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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由头一个婆子都不信的,袁瑶怎会不清楚的。
不给说不过去,给了他们尝到了甜头,日后定没完没了的。
心里虽清楚,可袁瑶也不多说什么就给了一个牌子给婆子,道:“你到账房去拿一百两银子,给三位舅舅。”
婆子接了牌子刚要走,又听袁瑶道:“你让账房给写个字据,给三位舅舅签押了。”
这种银子一旦给了出去了,就摆明是打了水漂要不回来的,怎么这位二奶奶还要给立字据的?
袁瑶也不多解释她的用意,让婆子回来,道:“若是三位舅舅问起,你就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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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回急功近利(二)
袁瑶对婆子小声说完;就打发婆子去了。
婆子拿着牌子也不急着支取银子的,就让账房先生写了字据给她拿上;回头就去让人去备米粮两大车,这才去给冯家三兄弟回话去。
镇远府的茶水虽好;可到底不是冯家三兄弟的意不在那茶上,灌了一肚子茶水后;总算见着那到后院去回话的婆子回来了。
都急的;可面上到底还是要庄重些才好;于是冯家三兄弟故作在闲聊,等婆子进来了;这才故作方看到;道:“来了。”
婆子给冯家兄弟蹲福,“奴婢让三位舅老爷久候。”
“你们二奶奶如何说?”冯家三郎还是沉不住气了。
婆子笑道:“回三位舅老爷;我们二奶奶说,‘外祖父和三位舅舅是怜贫惜弱的,瞧见那些个无家可归饥肠辘辘的可怜,一时就没多想自家也是有的。’”
说半天还是没说到底给多少银子,三郎就有些急还想再问却被他大哥大郎给按住了,只听大郎道:“说来他们的确是可怜,也是我们同你们舅太太两头没说好,就我们这头给了,你们舅太太那厢不知,又反复地给了,才成了如今这样。”
婆子笑脸迎人地道:“这是阴德的好事儿,我们二奶奶还说了,‘就算如此手上有些余粮才好,不然等灾民散了,那时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米粮的,外祖父这样的人家闹了饥荒也不像了。’所以二奶奶就让奴婢给备下了两大车的米粮,给三位舅老爷。”
“什么,只是米粮?”三兄弟齐声道。
婆子怔了怔,有些茫然道:“还是三位舅老爷想要白面的,奴婢这就去换了?”
谁让他们兄弟三个打的是缺米粮的幌子闹的饥荒,人不给米粮给什么的。
兄弟三人一时恹恹无力地摆摆手,“罢了。”
婆子看他们这副模样,心里没有不嫌弃,可面上不露,又拿出字据来,笑道:“我们二奶奶还说了,‘外祖父寿辰将至,太太虽到南边调养去了,做小辈的愈发要孝敬的。’只是二奶奶到底头回遇上,也不敢擅自做主就查了往年太太的例,让奴婢到账房支取了银子凑上一份,也算是我们二爷、二奶奶这些做小的心意了。”
这一听银子有影了,冯家三兄弟又来精神了,都忙装腔作势道:“难得你们二奶奶还有这份心的。”
婆子就将字据递给他们兄弟三人,“那就劳烦三位舅老爷在这上头签个字,再按个手印,奴婢也好去支取银子的。”
冯家大郎拿起了字据一看,顿时就怒了,“混账东西,你当我等是来打秋风的吗?没听说过外孙孝敬外祖父还要立字据为凭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婆子立马就苦着脸道:“哎哟,三位舅老爷息怒,这不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嘛。虽说如今我们府里也是二奶奶当着家,可二爷和二奶奶到底也是分了家出去自立门户的不是,这边府里的钱账都不同那边府里的相干。这才有了立字据新规矩,分清楚两边府里银子的去向。三位舅老爷也别急着火了,瞧清楚了这虽是字据,可不过是写着银子的用处,也未说是赊是欠的不是。”
冯家三兄弟细一看,果然是,可细一看又不得了,“才九十九两银子?”
