤兰道:“嫌还不够丢脸的,还要告二房去,让他们瞧笑话吗?”说到最后,霍杙那是一个磨牙切齿的。
就他们说话,身后霍榷带着一队侍卫从威震府的方向而来,来势汹汹的。
霍杙瞧见了,只觉着面上越发的不堪了。
谁瞧见他霍杙这副狼狈样,都不及霍榷的,且霍榷还带了一队侍卫来,这要做什么?是怕他不走,也来赶的?痛打他这落水狗吗?
等霍榷由远近来,霍杙早就满面的涨红,向霍榷喝道:“要做什么?可是的长兄……”
只见霍榷脚下不停,忽地就从霍杙面前而过,奔镇远府而去,让霍杙那些强作脸面的话只吐了一半,一半哽了喉咙眼上了。
宋凤兰也是震惊不已地望着霍榷,道:“二叔这来势不对吧。”
才说完,霍榷的侍卫就开始砸门了。
按世看来,得多忤逆不孝才敢公然砸父母的家门。
路也惊诧不已的,他们虽不知道领头砸门的是什么,但他们知道这里可是镇远府的地盘,却有敢公然砸门。
起先的惊讶过后,霍杙恢复了过来,冷笑道:“霍榷,别以为被赶了出来,便有了机会。公爷不愿见,就是对的态度,还死皮赖脸的,小心明儿就参个忤逆大不孝。”
霍榷只回头瞥了霍杙一眼,又面朝里了,道:“都要出大事儿了,还有功夫这一心一计的计较得失,顾影自怜,幸灾乐祸的。要参只管去,反正也早有不睦兄弟的名声了,也不怕朝堂之上同一辩高低。”
霍杙被霍榷说得哑口无言,又羞又怒的。
“果然是出事儿了。”宋凤兰道。
霍杙却是不信的,“们这样的家,都快顶天了,谁敢拿们家如何,还能出什么事儿的。”
宋凤兰却比霍杙清明多了,“正是快顶天了,才要出事的,而且是大事儿。”罢了,宋凤兰又压低了声音,“功高震主,当真没忌惮?”
霍杙登时呼吸一窒,少时又大惊失色地呼妻唤妾地上车马,恨不得此时就能插翅远离此地的。
可越是慌忙,越是出错,就见霍杙那些那些个侍妾不是踩了的衣裙,就是绊到了的披帛,摔成一堆,乱做一团的。
就是霍杙也几番踩不准马腹下的马镫,险些当场摔了个面朝下。
这时,镇远府的大门开了,霍荣手持家法从里头出来,大喝一声,“这是要做什么?”
霍榷和他侍卫立时住了手。
外头的霍杙亦不敢动了,一脚踩马镫,半身趴马背上,姿态十分滑稽。
霍榷今儿敢来砸门,就不怕霍荣的一顿的鞭子。霍榷上前一步跪下,道:“公爷,儿子们虽无大用,可到底还知养育之恩,没有干瞧着父母长辈身陷囫囵劫难的道理。”
霍荣看看跪跟前的二儿子,又看看马背上的大儿子,这一气叹息得很长很长。
好半天后,霍荣才道:“只要们安分守己,便能全身而退。”
霍荣软硬兼施这才把霍榷给劝走了,又看着霍杙远去,这才转身回府。
倍感欣慰之时,霍荣又觉着疲惫不堪。
宦海沉浮,勾心斗角,霍荣早便身心疲惫,只是儿孙尚未能全部有成,他还不能撒手不管。
回到寿春堂,见霍老太君泪眼朦胧,霍荣不禁跪倒霍老太君脚下。
“儿子,不孝,这老母亲这般年纪,还要受儿子牵连。”霍荣痛哭道。
霍老太君揩揩眼泪,哽咽道:“罢了,只要他们小的都平安了,也无怨了。”
原身上就不好,又经这一番离别的感伤,霍老太君越发不好了,霍荣忙打发去请的太医的。
不得已,又放了霍夫出来侍疾。
……
洪水泛滥一事尚未能寻得解决之法,灾民又来了。
大批灾民涌入京城,一日之间就见城中大街小巷满地饥肠辘辘的乞丐。
所幸如今是将近中秋之时,不冷不热,不然多少路有冻死骨的。
一旦多起来,定不时生出骚乱来了,顺天府一时也忙乱了许多。
京城治安堪忧,便有朝上建议驱逐灾民,禁止灾民进城。
这方才说罢,那厢便有极力发对。
“灾民原是走投无路了,倘若强行勒令禁止,只怕会生出民变来。”
这话让许多称是附议的。
“只是若放任了这些灾民,也迟早会生出变故来。”
一时间,朝堂之上,激辩不断。
祯武帝朝下看去,只见霍荣低眼垂眉,老神的,祯武帝道:“镇远公曾说对水务之事不甚通宵,可如今京城中灾民几乎成患,镇远公最是擅长用兵的,可有既不伤民,又解除京城一患的法子?”
这种时候定不能再一口推诿了,少不得会被弹劾尸位素餐的,正好给了祯武帝拿办了的藉由。
但也不能胡乱出主意,以免事后搬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镇远公将话脑中又过了三遍,这才出列上前长揖而拜,道:“回皇上,臣以为刘大说的极是。强行禁止只会激出民变来,可若是让灾民滞留京城也更不是上策,唯有引灾民自行离去才办法。”
这时太后王家一系的,就道:“正是别处无可生存了,才到了京城来寻一条活路,若还有别的法子的也不能千里迢迢就来了京城的,所以说什么引灾民自行里去,就是无稽之谈。”
霍荣也不恼,心平气和道:“事为。”
这话引起了祯武帝的兴趣,一时走下龙椅,到霍荣面前,道:“镇远公能说出此话来,定有了良策,且快快说来。”
霍荣又作一揖,道:“回皇上,是否良策臣不敢说,只是寻思多日觉着应该可行。就同方才王大所说的,灾民是因别处无可生存,才来的京城寻一条活路的。寻甚活路?自然是为了一口吃食的。”
祯武帝连连点头。
霍荣稍顿了顿,“可若是禁止各家各户京城中施舍钱粮,再令京郊郡县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