婆子又笑道:“我们二奶奶查了先头太太的账,知道太太每年都给一百两银子凑份子的,二奶奶是小辈不过越了过去,减一两才是道理。”
一时冯家三兄弟又哑巴吃了黄连了。
因着霍夫人面上每年是只给娘家一百两银子说是凑份子给冯老将军办寿宴的,可暗地里那回不是八百上千两地给。
而在外头外孙给一百两凑份子也不少了,可回去若是按人头分,老爷子得四十两,他们兄弟三房人才各得二十两,这都够什么使的。
但也没外孙子拿大头给外祖父办寿宴的,传出去他们这些做舅舅的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所以兄弟三人虽嫌少,也没的道理开口让再多拿银子的。
见冯家三兄弟犹豫不决的,婆子就催促道:“三位舅老爷赶紧按了手印,奴婢也好到账房去支银子的,要是迟些时候了,外头铺子的掌柜来对账,还不知什么时候账房才得空给称银子的。”
冯家三兄弟只得都在上头签押了。
婆子拿着字据就往账房去称了银子封好,冯家三兄弟拿了银子和米粮就走了。
晚上回威震府里,霍榷亦从小祠堂里回来用饭,袁瑶就将今日冯家来要银子的事儿给说了。
霍榷道:“就该如此,他们只当我们家给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且最是会得寸进尺,可一到有了事儿就别指望他们能帮上一把的,让人寒心呐。这样的事儿以后怕还会不少,他们来了你不要不给,但给也不要多,还要他们回回都立字据,日后我自用处。”
袁瑶点头应道:“我记下了。我也是怕好心没得好的,以后还被倒打一耙这才留的心眼儿。”
也不袁瑶和霍榷小人之心了,此时再看冯家的态度就知没多此一举的。
就说这冯家三兄弟回了大将军府,没有不抱怨的。
冯家二郎就道:“大哥,在妹妹面前就算了,可在一小媳妇跟前也受这窝囊气,不觉着憋屈吗?”
大郎道:“哼,她一个年轻小媳妇的,要拿捏她还不容易的。明儿二弟妹和三弟妹寻个由头一道上威震府去,那边可是她自己的家,我看她拿什么由头让立字据的。”
三郎也附和道:“霍榷那小子,每回就给点鸡零狗碎的,只拿我们当叫花子一样的打发,好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也不想想当年要不是我们护着他们娘俩,到如今都不知道他坟头上的草多高了。”
这兄弟三人所谓的“护”,全是马后炮,知道有事后就闹上门去,得了银子又闭了嘴,坐等下回霍夫人和霍榷在霍老太君跟前又受了委屈。
而他们口中的鸡零狗碎,霍榷每回都给五十两银子,同往日里霍夫人的成百上千的比自然是不能比的,但也不少了,还耐不住他们一回一回地来,次数多了也不是一笔小数了。
可见这冯家兄弟都是什么人的。
只是二郎一时又迟疑了,道:“霍榷那小子装聋作哑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要是大嫂和弟妹过去了落了没脸,我们家也不好看吧。”
大郎理直气壮道:“敢给不好,爹在朝上参他一本对长辈不敬,就够他受用的。”
三郎也同意道:“也该给这小子一个教训了,让他知道知道天高地厚的。”
翌日,等霍荣衙门去,霍榷又到小祠堂去了,果然三位舅母就来了。
打的是佑哥儿试周时,一家子不得闲不好来,如今才得了空来给佑哥儿见面礼的旗幌,也不来镇远府只到威震府的。
什么那时候不得闲的,是怕备不上礼,在人前没得脸罢了。
白日里头,袁瑶都是在镇远府的,见宫嬷嬷亲来回这事儿,袁瑶原是要回去待见的,一来见霍老太君不高兴的,二是脑中转了转有了别的主意,便没动身。
袁瑶只招了宫嬷嬷来说:“都小心伺候着,不许怠慢了……”后面的话就小声在宫嬷嬷耳边交待的,没谁听清楚的。
宫嬷嬷得了话就回那边府里去了。
到了威震府这边,就见苏嬷嬷撑着伞跟在佑哥儿的轿子边,后头跟一只稍大点的老虎和一只幼小的老虎,走在雨里往追远堂去的。
轿子里佑哥儿手上还抱着一只波斯猫,钻出轿的窗口,指着两只老虎,“落汤喵。”
宫嬷嬷就上前道:“夫人让妈妈带佑哥儿到那边府里去,这事别让佑哥儿掺和的,怕到时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苏嬷嬷也不喜欢冯家人,得了话就让人回头转向外头去了。
佑哥儿知能去看他娘,高兴地直拍小手,“娘,肉肉要娘。”
宫嬷嬷等苏嬷嬷和佑哥儿走远了,这才又往追远堂去。
进了追远堂,宫嬷嬷忙蹲福,道:“让三位舅太太久等了。”
这三舅母朝宫嬷嬷后头瞧了瞧,没见什么人的,就有些不悦了,又想起冯环萦没少在她这做娘面前提起袁瑶的霸道,便冷笑道:“你们家夫人呢?事务有够忙的,连我们都不得空见了?”
宫嬷嬷那里会听不出来的,只是装疯卖傻的,“可不是,这鬼天儿真不得了,这雨一下又是一个停不住的,那边府里老太太腿脚毛病又犯了,正不痛快呢。也是公爷信不过旁人,等太医来了,我们夫人又要守着等老太太施了针问症源,又要看方子,捡药煎药,都是我们夫人亲自操持的,如今还真是分不开身的。”
“你……”
人就是为了侍疾才到的那边府里去的,没得道理就为了你们三个来就撒手不管的,所以就是精明如大舅母和二舅母都没话说的,更别说冯环萦她娘这样浅薄没眼色了的。
宫嬷嬷故作没瞧见冯环萦她娘的脸色,又道:“我们夫人说了,佑哥儿年纪还小,试周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得三位舅太太就挂就已是他的福气,要不是那边府里的老太太跟前陪着,离不开,少不得要来给三位舅太太磕头才是道理。”
冯环萦她娘还要说话,但被二舅母给拦住了,就听大舅母笑道:“百行孝为先。佑哥儿小小年纪便懂了,那才是福气的。”
宫嬷嬷笑着就把话往佑哥儿身上一气说去不回头的,把那三人给急得,好不容易才把话往冯老将军身上提了。
“……这天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头,不说你们那边府里的老太太,就是你们伯爷外祖父身上也落了不好。”二舅母道。
宫嬷嬷一听,知道终于来事儿了,可也不好不接话的,就问道:“老太爷如何了?可请太医瞧过了?给我们老太太看的太医里头倒有几位好的,若是用得上我们伯爷就亲上门去请的。”
大舅母心里冷笑暗道:“等的就是你这句。”于是嘴上就说了,“只是年纪大了,年轻时沙场上的旧伤复发,一直给一位太医瞧的也都挺好的,只这回有些棘手,说是要根上好的百年老山参做引子才好。这不是听说你们伯爷正好有一支,就来问问了。”
宫嬷嬷不禁暗暗咂舌。
好的百年老山参少说也要五六千两银子的,最难的是有银子那也不是满大街能有得买的东西。
这冯家是打算狠咬威震府一口,让袁瑶和霍榷大出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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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回急功近利(三)
可就是明知道人要你大出血的;你还不能不给,且还得给人说的上好百年老山参。
像威震府这样的人家;谁家都有几支上好的人参,可上好的百年老山参这样的好物就不见得家家都会有一支;这种东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
但人来找,开口就说你们家里有这样的好物;倘若给的不是她们说的上好百年老山参;也不管你们家是真有还是真没;她们前脚出大门,后脚就能嚷得满京城都知道威震伯不孝;隐藏好人参;也不拿出来给外祖父救命。
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宫嬷嬷是多少年的人了;又在宫里半辈子的人了,自然想得比谁都清楚的。
虽心里急,宫嬷嬷脸上也不显,一面暗地里打发丫头巧喜到那边府里回袁瑶,一面拿话说着拖延时候。
那边府里袁瑶一听巧喜说的,只笑了笑,让人随手切了半根新鲜的人参片包了起来,对巧喜又小声地吩咐了几句,就让巧喜回威震府了。
而宫嬷嬷这边也拖延了好些时候,三位舅母也觉察出味儿来了,冯环萦她娘最先发难。
“好大胆的贱东西,问你们夫人要人参,你就东拉西扯的故作玄虚。怎么?是不是你们夫人舍不得给,要是舍不得,我们也不是强人所难的,另寻别人问去。”冯环萦她娘作势就起身要走,要吓唬吓唬威震府上下的。
然宫嬷嬷是什么,能被这样的雕虫小技给镇住了,就不是能从宫里死里逃生投靠霍榷的人了。
只见宫嬷嬷依旧笑脸盈盈,道:“三位舅太太也说了,奴婢就一贱东西,不说上好的百年老山参,就府里的一根杂草都是伯爷和夫人的,那里有奴婢们这样的贱东西做主的道理,自然是得回夫人才是。”
“那你就去回呀,在这废什么话的,当谁都是闲着没事来说闲话的。”冯环萦她娘指着宫嬷嬷道。
这时宫嬷嬷也瞧见巧喜回来,知道袁瑶有法子,也不拐弯抹角了,道:“舅太太别急,已经打发人去回我们夫人了,这不是回来了吗?”
听了话,巧喜两手捧着一托盘,上头放着一精巧的琉璃小钵,进来了。
大舅母和二舅母各自的眉头就拧了起来,心说:“什么时候就打发的人去,我们怎么都没瞧见的?看来这袁氏